第94章 燕绥之遇见燕彩儿-《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姚氏被拉走,嘴里仍旧不干不净地叫骂。

  接连丧子,丧夫,又加上手中没有银钱,日子艰难。

  竟将她从前那尊贵体面的样子磨了个干净,形同疯妇般。

  康轩气得甩袖而去,到蓁华阁里,见了窦雪辞。

  “兄长怎么脸色不好。”

  “也没什么。”

  康轩坐下,喝口热茶才好些,继续说,“大姑娘叫我注意那燕绥之,这几日我瞧见他同夏家三郎走得很近。

  仔细打听才知道,他竟然做了夏三郎的门客,为夏三郎捉刀代笔。”

  自打知道燕家卖了燕彩儿后,她便猜到燕绥之不会安分。

  同是读书人,难免在各种雅集诗会见到,因此才叫康轩留个心。

  窦雪辞看向玉璇,“他怎么同夏三郎结识的。”

  “燕子奕好赌,他瞒着燕绥之又去赌坊,欠了不少银子还不上,被赌坊的人打断了手。

  前几日姑娘事多,奴婢还未曾回禀。那赌坊暗地里的东家,就是夏三郎。”

  玉璇说。

  窦雪辞微微颔首,夏家是成王的姻亲,他们家大姑娘嫁给了成王做侧妃。

  成王到如今还没有正妃,外界都传,说侧妃夏珞娴十分得宠。

  这些年仗着成王,夏家也一步步高升,如今夏珞娴的父亲夏川,已是正四品通政使司右司政。

  当初窦明霄想进的,便是通政使司。

  他没升上去,倒是叫夏川顶了这个缺口。

  此处掌受内外奏章,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很受昭明帝信任。

  “他敢与夏绍诚牵扯在一起,真是狗急跳墙了。”

  窦雪辞语气嘲弄,成王蔺修睿是昭明帝长子,可惜他母妃不受宠,自己也不怎么被昭明帝看重。

  蔺修睿自己心却很大,对皇位虎视眈眈。

  后来蔺鹤屿便是抓着他那个侧妃夏氏母家开设赌场敛财,又私放印子钱,害死不少人,弹劾了成王。

  成王当即被昭明帝打发去封地,人还没到地方,便死在半途。

  当初事情牵扯出来,那夏绍诚很让窦雪辞记忆深刻。

  死在他手里的,足有上百条人命。

  心黑手狠,真真是条恶狼。

  又看向康轩说,“劳烦兄长,近日若有夏绍诚参与的文会,便别叫他夺魁。

  我会叫人跟着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当心,夏绍诚此人并非善类。”

  康轩这回已经熟门熟路,完全没有上回窦雪辞叫他模仿娄元铎的笔迹给宝庆公主写信时的紧张。

  应下后,离开国公府。

  回去便找同窗打听,但凡夏绍诚去哪个诗会,他便也去要一份请帖。

  如此接连五六日,夏绍诚每次都败兴而归,气得当日叫燕绥之过去,一脚踹在他心口上!

  “废物,小爷以为你真有几分本事,才免了你弟弟欠下的赌债。可你却接连输了这么多场,叫小爷我的脸往哪儿搁!”

  夏绍诚不仅开赌场,他自己也好赌。

  别人参加诗会是为了博个才子的名声,或是被哪位朝廷重臣挑中,从此便有了靠山。

  他却不是,夏绍诚借诗会开设赌局,叫人押当场的胜负。而他自己再找人捉刀,操控名次,屡试不爽。

  既赚银子,还得了名声。

  可燕绥之接连失利,叫他白白损失好几千两!

  燕绥之跪在地上,眼神里透着灰败。

  短短时日,那个目空一切,恃才自傲的书生,如今折下脊梁,像是被人生生敲碎了傲骨。

  “还请公子再给某一次机会,某定会为公子…”

  “砰!”

  话还未说完,夏绍诚抓起旁边的砚台就朝他砸过去,顿时额间鲜血一片。

  “你当小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输了,你以十倍赔偿小爷可好!”

  燕绥之哪里有钱,趴在地上一味乞求,“公子,某下次定竭尽全力,不会再叫公子失望的。”

  夏绍诚冷哼一声,看着地上像条狗一样的人,随手扔过去一张纸。

  “仔细看看,这是你弟弟签下的借据。

  三日之内,若是还不上,小爷便把你跟你弟弟卖去南风馆做小倌儿还债!”

  他上前,捏着燕绥之的下巴,仔细端详那张脸。

  虽过分苍白,但剑眉星目,风清朗月,颇有姿色。

  “你这样的,想必很受人喜爱吧。”

  燕绥之屈辱不堪,甩开夏绍诚的手。

  “公子不是说过,只要某愿意代笔,这七百两便一笔勾销吗!”

  夏绍诚阴恻恻地笑,“你若是对小爷一直有用,这钱自然不用你还。如今你应该谢我,你输掉那几场,小爷填进去的银子还没算呢!”

  燕绥之瘫软在地,总算明白什么叫与虎谋皮…

  “你去偷,去抢,怎么都好,小爷我管不着。但若是三日后见不着银子,哼,你知道小爷说话向来算数!”

  说话间,微微扬起下巴,叫了两个人过来架起燕绥之,像垃圾一样直接扔出夏府。

  他撑着爬起来,昔日总透着傲气的眼眸,此刻浑浊得如一潭死水,布满血丝。

  原本还残存的丁点自尊,也被碾得粉碎,跌跌撞撞,如行尸走肉般离开。

  回去路上,恍惚瞧见前面有个姑娘,穿着漂亮的粉色袄子,裙摆飞扬,手臂上挎着竹篮,里面是鲜艳的花朵。

  正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眉眼含笑,像只蝴蝶般。

  他一时不敢认,那鲜活的模样,是彩儿吗?

  “彩儿…”

  他追过去,试探性地唤着。

  近日酒楼里要做新的点心鲜花饼,燕彩儿特意去花市挑了几种花卉,回去试验哪种味道更好。

  她自被大姑娘救出来后,进了蓬莱阁,一直跟着大师傅学做菜,如今还拜了师。

  大师傅无儿无女,看她年纪小,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回头乍然瞧见燕绥之,下意识便要跑,心中始终还记着那日母亲要卖她,自己拉着兄长的衣角求他救救自己。

  可兄长掰开她的手,只说叫她也为家里想想…

  可那张发年过五十,还暴虐成性,谁又为她想过?

  从前在家乡时便是她起早贪黑,做些吃食去街上卖了换银子给兄长读书。

  母亲身体不好,也从不帮她,两个兄长,一个要念书,一个整日不见人影。

  忙完一日回到家,又给全家人洗衣做饭,过得比村口老黄牛还不如。

  就是这样,他们一日不顺,便将自己狠心卖了。若不是大姑娘,她早不知死几回了。

  硬生生逼自己停住脚,燕彩儿死死抓紧手中的竹篮。

  “当真是你!你过得好不好,那张发待你如何?”

  燕绥之上下打量,觉得她面色红润,似乎还胖了些,想必是不错的。

  燕彩儿避之不答,问道:“兄长叫住我做什么。”

  他甚至不曾注意燕彩儿话中的疏离,只想到张发有钱,若是彩儿在张家得脸,或许能拿出银子。

  当即上前半步,“彩儿,家中出事,你能不能先拿七百两出来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