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燕绥之被赶-《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窦雪辞最知道燕绥之在意什么,加之四下无人,三言两语就激得他口不择言。

  三叔公是来接燕绥之离开国公府的,跟玉璇打听了知道他在这里。

  谁知却听见这番话,气得扶着游廊上的柱子喘气,花白的胡子抖个不停。

  指着燕绥之就骂,“虚伪小人,竟是我看走了眼!

  燕公子志存高远,清高自傲,我们窦家可攀不起你这门亲戚,往后还请自便吧!

  没得来日燕公子高中,还要赖我们要挟你!”

  说罢,竟拂袖而去。

  路上又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将燕家那母子三个赶出去!

  还有花在他们身上的银两,一个子儿也不许落下,全都给我讨回来!”

  三叔公自觉被燕绥之诓骗,气得头昏脑涨。

  本以为他是个听话的,谁想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中山狼,若真叫他同窦雪辞成婚,恐怕来日还要反咬他们一口!

  燕绥之也没想到三叔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听见他的话。

  很快反应过来,回头瞪着窦雪辞,“你是故意的!”

  窦雪辞目的达成,已经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站起身,叫雪露过来。

  “三叔公都说不认这门亲戚了,雪露,送燕公子离开吧。”

  “不必,某自己会走!”

  燕绥之是个自命不凡的人,来了一趟国公府,却遭连番贬低。

  心中不忿,这些世家贵族,惯来瞧不起寒门子弟。

  但终有一日,自己会叫他们后悔今日所为!

  正欲离开,窦雪辞又叫住他,“燕公子,京中不比你们乡下。此去,自求多福吧。”

  说罢,不顾燕绥之铁青的脸,含笑转身离开亭中。

  燕绥之以为窦雪辞在威胁他,死死咬着牙,眉心抽搐。

  一刻也不愿意在国公府逗留,脚步急匆匆离开。

  哪知刚过回廊,迎面遇上两个女子,一个做丫鬟打扮。

  “姑娘,咱们这样出来会不会不好,太太瘫在床上无人照拂,绘春和织夏两个只会偷懒!”

  庄婉卿只要想起邹氏失禁,那满屋子里令人作呕的味道就浑身不适。

  她并非不孝,只是母亲如今的样子也太不体面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事要怪,也只能怪窦雪辞送去的丫鬟不尽心。

  “我还能如何,已经喂母亲用了饭,总不能圈死在那院里,我也要为自己打算起来。”

  她虽然知道迎春宴在即,可恨如今二房被除宗,她根本没有门路入宫。

  要是从前,兄长定会如除夕夜那般,把二房入宫的名额给她一个。

  思来想去,又将主意打到三房头上,正想去那边三太太屋里。

  燕绥之听见主仆两个说话,眼眸轻蔑地扫过二人。

  落蕊一见这人打扮寒酸,还敢一副瞧不起她们的样子,气得立刻叫住他。

  怒斥,“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家姑娘无礼!”

  “哼,百善孝为先,不孝之人有何颜面叫人以礼待之!”

  燕绥之厌恶地看向庄婉卿,发出一声冷嗤后,阔步离开。

  庄婉卿气得手指都在哆嗦,又委屈地红了眼,这人凭什么未见全貌就轻易指责自己!

  抽抽搭搭地落着泪,越发觉得自己如今可怜无助。

  窦雪辞那里知道此事后,觉得十分可笑。

  二人这辈子,竟是这样的开始。

  再说燕绥之离开国公府,三叔公临走连个马车也没给他留下,于是只能徒步走回去。

  许久走到地方,刚到门前就见他母亲和弟弟妹妹被人撵出去,包袱丢了一地。

  气得他立刻上前扶起母亲,又冲那凶神恶煞的门房说,“你因何推我母亲!她若有个好歹,我定将你们告上京兆府!”

  小厮得了吩咐,鼻孔朝天,“她自个儿不当心摔下去,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推她了!哟,这是没赖上我们家,又要讹人来。

  我呸!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燕绥之那老娘文氏本来就泼辣,一听旁人敢骂她的心肝儿子,立刻爬起来,叉着腰回嘴。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儿可是举人老爷,你一个下贱奴籍,也敢说我儿的不是!

  你们窦家狗眼看人低,我们还瞧不上呢!

  打量我们不知道你们弄鬼,想算计我儿的婚事,幸亏我儿机敏看穿了,如今你们恼羞成怒是不是!”

  小厮气得想笑,当她儿是天王老子呢!

  “滚滚滚!一家子死穷鬼!再不滚,小心咱们哥几个打你们走!”

  身后顿时有几个小厮手里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站出来。

  燕绥之赶忙拉住他母亲,“娘,何必同这些人计较,来日儿子定叫他们悔不当初!咱们走就是!”

  母子几人虽然不忿,仍旧拾起包袱离开。

  燕绥之的老娘文氏边走还边回头唾那小厮好几口。

  直到走出老远,燕绥之才说,“娘,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文氏更气。

  “哪还有钱!临出门前全叫他们要回去了,连半个子儿也没留下。

  还说咱们仍旧欠着他们家给的路费!”

  燕绥之皱眉,没想到窦家那些人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又看向一双弟妹,“子奕,彩儿,你们两个身上呢?”

  燕子奕摇头,燕彩儿却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个荷包,倒出二十个铜板来,“他们没搜我身上,只留下这些。”

  燕绥之蹙着眉,如今到秋闱还有好几个月呢,二十文哪里够一家四口连吃带住。

  “罢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银钱的事我再想办法。”

  文氏满脸不赞同,“你是要准备科举的,怎么能为这些事烦心。

  不如叫彩儿仍旧支个摊子卖些吃食,同和在老家一样。”

  燕彩儿厨艺极佳,燕绥之这些年读书的钱,几乎都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起早贪黑去镇上卖吃食换来的。

  人还没灶台高的年纪,就已经忙忙碌碌,日夜不分。

  “不成!”

  可这回燕绥之却拒绝了,又道:“这里是京城,若我往后中了进士,叫人知道我燕绥之的妹妹曾在街头叫卖,那些同僚还如何能看得起我!”

  文氏仔细想想也是如此,可没有银钱又该怎么办…

  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同窦家宗族里撕破脸,否则,总有个容身之处。

  想叫燕绥之回去服个软,可又想想自家儿子性子倨傲,只怕不肯。

  “京中商贾名流无数,我燕绥之自认必定榜上有名,还愁无人为我送上银两!

  母亲不必忧心,我自会解决。”

  自古以来上京赶考的学子,若实力过硬,提前押宝的也不是没有。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燕绥之自信,他只要稍稍展露才华,定有人上赶着为他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