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质问祖母-《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祖母节哀。”

  老太太看着窦雪辞出神,问她,“你同祖母说,孟氏女状告明霄,是你做的吗。

  一旦陛下迁怒,整个国公府或许都会获罪,你可想过?”

  窦雪辞略正了正身子,“祖母说什么,孙女听不懂。”

  “既做了,又何必同我打哑谜。

  今儿你二叔往你那里送了不少东西过去,难道不是有求于你。”

  “二叔送来的银子,是补二房这些年贪墨国公府的亏空,这些祖母难道不知?”

  窦雪辞心里有些话,藏了许久,站起身,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

  “祖母既然问了,孙女也问一句。

  当年孙女扶灵回乡,路上那场刺杀险些要了我的命,祖母有没有怪过二叔?

  有没有问他,因何骨肉相残?”

  还有上一世她被邹氏害死的时候,祖母当真不知情吗。

  窦雪辞在心底加上这一问。

  如鲠在喉,老太太袖中的手不住颤抖。

  “祖母放任他们对孙女下手,比之,更令人心寒。

  您想要二房继承爵位,大可穿上诰命服去宫里跪求陛下,求皇后娘娘!

  真豁出脸面,皇后娘娘毕竟是您生的,总有几分胜算。

  可您没有,您眼睁睁看着他们杀我,一声不吭。”

  上前半步,窦雪辞直直盯着老太太的眼睛问,“祖母,若孙女真死在他们手里呢。”

  “不可能!祖母不会,绝不会看着你死!”

  老太太急急反驳。

  窦雪辞摇摇头,“您会,因为只有我死了,二房才有可能继承爵位。

  祖母,您一直很清楚这一点。”

  老太太很想反驳,窦雪辞的目光太冷,冷得她害怕,仿佛真要彻底失去这个孙女。

  可窦雪辞忽然又说,“昨夜二叔去了锦绣院。”

  话音落下,老太太彻底支撑不住瘫倒在椅子上。

  “你…都知道了…”

  窦雪辞笑,消息还是她叫人透露给老太太的,如何能不知道。

  “你想怎么办。”

  老太太声音无力,她了解自己的孙女,既然发现了这种丑事。

  无论邹氏还是老二,只怕都不得善终。

  “我会进宫求陛下放过二房其他人,但祖母要召集窦家族老,开宗祠,将二房逐出窦家!”

  “不成,他毕竟是你二叔啊!”

  老太太慌了神,撑着要站起来。

  “可他几次三番要杀我的时候,没想过我是他侄女。”

  又说,“祖母当初既然选择了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如今便也继续这样做吧。”

  “若我不肯呢!”

  她是窦家的老祖宗,那些族老会给她面子。

  窦雪辞却笑着说,“祖母知道为何姑母这些年同您不亲近吗?”

  老太太别开眼,不答。

  “因为祖母您看不清形势,一心想叫二房继承爵位,看着他们对我下杀手,不闻不问。

  在您心里,我父亲活着,他的地位高于所有人。

  他死了,二叔,大哥哥又高于所有人。

  仔细想,您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带着窦家越走越远的人。

  孙女亦可以!”

  “但你是个女子,若非如此,祖母怎会…”

  窦雪辞目露讥讽,“可祖母睁开眼睛瞧瞧您养的这些个孙子,三房被二房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个个鹌鹑一样。

  大哥哥私藏罪臣之女,差点害了全家。

  怀二哥整日招猫逗狗,不务正业!但凡有点子事儿,他便吓得缩头乌龟一样!

  反倒是一个个姑娘,明熙虽骄纵了些,却勇敢果决,拿得起放得下。

  更别说竹音姐姐,饱读诗书,胸有丘壑,比男子强百倍万倍!

  就连二嫂子,配二哥哥那样的蠹虫,都白瞎了她的伶俐精明!”

  老太太垂着头,一时说不出话。

  却瞧着越发苍老了几分。

  “明日,孙女会请窦家各位族老来。

  祖母今夜便仔细想想,是将来闹出叔嫂通奸好,还是悄无声息将二房逐出国公府更妥帖。”

  话毕,窦雪辞欲走。

  老太太满是疲惫的声音忽然叫住她,“辞儿,至少,留下明怀一家吧…

  他没有什么大出息,顶多混账胡闹一些。

  金家这些年得陛下看重,若是他没有国公府做靠山,恐怕会动和离的心思。”

  没有求赵令曦留下,是因为老太太知道,赵令曦有嫡子,窦雪辞不会愿意给二房留后路。

  而金玉簟哪怕将来怀孕,以窦明怀的个性,也不敢去争。

  “好,孙女告退,祖母好生歇着吧。”

  应下后,窦雪辞离了寿安堂。

  她没有告诉老太太二房真正的嫡长子如今还下落不明,昨夜邹氏同窦伯阳说那番话,后来她安插在锦绣阁的眼线回来禀告。

  窦雪辞吃惊不已,因为连她也只是知道窦明霄是邹氏生的,换子却是第一次听说。

  前世并未提过这桩因果,恐怕是窦明霄一路顺风顺水,最后还得了爵位,窦伯阳早歇了找回姚氏亲生儿子的心思。

  因此不曾提起,窦雪辞不说,也是不想给老太太留下念想。

  至于窦明怀,只当是她偿还前世金玉簟雪中送炭的恩情。

  那时她中毒后被邹云谏囚禁,金玉簟曾悄悄托人进来,给她送过日用的物件,吃食。

  只是后来被邹氏发现,便再也送不进来。

  窦伯阳那里,一直打听着窦雪辞的动向,听说她从寿安堂出来后,又进宫去。

  这才彻底安心。

  二太太姚氏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又叫着窦明霄的名字,肝肠寸断。

  赵令曦怀着身孕,窦伯阳叫人暂且瞒住了。

  邹氏才是最叫人头疼的,那个女人如今同疯子没有区别。

  窦伯阳暗自盘算,若邹氏继续闹,便不能留了。

  待窦雪辞从宫中回来时,已经天黑。

  一夜安宁,自不必说,众人皆以为尘埃落定。

  翌日,因要处理窦明霄的后事,窦伯阳告了假在家中。

  暮荷过来时,窦伯阳以为是皇帝对窦家二房其余人的处置有了结果,窦雪辞叫她来回禀。

  于是问道:“可是大姑娘叫你过来的,宫中如何说?”

  暮荷行了一礼,笑着说,“二老爷,我们姑娘吩咐,请您到祠堂去。”

  “去祠堂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要将霄哥儿除宗不成!他已然伏法,还要如何!”

  不年不节的去祠堂,能有什么事!

  窦伯阳想到那种可能,顿时火冒三丈。

  暮荷依旧四平八稳。

  “二老爷去了才知道,老太太,并族中各位族老都在,只等二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