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邹云谏流放,命不久矣-《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衙役接了万嬷嬷递过去的银锭子,在手里掂掂分量。竟有十两的样子,顿时一脸谄媚。

  “嬷嬷请便,只是别太久。”

  “不会耽误几位的差事。”

  邹云谏被衙役用力一推,他一个趔趄,站也站不稳,像是要散架了般。

  昔日干净整洁的浅青色袍子这会儿脏污不堪,破布一样挂在瘦骨嶙峋的身子上。

  见到万嬷嬷,他便知道后头马车里坐的是谁。

  于是原本死寂的眸子中,忽而闪过一道亮光。

  “表公子,请吧。”

  邹云谏心中五味杂陈,到如今这地步,竟是表妹还肯来看自己。

  马车里,窦雪辞拿起帕子掩鼻,皱眉看着一身狼狈的邹云谏。

  他身上有一股子馊臭味儿,邹云谏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忍不住往后缩。

  “叫表妹见笑了,只是没想到,你还肯来看我。”

  “不亲眼来瞧一瞧,我总是不放心。”

  邹云谏有些吃惊,抬头看着窦雪辞,眼底尽是浓情蜜意。

  这一眼,比过去许多年看她的目光都真挚。

  “表妹…是我对不住你…如今我这一去,生死难料。

  过去种种,你能否原谅我…”

  邹云谏早猜出窦雪辞知道了邹氏和他密谋刺杀,再舍命相救的算计。

  如今只当她旧情难舍,满眼期待,等着窦雪辞的答案。

  若是她心软,有国公府打点,自己到崖州这一路,总不至于受苦。

  却忽然听到一声冷嗤。

  窦雪辞身后垫着秋香色软枕,她身子微倾,半靠着,眼中尽是讥诮。

  “表哥是不是误会了,我来是要亲眼瞧一瞧表哥如今的下场。

  毕竟是我亲手将邹家送到断头台上,若不痛打落水狗,不是白费我的心意。”

  邹云谏震惊地目眦欲裂,像是被当头一棒,顿时把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来!

  手指猛地蜷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些难民入京,是你做的!”

  窦雪辞微微歪头,笑容恶劣。

  “表哥变脸的速度可真快,不去南曲班子唱戏都可惜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邹家难道不是你的外家!将来邹家成事,对你亦是助力,你疯了不成!”

  邹云谏彻底撕开了伪装,眼底只剩下疯狂的恨意。

  “邹家辛苦谋算,将来会成为谁的助力,表哥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窦雪辞眸光乍然变得锐利,指尖捏着一个药包从袖中拿出来,“我初回京时,曾中过毒。当时从我那院子里搜出来十几种毒药,其中有一种药效最特殊。

  不伤及性命,只是时日久了会叫人越发脾气暴躁,难以控制。

  到最后,便是形同疯妇一般。”

  她每说一个字,邹云谏的脸就更白一分。

  “表哥亲手准备的毒药,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又说,“那时庄婉卿从平南郡王妃的马球会上回来后起了高热,京中不少人骂她狐媚,鸠占鹊巢。

  恰在此时有人给我下毒,叫我猜猜,表哥是想替她出气吧。

  你如此为她,庄婉卿却扣下太太为你一路打点的一千两银子。

  连来看你一眼也不肯,当真可笑。”

  (详见第19章,暮荷端着一盘枣泥山药糕进来。)

  邹云谏胸口狠狠一滞,因过于激动而扯动的嘴角,干裂的伤口处渗出血珠来。

  “你原来知道,哈哈哈,那看着我费尽心机讨你欢心,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我就是不喜你又如何,你嚣张跋扈,处处争强好胜!

  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柔,这世上哪个男子会喜欢你!

  婉卿妹妹善良温柔,她根本不会做出你口中之事。

  到如今,你竟还想挑拨我和婉卿妹妹的情意。

  窦雪辞,你这样毒如蛇蝎之人,不配得到爱!”

  邹云谏歇斯底里地嘶吼,眼神怨毒的狠狠瞪着面前之人。

  似乎在盼着在她眼中看到失落,看到难过。

  可偏偏,窦雪辞竟低低笑了起来,“爱?我有地位有权势,要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

  表哥若是只想要爱,又何必在我面前伪装多年,做小伏低?”

  窦雪辞懒得再看他,挥手叫玉璇送他下去。

  “这一路艰难,但愿表哥靠着心中对庄婉卿的爱,能撑着活到崖州。”

  玉璇干脆利落,直接抬起脚,狠狠给邹云谏踢了下去。

  人重重落在地上,砸得后背生疼,邹云谏心中屈辱,爆裂的憎恨在心里疯狂蔓延!

  “表公子,当心啊。”

  马车外,暮荷伸手扶了他一把,手指有意无意落在他手腕脉搏处。

  邹云谏狠狠将人甩开,脚步蹒跚着朝不远处等候的衙役走去。

  手落在腰上衣服内侧缝着的口袋,那里是庄婉卿叫落蕊送来的二十两银子。

  邹云谏一遍遍告诉自己,婉卿妹妹绝不会贪墨姑母给的银子。

  她如此良善,如此美好…

  可,姑母又怎会只给他二十两银子打点…

  邹云谏闭了闭眼,无声落下两行泪。

  马车里

  暮荷上来后说道:“姑娘,奴婢刚才悄悄探了表公子的脉象,果然不对。

  咱们给他下的药足够吊着他的命三四个月,如今却瞧着如强弩之末,命不久矣之相。

  除了咱们,还有人给他下了份量更重的药。”

  窦雪辞合眸思索着,若是霍景川动手,更有可能是直接叫人闯进家里,伪装成强盗,直接打断他的四肢。

  想来想去,她忽然想到祖母…

  压下心思,不愿再去细究。

  “瞧着还有多少日子。”

  暮荷回说,“左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了。”

  “短了些,本想这一路叫他多吃些苦头再死。”

  万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奴婢方才使了银子,同那些衙役好生交代过,必叫他受尽折磨!”

  窦雪辞缓缓点头,她这人记仇。

  一报还一报什么的,不是她的作风。

  邹云谏,邹家满门填在一起,才够泄她心头之愤。

  回到府里,窦雪辞才走进院子,就见到窦常月拉着窦燕宁在等她。

  迎上来,娇嗔一声,“大姐姐去了哪里,叫我跟燕宁妹妹好等。

  后日就是元宵节,咱们姐妹几个约好了要一同出去看灯会。还要劳烦大姐姐同祖母求情,许咱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