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蔺靖川现身,边关失守-《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成王刚刚平复的心,再度高高悬起。

  第二日,京中有人在镜湖打捞上一尾奇怪的鲤鱼,鳞片上反向生长出尖锐的骨刺,狰狞又诡异。

  惹来百姓议论纷纷,鲤鱼向来被视为吉祥之物。

  更有鲤鱼跃龙门之说,寓意寒门学子状元及第,一朝升天。

  可如今这异状,是否是上天在暗示官途扭曲,晋升之路已被奸佞污浊?

  又几日,皇家太庙之中,竟夜夜传出类似野狐哭泣的声音。

  可进去细查,又不见丝毫踪影。

  因而人心惶惶,时有猜测,野狐悲鸣,或意味着太祖亡灵不安,靖国社稷危殆…

  朝廷之上

  昭明帝撑着沉重的额头,一阵阵刺痛传来,青筋暴起,微微抽搐。

  他近日头疼的症状越发严重,每每只有去长春宫时,才能稍稍缓解。

  “陛下,臣恳请陛下早做决断,处置左相!

  京中流言纷纷,长此以往,百姓惶恐,民心不安啊!”

  工部姚尚书上前,做出一副悲愤神情,躬身朝昭明帝拜下。

  姚妙兰嫁给蔺鹤屿,她的父亲自然是坚定的太子党,时刻盼望着项崇简倒台。

  得了良机,怎会不落井下石。

  “姚尚书身为六部主事之一,竟然也同那些愚昧百姓一样,听信谣言!”

  白冠岳目光尖锐,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

  “左相一事尚无定论,若因民间几句流言,就处置朝廷重臣,陛下龙威何在?

  从此人人效仿,岂不是谁都能左右朝政?

  陛下万万不能中了奸人计策,此番用心,实在狠毒!”

  “御史此言,本官不敢苟同。

  肉腐出虫,鱼枯生蠹,若左相当真无辜,那孟家旧仆因何告他,这满城的风雨又从何来?

  陛下,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可见左相己身不正!”

  姚致中义正言辞,前几日督察院抓着马尚强和钱达的事攻陷太子,日日叫嚣着要废储。

  如今总算让他们抓到机会反击!

  白冠岳声音突然拔高,轻蔑地扫过姚致中。

  说道:“依姚尚书所言,京中亦有流传,说太子殿下通敌卖国,信赖奸佞,是否也是己身不正?

  怎可忝居东宫!”

  闻言,蔺鹤屿站在群臣之首,原本还淡定的神色霎时皲裂,一股杀意在眼底迸射。

  “够了!都给朕闭嘴!”

  昭明帝猛得一拍龙案,手心被震得发麻,胸口气血翻涌。

  “连个平息流言的法子都想不出,只会在这里拌嘴吵架,朕要你们有何用!”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原本还争论不休的两派官员纷纷垂下头,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见状,昭明帝气得呼吸都更重了几分,压着怒意,指了一人出来。

  “姜太傅,你可有办法。”

  “陛下,民怨沸腾,流言不断,无非是因左相是否真的构陷孟玄龄一事至今未有定论,惹出太多猜疑。

  若要平息,还是要查清事实,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姜太傅垂眼答道。

  昭明帝眼眸眯起,身子向前探出,盯着姜太傅似笑非笑。

  这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此刻民间已认定了项崇简有罪,这时朝廷若说他没有构陷过孟玄龄,只怕自己这个皇帝都要落个宠信奸臣的骂名。

  所谓交代,就只能是处死项崇简!

  届时朝中文臣,皆以姜太傅为首。

  朝政讲究制衡,他可不愿见一家独大的场面。

  想到此,越发头痛,只觉得像有一根根细针刺入脑中,密密麻麻地疼。

  窦雪辞站在武官一侧,看昭明帝那痛苦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一闪而过。

  姑母同她说过,昭明帝自韦氏被贬为贵人后,时常悄悄前往长春宫探望。

  若说在这宫里,昭明帝最信任哪位嫔妃,一定就是韦月瑶,因此对她最不设防。

  “陛下,边关急报!”

  御前统领江虎脚步急促,甲胄发出阵阵摩擦声,忽然闯入殿中。

  “出了何事?”

  昭明帝脊背瞬间绷直。

  江虎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说。

  犹豫片刻,猛得弯腰叩首,额头重重砸下,贴在地面甚至不敢抬起。

  “边关失守,自渭州府向后,云水城,烬云关三地,尽皆落入…落入…先太子遗孤蔺靖川手中…

  潘懋,潘将军也被生擒…”

  “一派胡言!”

  昭明帝顿时大怒,抓起龙案上的茶盏猛得砸向地面,瓷器崩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殿中众大臣具是震惊地无以复加,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昭明帝愤怒的喘息声。

  “你再说一遍,是谁!”

  江虎心跳都迟缓了几分,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回陛下,逆贼声称…他是先太子遗孤…身旁还有先太子太傅孔仲瑾辅佐…

  同时发出一篇檄文,说…说…”

  江虎喉咙滚动,咽下一口唾沫,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

  “说什么!”

  昭明帝突然站起身,嘴唇抿紧,一字一句,眼神凶狠地似要将人撕碎。

  江虎伏跪于地面,身体不断颤抖,无论如何都不敢当众说出…

  那檄文里,直言当今罪行昭昭。

  谋朝篡位,弑亲悖伦,乾坤倒置。

  昏聩失道,纵佞戕忠…招致天怒人怨,灾异屡现!

  这些话,但凡出口,江虎都怕自己血溅当场…

  颤巍巍从怀中拿出一份誊写的檄文,举过头顶,“大逆之言,臣不敢擅读,请陛下亲观。”

  冯宝平立刻过去,接过檄文,转呈至昭明帝手中。

  片刻,殿内忽然响起一声暴喝,震得众大臣心头惶惶,呼吸顿滞。

  “放肆!”

  昭明帝手背青筋暴起,将那篇檄文死死攥在掌心,眼眸充血,赤红一片,像一头怒极的雄狮。

  “陛下息怒…”

  朝臣纷纷跪下,眉眼低垂。

  昭明帝忽然抬头,眼中冷意骇人。

  “逆贼连夺三城,为何消息至今才传入京中!”

  江虎声音发颤,“回陛下,逆贼隐藏于渭州府内,拿下此地后立刻就封锁了消息。

  而后兵分两路,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等消息传出时,已经晚了…”

  闻言,昭明帝目光仿佛凝成实质,像一把利刃落在窦雪辞身上。

  “窦将军,你在边关许久,竟不曾发觉那里还藏着一伙逆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