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尤氏回娘家,闹事-《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你…你这刁妇!怎敢这样同大爷说话,还有没有规矩!”

  窦思笃见尤氏气得发抖,心中也不愿在她跟前失了面子,于是板起脸来。

  沉声道:“嬷嬷是府中的老人,平日里谁不敬您老人家三分,可今日实在是过分了!”

  “哼,再体面又如何,那也是个伺候人的!

  哪有在主子面前吆五喝六的道理?

  要我说,姑娘也太心软了,别叫这样烂嘴坏心的婆子带累你的名声。”

  尤氏自觉有窦思笃撑腰,说话竟还指责起窦雪辞来。

  “既起了脏心,就别怪人说!

  我纵是个伺候人的,可早脱了奴籍!家中儿子争气,又已中了举人!

  可就是这样,也不敢在大姑娘面前得意。

  不像有些人,拿着个秀才就当佛爷一样供起来了!

  莫说没中状元,就是真中了,还能越我们姑娘一品国公去!就是拍马,那也赶不上!

  哼,什么东西,茅坑里的石头也端起来当金元宝献!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识也就罢了,不说缩在你那乌龟王八壳里别出来丢人现眼,竟还蹬上鼻子。

  也就是我们大爷性子软,任人嗦摆,连亲疏里外都分不清了,只跟着胡闹!”

  尤氏被万嬷嬷一番话,连珠炮一样轰得胸口剧烈起伏。

  喘着粗气,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大爷!”

  后头忽然传来小丫鬟一声惊呼,竟是窦思笃被气得两眼一翻倒在了竹床上。

  尤氏顿时有了借口,扑过去,也不管窦思笃是不是要被她晃散架了,一个劲儿抹眼泪。

  “大爷…你怎么样,可别吓我…

  这黑心的下贱婆子,她是存心要你的命啊!”

  又伸出兰花指,瞪着万嬷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心肠狠毒,合该遭五鬼分尸的老妇,大爷若有个什么好歹,我定要了你的命!”

  窦雪辞冷冷扫了她一眼,这时候不说着急给窦思笃请大夫,反倒只顾骂万嬷嬷。

  “玉璇,拿我的牌子,去宫里请个御医过来。

  再去问三太太一声,思笃哥哥本就有喘症,春日里花粉正浓。

  是谁将他抬到这花园里来,是存心嫌哥哥死得不够快吗。”

  尤氏闻言,背脊顿时僵硬了一瞬,眼泪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嬷嬷,回去吧。”

  叫上万嬷嬷,窦雪辞连看都没再看尤氏一眼,转身离开。

  她若不识相,三房也不是不能休妻。

  谁知,尤氏还真有几分脾气。

  当日太医来过,窦思笃刚醒,尤氏又闹了起来,非说自己在这家里被人瞧不起。

  窦思笃也是个软骨头,连媳妇都护不住,叫个下贱婆子欺负到头上。

  三太太一贯立不起来,连还嘴都不知道怎么还,拿着帕子躲在屋里掩面呜呜咽咽地哭。

  只有窦竹音见不得陈氏委屈,出去同尤蕙娘分说。

  这一闹更不得了,尤蕙娘脾性越发起来,转身就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了。

  陈氏知道后,其实盼着,她这辈子都别回来才好!

  可奈何儿子不争气,叫人勾住了魂…

  一整日,窦思笃竟是连饭也不吃了。

  只是瞪着眼,行尸走肉一样,口里不断唤尤蕙娘的名字。

  到第二日,便像是死了半截,出气多,进气少。

  陈氏终是不忍心见儿子活活熬死自己,只能打发人要去请尤蕙娘回来。

  这里丫鬟还没出去呢,二门上便有小厮递了话进来,说尤家来人了。

  陈氏忙去见,窦竹音扶着她去了花厅。

  路上,悄悄给后头的窦燕宁使了个眼色,叫她快去叫人,那尤家必是来者不善。

  自窦雪辞回京后,金玉簟就又搬了出去,她在外头那些时日,越发觉得自在,便不愿拘在府里。

  老太太病着一直不好,总不能去烦她老人家。

  于是窦燕宁呼呼哧哧,一路往蓁华阁奔去。

  与此同时,陈氏见来人竟不是尤家主母,而是尤蕙娘的小娘鲍氏。

  心下越发觉得尤家没规矩,纵她是生母,可这些事,也该由当家主母出面料理才妥当!

  更暗恨自己当时怎就瞎了眼,摊上这门亲家…

  鲍氏亦是妩媚风流的长相,水红的指甲理了理额间碎发,张口便说,“亲家倒是好气色,可怜我家蕙娘,在家中寻死觅活,好容易才劝下!”

  又冷哼一声,高耸的胸脯微微挺起,眼角一翻。

  “可这也是活该!我早说叫她不要嫁,公府侯爵人家,哪里瞧得上我们!

  她又心思单纯,蠢物一个。

  只怕叫人欺负死,都不知怎样!

  可她偏不听我的,只见了你们家大爷就魂不守舍了,不管不顾嫁过来。

  如今又怎么着?可不被我说中了!

  好歹也是你们三媒六聘抬进来的正妻,却连一个下贱婆子都不如!”

  陈氏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气又恼。

  可奈何嘴笨,只有捏着帕子,不停发抖的份儿。

  “你嘴里放干净些,什么下贱婆子!”

  窦竹音上前,说道:“万嬷嬷在府里十几年,上上下下,连我们这些姑娘哥儿们,谁不敬着些。

  何况她也是个知礼的,若不是旁人骑到头上,断不会为难!”

  鲍氏见说话的竟是个姑娘,越发瞧不起,扭着身子站起来,走近窦竹音,狠狠一口啐过去。

  “你们府里连根毛都是金贵的!

  就我们不如人,可以任意揉捏?

  好没道理的话,你们欺负了人,倒成我们的不是!

  今儿若是不给个说法,我就是破着不要脸皮闹一场,也要叫人知道,你们府里仗势欺人!”

  窦竹音从未见过这样泼妇难缠的,黑的也叫她说成白的,正要反驳。

  忽见花厅门前,窦雪辞身后跟着雪露和玉璇进来。

  “姨太太要个什么说法,不如同本将军说。”

  鲍氏闻声看去,眼底快速闪过惊艳。

  她本以为窦雪辞这样上战场杀敌的,必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还曾怕入赘国公府,委屈了她那侄儿。

  如今却瞧窦雪辞生得一副倾国倾城貌,尤其通身气派雍容尊贵。

  唯一不好,便是气质太冷了些,这样岂能讨男子欢心。

  窦雪辞进来,忙有下人奉茶,引她到主位上坐下。

  “姨太太方才的话,本将军也听见了。

  谁家女儿不是娇生惯养的,姨太太心疼,本将军理解,断没有叫人受委屈的道理。”

  鲍氏一听,眸光霎时亮了起来,心说这什么女国公、大将军的,也是个泥捏的性子。

  还没怎么样,就先认了怂。

  窦雪辞也不看她,掀起茶碗,热气氤氲缭绕,垂着眼,声音极淡。

  “所以,唯有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