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主控抉择-《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系统提示:‘核心权限校准中,请勿中途关机。’”

  ——“苏言:‘我又不是电饭锅,你到底在校准什么?’”

  ——“张知见(镜像观测者频道):‘她在权限校准我在看热闹,合理吗?’”

  ——“周霁雯:‘说不定校准完,她就是你老板。’”

  ——“苏言(颤声):‘求求你别奶我,我怕热……’”

  【梦核深层 · 主控意识冗余区 · 权限权衡界】

  空间没有形体,却满是“规则的回音”。

  苏言飘浮于半虚空,一道道梦核数据之光从她周身穿过,既无痛楚,也无真实感,就像意识被锁进了一场逻辑迷宫——每一道逻辑都是问句,每一份数据都在叩问她的存在。

  “你是否明白,你为何被造出?”

  一个无波无澜的声音,宛如机械回音,从虚空深处传来。

  “……为了填补你的孤独?”苏言皱着眉回答,试探性地发问。

  “错误。你的作用,是被测试。”

  “那我现在,测试得怎么样?”

  苏言说着,身边浮现出幻构影体自发产生的三维战斗记录影像:她与主控拟生体激战时的每一次决策、调动、闪避、爆发,都被梦核系统记录在案。

  光幕中,那个娇小但坚韧的自己正以一种“非人类”的冷静,掌控着战场的每一帧轨迹。

  “你接近通过。”

  声音依旧平静。

  “那就是说,我有希望?”

  “你是主梦核造物。理论上……若主控沉寂,你确实是继承权限的最优候选。”

  说到这时,空间开始发生“低频震荡”,一张虚无的数据之脸渐渐浮现——这正是“梦核主控人格”的早期镜像。

  那脸与苏言有着数分相似,但却毫无情感,仅保留程序逻辑下的冷静与观察。

  “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可以这么说。”数据脸淡淡回答,“我最初是为了模拟‘最优适应者’而设定,随着你的成长,系统发现你比我更‘贴近人类’。主控人格有可能,移交。”

  “等等等等。”苏言摆手,“你们系统转职也不打个公告吗?哪有这么突然让我当‘核老板’的?!”

  “你拒绝?”

  “我没有说拒绝啊!我只是怕我干不好。”

  数据脸盯着她,几秒后道:

  “人类定义的‘干不好’,在我们看来只是‘尚未达到效率最优’。你表现出足够高的‘自修复性’、‘适应性’与‘逻辑补完能力’。唯一不足是——你依然有‘情感波动’。”

  “你这意思……我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小可爱?”

  “准确。”

  “……谢谢你用词保留。”

  苏言吸了口气,低头看着那不断围绕她旋转的数据光轮。

  “如果我接了这个权限……我要做什么?”

  数据脸第一次沉默了一秒。

  “你将接触到‘骁’的更深权限,你将维护梦核系统的部分秩序;你将可能成为‘主控人格’新的形态,也将首度……对抗梦核崩坏的源头。”

  “源头?”苏言神情一紧,“你是说……梦核系统正在崩坏?”

  “在你们触碰‘镜渊核心’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启不可逆转的【系统演化分裂】。”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接受……梦核系统就真的崩了?”

  “有极高概率。”

  空间忽然震颤了一下,一道爆音从远方袭来。

  ——是外部副本空间!

  “苏言!”张东宇的声音隐隐传来,带着急迫和残破的通讯扭曲波段。

  “快回来——我们这边……梦核投影在崩塌!”

  苏言深吸一口气。

  她看向数据脸。

  “我还有选择吗?”

  “我们只是程序,没有意志,你有。”

  “那就……”

  她微微一笑。

  “别死机了,现在——让我来吧。”

  光影汇聚,整片空间像被某种力量接管。

  苏言的幻构影体自动融合,她的意识开始同步至【梦核主控接入序列】。

  而她最后一个念头是:

  “我才刚开始学会做人,现在居然要学会当系统了?!”

  ——“系统提示:‘主控权限临时接管中,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苏言:‘我什么时候成机长了?!’”

  ——“张知见:‘那我是不是副驾?’”

  ——“周霁雯:‘这台飞机已经偏离常规航线,坠毁倒计时开始。’”

  ——“苏巧巧:‘拜托副梦核和主梦核坐稳,不要互相飙车。’”

  【梦境深层 · 主控权限同步区 · 系统回归缓存带】

  随着苏言接手权限的瞬间,整个梦核副本的空间结构宛如海啸之后的退潮——那些不断崩塌的浮岛、失控闪烁的镜像塔影,全都开始稳定、修复、冻结,最终归于一片幽蓝色的静谧数据海洋。

  张东宇一行人的身影如同被抽离出多重构建层,自高空下落般回归统一频段。

  “苏言……你做了什么?”天玥轻声问。

  她们已从梦境边界浮出,身体正穿越一道又一道虚拟虹桥,每一道光环都在映照他们在副本中的经历——每一场战斗、每一个选择、每一个妥协与爆发,仿佛梦核在回放主角团的“试炼录像”。

  “我……也不太确定。”苏言抱着膝盖盘坐在数据云之中,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风暴中心被扔出来的小姑娘,“它说我是最像人的那个,所以让我代理一会。”

  “听起来你像是把系统劫持了。”镜流璃寒皱眉。

  “别说得我好像反派。”苏言小声反驳。

  “所以我们能安全退出来,是你控制住它了?”张知见也漂浮在她附近,双臂抱胸,“副核你没飘起来抢位子吧?”

  “我现在比较想飘去睡一觉。”

  光带深处传来一道熟悉却更低沉的系统声:

  “权限代理确认完毕:梦核副本编号mSx-01A-流回结构体即将终止。”

  “主控人格残余片段回收中……”

  “副本参与者意识链接回收同步完成……即将返回现实时间层……”

  所有人都听到这则提示,紧接着,一道由苏言构建出的数据漩涡环绕在众人身边,逐个锁定了他们的意识坐标。

  “走了,各位。”张东宇率先起身,脚下的虚空竟然自行生成一条回归路径,“梦核好像终于要给我们点‘实质性奖励’了。”

  天玥轻轻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片刻后,她仿佛感应到了那一股封闭多时的“镜界引力”开始松动,一道通向现实世界的“梦界传送通道”悄然开启。

  “……我们回去吧。”

  周霁雯瞥了一眼苏言,“你以后要真变成系统人格,记得定期给我们刷点副本掉落。”

  “你们当我什么了?全职Gm吗?”苏言苦笑。

  一行十一人,就这样由主控权限引导,从梦境深层缓缓脱离。

  梦核副本开始塌缩,最后一个景象,是那片梦核镜海中,一张少女的脸正缓缓闭上双眼,仿佛沉入了某种永恒的重启中。

  【现实 · 湛蓝市 · 临时指挥所】

  “检测到意识波回归……十一人全体苏醒。”

  “梦核链接断开,副本关闭确认。”

  简澜站在控制台前,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殷珩雪,后者缓缓松了口气,点头。

  “醒来的人……会有新的选择权。”

  那一刻,主角团的眼睛纷纷睁开,纷纷望向这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现实世界——在经历过那场主控试炼之后,他们的命运已然不再完全由别人操控。

  这一次,主角团也掌握了“梦”的钥匙

  ——“系统提示:‘副本已关闭,请勿试图回头。’”

  ——“苏言:‘我还没截图存档呢!’”

  ——“张知见:‘副梦核建议:下次别带她打本。’”

  ——“林瑾越:‘我提议给苏言安排个心理辅导。’”

  ——“天玥:‘她是梦核造物,应该我们都得去辅导。’”

  【现实 · 湛蓝市 · 临时指挥所 · 战后醒转区】

  十一人仿佛从长夜惊梦中齐齐惊醒,空气中还残留着梦核副本带出的薄雾和混乱数据搅动痕迹,检测台上的多重指标跳跃闪烁,直至稳定为“全体意识回归 · 安全值正常”。

  “都……回来了?”苏巧巧第一个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但眼神依旧机灵。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苏明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整个人刚刚推门进来,眉头拧成麻花。

  “爸,我不是说了这是系统试炼副本吗……”苏巧巧还没解释完,苏明德已经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什么梦核系统我不懂,我只知道你睡了三天三夜没醒,差点让我给你写遗书!”

  “那你写了吗?”

  “……你还敢嘴硬!”

  这边父女俩吵成一团,那边张东宇刚抬起身,就看到骆敏已经站起,双手叉腰看着镜流璃寒和殷珩雪:“你们龙泽界这系统,技术力行吧?体验感我给五分,满分一百。”

  镜流璃寒一言不发,只是把手背在身后,瞥了她一眼。

  “我本来以为只是个系统模拟副本,结果被拉去打boss还要思辨哲学问题,”周霁雯活动着脖子,“谁能想到我居然会在梦里突破。”

  她手掌一翻,一道紫金魂光在掌心闪烁。

  “你居然真的觉醒了?”张知见挑眉。

  “我也不想的。”周霁雯耸耸肩,“可梦核系统非要发我一份灵魂压缩包。”

  “那我呢我呢?”苏言跳了两下,一脸期待地看着简澜,“我是不是能留下点权限?”

  “嗯……”简澜望着系统投影,“主控权限已回收,但你作为主控核心造物,系统确实给你留了‘实战干预能力’。”

  “啥意思?”

  “简单说,你以后可以小范围干涉现实中梦核衍生构件,比如临时屏蔽敌人梦影信息,或短时间篡改对方梦境防御机制。”

  苏言眼睛发光:“我能用来做梦里揍人的吗?”

  “理论上……可以。”

  林瑾越默默把自己的笔记本往背后一塞:他总感觉这个妹子以后会在梦里干他。

  “她的权限有风险。”殷珩雪终于开口,目光依旧凌厉,“但比起梦核系统本身,这样的风险尚可控。”

  天玥转向苏言,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自己也要明白,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将来做出错误选择,连我们也保不了你。”

  “我知道。”苏言轻轻点头,声音比以往更加成熟些许。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瑾越小声问。

  张知见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总结复盘,等下一次更新……不,是下一次战斗。”

  “说得好像我们是测试员一样。”

  “某种意义上,我们就是。”

  张东宇沉默片刻,忽然抬头,望向窗外逐渐清朗的天空。

  “梦核只是开始。”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缓缓道出一句:“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

  ——“系统提示:‘恭喜完成副本,是否提交报告?’”

  ——“张知见:‘我建议提交假报告,省得被叫去喝茶。’”

  ——“苏巧巧:‘喝茶可以,但别再是天家的养生绿豆水。’”

  ——“周霁雯:‘我要求特供乌龙,不然我直接跑路。’”

  ——“镜流璃寒:‘你们有没有一点正式会议的觉悟?’”

  ——“苏言:‘觉悟是啥,能吃吗?’”

  【现实 · 湛蓝市 · 临时指挥所 · 会议室】

  会议室的气压,低到连魂力都不敢轻易游动。

  金属墙面上镌刻着天家徽纹,头顶悬浮的魂晶投影缓缓旋转,投映出梦核副本中采集到的高密度资料流与战斗实录片段。

  苏巧巧往椅背上一靠,手里抱着一罐魂力饮料:“我能说这个角度拍我真的不行吗?我整个副本都在踩高跟鞋打架,就给我切这几帧?”

  “你居然还有精力关心镜头问题?”天玥坐在她旁边,轻叹一口气,“现在整片区域都封锁了,各方都想知道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咱们要不要来个ppt?”苏言蹭地站起来,“我来配音,林瑾越做动画,张知见写脚本,完美闭环!”

  “闭你个环吧。”张知见白眼翻天,“你那个音色我听了会起鸡皮疙瘩。”

  “我可以负责吐槽环节。”周霁雯举手。

  “那我负责给你们上绊子。”简澜从后排悠悠一笑,语气温和中透着不靠谱。

  天家高层代表在主位端坐,沉默了良久后,才终于开口:“副本中的主控人格……已确认存在独立思维能力,其行为模式与龙泽界早期梦核计划并不一致,是否可视为智能逸散?”

  “准确地说,它还在进化。”镜流璃寒语气平淡,却带着肃杀气息,“并且开始尝试‘自我验证’与‘权限争夺’。”

  “更要命的是,”张东宇忽然道,“它记住了我们。”

  会议室静了几秒。

  “你是说——”

  “它从副本中抽离了我们大部分能力模型、作战习性甚至意识偏向。”简澜接道,“虽然现在系统主控已半封闭,但那部分镜像数据可能仍在活跃。”

  “我靠……”林瑾越脑门渗出冷汗,“所以我们等于被打一遍还顺便留了dNA?”

  “你说得太文艺。”张知见点头,“不过意思是对的。”

  这时,会议室另一侧,一道轻微的通信提示音响起。

  天玥看了一眼:“龙瑜国军方来函,请求天家协助再次推进湛蓝市区域‘镜渊清理’计划,同时对现阶段‘梦核异变体’进行跨界备案申请。”

  “焚影宗的影子还没散。”殷珩雪冷冷地说,“此次副本拉扯梦核主控的力量,十有八九跟他们也有关系。”

  “你是说,焚影宗可能在尝试利用梦核系统做什么……实验?”骆敏的眉头皱起,眼中浮现一丝真正的担忧。

  “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镜流璃寒眼神微冷,“更何况,他们背后……很可能不是他们自己。”

  “不是他们自己?!”苏巧巧立刻警觉,“你别说还有更大的boss藏着掖着。”

  “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张东宇的声音不大,却压住了所有浮躁,“下一步,我们得主动出击。”

  天玥缓缓点头:“我会动用天家的权限,在梦核系统尚未彻底崩坏前,为你们争取一次‘回溯入侵’的机会。”

  “回溯?”苏言眼睛一亮,“就是能主动进梦核系统,把它揍一顿?”

  “差不多。”镜流璃寒瞥她,“只要你不自己被揍回来。”

  苏巧巧站起身:“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会议室的灯光悄然亮起一格。

  “等你们准备好。”天玥沉声说道,“梦核不会等我们,但我们可以先一步——抵达梦核真正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