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梦醒之后,营地乱成麻,梦核留下的痕迹却越来越真实-《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我们赢了吗?”

  ——“如果连梦境都不敢说赢,那现实……可能还在输。”

  ——“那打完总该回家吧?”

  ——“你回不了,因为它……记住你了。”

  时间:清晨六点

  地点:露营地·锚点阵核心区

  简澜一边喝功能饮料一边抬头:“东宇醒了。”

  下一秒,锚点阵内灵息散开,张东宇从平台上睁眼,气息平稳,但额头挂着汗珠。

  几秒后,苏巧巧也醒了,坐起来第一句话就是:

  “这次再叫我进梦,我就先锤你再锤梦核。”

  张东宇点头:“下次有任务我先写你不适合高强度精神作战。”

  苏巧巧:“写太文雅了,直接说我脾气大就行。”

  两人刚坐起,阵台边的简澜突然叫了一声:

  “你们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梦核识别等级——“已标记”

  苏明厉走过来,盯了一眼,沉声:

  “你们不是从梦里出来了,是被‘梦核记录’了。”

  苏巧巧:“那是不是以后我睡觉它还能翻我梦?”

  张东宇:“如果梦核真具备记录功能,那它就已经不是单纯识别系统了——它有意识结构。”

  与此同时。

  营地后方的仪器检测区突然报警。

  一个备用梦频解析台自动开启,原本封锁的一个旧数据层突然被重新激活。

  显示内容——

  一段记录日志。

  但不是文字,是碎片化图像、音频残响、扭曲记忆点。

  所有数据只拼出了一个模糊的符号结构:

  【骁】

  没人认识这符号,甚至连简澜的系统也只识别出标签:“命名型规则存在残片”

  苏言缓缓靠近,望着那个字,眼神第一次有了动摇:

  “这……不像是梦核识别层制造的。”

  “像是……比梦核更早、在梦核底部埋下的……某种‘意识钉’。”

  张东宇:“它不是AI,不是程序。”

  “它是——某种东西的记忆碎片。”

  “而我们进梦……只是误触了它的壳。”

  此时,某个未知空间内。

  一个如深海般的黑色意识层中,飘浮着碎片状的符号、残响和形体。

  其中一段极其微弱的“意识流”波动着低语:

  【梦中的战斗……让我想起什么……】

  【他们的灵魂触动了旧日的锁】

  【可惜……我还不全……】

  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周身缠绕着类似“规则代码”的破碎龙纹。

  那是骁的意识残魂之一。

  它只记得自己曾撕裂世界,后陷入沉睡,如今正在借“井”的残封结构一点点苏醒——

  而张东宇他们与辰家,不过是它“记忆流”下的几粒信号。

  营地中。

  简澜缓缓收起仪器:“梦核结构底层……出现无法解析的‘自生规则结构’。”

  苏明厉叹气:“这不是‘一场梦’,而是某个东西……借我们的梦,在‘恢复’它自己。”

  苏巧巧指着还在闪的警报:“你们谁来解释,我下次做个午休小梦,会不会又被它翻牌子?”

  张东宇站起,擦了擦手腕:“它翻我牌子可以,但我不见得每次都陪它打牌。”

  “这回我记住它了。”

  “下次见面,就不是它来安排我——是我,反打它。”

  ——“我觉得我昨天晚上,可能梦见了一个谁不该梦见的东西。”

  ——“那它有没有梦见你?”

  ——“看系统报警的程度,它可能还记了小本子。”

  时间:清晨六点半

  地点:营地·研究帐篷内

  简澜把梦核残留数据拷进U盘,带着仪器回到主帐篷,神色凝重。

  苏巧巧正往嘴里塞三明治,一边看《犯罪心理学》当早餐读物,一边吐槽:

  “你别摆这脸色,我刚做完噩梦需要快乐食物,不然我一会又梦见张东宇抢我饭了。”

  简澜把显示器丢到桌上一开:

  “你现在可以快乐,但不代表它不会看你快乐。”

  张东宇从帐篷外走进来,披着外套打着哈欠:“它是谁?我的情感债主?”

  简澜面无表情地点开日志:“梦核已进入‘半追踪态’,你从梦境脱离时留下的意识震荡波形,已被系统标记为【特殊构象回响体】。”

  骆敏拿着热水瓶从门口进来,边倒边问:“这听起来像是张东宇留了个灵魂指纹?”

  简澜:“差不多。他等于在梦里打了人家一顿,回头连擦桌子都忘了。”

  “留下了一串战斗结构震荡轨迹,像脚印一样在那‘意识空域’里踏了个‘此人曾干架于此’的印章。”

  苏巧巧:“那就是梦核拿了小本子写上——张·梦中暴徒·东宇,到此一游。”

  张东宇坐下:“……那我是不是该准备下一次梦里被请喝茶?”

  苏明厉此时进来,语气平静但字句清晰:

  “你最好准备下一次不是喝茶,是被引进去——‘对线’。”

  “梦核既然认你是威胁,就不会轻易放手。”

  “但好消息是:它这次吃了亏,短时间内不会主动再动你。”

  张东宇:“这算是‘干了一架,打服了’?”

  苏言在一旁淡声补充:“不,它是打不过你,暂时选择换个姿势继续‘看你’。”

  此时,简澜拿出扫描仪重新启动了营地外围阵列,一边测一边道:

  “我们得尽快清理这个梦核残留。已经有一个不妙的反应——你们注意到今天早上外围灵脉的涌动了吗?”

  “那是梦核外泄的灵息引起的‘共振’,说明——”

  “它在尝试透过井,感应现实中谁还‘记得它’。”

  苏巧巧打了个冷战:“你这是说,它不是被我们打散了,是被我们打醒了?”

  张东宇:“也就是说,我们把它当Npc打,它把我们当boss打。”

  与此同时,营地后山,一只小型侦察灵鸟掠过林间,暗中回传信号。

  远方,一辆黑色越野车内,夜哀静坐,接过一张泛红的旧纸地图。

  他轻声道:

  “梦核主控开始自我恢复了……太早。”

  “他动得太快。”

  旁边,一位披着风衣的中年男子笑了一声,嗓音沙哑:

  “太快?不,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多年。”

  夜哀:“夜重,这次出手——别留下名字。”

  夜重:“放心,我这次带的不是刀,是……”

  他摊开手,露出一块写着不明字符的残玉。

  “梦里遗下的罪,现实里收回来。”

  ——“他不是偷袭,他是走暗门。”

  ——“你咋知道的?”

  ——“因为我刚才打哈欠打出杀气来了。”

  ——“你是保安当久了,鼻子都成预警系统了?”

  时间:上午十点

  地点:山林营地西侧·观测岗哨外

  一只灵鸟在空中盘旋三圈后急转下降,落在简澜肩头,嘴里叼着一张“灵息感应纸”。

  她接过来一看,皱眉:

  “营地外围出现未知灵压。”

  “但强度不稳定,似乎有人刻意隐藏。”

  苏巧巧拿过来一看:“这像不像上次那个翻山的猎灵人?那人也是绕开主路偷偷进的。”

  张东宇把自己刚泡好的苦丁茶放下,没喝,眼神略沉:“不是同一拨人。”

  苏言:“你感应到了?”

  张东宇:“感应不到,但我刚打哈欠时,耳骨突然发紧。”

  苏巧巧:“……你这是人体报警器?”

  张东宇:“这叫战斗本能。”

  他转身看了眼远处西南方向那片起伏不大的山脊,眼神微变。

  “有东西……进来了。”

  同一时间,营地西南侧,树林中风叶波动。

  夜重正披着简陋伪装披风,一步步走近外缘。

  他气息完全收敛,呼吸近乎静止,身上贴着三张“息障符”,连小动物靠近都未察觉。

  他盯着营地最远处的灵息阵流:“原来你就在这里——残响的宿主。”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残玉,玉上隐约浮现出张东宇的灵脉纹影,说明此物确实捕捉到了“梦核回响者”的灵痕。

  他淡淡道:

  “不是来打你。”

  “是来……标记你。”

  “等你回头梦中再走一趟,就会知道我留下了什么。”

  营地中心,简澜调动了外围符阵。

  苏巧巧掏出警用微型探测仪一边检测一边吐槽:

  “我就说嘛,昨天梦里被打,今天果然有人现实中也想补我们一刀。”

  张东宇眼神扫过林线,忽然沉声说:

  “我去走一圈。”

  苏巧巧立刻拉住他:“等等,你别又上头——你身上还有梦核识别痕,你现在出去,不等于给别人点灯引路?”

  张东宇反问:“你信不过我?”

  “还是信不过我打不回来?”

  苏巧巧:“我信你能打回来,但你要是再带一块梦核回来怎么办?”

  张东宇沉默两秒,轻轻一笑:

  “那这次我带回来的,不是梦核,是人。”

  “打服的那种。”

  他说完,直接从旁边的灵车里拿出一根收缩形制导灵棍,一步跃出,身形瞬间没入林中。

  苏巧巧叹口气:“……他一认真,我就觉得我们这支队伍马上要升级成官方特勤队了。”

  ——“你想做什么?”

  ——“我来替你还一个梦。”

  ——“梦不是你做的。”

  ——“可现在,那梦……记住了你。”

  时间:上午十点四十

  地点:营地西南林带·雾气未散的灌木区域

  张东宇步入林中,脚步轻快却精准,每一步都踩在最沉的草根上,不带一丝枝叶声响。

  他并不靠阵法,不靠工具,仅凭直觉与风向判断。

  十分钟后,他停下。

  “你藏得不错。”

  “但你低估了我这种做保安的,一眼能看出谁是踩着草皮进来的,谁是凌晨来种灵芝的。”

  林间沉默数秒,一个身影从一棵扭曲榕树后走出,脚步无声,披着灰色外袍,腰间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武器。

  夜重缓缓抬头,眉眼沉静,声音不大:

  “我不是来打你的。”

  张东宇:“哦?那你是来偷矿的?”

  夜重:“我是来提醒你——你进了不该进的梦。”

  张东宇点点头:“梦我打过,Npc我也打过。”

  “你要是梦核,自己出来对线。”

  夜重低声笑了笑,那笑容像一场刚起步的毒雾,慢慢渗人心骨:

  “你现在身上那块印记,是我留的。”

  “不是伤,也不是定位。”

  “是一块钉子——钉在人和梦之间的路上。”

  张东宇面不改色:“你留得下,我就拔得掉。”

  夜重望着他,眼神像湖水结了一层薄冰:

  “你知道你脚下站的是什么地方吗?”

  张东宇反问:“山林,营地,灵脉边缘。”

  夜重摇头:“这片地……最早是梦核试验体的投放点。”

  “这里,是封印残响的节点之一。”

  “你能醒来,是意志强。”

  “但你能走出来,是……有人放你出来。”

  张东宇语气忽然转冷:

  “你话说完了吗?”

  “你不是来打我,那就请回。再不走,我就当你是来送战绩的。”

  夜重盯了他几秒,忽然笑了。

  他一步后退,脚尖一旋,像风一样转入雾中,留下最后一句话:

  “这次是我来打招呼。”

  “下次,不是我说话。”

  “是你梦里的东西——开始喊你名字。”

  林叶合拢,风止雾静。

  张东宇立在原地,片刻不动。

  手,已经搭上了腰间收缩灵棍,灵息微起,刚好压在出击前的边缘线上。

  但他没有出手。

  不是不敢,而是……这次,敌人真的没拔刀。

  但他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有刀。

  那是梦境没说完的话,是规则没走完的路径,是还没降临的东西。

  他低声开口:

  “我记住你了。”

  “你放的那枚钉子——我现在就拔掉。”

  他抬手,指尖凝聚一道极细的识别反震力,沿着残余灵痕反向灌入体内。

  一瞬间,眉心微热,像有根针抽了出来。

  啪。

  一滴半透明的光点浮在他指尖,不大,却带着一丝“印记灵息”。

  他看了一眼,然后反手捏碎。

  “玩钉子的这套……老子以前专门负责拔钉。”

  ——“你有没有感觉,这片山脉像是……醒过来了?”

  ——“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刚听到井底在呼吸。”

  ——“你听到的不是风,是某种……要回来的东西。”

  时间:中午前后

  地点:营地中心·灵脉观测帐篷

  简澜正死死盯着监测台的灵线波动。

  正常灵脉应该是一条稳定曲线,波峰波谷相对温和,但现在屏幕上那条线像心律失常的富贵猫,忽高忽低,拐点乱飙,甚至呈现出某种周期性“回响波”。

  “这不是灵脉在出问题。”她按住耳麦,“是——有人在调动灵脉‘记忆层’。”

  “就像有人在旧磁带里播放一段……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录音。”

  苏巧巧正在剥橘子:“你说话能别这么悬?我差点以为井里有人放歌。”

  苏言脸色却越来越凝重:“她没夸张。”

  “灵脉记忆层,通常只有在‘构建空间’或者‘唤醒封印’时才会波动。”

  “而且这种回响……不是线性数据,是封印式残响。”

  张东宇这时刚回到营地,还带着山林的叶味,听完所有解释,脸色也沉了几分。

  “你们说的‘唤醒’,有没有可能不是我们唤醒的?”

  简澜:“不,是我们打穿梦核之后,它自己开启了下层结构。”

  “就像我们挖穿了盖子,它下面那个‘本体’开始翻身。”

  “……而且那本体,很可能不是梦核。”

  此时,外部灵息阵忽然闪出一道“逆向引导线”。

  也就是说,有某种意识结构从外部倒灌进营地,而不是从营地发出——这是极不寻常的事。

  苏巧巧刚想调侃:“这是不是哪位老祖开wIFI来投屏了?”

  通讯器忽然响起,天玥的语音穿透多道加密传送而来。

  【张东宇,你那边的灵脉监测……是不是进入了回响状态?】

  张东宇回头,语气平稳:“你知道这是什么?”

  通讯器里沉默了一秒。

  然后天玥开口,声音清晰,却格外缓:

  “你们踩到的那口井——叫‘断象井’。”

  “当年,是用于封印一块‘灵魂碎核’的。”

  苏巧巧一边吃橘子一边噎住:“灵魂碎核是啥玩意?”

  张东宇沉声问:“你是说,那不是梦核?”

  天玥语速放慢,但每个字都透着压抑:

  “梦核,是后来才在上层形成的‘保护壳’。”

  “它原本不是敌人。”

  “而你们现在唤醒的东西……是梦核之下的‘残魂主体’。”

  “封的那一块,不是程序,是——意志。”

  “名字我们当时查到的,是一个字:骁。”

  营地帐篷内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骁”。

  这个字像某种尚未响起的钟声,幽幽地飘在每个人心头。

  苏言盯着屏幕:“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在我们系统源代码的废弃文件夹里,它是权限最高、无法删除的一项。”

  简澜闭上眼吸气:“原来我们现在不是在和梦核玩打地鼠。”

  “是不小心……在一口井里吵醒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