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替代之战下-《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系统提示:你正在面对内心深处最无法承认的自己。”

  ——“苏言:‘那我现在退出登录还来得及吗?’”

  ——“张知见:‘放心,我们都在挨打,逃不掉的。’”

  【镜渊主阵场 · 苏言试炼副本 · 旧街重影】

  风雪交加,街道昏黄。

  苏言站在一条废弃的老巷中,四周是斑驳墙皮与剥落灯光,空气中带着一股旧时光的潮湿感。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脚边的校服影子,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这里是……我小时候躲起来哭的地方?”

  【梦核系统提示:进入“灵识封闭”状态,外部支援中断,意识剥离率20%……】

  忽然,黑雾弥散,一道与苏言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缓步走出,眼神冷淡、嘴角讽刺,抱着胳膊站在她对面。

  “你好啊,‘邻家好女孩’苏言。”那人语气轻慢,“今天,也要继续装无害、装乖乖牌吗?”

  苏言瞳孔一缩:“你是……”

  “我是你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没翻的白眼、没扇出去的巴掌。”镜像苏言向前一步,语气讥讽,“你努力取悦别人,把自己收拾得温柔善良,是不是觉得很辛苦?”

  苏言抿了抿嘴唇,手指微颤:“我……不是装的。”

  “你当然不是,”镜像笑了,“你是努力成为别人期待的样子。只是这些年下来,你自己都忘了你原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话音未落,镜像苏言猛然抽出一道魂光长鞭,朝她抽了过来。

  啪!

  一声惊雷,虚空震荡。

  苏言勉力侧身避过,抬手招出一枚泛光的魂盾——那是她在梦核系统中自发凝结的灵识防御,代表着“信任”与“保护”的情绪意志。

  “别搞突然袭击啊我靠!”她嘴角抽动,反手弹出数道灵光绳索封锁镜像行动,但对方却早已闪到高处,冷笑如霜。

  “还在想着守护别人?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苏言抿唇,眼底终于出现怒意,缓缓抬头:“……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她手中凝出一柄由“信任”与“否定”情绪纠缠形成的短刃,刃身轻盈,却带着极强的灵魂穿透力——

  【技能生成:断念·碎影】

  “我想把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内心阴影,踹下梦境第十八层。”

  鏖战再起,梦境瞬间炸裂。两道“苏言”在破碎的旧街楼宇间穿梭闪斗,像极了电影里的自己打自己,只不过——她真的打得很认真。

  【现实 · 观测台 · 镜流璃寒 x 殷珩雪】

  镜流璃寒缓缓推开一面光镜,神情平静道:“苏言正在融合人格边界,她是梦核最稳定的那一位,波动不会太大。”

  “可她也是最容易崩塌的。”殷珩雪叹道,“主梦核产物……如果失败,很可能直接陷入永眠。”

  镜流璃寒语调不变:“她不会的。因为她不是在演别人——她是在选择自己。”

  【同步进度:5\/9 完成】

  ——“系统提示:副梦核自我构建试炼开启。”

  ——“张知见:‘原来我还得考自己?那我当初为什么不设个简单点的模板,比如“呆萌猫娘”之类的!’”

  ——“苏言(远程连线):‘你现在太迟了,姐已经打完一场了。’”

  【镜渊主阵场 · 张知见试炼副本 · 空教室】

  张知见睁开眼时,眼前是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老旧的讲台、泛黄的窗帘、时间仿佛凝固的午后阳光。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场景——她第一次模仿人类情绪时选择的“起点”。

  ——那时,她以周霁雯为模板,模仿毒舌少女的语态、肢体、甚至是下意识的白眼频率。

  “还挺怀念的。”她轻笑一声,“不过这里没其他人,试炼在哪?”

  “在你心里啊,废话少女。”

  回应她的是另一道熟悉又恼人的声音。

  黑板前站着一个身影——同样的马尾、同样的制服、甚至连嘲讽的嘴角弧度都一模一样。

  “……靠,怎么又是我。”张知见仰天叹息,“你们梦核系统就不能换个套路?我们都卷得要自燃了。”

  镜像张知见靠着讲台,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你不觉得有趣吗?你学习人类这么久,连个‘情绪归属’都搞不明白。你知道愤怒是什么感觉吗?痛苦呢?委屈呢?你都在‘模仿’。”

  张知见皱了眉,语气罕见地冷了几分:“那又怎样?”

  “那你就是一个永远站在旁观角度、看戏的假人。”镜像语气一针见血,“你连自己是谁都没定义,就妄图解构所有人类。”

  【梦核系统:试炼形式转变为实体对抗】

  下一秒,讲台炸裂,一记高空魂刃猛然劈下。

  张知见一个翻滚躲开,手腕一转,从袖中抽出那柄她自创的毒舌短刃“嘴遁之魂”。

  “你知道吗?”她勾唇一笑,“我学会毒舌,不是为了战斗,是为了——”

  “气死你这种人!”她身形疾闪,一脚踢翻桌椅,魂刃在手中化作一连串快速打击,宛如言语连环鞭,句句都像拳头直击对方脸面。

  “你总是说我不懂情绪——那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人类怒火’!”

  两道身影在破碎的课桌之间激斗,黑板划破、日光倾斜,仿佛过去与现在的自己正在撕裂合一。

  镜像张知见终究露出一丝疲态,冷笑着说:“你终究是‘学习’来的,不是真的感情。”

  张知见面色淡然,却在一刹那间,身上绽放出一层炽热的赤光——

  【副梦核领域解锁:情绪演算法 · 感知觉醒】

  “错了。”

  她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讽刺交织:

  “我不是模仿,是我决定用‘毒舌’去定义我自己。”

  “——你才是复制体。”

  轰!

  梦境碎裂,试炼场化为光影爆散,张知见站在原地,衣角飞扬,长发扬起,神色潇洒中带着一丝——真情实感的倔强。

  【现实 · 镜流璃寒 x 殷珩雪】

  殷珩雪眉毛一挑:“她居然解锁了副梦核的领域权限?”

  镜流璃寒眼中浮现波澜:“她……终于成为了‘张知见’。”

  【同步进度:6\/9 完成】

  ——“系统提示:当前试炼构建完成,主题为——信仰。”

  ——“骆敏:‘试炼就试炼,我连校长都当过,你们这点手段也想震住我?’”

  ——“系统提示:已加载失败投资、房产被毁、湛蓝市沦陷、原世界崩盘、灵息断绝等全部现实损失要素。”

  ——“骆敏:‘……你们是疯了吧?’”

  【镜渊主阵场 · 骆敏试炼副本 · 空荡教室】

  骆敏睁眼的瞬间,她一眼认出脚下的地砖。

  这是第一中学行政楼的走廊。

  但此刻的走廊,破碎不堪。窗户尽数炸裂,讲台化为焦炭,一扇扇教室门口贴着“永久封存”的警告条纹,仿佛一座死亡纪念馆。

  她缓缓向前走去,一张张熟悉的课桌残骸,一盏盏她亲自挑选安装的吊灯坠地而碎,粉笔灰掩埋了自己亲手写下的教务安排。

  “你以为你很了解这个世界。”

  一个穿着教师制服、长发盘起、嘴角带笑的“骆敏”从虚空中走出,“你以为古武是传承、是信仰、是能撑起人类的希望。”

  “但这次大战呢?古武者又救了多少人?”

  骆敏眼神不动,只是掏出自己的布鞋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你是我内心的软弱吧。”

  “错。”镜像骆敏上前一步,身影拉长成黑影,“我是你最理智的那一面。我们必须承认,原世界的古武体系,不敌那个名叫‘魂力’的异界体系。你自己都看出来了,张东宇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一直在逃避,甚至自己不愿承认,但你早就怀疑了——古武……已经走到尽头了。”

  这句话,如重锤般敲在心头。

  骆敏沉默许久,轻声道:“我确实……曾这么想。”

  “那就放弃吧。”镜像骆敏缓缓笑了,“承认你失败了,承认古武只是伪装出的幻想。”

  可就在那一瞬间,骆敏抬头,眼神中泛起一种锐利的火焰。

  “我承认它现在不够强。”

  “我也承认,我们眼界太低。”

  她一步步走近镜像自己,脚下每一步都踏出裂痕:“但我从来没说,我会放弃。”

  “古武没落,不代表古武没用!”

  【试炼激活 · 古武心魂 · 灵息强化】

  一团金色灵息自她体内炸裂而出,如莲绽放,宛如天地间最朴素的一缕希望。

  她拔下盘起的长发,换上常年训练用的青衫,手中一指:“你只是我心中的灰烬,我要重燃的,是火。”

  镜像猛然后退,身形炸碎成灰白尘雾。

  骆敏立在废墟般的教学楼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第一中学,是我守护的地方。”

  “古武,会再站起来。”

  【现实 · 镜流璃寒 x 殷珩雪】

  镜流璃寒低声道:“她的信仰……比想象中强得多。”

  殷珩雪望向主阵场上空:“这群人……每一个都在强行冲破梦核的设限。”

  【同步进度:7\/9 完成】

  ——“周老师,你的试炼场看起来……很像课堂。”

  ——“不,是战场。”

  ——“是你嘴炮的战场。”——张知见如是说。

  【梦境副本 · 镜界深层 · 周霁雯个人副本 · ‘物理极限审判场’】

  讲台破旧,黑板上却赫然写着“物理最终审判”,周霁雯站在讲台前,身穿笔挺西装,红唇微挑,手中拿着一根粉笔,背后却浮现出一道炽白虚影:一柄形似电磁炮的灵体构件,在她背后缓缓旋转。

  台下空无一人,却每五秒便会浮现一道“学生”,这些“学生”全都没有面孔,穿着标准校服,一现身便举手发问:“老师,光速是不是最快的速度?”

  “错,是你出题的速度。”周霁雯哼笑一声,粉笔一甩,精准击碎幻象。

  可这些问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哲学”。

  “老师,万有引力和喜欢有什么区别?”

  “一个会让你摔死,一个会让你想死。”

  “老师,电子为什么会跳跃?”

  “因为它没考上本科,要靠跳槽找工作。”

  每一个答错的“学生”会自行化为能量冲击波朝她扑来,力道与日俱增。周霁雯的灵息此刻已如同闪电暴雨,凝聚成雷盾环绕在她周身,她冷笑:“想在我课堂上质问我?先过三道满分题吧。”

  第三道题,突变为自身记忆中的幻觉考题——她曾经最无助的一课,那堂课上她讲得极烂,学生全军覆没。幻象中,年少的她站在讲台上,瑟瑟发抖。

  “这是……我的心魔?”她眼眸低垂。

  但下一刻,她抬起头来,红唇一勾:“老娘现在可是高阶灵息操控者了,怕你个小屁孩?”

  一掌拍碎自己心魔的虚影,背后那道“电磁炮”虚影骤然凝实,发出类似轨道炮的响动。

  【提示:试炼通过 · 灵息同步完成】

  【副本评级:A · 职能:雷感构造 · 状态已上传梦核】

  周霁雯从幻境中睁眼的瞬间,背后电流闪烁,她吐出一句话:“我建议以后别用物理来折磨女人。”

  【同步进度:8\/9 完成】

  ……

  【镜界深层 · 林瑾越个人副本 · ‘心志构庭’】

  林瑾越此刻正呆呆地站在一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前——“湛蓝市第一中学废墟修复提案馆”。

  “我……是要修这座楼?”他声音发颤。

  副本提示非常简洁:“用你的心,重建你曾经所在的第一中学。”

  “我又不会画图纸……”他话未说完,眼前浮现一道道记忆片段:苏巧巧在教务处怒怼上司,周霁雯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骂学生,骆敏带他入学、张东宇一言不合拔刀护校……

  “原来,我也有那么多……回忆。”他低声道,双手不知为何开始自动动作,一笔一划勾勒起教学楼轮廓。

  不是魂技,也不是灵息控制,而是——对生活的执念。

  他画完最后一笔,一道金光从他胸口炸裂,幻影的第一中学竟真的重构完成。

  【提示:试炼通过 · 灵息感知力提升 · 状态同步至梦核】

  【副本评级:b · 职能:构念锚定】

  他瘫倒在地:“这试炼也太感人了……我还以为我要打一百个妖怪。”

  【同步进度:9\/9 完成】

  梦境深处,九人终于全部完成试炼,镜界·镜渊主阵场中,九道光辉依次回归。

  【梦核系统提示:主阵同步完成 · 镜界稳定重构中……】

  而在现实中,镜流璃寒与殷珩雪同时睁开双眼,对望一眼。

  “九人已全数通过,”镜流璃寒轻声道,“下一阶段,正式开始了。”

  殷珩雪眯起眼:“愿他们撑得住。”

  ——“九人通过,主阵开启。”

  ——“按网游说法,这是副本主boss要出场了?”

  ——“希望不是那种一刀秒人的那种boss……”——苏言不安地缩了缩脑袋。

  【镜界深层 · 镜渊主阵场】

  金辉九道,在虚空中逐一凝现,分别落于九个位置,仿佛九枚命运棋子归位。梦核主阵缓缓开启,一道巨大的太极阵图于地面浮现,宛若神秘齿轮的交错之网,在众人脚下旋转。

  张东宇站在阵心,周围天玥、苏巧巧、张知见、苏言、简澜、骆敏、周霁雯、林瑾越列阵四周,浑然天成。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玄幻版九宫格?”张知见环顾四周,目光飘忽不定。

  “你是最中间那个空格吧。”苏言揶揄地说。

  “谁空了?我这叫‘中心灵魂担当’!”张知见叉腰。

  “你那叫‘中心神经元烧断’。”简澜平静吐槽。

  而骆敏则双手负在身后,眯眼望着阵法缓缓运转,心中却泛起了不安。

  “这东西……不像是普通的精神构阵。它在试图读取我们的意识。”

  “读取?”林瑾越下意识后退半步,“是要把我们当芯片写入系统吗?”

  “没那么高级,但也差不多。”简澜轻声道,“梦核系统本就源自意识建构,它现在是在——验证。”

  天玥点头补充:“验证我们是否……准备好迎接它接下来的力量授权。”

  “说得好像它是个导师,要给我们升学测评。”张知见吐槽一贯在线。

  苏巧巧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我感觉……魂力池在自动同步,而且是以梦核为中心在转动。”

  【提示:梦核主阵阶段一完成】

  【即将开启——第二阶段:镜渊内核融合试炼】

  刹那间,阵法中心隆起一道水镜般的旋涡,宛如深渊之眼,水光中映出每个人的过去片段、失败、悔恨、痛楚……以及未来的残影。

  “它在诱导我们面对最深层的自己。”天玥眉头紧锁,“融合内核……也许是我们力量的终极根源。”

  “可是,我不想面对我小时候打碎了奶奶骨灰坛那件事。”张知见一脸严肃地说。

  苏言:“……这事你能别拿出来说吗?”

  “你们说,如果我们输了,这些记忆会不会就被吞了?”林瑾越有些紧张。

  周霁雯:“我更担心你们的脑回路是不是也会被备份走。”

  而就在众人逐渐接近旋涡核心的那一刻,一道浑厚低语从阵法深处传来:

  “渊者非渊,镜者亦镜……吾名,渊镜裁心。”

  ——新boss上线提示音?

  ——气氛突然凝固?

  ——“渊镜裁心”?这名字就很不讲道理啊!

  众人对视一眼——“上吧!先打再说!”

  与此同时,梦境之外,现实空间。

  【现实坐标:天恒城 · 天家外庭 · 梦核观测室】

  镜流璃寒与殷珩雪静坐一隅,看着浮光镜中九人列阵合围,陷入镜渊主阵旋涡核心。

  镜流璃寒轻声:“他们成功通过了第一道门槛,但接下来,不只是战斗。”

  “还有选择。”殷珩雪道,“梦核系统不只是授予力量,它要求代价。”

  镜流璃寒默然良久:“……希望他们都准备好了。”

  镜中漩涡缓缓收紧,如同命运闭合的齿轮,将九人一同卷入更深的迷雾。

  ——镜渊之心,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