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越来越不像人类了-《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苏巧巧洗碗的时候把水龙头感应器吓坏了。”

  ——“张知见上了周霁雯的物理课,结果双方在‘质能守恒’问题上吵了一节课。”

  ——“最后连教导主任都赶到教室劝架,说:‘咱们学校是教学机构,不是思政相声团。’”

  ——“张东宇早上起床时,感觉全身魂力微动,像快突破了……但手腕的灵封环冷冷一闪。”

  ——“简澜表示:‘这团体越来越不合理了,我要去申请转入外星观察组。’”

  时间:上午十点十五分·湛蓝市第一中学·二号教学楼物理教室

  “你说光速常量是普适的,但你解释一下——在非线性观测模型下,量子干涉如何影响时间倒流感知?”张知见坐在第二排,双手环胸,挑眉看着讲台。

  周霁雯推了推眼镜:“你现在这个提问方式,等同于用泡面调料包质疑五星级餐厅大厨——不是你错,是你太离谱。”

  “我不是质疑,我是提升课堂氛围。”张知见淡定地打开副屏投影,“根据你校提供的物理课件ppt,第七页就存在四处逻辑漏洞,其中两处与狭义相对论定义相悖。”

  “你从哪里来的课件?”

  “从你讲台上那个藏着密码夹的U盘。”

  “……”

  教室后排学生已经默默把手机调成静音,开始疯狂打字:

  “张知见和周老师吵起来了!!好像两台带火的AI在掰扯量子力学!!!”

  “我现在在听他们比喻电磁场像恋爱心跳频率???”

  “求校内网录屏!求弹幕快转!!!这比课本精彩一百倍!”

  讲台上的周霁雯已经撸起袖子,声音冷静而极具穿透力:“张同学,如果你能在不跳步骤的情况下,把你那个‘异次元速度干涉模型’写满黑板,我给你今天的课堂分打满分。”

  “deal。”张知见站起,走向黑板,动作利索地甩出五个积分公式,现场物理老师都忍不住伸头偷看。

  一分钟后,门口响起敲门声。

  “谁啊?”周霁雯头也不回。

  “教导主任,刚刚教学楼报告说这边能量波动太强,我是来看是不是学生走火入魔了。”

  “……不是学生,是意识体。”

  “???”

  时间:上午十点五十分·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小树林边的保安亭

  张东宇照例在小亭子里泡茶,手边搁着一本《中学生心理疏导手册》和一包压缩饼干。

  他刚合上书,忽然眉头一挑,身体内部魂力缓缓波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水面下的一股暗涌,绕过了全身血脉,轻轻震颤,又迅速归于寂静。

  他抬起手腕,看着那只不起眼的金属环——灵封环,静静地贴在皮肤上。

  “……刚才那一下……”他低声,“像是第七阶门槛打开了。”

  但他知道,就算真到了那一步,这只环也不会允许他验证。

  一旦暴力破坏,律法部那群老家伙会在第一时间锁定他的位置,下场八成比他在龙泽界当刺客时的命还要短。

  他低头,喝了一口苦茶。

  “突破了也不能用,真是——喝茶都喝出压抑来。”

  时间:上午十一点整·湛蓝市·苏家厨房

  “啪。”

  苏巧巧打算用温水洗个苹果。

  她还没碰水龙头,水自己哗啦啦流下来,然后——水龙头一阵抽搐,“吱——啪”的一声,直接断裂,水柱喷了一米高。

  她迅速关掉阀门,默默擦干地板。

  “这不是我。”她认真对空气说,“这是硬件问题。”

  她转头看向坐在厨房椅子上吃面包的苏明德。

  “爸,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我哪里有变化?”

  苏明德:“你昨天早上把电饭锅吓坏了,今天又威胁了热水器。”

  “我是说那种……正常人能理解的变化。”

  “没有。”他翻着报纸,“你一直都很不正常。”

  苏巧巧:“谢谢你真诚的鼓励。”

  时间:上午十一点二十分·湛蓝市第一中学·教学楼后门

  简澜站在校道上,看着天边的数据同步平台更新的区域热图,眉毛一挑。

  “整栋教学楼今天的电场波动图像……像是被交叉点火了五次。”

  “什么交叉点火?”

  张知见从后面飘过来,拎着一根棒棒糖,“就是你们人类描述的‘情绪电爆’,又名‘高能物理嘴仗’。”

  “你和霁雯吵了一节课?”

  “我们这是‘高等交流’。”张知见认真道,“她叫我‘进化失败的中子星’,我回她‘情感光谱极度贫瘠’,我们已经建立起了稳定的人类互动模型。”

  简澜:“你确定她不是想把你丢进回收站?”

  张知见:“她想,能力不够。

  ——“苏巧巧出门散步,结果让一路红绿灯陷入AI崩溃状态。”

  ——“她只是心情不好,街边广告牌就开始闪烁,写着‘请稳定情绪’。”

  ——“张东宇远程观测异常波动,边喝茶边问:‘她今天早餐吃辣了吗?’”

  ——“简澜说她的精神频率像热武器模拟器进了乐高拼图。”

  ——“市政局出警后统一结论:这是一起不明电磁干扰——附带怒气值。”

  时间:下午一点零五分·湛蓝市·城北街口

  苏巧巧穿着风衣,单手插兜,低头走在人行道上。

  阳光不算强,风也不大,但她心情莫名烦躁。

  “我只是不想洗碗,不是造反。”她嘴里念着,“我一个正常市民,凭什么连水龙头都要反抗我?”

  她刚拐进一条街,前方的红绿灯“哔哔”两声,绿灯亮了一秒,瞬间切成红灯,然后又跳成黄灯,紧接着整套信号灯全部开始“滚动播放”:绿红黄绿红黄。

  “……”

  她站在路口,一脚刚踏出去,马路对面电子广告牌突然跳出一行字:

  “建议稳定情绪。”

  她瞳孔地震:“你谁?”

  广告牌“嗞嗞”闪了两下,换成一张笑脸,再换成“天气适宜,出门请注意防晒”。

  她退了一步,身后自动贩卖机“啪”一声自己弹出一罐苏打水,精准滚到她脚边。

  “我……是被城市宠溺了吗?”

  时间:下午一点一刻·湛蓝市·第一中学保安亭

  张东宇盯着手上的终端,地图上有一条线正在跳动。

  “城北街那块信号怎么又断了?”

  他放大图像,看清了定位源:苏巧巧。

  “我就知道。”

  他摇摇头:“她早餐是不是又吃辣了?”

  保安小王凑过来:“东哥,我听说城北电缆好像短路了,信号检测站说疑似有极端干扰。”

  张东宇:“是极端巧巧。”

  时间:下午一点二十七分·湛蓝市·市政应急中心调度室

  “报告,城北三号街区红绿灯系统接连宕机,市民反馈‘每盏灯都像抽到了SSR’,电子广告牌疑似自主运行,公共设施频繁弹出劝导信息。”

  调度员头皮发紧:“这到底是科技进步,还是人工智能暴走?”

  另一个工程师推推眼镜:“设备没坏,灵敏度全都超标。不是机器的问题。”

  “那是……”

  他声音发虚:“是人类出了问题。”

  时间:下午一点半·湛蓝市·城北路口·临时封锁带外

  苏巧巧坐在路边,一脸呆滞地看着五辆市政维修车、两名网络电力技术人员,还有三位临时出勤的交警。

  她什么都没干,只是走了个神,结果红绿灯疯了、广告牌“劝架”、贩卖机开始免费派饮料、连风都开始跟着她吹得拐弯了。

  “我是系统漏洞吗?”她低声说。

  一位中年电力维护员走过来,客气地笑着:

  “您好小姐,请问您当时有没有……拿着特殊频率设备,比如高功率电磁干扰器,或者大型电容器?”

  “我带着耳机。”

  “蓝牙?”

  “有线。”

  “……那我们初步判断,是这片区近期地磁异常叠加城市信号串扰。”维护员尽力露出专业表情,“当然,我们会保密的。”

  “保密什么?”

  “……您刚才一瞪眼,整个东南交叉口就断网了。”

  时间:下午一点五十·湛蓝市第一中学·教研楼顶层·简澜临时数据点

  “她的精神场频率……像是电磁武器模拟器装进了乐高积木拼图盒。”简澜拧着终端上的波形图,脸色像刚吃了七包辣条。

  “她没控制自己。”张知见靠在边上的栏杆上,啃着棒棒糖,“但城市基础设施太弱了。”

  “换句话说,她情绪一上头,整座城市就跟着抖一遍。”

  “她现在是‘行走的误触’。”

  简澜看着数据:“再这样下去,你们律法部那边的人不会再等。”

  “我们得想办法控制她。”张知见眼神一眯,“在她情绪爆表之前,得先搞清楚——她身体里到底住了什么。”

  简澜顿了一下:“不如你去跟她聊聊?”

  张知见翻个白眼:“我又不是心理咨询AI,我最多只能告诉她‘你炸了还挺优雅’。”

  “那就说吧。”简澜说,“以她现在的状态,她要听谁说实话,除了你,也就只能是她爸了。”

  ——“苏巧巧开始听到脑海里的呼吸声,结果第一反应是‘我房间是不是藏了人’。”

  ——“她一脚踹翻衣柜,里面只有两只毛线拖鞋和一盒没吃完的凤梨酥。”

  ——“张东宇全程远程观察,还一边喝茶点评:‘她快开始听见龙说话了。’”

  ——“简澜看着实时数据,语气平静如水:‘她的精神频率正在自我校准。’”

  ——“两人同时决定:先不打扰,等她自己明白。”

  时间:下午两点二十·湛蓝市·苏家卧室

  苏巧巧坐在床上,手边放着刚拆开没吃两口的凤梨酥。

  她盯着窗外,却什么也没看见。

  因为她脑子里,有个呼吸声。

  不是耳鸣。不是心跳。

  是一种“存在感”极强的律动,安静、沉稳、像海底深处传来的风浪,轻轻拍打意识边缘。

  “……我不是中邪了吧?”她喃喃自语。

  她下意识掀起床单,冲到衣柜前,一脚踹开柜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两只绣着兔子的毛线拖鞋和一盒不知被遗忘了多久的凤梨酥。

  她盯着它们三秒钟,怀疑人生。

  “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有嫌疑。”

  回到床边坐下,她捂着太阳穴。

  她没生病,也没发热,但就是能“感觉到”脑海里,有个不属于自己的节奏,在一呼一吸之间悄然回响。

  当她屏住呼吸时,那股律动就愈发清晰,如同古老脉搏与血脉同步。

  更像是某种……沉睡中的东西,正在被她无意间唤醒。

  时间:下午两点三十·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保安亭

  张东宇坐在亭中,一手端茶,盯着平板终端上的一组非官方同步数据。

  数据源:苏巧巧。

  数据项:精神共振、魂能浮动、自主波形膨胀系数、外逸量感应。

  数据走势:平稳中走高,略有跳频——像是某个从未激活过的引擎开始暖机。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亭外传来。

  “她共鸣了。”

  简澜推门而入,一如既往冷静,手中平板还在闪动。

  “你也看到了?”张东宇抬眸。

  “你留给她的那个‘魂标定位识别点’,已经被触发。”简澜坐到他对面,语速从容,“她的意识开始产生魂感接触。”

  “还没有自我确认。”张东宇轻抿一口茶,“但她已经在听了。”

  简澜点头:“她的精神频率正在做同步尝试,自我校准曲线非常接近已记录的‘初级龙魂觉醒者模板’。”

  张东宇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终端上的跳频图像看了三秒,然后淡淡开口:“她快听见龙说话了。”

  简澜:“你要去提醒她吗?”

  “不。”张东宇摇头,语气带着一贯的沉稳与压抑的复杂情绪,“我希望她自己发现。”

  “你在引导?”

  “我在等。”

  简澜没有再追问,而是静静补充一句:“你知道她觉醒的代价。”

  “我知道。”张东宇闭上眼,“我也知道……这代价,必须由她自己决定接不接受。”

  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五·湛蓝市·苏巧巧卧室

  “你到底……是谁?”

  她轻声开口。

  脑海中,那道气息仿佛“听懂”了。

  它没有声音,但回馈了一种淡淡的热度,沿着意识深处缓缓推移——那不是恐惧,也不是压迫,而是一种让人心跳加快、神经收紧的……回应感。

  她猛地站起身,踩在地砖上的那一瞬间,“咔”的一声极轻微的脆响在脚下蔓延。

  她低头。

  地砖完好,但她知道,那不是地砖的问题。

  是她。

  她的“气场”刚才不自觉地变得“太重”。

  风从窗外灌入,带着微冷的湿意,吹动她的衣角。窗帘轻轻飘起,那股呼吸感,第一次——与她的心跳短暂合拍了一次。

  她站在原地,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你……一直都在吗?”

  无声。

  却有一种东西,从那一句话之后——开始真正苏醒

  ——“苏巧巧现在打个哈欠,都能让客厅空调误以为气温骤降。”

  ——“她觉得自己‘体内住了一只高原反应的老虎’。”

  ——“张东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实则每天喝茶都带着‘导师微笑’。”

  ——“而此时,龙泽界律法部把她的名字用红色高亮标记,每天都向天玥通报三次。”

  ——“天玥边批奏章边问:‘她今天炸东西了吗?’监察员说:‘目前没有炸,最多让空气变黏。’”

  时间: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湛蓝市·苏家客厅

  “我只是想打个哈欠,结果灯闪了三下,空调显示‘制热开启’。”苏巧巧盯着遥控器,脸色认真得像是她刚刚给家电投了毒。

  她一边小口喝着花茶,一边时不时瞄一眼窗户。

  她总觉得有什么在看她。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至少,她看不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没有火焰,也没有雷电。

  但只要她情绪微微一动,整个房间的“气氛”就像被踩了一脚的空气开关,瞬间压人一头。

  “我身体里到底是住了谁啊……高原反应的老虎?”

  她苦恼地把脑袋埋进沙发里,脑子里那“同步呼吸”的感觉却越发清晰。

  它像在鼓励她,也像在挑衅她。

  “你到底是想干嘛?”

  “你让我想睡又不敢睡、想吃又吃不下、想冲个澡结果电热水器自动关机。”

  “我现在是……半人半电池?”

  时间:下午四点整·龙泽界律法部驻原世界监察枢纽·能级监测中心

  “c-07号个体,今日第四次情绪扰动,环境反馈:无可见能量释放,但局域磁场轻微震荡,公共电力设备出现短暂错误判断。”

  一名监察员迅速录入更新条目,坐在能级墙前,一边盯着那条红色实时线一边道:

  “她体内的东西已经和她产生了初步共鸣,依然无法确认是否为本界龙魂。”

  另一人转头:“我们要不要升级等级为‘封控预备’?”

  监察主官思考三秒,还是摇头。

  “不行,得继续观察。”

  “理由?”

  他看着前方那组数据图表,眼神缓慢而沉稳:

  “她……还没醒全。”

  “而且——我们已经把她列入红级观测,所有监控数据都自动备份同步。”

  “同步到哪?”

  “天恒城。”

  时间:下午四点五分天恒城天家祖宅·主书阁

  窗外有雪,静静落在朱红琉璃瓦上。

  天玥披着一件狐绒披风,正翻阅奏章,手边悬浮着一块泛着金光的监察面板。

  “c-07号,苏巧巧。”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监察员影像在面板一角小心答道:“今日未爆炸,仅在情绪波动时让电器产生了恐惧性反应。”

  “恐惧性反应?”她挑眉。

  “如空调自动切换、加湿器干烧报警、电视失声震屏、窗帘合上自己卷没了。”

  “……”

  “以及……”监察员声音更低,“猫跑了,三次。”

  天玥放下笔,目光一闪:“她体内的东西,很可能是龙魂。”

  “所以她……是原世界自然觉醒?”

  “可能性极小,但——目前符合概率最接近的模型。”

  她轻轻点头,眸光中多了一层冷静的锐利。

  “让他们继续盯着。”

  “每天三报,一日不落。”

  “如果她还在醒,那我们要赶在她彻底掌控之前,明白她的魂是从哪来的。”

  她低语一声:

  “如果她真的觉醒了龙魂——那么,无论她是否自愿,她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

  时间:下午四点三十分·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林荫道

  张东宇慢悠悠地走在教学楼前的林荫道上,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斑驳地落下来。

  简澜走在他身边,递了一份数据报告。

  “她昨天晚上已经开始做‘感应性梦境’,有一段时间大脑频率极高,但波动规律异常平滑。”

  “她在跟龙魂对话了。”张东宇语气平静,“不过现在还听不清。”

  简澜偏头:“你不担心她控不住?”

  “控不住才是好事。”张东宇轻轻笑了下,“人只有在真切体验过力量的‘不可控’,才会真正想要学会掌控。”

  “她现在心里肯定很烦。”

  “但龙魂不会选择不想成长的人。”

  “所以我只要等。”

  简澜沉默了一秒。

  “那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张东宇没回答,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天边:

  “等她主动来问我——‘东哥,我这手发热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