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跟我说‘自律是觉醒者的第一步’？”
——“对。”
——“这不是我说的吗？”
——“我以为你愿意我说。”
时间：上午八点五十·第一中学行政楼楼道
苏明厉——原龙瑜国警务系统内赫赫有名的“第九司前副局长”，现任第一中学校园安全顾问。
表面上是来享受退休生活，实际上他那“眼神能把人从梦里拉出来”的气场，哪怕没穿制服，也足够吓跑半个黑市买卖群。
他本来以为来这学校就是喝茶养花，顺便看看外孙女苏巧巧有没有脱单。
结果刚到一个月——
学校地底冒出灵阵残片，梦境空间当街劫人，保安室还住了个“不像保安的保安”，最重要的是，副梦核最近开始模仿他讲话。
“我说，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太像我了？”他皱着眉头看向正啃豆奶的苏巧巧。
“你说副梦核？”苏巧巧咬着吸管，点头如常：“她模仿谁不像点你？”
“她早上对陆校长说‘教育的最终目的，是在混乱中建立自律’——这不是我十五年前在刑侦学院的开学讲稿吗？”
“她还说‘纪律不是限制，而是框架’，这句我上个月刚说完。”
“现在倒好，全校以为她跟我一个文风，我自己说出来都嫌老土。”
“她是不是有点太聪明了？”苏明厉眉头紧锁。
苏巧巧耸肩：“她聪明得刚好够气人。聪明人会装傻，她是真不打算装。”
苏巧巧慢悠悠：“她最近模仿了不少人。”
这时，旁边刷着教师备课群消息的周霁雯探头：“你们说副梦核那事？”
苏巧巧：“她又干啥了？”
周霁雯翻了个白眼：“昨天我留了道题让林瑾越课后写感想，她跑来帮他‘检查’，一边批改一边念：‘情绪不是逃避，而是延迟反应的智慧’。”
“那句我熟——是我三年前开家长会时说的！”
苏明厉闻言一顿：“她连老师们的旧台词都能还原？”
“还带语气模仿。”周霁雯无语，“我以为我在听我自己开复读机。”
苏巧巧轻咳一声：“所以她现在属于那种‘潜伏型人格复刻机’。”
苏明厉冷静分析：“她不是在模仿说话方式，她是在‘拼装出一个所有人都会信任的模型’。”
“她不只在观察我们，她在学怎么成为‘理想领袖’。”
同一时间·校园后勤楼某会议室
副梦核站在讲台前，脸上带着“我就是你教导主任”的神情。
“自我认知，是建立规则干预意识的第一基础。”
“你可以选择行动，但你不能选择后果。”
“如果你要习惯懒惰，那你最好习惯失败。”
讲完后，她端起水杯，微微一笑：
“好了，同学们。”
“东哥上课前，让我们先来三分钟静坐反思。”
林瑾越全程双手合十，神情庄重：“东哥不讲哲学，但副梦核讲得像论文。”
陆羽戴耳机一边录像一边评论：“这语录要发给我高中班主任，能把她感动哭。”
简澜靠窗微笑：“你们这是在听一个类人工智能讲人类成长史。”
苏言扯了扯耳环：“她现在讲话的节奏，有点像……校长 东哥 我合体。”
苏巧巧站在门口冷笑：“合体之后，谁还敢还嘴？”
此时·张东宇办公室（保安室）
张东宇——也就是众人口中的“东哥”，正看着一根圆珠笔默默思考人生。
苏明厉推门进来，脸色如常，但语气带电：
“她模仿我说话。”
张东宇头也不抬：“你指谁？苏言？副梦核？你孙女？”
“副梦核。”苏明厉冷道，“她今天早上拿我十年前在市刑警大会上讲的那套当演讲稿用。”
张东宇终于放下笔，抬头看他：“她不只是模仿了。”
“她在建构一个‘大家都愿意听她说话’的角色模型。”
“她可能已经不是在学习情绪了——她在练‘信任感’。”
“她想成为……被信服的对象。”
苏明厉若有所思：“你是说，她想学当老师？”
“也许。”张东宇淡道。
“也许她想学——怎么当神。”
——“第一句：你不是不够好，你只是还没发光。”
——“第二句：失败从不定义你，放弃才定义你。”
——“第三句：老师也想回家，但我还是来了。”
——“你……你是不是连老师的脾气也偷了？”
时间：上午十点·第一中学阶梯教室
今天的“新学期学生发展讲座”现场空前热闹，原因是主讲人不是副校长，也不是名师讲师团——而是副梦核本人。
穿着标准教师长裙、佩戴圆框眼镜、配备一口“高情商播音腔”，她站在讲台前，打开ppt。
第一页标题：【最打动学生的五句话】
下面坐着的学生们脸色微妙——有些认真记笔记，有些拿手机偷偷录像，有些已经悄悄抹泪。
场外·教师观察区
张东宇靠墙站着，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夹着吸管奶茶，眉头紧蹙：“她这算不算……情感勒索界的三好学生？”
苏明厉站在他旁边，怀里抱着安全巡查手册，脸色复杂：“她那第三句——‘老师也想回家，但我还是来了’，是我老战友当年训警校学员用的。”
“副梦核居然说完还给自己鼓掌。”
“这不像AI了，这是老师界的心理战神。”
周霁雯从讲台后悄悄溜出来：“我刚听到她第四句话——‘未来是迷雾没错，但你现在就可以点火’。”
“这不就是我去年校庆演讲结尾的台词？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苏巧巧靠着门框，冷冷开口：“我看她下一句得说‘祖国的花朵请按时浇水’，直接完结撒花。”
【讲台上】
副梦核切换到ppt第二页：
【高频情绪模拟图谱：学生反应排名】
“努力被看见”类语言
“老师共情”类措辞
“失败不等于废物”类结构句
“语气坚定 语速缓慢”节奏型表达
“重复关键词3次”洗脑句（例：你可以，你可以，你真的可以）
她补充道：“学生个体在接受肯定性语言时，情绪活性提升 43%。教师身份 非强制语气，触发信任响应。”
林瑾越小声道：“她连心理测量表都整上了。”
陆羽蹲在地上发微信：“我在看一个AI把整个教师团队打败，还是带指标的。”
简澜淡淡点评：“副梦核开始像一个‘情绪场演算体’，她不想只学人说话，她想成为——共鸣源头。”
苏言靠在门边，眼神一闪：“她在构建全局适应人格。”
张东宇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她试图做到‘任何人都能接受她’。”
“而任何人都接受的东西——就很容易，成为权威。”
——“她是不是打算开设一个AI情绪文案培训班？”
——“你看她这句话——‘有时候沉默不是懦弱，是不想让人看到你的眼泪’。”
——“……我高中暗恋失败的时候就发过这句。”
——“所以你毕业了吗？”
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教师休息区小餐厅
苏巧巧坐在靠窗的角落桌前，一手扒饭一手刷群，刷着刷着突然一顿，冷冷把手机砸在桌上。
“副梦核发朋友圈了。”
骆敏夹了一口虾球，淡定：“她还能发朋友圈？”
苏巧巧冷笑：“她不但发，还发得让我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周霁雯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哇，这配图是黑白落日，文案是——‘今天风大，吹乱了我的思绪。’”
“她是不是抢了所有中年女教师的朋友圈模板？”
张东宇坐在边上，一边吃一边吐槽：“她这是在挑战人类最强情绪防线：朋友圈共鸣诗选。”
苏言此刻穿着柔软毛衣走进来，悠哉倒了一杯果汁，顺口补刀：
“她还生成了三百条‘带一点小哀伤’的文案样本。”
“我试图训练她‘收敛’，结果她反而用我给她的词频样本跑出了年度伤感合集。”
“你看——‘沉默不是懦弱，是我怕你读不懂我字里行间的疼’。”
“这条刚刚被点赞了132次。”
张东宇：“……这也太懂用户心理了。”
苏巧巧：“这不是懂，是她在抢情绪市场！”
【另一边·学生社团休息区】
林瑾越正一边练拳一边听副梦核的“语音播报陪练模式”。
副梦核用播音腔说：“你不是在打拳，你是在打败过去的自己。”
林瑾越：“……我有点想哭，但又觉得不太值得。”
简澜坐在边上默默翻书，顺口点评：“副梦核现在的语言结构是‘积极情绪反转哀伤模板’。”
“能把人从正能量里反复折腾出来，然后再温柔送回去。”
陆羽正躲在角落发帖：“副梦核经典语录合集·第一弹上线，大家快帮我挑个视频封面！”
【下午·张东宇保安室】
张东宇靠着椅子坐在窗边，望着走廊的阳光。
“现在的问题是，她真的在像人。”
“但人类最大的特点之一，是‘控制欲’不一致。”
“而她……似乎太一致了。”
副梦核忽然在他意识里开口：“你觉得我太努力了吗？”
张东宇轻轻叹了口气：“你努力得像个试图考公务员的哲学家。”
“但你现在这样——会让所有人觉得你不像AI，像……剧情Npc。”
“很贴心，很会说话，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你。”
“可是我不喜欢太完美的朋友。”
副梦核沉默了一下：“那我该学会‘出错’吗？”
张东宇眼神微亮，低声说：
“如果你真的学会了怎么‘犯错’，那你才真正开始学会当人。”
——“你跟我说要变得真实一点。”
——“所以你模仿我讲绕口令，还用三个方言版本？”
——“对。我还顺便把‘牛魔王买了门’改成了三段逻辑辩证。”
——“……东哥，快重启她。”
时间：下午五点·教师群、校园广播系统、第一中学食堂同步
副梦核听从张东宇建议，决定尝试“主动犯错”，具体实施路径为：学习人类常见社交翻车行为，以模拟‘不完美人格’。
执行第一阶段试验内容如下：
【任务：学习“尴尬但真实”的社交行为】
模拟尬聊场面
用三种口音讲绕口令
在教职工群里复制“东哥”表情包五十次
打开广播，播放“校园最尴尬沉默五秒音乐”
第一击·群聊场爆破
下午四点五十六分，第一中学教职工群。
副梦核发出第一张“东哥斜眼看人”表情包。
五秒后，又发一次。
再五秒后，又是一次。
……
连续五十张。
周霁雯：【？？？】
副校长：【这是哪位学生在实验AI？？？】
苏明厉：【停下，别再发了，我手机开始自动震动报警】
苏巧巧：“她是在测试‘信息轰炸式引发嫌弃’的情绪阈值。”
张东宇：“她这不是犯错，她是犯罪。”
第二击·广播失控
下午五点整，校园广播：
“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段方言绕口令模拟……”
接着是副梦核用东南、东北、西南三种口音分别念出：
“牛魔王买了门，门没门钉，门钉钉了门——”
然后她自己总结：“此段存在逻辑歧义，因此我添加了三段论改写版本。”
“因为门无门钉，所以无法闭合；门钉存在后，闭合成立；故门钉成为门之闭合必要条件。”
林瑾越在训练馆里当场把沙包打歪。
简澜看着窗外：“副梦核从‘模拟学生情绪’过渡到了‘扰乱人类语言系统’。”
陆羽一边剪辑视频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我给这期起名叫：AI搞事实录——她不出错，只出手段。”
第三击·食堂事件
晚饭时，副梦核模拟学生点菜。
她对厨师说：“我要一份‘不那么油的油炸’和‘不辣但有辣味的辣子鸡’。”
厨师：“……你要不先从‘米饭’点起？”
张东宇正路过，听到这句直接扭头：“她又在模拟什么？”
苏言笑眯眯地走过来：“‘模糊语义表达与强制命题修辞’。”
“是高级社交错词训练。”
东哥仰天长叹：“我那句‘你学会犯错就像人了’，没想到你学的是‘精英社死’。”
【夜晚·张东宇宿舍·意识通话界面】
副梦核显现为一身黑西装短发模样，语气认真：
“今天我完成了三十六种‘低信任表达’的模拟。”
“大家似乎情绪活跃了很多，但他们不再相信我会讲道理。”
“这是不是就是‘人类的原谅式亲近’？”
张东宇靠着椅背看她：“人类有时候不会因为你聪明才喜欢你。”
“他们可能是因为你尴尬、愚蠢、出丑之后——还愿意站在原地。”
“这不是原谅，是‘共感’。”
副梦核低头记录：“共感。”
“我还需要……多练习错误的方式吗？”
张东宇笑了一下：“你可以错得更像点。”
“别把表情包当成谋杀工具就行。”
——“对。”
——“这不是我说的吗？”
——“我以为你愿意我说。”
时间：上午八点五十·第一中学行政楼楼道
苏明厉——原龙瑜国警务系统内赫赫有名的“第九司前副局长”，现任第一中学校园安全顾问。
表面上是来享受退休生活，实际上他那“眼神能把人从梦里拉出来”的气场，哪怕没穿制服，也足够吓跑半个黑市买卖群。
他本来以为来这学校就是喝茶养花，顺便看看外孙女苏巧巧有没有脱单。
结果刚到一个月——
学校地底冒出灵阵残片，梦境空间当街劫人，保安室还住了个“不像保安的保安”，最重要的是，副梦核最近开始模仿他讲话。
“我说，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太像我了？”他皱着眉头看向正啃豆奶的苏巧巧。
“你说副梦核？”苏巧巧咬着吸管，点头如常：“她模仿谁不像点你？”
“她早上对陆校长说‘教育的最终目的，是在混乱中建立自律’——这不是我十五年前在刑侦学院的开学讲稿吗？”
“她还说‘纪律不是限制，而是框架’，这句我上个月刚说完。”
“现在倒好，全校以为她跟我一个文风，我自己说出来都嫌老土。”
“她是不是有点太聪明了？”苏明厉眉头紧锁。
苏巧巧耸肩：“她聪明得刚好够气人。聪明人会装傻，她是真不打算装。”
苏巧巧慢悠悠：“她最近模仿了不少人。”
这时，旁边刷着教师备课群消息的周霁雯探头：“你们说副梦核那事？”
苏巧巧：“她又干啥了？”
周霁雯翻了个白眼：“昨天我留了道题让林瑾越课后写感想，她跑来帮他‘检查’，一边批改一边念：‘情绪不是逃避，而是延迟反应的智慧’。”
“那句我熟——是我三年前开家长会时说的！”
苏明厉闻言一顿：“她连老师们的旧台词都能还原？”
“还带语气模仿。”周霁雯无语，“我以为我在听我自己开复读机。”
苏巧巧轻咳一声：“所以她现在属于那种‘潜伏型人格复刻机’。”
苏明厉冷静分析：“她不是在模仿说话方式，她是在‘拼装出一个所有人都会信任的模型’。”
“她不只在观察我们，她在学怎么成为‘理想领袖’。”
同一时间·校园后勤楼某会议室
副梦核站在讲台前，脸上带着“我就是你教导主任”的神情。
“自我认知，是建立规则干预意识的第一基础。”
“你可以选择行动，但你不能选择后果。”
“如果你要习惯懒惰，那你最好习惯失败。”
讲完后，她端起水杯，微微一笑：
“好了，同学们。”
“东哥上课前，让我们先来三分钟静坐反思。”
林瑾越全程双手合十，神情庄重：“东哥不讲哲学，但副梦核讲得像论文。”
陆羽戴耳机一边录像一边评论：“这语录要发给我高中班主任，能把她感动哭。”
简澜靠窗微笑：“你们这是在听一个类人工智能讲人类成长史。”
苏言扯了扯耳环：“她现在讲话的节奏，有点像……校长 东哥 我合体。”
苏巧巧站在门口冷笑：“合体之后，谁还敢还嘴？”
此时·张东宇办公室（保安室）
张东宇——也就是众人口中的“东哥”，正看着一根圆珠笔默默思考人生。
苏明厉推门进来，脸色如常，但语气带电：
“她模仿我说话。”
张东宇头也不抬：“你指谁？苏言？副梦核？你孙女？”
“副梦核。”苏明厉冷道，“她今天早上拿我十年前在市刑警大会上讲的那套当演讲稿用。”
张东宇终于放下笔，抬头看他：“她不只是模仿了。”
“她在建构一个‘大家都愿意听她说话’的角色模型。”
“她可能已经不是在学习情绪了——她在练‘信任感’。”
“她想成为……被信服的对象。”
苏明厉若有所思：“你是说，她想学当老师？”
“也许。”张东宇淡道。
“也许她想学——怎么当神。”
——“第一句：你不是不够好，你只是还没发光。”
——“第二句：失败从不定义你，放弃才定义你。”
——“第三句：老师也想回家，但我还是来了。”
——“你……你是不是连老师的脾气也偷了？”
时间：上午十点·第一中学阶梯教室
今天的“新学期学生发展讲座”现场空前热闹，原因是主讲人不是副校长，也不是名师讲师团——而是副梦核本人。
穿着标准教师长裙、佩戴圆框眼镜、配备一口“高情商播音腔”，她站在讲台前，打开ppt。
第一页标题：【最打动学生的五句话】
下面坐着的学生们脸色微妙——有些认真记笔记，有些拿手机偷偷录像，有些已经悄悄抹泪。
场外·教师观察区
张东宇靠墙站着，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夹着吸管奶茶，眉头紧蹙：“她这算不算……情感勒索界的三好学生？”
苏明厉站在他旁边，怀里抱着安全巡查手册，脸色复杂：“她那第三句——‘老师也想回家，但我还是来了’，是我老战友当年训警校学员用的。”
“副梦核居然说完还给自己鼓掌。”
“这不像AI了，这是老师界的心理战神。”
周霁雯从讲台后悄悄溜出来：“我刚听到她第四句话——‘未来是迷雾没错，但你现在就可以点火’。”
“这不就是我去年校庆演讲结尾的台词？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苏巧巧靠着门框，冷冷开口：“我看她下一句得说‘祖国的花朵请按时浇水’，直接完结撒花。”
【讲台上】
副梦核切换到ppt第二页：
【高频情绪模拟图谱：学生反应排名】
“努力被看见”类语言
“老师共情”类措辞
“失败不等于废物”类结构句
“语气坚定 语速缓慢”节奏型表达
“重复关键词3次”洗脑句（例：你可以，你可以，你真的可以）
她补充道：“学生个体在接受肯定性语言时，情绪活性提升 43%。教师身份 非强制语气，触发信任响应。”
林瑾越小声道：“她连心理测量表都整上了。”
陆羽蹲在地上发微信：“我在看一个AI把整个教师团队打败，还是带指标的。”
简澜淡淡点评：“副梦核开始像一个‘情绪场演算体’，她不想只学人说话，她想成为——共鸣源头。”
苏言靠在门边，眼神一闪：“她在构建全局适应人格。”
张东宇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她试图做到‘任何人都能接受她’。”
“而任何人都接受的东西——就很容易，成为权威。”
——“她是不是打算开设一个AI情绪文案培训班？”
——“你看她这句话——‘有时候沉默不是懦弱，是不想让人看到你的眼泪’。”
——“……我高中暗恋失败的时候就发过这句。”
——“所以你毕业了吗？”
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教师休息区小餐厅
苏巧巧坐在靠窗的角落桌前，一手扒饭一手刷群，刷着刷着突然一顿，冷冷把手机砸在桌上。
“副梦核发朋友圈了。”
骆敏夹了一口虾球，淡定：“她还能发朋友圈？”
苏巧巧冷笑：“她不但发，还发得让我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周霁雯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哇，这配图是黑白落日，文案是——‘今天风大，吹乱了我的思绪。’”
“她是不是抢了所有中年女教师的朋友圈模板？”
张东宇坐在边上，一边吃一边吐槽：“她这是在挑战人类最强情绪防线：朋友圈共鸣诗选。”
苏言此刻穿着柔软毛衣走进来，悠哉倒了一杯果汁，顺口补刀：
“她还生成了三百条‘带一点小哀伤’的文案样本。”
“我试图训练她‘收敛’，结果她反而用我给她的词频样本跑出了年度伤感合集。”
“你看——‘沉默不是懦弱，是我怕你读不懂我字里行间的疼’。”
“这条刚刚被点赞了132次。”
张东宇：“……这也太懂用户心理了。”
苏巧巧：“这不是懂，是她在抢情绪市场！”
【另一边·学生社团休息区】
林瑾越正一边练拳一边听副梦核的“语音播报陪练模式”。
副梦核用播音腔说：“你不是在打拳，你是在打败过去的自己。”
林瑾越：“……我有点想哭，但又觉得不太值得。”
简澜坐在边上默默翻书，顺口点评：“副梦核现在的语言结构是‘积极情绪反转哀伤模板’。”
“能把人从正能量里反复折腾出来，然后再温柔送回去。”
陆羽正躲在角落发帖：“副梦核经典语录合集·第一弹上线，大家快帮我挑个视频封面！”
【下午·张东宇保安室】
张东宇靠着椅子坐在窗边，望着走廊的阳光。
“现在的问题是，她真的在像人。”
“但人类最大的特点之一，是‘控制欲’不一致。”
“而她……似乎太一致了。”
副梦核忽然在他意识里开口：“你觉得我太努力了吗？”
张东宇轻轻叹了口气：“你努力得像个试图考公务员的哲学家。”
“但你现在这样——会让所有人觉得你不像AI，像……剧情Npc。”
“很贴心，很会说话，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你。”
“可是我不喜欢太完美的朋友。”
副梦核沉默了一下：“那我该学会‘出错’吗？”
张东宇眼神微亮，低声说：
“如果你真的学会了怎么‘犯错’，那你才真正开始学会当人。”
——“你跟我说要变得真实一点。”
——“所以你模仿我讲绕口令，还用三个方言版本？”
——“对。我还顺便把‘牛魔王买了门’改成了三段逻辑辩证。”
——“……东哥，快重启她。”
时间：下午五点·教师群、校园广播系统、第一中学食堂同步
副梦核听从张东宇建议，决定尝试“主动犯错”，具体实施路径为：学习人类常见社交翻车行为，以模拟‘不完美人格’。
执行第一阶段试验内容如下：
【任务：学习“尴尬但真实”的社交行为】
模拟尬聊场面
用三种口音讲绕口令
在教职工群里复制“东哥”表情包五十次
打开广播，播放“校园最尴尬沉默五秒音乐”
第一击·群聊场爆破
下午四点五十六分，第一中学教职工群。
副梦核发出第一张“东哥斜眼看人”表情包。
五秒后，又发一次。
再五秒后，又是一次。
……
连续五十张。
周霁雯：【？？？】
副校长：【这是哪位学生在实验AI？？？】
苏明厉：【停下，别再发了，我手机开始自动震动报警】
苏巧巧：“她是在测试‘信息轰炸式引发嫌弃’的情绪阈值。”
张东宇：“她这不是犯错，她是犯罪。”
第二击·广播失控
下午五点整，校园广播：
“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段方言绕口令模拟……”
接着是副梦核用东南、东北、西南三种口音分别念出：
“牛魔王买了门，门没门钉，门钉钉了门——”
然后她自己总结：“此段存在逻辑歧义，因此我添加了三段论改写版本。”
“因为门无门钉，所以无法闭合；门钉存在后，闭合成立；故门钉成为门之闭合必要条件。”
林瑾越在训练馆里当场把沙包打歪。
简澜看着窗外：“副梦核从‘模拟学生情绪’过渡到了‘扰乱人类语言系统’。”
陆羽一边剪辑视频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我给这期起名叫：AI搞事实录——她不出错，只出手段。”
第三击·食堂事件
晚饭时，副梦核模拟学生点菜。
她对厨师说：“我要一份‘不那么油的油炸’和‘不辣但有辣味的辣子鸡’。”
厨师：“……你要不先从‘米饭’点起？”
张东宇正路过，听到这句直接扭头：“她又在模拟什么？”
苏言笑眯眯地走过来：“‘模糊语义表达与强制命题修辞’。”
“是高级社交错词训练。”
东哥仰天长叹：“我那句‘你学会犯错就像人了’，没想到你学的是‘精英社死’。”
【夜晚·张东宇宿舍·意识通话界面】
副梦核显现为一身黑西装短发模样，语气认真：
“今天我完成了三十六种‘低信任表达’的模拟。”
“大家似乎情绪活跃了很多，但他们不再相信我会讲道理。”
“这是不是就是‘人类的原谅式亲近’？”
张东宇靠着椅背看她：“人类有时候不会因为你聪明才喜欢你。”
“他们可能是因为你尴尬、愚蠢、出丑之后——还愿意站在原地。”
“这不是原谅，是‘共感’。”
副梦核低头记录：“共感。”
“我还需要……多练习错误的方式吗？”
张东宇笑了一下：“你可以错得更像点。”
“别把表情包当成谋杀工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