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敌浮现-《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人设没崩,但人确实亮了

  时间:周四深夜

  地点:第一中学西教学楼楼顶

  原本风平浪静的夜,被一道从空中落下的微光打破。

  那不是星星。

  是天玥。

  她穿着便装,手腕上缠着一圈银丝金环,正用极其轻巧的动作在楼顶布设灵域,用以追踪一股白天未清除干净的“灵性残留”。

  她表面上仍是“青榜临时协调员”,但实际上,她今晚不是为学生来的。

  她来,是因为某种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这所学校的上空。

  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属于龙泽界的“残脉系投放符印”,是煌麒旧部特有的标记。

  她原本打算悄悄清除,不打扰任何人。

  直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你在……召唤灵兽?”

  天玥手一顿,转过头。

  林瑾越站在天台门口,头发乱翘,穿着半套校服,正拎着一桶刚打好的热水,准备偷洗运动鞋。

  此刻他满脸写着:“我是不是撞鬼了?”

  “……你看见了?”

  “嗯。”

  “看清了吗?”

  “没太清楚,但你手上那个……是电蚊拍特制版吗?”

  “不是。”

  “那我能当它是吗?”

  林瑾越一脸紧张:“我保证不外传!我脑袋是可以格式化的那种!”

  天玥默默望着他几秒,抬手一点,银环光芒一闪,林瑾越双眼一黑,啪——原地晕倒。

  她一边接住他避免磕着,一边咬牙低声道:

  “你们到底想逼我暴露到什么程度?”

  次日上午,保安室。

  张东宇一边看早餐菜单,一边听着苏巧巧汇报昨晚的“学生深夜晕倒事件”。

  “……林瑾越昨晚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被人送到医务室的时候嘴里还说什么‘空中有闪电圈圈’。”

  “你怎么看?”

  张东宇没说话,反手翻出一张数据残图,上面显示:昨晚十一点十七分,教学楼顶出现不明灵波动,持续八秒。

  波形特征——与天玥的“星环阵起手式”重合度96%。

  他低头,沉声道:

  “他们不是不知道她是谁。”

  “他们是……故意逼她出手,看看她的底线在哪里。”

  “最终目的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现在不能出全力。”

  ——你以为这是教育项目,其实是暗杀申请表

  时间:同一日中午

  地点:龙瑜国·南域某隐蔽指挥所,代号“镜井”

  空气里弥漫着阵法燃尽后的铁锈味,一张地图挂在墙上,标记着十三所“青榜试炼基地”的坐标。

  而其中一个点,湛蓝市,已被红笔圈出三道痕迹。

  房间中央,男子手指按在桌面,眼神冷静却带着阴沉的愉悦。

  他姓辰,名望,是龙泽界辰家现任主事人。

  辰家原为煌麒最核心的支持派之一,早年因辰家违法涉越、走私界器,被律法部重罚——且命令煌麒代行律法权,这也是律法部常用的手段,为的就是打破各势力的和谐气氛,而当年的行动者正是煌麒的“七号”。

  也就是张东宇。

  张东宇完全贯彻了律法部的命令,他们那次伤筋动骨,死了两个直系,辰家从此不再信规矩。

  于是,他们选择另起炉灶。

  于是,有了“镜井计划”。

  “湛蓝市第一中学失控了。”

  副手轻声汇报,“‘观察员’被打,天玥亲自登台。”

  辰望听到“天玥”两个字,眼皮只是微微一跳。

  “她亲自来了?”

  “是。”

  “公开出手?”

  “……是。”

  辰望缓缓靠回椅背,低声自语:

  “看来那位还没打算让她彻底出局。”

  “不过,也不妨。”

  “她越是中立,就越不容易被保护。”

  副手有些迟疑:“界皇尚在,若她有事——”

  “她是界皇之女没错。”辰望冷笑,“但我们都知道,她不是他最信任的人。”

  “她若出事,那位顶多哀悼半日。”

  “而我们,等了七年。”

  他手指翻开一本卷宗,里面赫然是三张重点人物档案:

  【张东宇\/龙魂六阶(流放中)】

  【天玥\/龙魂五阶\/监察行走】

  【林瑾越\/灵质未明\/潜在变异者】

  他将手中的金属笔轻敲桌面。

  “我们不是官方,我们没有责任教育谁。”

  “我们只是——”

  “清账。”

  他语气淡漠地下令:

  “启动‘残星计划’。”

  “利用青榜系统第三轮筛查,完成结构重置,将试炼区变成‘侦测场’。”

  “一旦发现目标波动——立刻派人去劫走目标。”

  副手低声:“张东宇若反制……”

  辰望望着窗外,语气像在说今天天气:

  “他若还敢反制,就说明他没废。”

  “那更不能留。”

  ——他退休了,他真的退休了,直到张东宇开口叫了句“哥”

  时间:当天下午

  地点:湛蓝市老火车站后巷某家米粉铺

  这家米粉铺有点不太对劲——不挂招牌、不用扫码、菜单写在一张泛黄的老课本上,厨师永远戴着口罩,一边炒粉一边用榔头敲案板发号施令。

  张东宇一走进门,那榔头停了三秒。

  “……你咋来了?”

  声音粗哑,不带感情,像烟嗓版的导航仪。

  这是“断牙”,本名早就没人记得了,曾是龙泽界顶级追捕执行官,后来因为“乱砍自己上司”被永久流放,龙泽界档案备注:

  【危险系数:看心情】

  【状态:伪装身份稳定,经营粉店十年,尚无回归倾向】

  【备注:脾气暴、刀快、做菜好吃】

  张东宇坐下,语气轻松:“断哥,我请你吃粉。”

  断牙盯着他三秒,扔下一句话:

  “你找我就没好事。”

  “你每次找我,不是想借刀,就是想借命。”

  “上次让我劫牢门,我还在医院躺了一个半月,喝粥都喝成刀削面味了。”

  张东宇:“这次不一样。”

  “这次你也在名单上。”

  断牙动作一顿:“……哪个名单?”

  “辰家那张。”

  断牙嘴角一抽,锅铲啪一声拍在案板上。

  “我都退役卖粉了,他们还要杀我?”

  “你流放前劈了他们的祭坛,还在他们族会上扔了张你做的‘断牙切糕’。”

  “你觉得他们不记仇?”

  断牙沉默三秒,抬头叹了口气:

  “你说吧,要干嘛。”

  张东宇:“我需要你帮我清除几个‘试炼引流阵’,那玩意儿是辰家特制,你懂构造。”

  “然后……”

  他顿了顿。

  “我还得送你回战场。”

  断牙把锅铲插回锅里,脱下围裙,从柜子里抽出一只磨得锃亮的砍骨刀,拎起来抖了抖:

  “这刀我藏了七年。”

  “今天你要我动它,那你得知道——”

  “我粉店不营业了,碗你结,鸡腿你收拾,收银码我撤了。”

  “你说开干,我就不打折。”

  张东宇一挑眉:“行啊,流放者复工,不讲价。”

  门外,一辆电动车缓缓驶过。

  车上的陆羽正拿着摄像机练采访台词,一边看着粉店招牌自言自语:

  “这家粉店真神秘,居然不开门?是不是准备搞限量?”

  “嗯……标题我都想好了:《湛蓝市隐藏系老粉店,被神秘男子一夜包场》。”

  然后他踩油门撞到了路边电线杆。

  ——她说的是“请喝茶”,但听起来像“你可以写遗书了”

  时间:周五上午

  地点:湛蓝市南城区·百川茶馆·二楼临窗厢房

  这家茶馆,开了八年,换了七任老板,客人来来去去只有一条共同特点:

  不敢吵。

  因为它是湛蓝市出了名的“清净地”——某次有个醉汉大声说话,被门口扫地的老头抬手一拍,直接拍进了花盆。

  没人知道这老头是谁,后来有人说,他可能是练过的。

  再后来,没人敢在这家店多说废话。

  直到今天,厢房里出现了一位“笑得很贵”的女人。

  天玥坐在窗边,喝的是一壶名叫“问雨”的茶。

  她身穿常服,外罩风衣,指间一枚茶盏转得悠悠,动作从容,气质高冷,脸上是优雅的微笑,眼里却全是“我今天不是来闲聊的”。

  对面坐着的是“试炼后勤组某协调人”,外表斯文,身份干净,履历清白。问题就在于,他的灵息像用界器烫过。

  那种扭曲感,天玥十年前在龙泽界追查走私时见过。

  “放轻松。”她轻声说,“你不是来受审的。”

  “我是请你喝茶的。”

  对方干笑:“监察官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协调事务的,哪能劳您亲自过来……”

  天玥放下茶盏,轻描淡写:“你是不是协调的我不知道。”

  “但你身上的气纹,跟辰家的一样。”

  空气静了三秒。

  对方额角一滴汗慢慢滑下,背已经绷紧了。

  “你别紧张,”天玥笑得依旧从容,“我还没说‘抓你’,你就这么慌,是不是太不专业了?”

  “说说看吧。”

  “你们到底在试炼场埋了多少人?”

  对方沉默半晌,忽然一笑。

  他伸手轻轻一抖——一张符文纸从袖口滑出,被他捏在手心。

  但还没等他激发,那只手已经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你动一下,我就让你以静态姿势飞出窗户。”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东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茶馆,站在那人身后,一只手搭着他肩膀,另一只手已经从袖口亮出一截灵纹线,正缓缓绕着他的脖子盘。

  “别吓他。”天玥轻声提醒,“他脸都绿了。”

  张东宇点头:“我尽量温柔。”

  然后低头补了一句:“虽然你们辰家上次派来那位,也说自己是‘协调事务’,然后拿刀砍我五分钟。”

  天玥站起身,手指点在桌面,阵法瞬间浮现,将房间封住,灵气被彻底隔绝。

  她缓缓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

  “带句话回去。”

  “第一中学的局,断了。”

  “想继续——换个台子,别这么脏。”

  “还有。”她笑得更温柔了些,“下次来别用这种小喽啰身份,你们辰家那几个核心成员,我都还记得。”

  “该见一见了。”

  门外,骆敏正拎着包准备进茶馆,见状一愣。

  “哟,今天不营业?”

  张东宇打开门,看她一眼:

  “营业。”

  “只是刚打扫完一个‘鼠窝’。”

  ——敌人精心布局了三年,张东宇刚洗完澡拎条毛巾就给他们干翻了

  时间:周五夜晚

  地点:第一中学·宿舍后楼天台

  风很轻,月很亮,学校表面风平浪静。只有风扯着旗杆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谁在剧本里翻下一页。

  此时此刻,大多数人都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只有辰家的人知道:

  最后一招还没出。

  他们派出了一个老熟人。

  代号“斜夜”,龙魂四阶,兼修暗杀术与跨界潜行。

  此人一贯出手稳、快、狠,原本是煌麒备用梯队中的骨干成员,煌麒被打压解散后加入了辰家。

  今天,他被调回来——做一件事:

  “干掉张东宇。”

  “在他最轻松的时候。”

  “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主角,而是通缉犯。”

  午夜十一点五十。

  第一中学保安宿舍内。

  张东宇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水汽,一手拿毛巾擦头发,一手夹着牙刷,走出浴室。

  刚走到窗边,忽然脚下一顿。

  他眉头一挑。

  “有股很老的脚步味。”

  然后,他抬起头,看见天台边站了一个人。

  穿着普通黑衣,头戴口罩,眼神藏在阴影里。

  “好久不见。”

  张东宇吹干头发,慢悠悠系好衣领。

  “你是斜夜吧?”

  “我记得你以前挺啰嗦的。”

  “怎么今天不说开场白了?”

  斜夜从天台跳下,像一只无声无息的狼。

  “因为今天,我来不是认旧。”

  “我是来清账。”

  下一秒——

  空气炸开!

  斜夜先手出刀,黑刃携风,从三米高空直劈下方!

  张东宇脚尖一点,整个人横身滑出,一手拎起门口备用雨伞挡住——

  “哐!”

  雨伞当场断成两截,但他人毫发无伤。

  “你们辰家是没经费了吗?”

  “这装备都不升级?”

  斜夜不答,第二波斩击如影随形!

  张东宇反手捞起桌上的热水壶,“啪”地泼出半壶水!

  斜夜被水汽遮了半秒,张东宇趁机一个“侧滑踢”将对方踢进书桌边角!

  “你们想偷袭我?拜托,给点新意行不行?”

  “老套路,我上学那会儿都不演了!”

  教学楼对面,苏巧巧听见动静,打开窗户:

  “谁在宿舍玩快闪?”

  结果就看见天台上两人交手如电,砖头飞舞,桌椅倒翻。

  她:“……你们打架能不能别拿学校财产开会?”

  斜夜一个翻身站起,脸色终于变了。

  他刚才那两招,是实打实的杀招。

  张东宇居然用拖鞋 水壶 废伞组合拳就拆了。

  “你果然不愧这第一天才得称呼,我能力高你一阶,还只能和你打个平手。”

  “这才哪到哪。”张东宇活动手腕,“我热身都没完。”

  “你最好别逼我认真。”

  两人再次交手,场地上火光爆起!

  张东宇脚下雷纹一闪,第三招落下时,斜夜整个人被震退三步,吐血!

  张东宇收拳,一脸“早该这样”。

  “回去告诉辰望。”

  “你来杀我可以,但别在我洗澡刚完的时候来。”

  “这太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