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圣旨-《魂穿眉庄姐独美》

  几家欢喜几家愁,前朝之事结束了,便轮到了后宫中的奖与罚——

  一道道旨意从养心殿宫传出来时,紫禁城的雪刚停。

  明黄的圣旨卷在太监手里,像一束刺破阴霾的光,照得各宫人心浮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日宫闱有变,惊扰宫廷,太后娘娘因此心神不宁,朕深为愧疚。为使太后得以安神静志,潜心礼佛祈福,自今日起,寿康宫闭门谢客,一应探视、问安事宜皆暂停。

  后宫众人及朝中命妇,须恪守此谕,不得擅入寿康宫滋扰,违者依律处置。

  待太后心绪平复,朕再传旨告知后续安排。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后凤体违和,近日又遭宫变惊吓,常感头疾作痛,朕心甚忧。

  为使皇后静养调息,速愈凤体,自今日起,景仁宫闭门谢客,免去一应晨昏定省之礼。

  后宫诸妃嫔、宫娥、太监人等,须遵此谕,不得擅自前往景仁宫打扰,违者按宫规严惩不贷。

  待皇后凤体康复,朕再另行传旨。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华妃年氏,行事失度,有违宫规,朕念及旧情,暂免重惩,即日削去华妃封号,降为年贵人。

  原乔答应,侍奉不力,亦有过错,免去答应位分,复为宫女,命其留居翊坤宫,专一伺候年贵人,不得擅离。

  另,年贵人自接此谕起,禁足翊坤宫,非朕特诏,不得出宫殿半步。

  后宫诸人须遵此谕,不得私相往来,违者按宫规严惩。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日宫闱有变,人心惶惶。惠妃沈眉庄,于乱局之中临危不乱,悉心护卫和贵人平安生产,功绩卓着,朕心甚慰。

  为彰其忠勇贤德,特晋封沈眉庄为惠贵妃,并钦命其掌六宫事宜,统摄后宫妃嫔、宫娥、太监人等,整肃宫规,以安内廷。

  望惠贵妃恪尽职守,不负朕望。后宫诸人须敬服遵奉,听其调度,违者依宫规处置。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日宫闱生变,局势动荡。敬妃冯若昭,于危局之中挺身而出,悉心护卫和贵人顺遂生产,护佑皇家血脉,功不可没,朕心甚嘉。

  为表其忠谨之功、贤德之质,特晋封冯若昭为敬贵妃,并钦命其协理六宫事宜,辅佐惠贵妃统摄内廷,整饬宫规,安定后宫秩序。

  望敬贵妃秉持初心,恪尽职守,勿负朕之期许。后宫诸人须敬从其调度,遵行其指令,违者依宫规严惩。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和贵人于宫闱变动之际,临危诞育皇嗣,血脉得以延续,功不可没。朕念其辛劳,特晋封和贵人为和嫔,以彰其功。

  今皇女初降,朕心甚悦,为盼其一生顺遂,特赐名“乐安”。望和嫔此后悉心抚育皇女,与“乐安”共沐皇恩,享喜乐安康之福。

  后宫诸人当敬待和嫔与皇女,勿有怠慢。此谕。

  钦此。」

  六道旨意传遍后宫那日,永寿宫的腊梅开得正盛,细碎的金瓣裹着雪,香得清冽。

  沈眉庄刚从钟粹宫看了和嫔与乐安回来,采韵就捧着簇新的贵妃朝服进来,孔雀蓝的缎面上绣着翟鸟纹,金线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娘娘,这是尚衣局刚送过来的,说是按您的尺寸改了三次。”

  采韵替她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语气里藏不住笑意:“往后,您就不只是这永寿宫的主位了,更是掌着六宫事的惠贵妃娘娘,再没人敢轻慢。”

  沈眉庄指尖拂过衣襟上的玉扣,那是新换上的东珠,圆润饱满。

  她想起刚入宫时住的碎玉轩,那时的永寿宫还空着,她路过时总望着那扇朱漆大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这里的主人。

  今日的这些旨意,有些出乎意料,又有些意料之中,乐安,喜乐安康,当真是好名字。

  皇后被皇帝借着“头疾”发作,明面上说是养病,实际上是软禁。

  太后,这是以退为进,以自己在寿康宫不出为代价,换取自己的小十四能够继续活着。

  华妃,不,年贵人,皇上待她也算是不错了,事到如今还留着她的命,甚至给了她贵人的位分,这禁足,恐怕也是为了保护。

  正想着,敬贵妃从外面进来,身上的石青朝服还带着寒气。

  “妹妹这儿倒是暖和,我这刚从咸福宫过来,温宜非要把她的银锁送给乐安,拦都拦不住。”

  她笑着落座,接过采韵递来的热茶,“皇上让人把咸福宫的西暖阁收拾出来了,说是给温宜做书房,也是该开蒙了。”

  沈眉庄看着她鬓边新簪的点翠簪,那是晋封时皇上赏的,与自己头上这支正是一对。

  “咸福宫本就是姐姐的主位,如今更是做了贵妃协理六宫,更该体面些。”

  她顿了顿,话锋转向正事:“内务府刚递了各宫的用度单子,钟粹宫后殿的地龙总是不够热,得让工匠去修修,和嫔刚生产完,可不能受了寒。”

  “我已让人去了。”敬贵妃呷了口茶:

  “还让御膳房每日送一盅当归乌鸡汤,和嫔身子弱,得慢慢补。”

  “对了,翊坤宫那边,年贵人的份例按贵人规制减了一半,乔答应如今是宫女,月钱只给最末等的,皇上说‘既犯了错,就该受些苦’。”

  沈眉庄点头:“该当如此。只是也别太苛待,毕竟还在禁足,若真出了什么事,反倒麻烦。”

  她望向窗外,永寿宫的玉兰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景仁宫和寿康宫的闭门谢客,虽说是‘头疾’‘礼佛’,实则与禁足无异。每日送去的汤药和素斋,得让管事嬷嬷亲自盯着,少了半分都不行。”

  敬贵妃应下,忽然想起什么:“皇上昨晚歇在养心殿了?苏培盛说他半夜还在看奏折,让小厨房炖了燕窝粥,却一口没动。”

  “宫变虽平,前朝还有一堆事等着他,赏罚,追责,都不是这几日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