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怕长姐不要她-《杀疯!外放21年的长公主回朝了》

  君时缈素手轻抬,身后的宫人行礼退出去。

  她轻移莲步绕过桌案,来到君凰身后,抬手搭上双肩,不轻不重的按揉。

  “长姐,陛下还小,不太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君凰随口应了声,合上眼,细细享受。

  这丫头的手法还不错,估摸是在郑府受了不少磋磨才练出来的。

  “长姐,自回宫后,还没为你做过什么”

  “你是二公主,是本宫的妹妹”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我妹妹,我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姐妹之间的关怀,无需你做什么回报。

  听到这儿,君时缈不乐意了。

  虽然将那瘸子休了,但总觉得自己与帝宫之间有些距离。

  就好似不是帝王家的人一样,更有点像金丝雀,只等人投喂却什么都不做。

  沉浸在思考中,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重了一些。

  感觉到按揉肩膀的力道不对,君凰缓缓睁开眼。

  “说吧!你想做什么?”

  君时缈回过神,弯下身子,下巴搭在肩头的手背上。

  “长姐,我也是君家的人,对不对?”

  “当然”

  “既然如此,我也有责任守好君氏的江山社稷,为百姓出一份力,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不知长姐有没有合适的活分给我?一点点也好”

  君时缈小猫似的蹭了蹭近在咫尺的发丝,眼睛一眨不眨,等待答案。

  长姐对她的好,不仅要记在心里,也要付出行动回报才是。

  哪怕是整理奏折,倒杯水什么的,她不在乎,只要能帮长姐一点,哪怕一点点。

  君凰反手推了她一把,拉开两人的距离。

  疏离的动作让君时缈的一颗心低落谷底。

  不行吗?还是她没什么用?

  “当心碰到我的发带”

  古怪的一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发带?这是什么意思?

  君凰抬手摸了摸血色发带,故作深思。

  良久,只听她开口道:“本宫回来时带了不少种子,正琢磨找一个...”

  听到种子二字,君时缈两眼放光,这可是她的强项。

  虽然近一年没有接触,但手艺还在,不会生疏的。

  “长姐,我来我来,我最喜欢培育花花草草,交给我你放心...”

  她激动地拉住君凰的手举荐自己,生怕找了别人。

  不仅如此,更是将当年培育出双色牡丹的“功绩”说了出来。

  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种好。

  君凰看了看她,微微点头。

  “既然这样,就交给你,宫中有土地的地方不多,就种在落凤殿后面吧!”

  后面?那不是花园吗?应该有三亩地。

  昨天专门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熟悉落凤殿,最让她心动的就是花园。

  光是牡丹就有十几种,其他珍贵的花卉只多不少。

  君时缈不确定的问出声:“长姐要将种子种在花园?那里面可有不少花卉呢!”

  “让宫人移栽到花房即可,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待晚一些让紫菀送来”

  “好”

  目送人影离去,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笑意只多不少。

  君时缈紧紧攥着帕子,难掩心中澎湃。

  她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把种子种出来,给长姐一个惊喜。

  给宫里人看一看,她不是废物,不是光吃不干的吸血虫。

  “听说了没,二公主被长公主接回宫了”

  “什么?出嫁的人还回来?是不是被休了?”

  “切,回宫算什么,没准儿还要住一辈子呢!真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的,不仅把人接回来,衣食住行样样周到”

  “我也看见了,那一套头面是先皇赐给长公主的,珍贵得很,不似静菱长公主能远嫁和亲,又不似敬宁长公主能辅佐陛下,她凭什么?”

  “比起其他两位,真就是一个废物,吸血虫,等哪一天长公主厌了她,好日子就到头了”

  宫人的窃窃私语一遍遍在脑中回想。

  君时缈怕了,她不怕别人说她是废物,只怕长姐不要她。

  当她万念俱灰,即将堕入深渊之际,本不该出现的人,将她拉回来。

  哪怕阿母在世,也不能为她做到修改律例,首开先例。

  她不想放走突然来临的曙光,不想永堕深渊。

  只要够努力,这道曙光永远照着她,永远...

  ......

  乾明宫

  虞庆帝是被几个小太监抬回去的。

  外袍都被抽烂了,一条条血痕看得人心惊肉跳,部分血迹干涸,皮肉与外衣粘连。

  小卫子动作放到最柔,一点点将外袍褪下。

  “嘶,狗奴才,不会轻点吗?”

  扯到伤口,虞庆帝厉声呵斥。

  说话幅度太大,牵扯脊背的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陛下,奴才把上衣褪去才能给您处理伤口,您忍着点啊!奴才看着都心疼...”

  说着还哽咽几声,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您是陛下,是帝王,怎能遭受如此刑罚,落下伤疤可怎么好?”

  虞庆帝闷哼一声,将脸埋在枕头里。

  “孤哪是帝王?明明就是...”

  不提了,挨打就挨打吧!总比掉脑袋好。

  “恕奴才多言,煜王稚童心性,逸王醉心木头,只剩陛下一个,长公主再怎么样也得顾及点儿,这次的处罚未免太过严重...”

  “皇姐就是这样,凶巴巴的,孤都快养成习惯了”

  虞庆帝心中有气,却只能憋着。

  还好有人能安慰他,虽然只是个太监,也算不错了。

  小卫子叹息一声,擦了擦眼泪,拿起帕子一点点的清理血迹伤口。

  “陛下是帝王,只有别人习惯您,哪有您去习惯别人呢?”

  “话是这么说,可那不是别人,是皇姐”

  “奴才只是心疼陛下”

  一句话,引的虞庆帝心头酸酸的。

  瞧瞧,太监都知道心疼孤,皇姐倒好,三十鞭子一点亲情都不讲。

  打完也不派人送孤回宫,连句关心都没有。

  阿母啊!孤有点想你了。

  小卫子放下帕子,刚要招呼人拿药,突然想起宫内只有他和另一个替班的侍婢。

  长公主怎么这么狠心?这哪像帝王的住所?

  “陛下,您稍等一会儿,奴才去太医院拿些药来”

  “多拿一些,下次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