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所以,苦一苦百姓-《杀疯!外放21年的长公主回朝了》

  “胡说八道——”

  户部尚书话还未说完,迎来铺天盖地的指责。

  “我盛国人才济济,百姓安居乐业,税银税粮从未有过短缺,尚书大人莫不是在浑说?”

  “依本官看,怕是老眼昏花了吧!”

  “自祖宗立国起,国库何尝有过不足?难不成是尚书大人中饱私囊?”

  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句句往户部尚书的心窝子戳。

  什么叫他中饱私囊?那是他应得的好不好?

  至于说国库没银子,就不信在场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若不是大王许下重诺,一个蛮夷人给二十两银子,还有各种惠利,怎会变成今日这般?

  蛮夷人都是只吃不拉的主,白得的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也就是大王,“天真”的以为给了泼天的好处就能让蛮夷人卖命。

  “大王,臣对大王之心,青天可鉴,然国库确实是...”

  户部尚书一副便秘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难不成他要说都是大王的过错?

  别开玩笑,老命还是要的。

  盛王捋着下巴的一撮胡须,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凝重。

  增加税收都不行吗?这...

  大殿一时间陷入了宁静,静的不成样子,宛如一潭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户部尚书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王,不若召集盛国所有人,来一场募捐,再将列国的恶行一字不落说出来,百姓家中的孩儿都在战场,他们一定会乐意的”

  他的话,与盛王想的所差无几。

  有人牵头,那是再好不过。

  “这样,本王从私库出一万两,就当是安抚为我盛国尽忠的死难兵士,诸位爱卿都是朝廷栋梁,也当为兵士出百姓出一份力,告慰兵士在天之灵。

  后宫众妃亦是感念兵士勇猛杀敌,为其献上薄力”

  盛王的一番话说下来,朝臣嘴角都快抽出残影。

  先增长税收,后又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大王说的是,臣愿为征战沙场的兵士捐出两千两”

  “老臣捐献一千两...”

  “五百两...”

  “二百两...”

  有些官员捐的很少,但至少也捐献了。

  盛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国以民为本,百姓掌握着绝大多数的银钱,挤一挤总是有的。

  没有粮,百姓有。

  没有银子,百姓有。

  没有兵力,还是百姓有。

  盛王完完全全做到了敲骨吸髓,哪怕一丁点的血,也要从百姓身上榨干。

  至于官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若是惹了官员,谁会给他好好办事?

  所以嘛!苦一苦百姓,什么都会有的。

  ......

  盛王的旨意下发后,各地掀起捐钱热潮。

  说是热潮,其实是百姓被打到发怒,无形的热浪逐渐汇聚。

  各地官员如出一辙的派出手下官差,挨家挨户的踹门索要银钱,张口就是三两银子。

  “官爷,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哪来那么多银子,您行行好...”

  “没有银子?你家中的鸡鸭不是银子吗?老不死的,还不快去——”

  “求求你,这是我阿母买药的钱...”

  城池村落上方,一声声的哀嚎惨不忍睹。

  不拿银钱,直接动手打人。

  盛王高高在上,他知道的都是官员透露出来的,也就是将他当做傻子哄。

  毕竟谁不愿意听好话?能让人心情舒畅呢!

  因此,这一切,盛王完全不知道,被瞒的死死的。

  各地官员才不会对这些贱民起什么恻隐之心,只想借着这次募捐,大大的捞上一笔。

  至于说盛国会不会灭亡,与他们何干?

  银子开路,还怕没有去处吗?

  彼时,一处破旧村庄的草房内。

  干瘦女子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小婴儿,哭的泣不成声。

  “夫君,我们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听到孩子哭了,便走上前哄。

  迈步上前,肩膀忽高忽低,左右摇摆。

  是个瘸子。

  男人接过孩子轻轻摇晃,看向女子的目光中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犹记三年前通过科举,成为洲治手下的一名文官,因着他是平民出身,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不愿坑害百姓,直接被洲治一撸到底成了县令。

  洲治一连两次派人,问他愿不愿意,他拒绝了。

  自那以后,大小事不断,各种案子频发,大儿子也溺死在水中。

  递交辞呈后,还是不肯放过他,让人扭断了他的脚。

  “晚晚,你可怨我?”

  “不,夫君,我从未怨过你,我只恨这个世道,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女子擦了擦了眼泪,依偎在他的肩膀,“造成这一切的,是他们,不是你”

  洲治还旁敲侧击:你不拿我不拿,上面的怎么办?

  盛国的官场就是一张网,一张铺天盖地的网,足以笼罩整个盛国。

  每一位官员都逃不掉他们的掌心,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便如她的夫君一般...

  更甚者,既不愿意做坏人,便做一个死人。

  男人腾出手,牢牢将人揽在怀中,两股热泪缓缓滑落。

  “对不起~”

  女子轻柔的拭去他的泪水,说出憋在心底许久的话。

  “夫君,我们走吧!离开盛国,去虞朝,那里的百姓都能拥有自己土地,即便夫君不愿踏足官场,有了土地粮食,也能养大孩儿”

  能逼死人的故土,不要也罢。

  天宽地广,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儿。

  “为夫也曾想过,可依照虞朝与盛国水火不容的关系,他们能接受我们吗?更何况,战事起,边境戒严,我们根本出不去”

  “夫君可还记得那一年被人一刀封喉的恶霸?”

  “你是说...凤央楼?”

  男人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失望。

  “据说那地方什么生意都做,只要出得起银钱,亦或是代价,可我们什么都没有...”

  女子犹豫片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作势安慰。

  紧接着,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子,瘦削的双手在床底下不停地挖呀挖。

  随着黄土一捧捧的挖出,一块红布包裹的物件被她取了出来。

  “有了这个,咱们就能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红布包,一块纯黑雕刻麒麟的玉牌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