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峰回路转,国公苏醒-《杀疯!外放21年的长公主回朝了》

  君凰眼眸微眯。

  朝堂肃清了,内宫却还藏污纳垢,是该好好整治一番。

  “既是如此,程忠,往后你就是司政殿的掌事太监”

  巨大的馅饼砸在头上,程忠只觉晕乎乎的。

  在众太监的震惊下,磕头谢恩。

  “多谢长公主提拔,奴才定当尽心尽力为主子办事”

  “其他人都下去吧!程忠留下,伺候本宫笔墨”

  “是”

  殿内一片寂静。

  程忠提着一颗激动不已的心,站在桌旁开始研墨。

  君凰取过一本黑色奏折,翻阅细查。

  天色渐暗,帝宫各处陆续掌灯。

  程忠中途离开一会儿,端来一杯香茶,又将批阅好的奏折分批摆放在空置的架子上。

  君凰沉浸在批阅奏折中,一本又一本。

  身侧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始终没有消失。

  “既是掌事太监,自该做到不喜于形色,一喜一怒落在旁人眼里都是破绽把柄”

  “还请长公主恕罪——”

  程忠慌忙跪地。

  未得长公主提拔前,每日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

  放饭之际,为他留下残羹冷饭都算好的,至少不用饿肚子。

  他只想牢牢记住长公主的样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愿为她赴汤蹈火,做牛做马。

  这时,外出送药的水苏赶回。

  “主上,事已办妥”

  “你去落凤殿,取三百两银子带上,再多带一百两碎银过来”

  君凰从怀中取出一物,顺势递过去。

  “是”

  “跪着做什么,起来吧!本宫说的可记住了?”

  原以为长公主要处置自己,都等着被拖出去砍头,结果却出乎意料。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程忠郑重开口:“奴才铭记于心,誓死不忘”

  “还跪着?”

  听及此,程忠起身上前,将批阅好的奏折放起。

  不多时,水苏送了一包碎银进殿,带走了一份圣旨。

  君凰右手执笔批阅,左手探入金丝袋。

  随手摸出一锭银子丢给程忠。

  “长公主,这...”

  “抽空到太医院拿些去淤的药膏”

  宫内太监侍婢生存不易,生病要么扛着,要么花银子找太医院的学徒。

  每年总会病死那么十几个,被拉去乱葬岗。

  定睛看着怀中的五两银子,程忠眼眶一热,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长公主说过,喜怒不形于色。

  “多谢长公主”

  ......

  夜色渐浓。

  大街小巷漆黑一片,唯有一处宅院灯火通明。

  下人三三两两结伴,急匆匆走过,忽而窃窃私语几句。

  右将军下狱,国公再三上折均被驳回,元昭后闭门不见,一急之下怒火攻心,病倒在床。

  郎中来回请了十几个,说是郁结于心,忧郁成疾。

  几个月了,药石无医,只能用参汤吊着精气神。

  下午时分,锦芸小姐给大爷送饭回来,不知与老夫人说了什么,竟将老爷卧房周围的下人全部清空。

  府内下人心有所感,老爷的事,约莫就在今晚了。

  “水...水...”

  屋内,满头白发的老人神志模糊,声音沙哑无力。

  恍惚中,想起昔日叱咤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己。

  倘若当年没有辞官一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左相右相,自己的儿子更不会惨遭陷害,求救无门。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该,该...

  是报应,是老天给他的报应。

  细微的呼声惊醒守在床边的姚锦芸。

  惊喜之下,忙倒了杯水,将人扶起,一口口的喂下。

  一杯水下肚,浑浊的双目清亮些许,刺疼的嗓子也得到缓解。

  “芸儿,怎么是你,下人呢?”

  姚锦芸抱来几床被子,搁置在床头。

  扶着老人朝后挪了挪身子,靠在被子上。

  “祖父,下人都被祖母打发到其他院子干活了”

  “唉~”

  “祖父做了个梦,梦到启儿驰骋沙场,官拜上将军,而我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清晚稳坐帝母之位,一家人和乐融融...”

  眼中逐渐泛起泪花,滚烫的泪水顺着一道道皱纹砸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老了老了,却还要他承受一次丧子之痛。

  姚锦芸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遥想当年,祖父为丞相官居一品,阿父为正三品安南将军,姑姑稳坐帝后之位,姚家荣光无限。

  姚家势力庞大,帝王的疑心逐渐加重。

  万般无奈下,祖父借口年老辞官。

  先帝念及功绩,为表彰臣子,给了一个国公的爵位,上朝之事随心,可去可不去。

  为防权力过于集中,又将丞相一职分裂成左相右相。

  两年后,阿父被派去边境,打了几场胜仗。

  封右将军,官居二品。

  “或许是老夫错了?”

  “不,祖父,您没有错,姚家势大,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早晚会被清算”

  “唉~”

  姚国公叹息一声,眸光悠远,无尽悲凉。

  “也罢,黄泉路上,我父子二人做个伴”

  “不,阿父不会死,祖父也要好好活着”,姚锦芸目光灼灼,语气肯定,“祖父,您昏迷的这几天,乾旻城出了一件大事”

  姚国公没什么兴致,但还是不扫兴的问。

  “哦?能出什么大事?莫不是凤椅上的那位又作妖了?”

  短短三年,国将不国,臣将不臣,已有动荡根基之势。

  再这样下去,江山覆灭,呜呼哀哉!

  姚锦芸摇摇头,道:“是长公主,长公主回来了”

  提起长公主,姚国公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激动,双眼放光。

  二十一年了,他的外孙女养在外面许久,终是回来了吗?

  不行,他这就起来,为...

  等等!

  该不会是这孩子为了让他身体好起来,编的谎话吧!

  想到这儿,眼中多了一丝质疑。

  “芸儿,你说的是真是假?”

  “祖父,芸儿岂敢诓骗于您?姜氏被长公主废为庶人,连同右相一并被杀,尸体被烧制成灰撒入臭水沟,刑部尚书亲自带人抓了右相九族之人,三日后都要被砍头”

  一听这话,弯曲的脊背顿时挺直,散去的精气神又重新凝聚。

  “那你阿父呢?”

  姚国公一把抓住孙女的胳膊。

  仿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拽住,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