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在食堂的惨败成了兽营新兵连茶余饭后的谈资，自然也传到了始作俑者赵子武的耳朵里。
他先是错愕，随即是幸灾乐祸——虽然没达到预期效果恶心到向羽，但能看到向羽被“骚扰”也算出了口气。
然而，当他得知沈栀意是如何轻描淡写、兵不血刃地让孙娇落荒而逃，甚至“顺便”与向羽上演了一出亲昵戏码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股被反将一军的憋闷感油然而生。
“啧，这沈栀意，果然邪门！”赵子武啐了一口，心里盘算着下次得换个更刁钻的法子。
可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沈栀意“待办事项”上的头号目标。
沈栀意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赵子武这点小伎俩，在她眼里跟小孩过家家差不多，但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还试图在她和向羽之间搞事，这就触了她的逆鳞。
冷战？那太低级了。她要让赵子武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周后，兽营组织高强度综合格斗对抗训练。训练场气氛肃杀，汗水与尘土的味道混合着荷尔蒙的气息。
武黑脸儿亲自下场观摩，随即班长洪亮开官宣布规则。
“自由挑战，点到为止，旨在检验实战反应和抗压能力。”说着他的眼神就是扫向了第一排最左边的沈栀意。
像是想到了她那可怕的实力，随即又加了一句“重点强调：禁止故意羞辱战友！“
赵子武摩拳擦掌，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他最近格斗技巧又有精进，正想找人练手，顺便在众人面前露露脸，一扫前些日子在沈栀意那里吃瘪的晦气。
只见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沈栀意身上。
一个大胆而充满恶意的念头浮现：沈栀意是很强，但毕竟是个女的，在绝对力量和爆发力上，自己应该有优势。
如果能“堂堂正正”地在格斗场上压制她，哪怕只是短暂地占据上风，也足够让她难堪，挽回颜面。
而且更能狠狠打脸向羽——你看，你最在意的人也不过如此。
“报告班长！”赵子武中气十足地喊道，吸引了全场目光，“我想挑战沈栀意同志！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他特意强调了“互相学习”和“同志”，显得光明正大，挑不出毛病。
武钢有些好奇的看向沈栀意，对于赵子武找虐的心理他很是奇怪，难道不应该是沈栀意和向羽过招吗？
就赵子武的战斗力，和别人比试一下还行，和沈栀意？他上赶着挨什么揍啊！
可眼下赵子武提出来了，也只能问一下了，于是武钢扬了扬下巴示意班长问下去。
“沈栀意，接受挑战吗？”
沈栀意正站在一边活动手腕，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刺向赵子武。
赵子武被她看得心头一凛，但随即挺起胸膛，硬撑着挑衅的目光。
沈栀意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站直身体，目光却越过了赵子武落在了不远处的向羽身上。
只见向羽原本抱臂靠在另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冰山模样。
但当沈栀意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
四目相对，沈栀意眼中闪过一丝只有他才懂的狡黠光芒，随即微不可察地朝着赵子武的方向，极轻、极快地挑了一下眉梢。
电光火石间，向羽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到只有一直盯着他的沈栀意才能确认。
默契，在无声中达成。
沈栀意这才转向武钢和赵子武，声音清亮，带着一种奇特的让人脊背发凉的平静。
“好啊，赵子武同志，请多指教。”
训练场中央迅速清空，只留下沈栀意和赵子武。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王博和刘江这对“八卦雷达”更是兴奋地挤到最前面。
“开盘了开盘了！”王博压低声音，激动地搓手，“赵子武这是自寻死路啊！”
刘江连连点头，“沈栀意那眼神……啧啧，赵子武完了。不过你说她会不会留手？”
“留手？你看她刚才看赵子武那眼神，跟看案板上的鱼似的！我赌三分钟内解决战斗！不，一分钟！”王博斩钉截铁。
哨声一响！
赵子武如同猎豹般率先发动进攻！他知道沈栀意速度快、技巧诡异，所以他打算利用自己更强的爆发力，一上来就用刚猛迅疾的组合拳抢攻，试图打乱她的节奏，建立优势。
只见赵子武那拳风呼啸，气势惊人！
然而，沈栀意动了。
她的动作并不快得离谱，甚至显得有些从容。
只见她只是微微侧身、后仰，幅度极小，却精准无比地让赵子武势在必得的拳头擦着鼻尖和衣襟滑过。
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能预判赵子武的每一次发力。
赵子武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一个滑不留手的影子挥拳，力量全部打在空处，憋屈得难受。
“好快！不，是好准！”有识货的兵低呼。
几个回合下来，赵子武呼吸开始急促，攻势因为屡屡落空而显得有些急躁。就在他一个右摆拳再次挥空的瞬间，沈栀意动了真格！
她不再只是闪避。
只见她脚步如同鬼魅般一滑，瞬间切入了赵子武因发力而露出的中门空档！速度骤然爆发，快到拉出残影！
左手如毒蛇般刁钻地探出，不是攻击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扣住了赵子武刚收回、尚未稳住重心的右手手腕！
同时，她的右腿闪电般弹出，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脚尖精准地点在赵子武支撑腿的膝盖侧后方一个微小的麻筋上！
“呃！”赵子武只觉得右腕剧痛，仿佛被铁钳夹住，同时右腿支撑点瞬间酸麻无力，整个人重心猛地一晃！
沈栀意要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她扣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压、一拧！同时身体借着拧转的力道，一个迅猛的贴身靠撞！
“砰！”的一声闷响。
赵子武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手腕和身体侧面同时传来，天旋地转！
他甚至没看清沈栀意用了什么技巧，整个人就像一袋沉重的沙包，极其狼狈地摔翻在地！
赵子武的背部重重砸在垫子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晃荡，眼前金星乱冒。
秒杀！
整个训练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干净利落到极致的一摔震住了。
太快了！太强了！沈栀意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技巧，更是对力量、时机、人体弱点的恐怖掌控力！
王博和刘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强行捂住嘴才没喊出声。
武钢对于这个比试结果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用十分欣赏的眼神看着沈栀意，心里对于她的格斗身手更加满意起来。
而此刻的沈栀意站在倒地的赵子武身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只见她缓缓抬起刚才扣住赵子武手腕的左手，对着灯光，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旁若无人地从作训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消毒湿巾！
在全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沈栀意慢条斯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左手，特别是刚才扣住赵子武手腕的那几根手指，擦得极其细致认真。
那动作，那神态，与几天前食堂里向羽给她擦手时如出一辙！充满了嫌弃和某种无声的羞辱！
“噗——咳咳咳！”不知是谁先憋不住笑喷了出来，随即引发了一片压抑的哄笑。
赵子武躺在地上，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但更让他痛不欲生的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灼烧感！
他被秒杀已经够丢人了，沈栀意这擦手的动作，简直是在他脸上狠狠踩了一脚，还碾了几下！
只见赵子武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立刻爬起来跟沈栀意拼命，可身体的剧痛和武钢那严厉的目光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低沉，却足以让整个场地再次安静下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嗯，是该擦擦。”
是向羽！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场边，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挺拔的身姿像一杆标枪。
只见他的目光落在沈栀意正在擦拭的手上，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刀。
“沾了灰，脏。”
轰！
这句“沾了灰，脏”，配合着沈栀意那刻意模仿的擦手动作，杀伤力瞬间翻倍！
赵子武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这俩人是故意的！绝对是串通好的！一个武力碾压加精神羞辱，一个默契十足地火上浇油！
王博和刘江再也忍不住了，拍着大腿狂笑。
“哈哈哈！‘沾了灰，脏’！羽哥你狠！太狠了！”
“赵子武！听见没！你太‘脏’了！把人家沈栀意的手都弄脏了！哈哈哈哈！”
“我说你下次挑战前先洗个澡行不行？你看看你这人缘！”王博笑得直不起腰。
“就是就是！沈栀意和羽哥讲究人，爱干净！”刘江立刻帮腔，把“羽哥”都喊出来了。
周围的兵们也哄堂大笑，看向赵子武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戏谑。
赵子武躺在地上，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特别是王博刘江那火上浇油的“点评”，简直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直接原地爆炸升天！
武钢此刻也忍着笑意，板着脸走过来。“好了好了！笑什么笑！赵子武，还能起来吗？需要医务兵吗？”
赵子武咬着后槽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暴击，一声不吭地挣扎着爬起来。
“报告！不用！”
沈栀意已经擦完了手，将湿巾团成一团，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看都没再看赵子武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听她说道“报告教官，切磋完毕。”
武钢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嗯，归队吧。”
沈栀意转身，目光自然而然地再次与向羽交汇。向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沈栀意却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赞许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沈栀意嘴角也微微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走回自己的位置。
赵子武一瘸一拐地、灰头土脸地回到队伍末尾，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他赵子武，这次是真的踢到了两块铁板，而且是烧得通红、还带着倒刺的铁板！
训练继续，但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子武明显不在状态，动作僵硬，眼神涣散，时不时还因为某个动作牵扯到被摔疼的地方而龇牙咧嘴。
王博和刘江则时不时地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嘀咕着“手脏”、“沾灰”之类的词，每次都能让附近的兵憋笑出声，也让赵子武的脸色更黑一分。
沈栀意和向羽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各自专注训练。
只是偶尔，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沈栀意的目光扫过向羽时，会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而向羽那冰冷的视线在掠过沈栀意时，也会微微融化那么一瞬。
这场由赵子武挑起的“堡垒”攻防战，最终以他本人被沈、向二人联手“核平”的方式，暂时落下了帷幕。
堡垒没隔开冰山，反而成了埋葬他自己“阴谋”的坟墓。
至于孙娇？目睹了全程的她，彻底熄灭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看向沈栀意的眼神只剩下敬畏和彻底的服气。
而赵子武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表情，则成了兽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津津乐道的“名场面”。
他先是错愕，随即是幸灾乐祸——虽然没达到预期效果恶心到向羽，但能看到向羽被“骚扰”也算出了口气。
然而，当他得知沈栀意是如何轻描淡写、兵不血刃地让孙娇落荒而逃，甚至“顺便”与向羽上演了一出亲昵戏码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股被反将一军的憋闷感油然而生。
“啧，这沈栀意，果然邪门！”赵子武啐了一口，心里盘算着下次得换个更刁钻的法子。
可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沈栀意“待办事项”上的头号目标。
沈栀意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赵子武这点小伎俩，在她眼里跟小孩过家家差不多，但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还试图在她和向羽之间搞事，这就触了她的逆鳞。
冷战？那太低级了。她要让赵子武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周后，兽营组织高强度综合格斗对抗训练。训练场气氛肃杀，汗水与尘土的味道混合着荷尔蒙的气息。
武黑脸儿亲自下场观摩，随即班长洪亮开官宣布规则。
“自由挑战，点到为止，旨在检验实战反应和抗压能力。”说着他的眼神就是扫向了第一排最左边的沈栀意。
像是想到了她那可怕的实力，随即又加了一句“重点强调：禁止故意羞辱战友！“
赵子武摩拳擦掌，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他最近格斗技巧又有精进，正想找人练手，顺便在众人面前露露脸，一扫前些日子在沈栀意那里吃瘪的晦气。
只见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沈栀意身上。
一个大胆而充满恶意的念头浮现：沈栀意是很强，但毕竟是个女的，在绝对力量和爆发力上，自己应该有优势。
如果能“堂堂正正”地在格斗场上压制她，哪怕只是短暂地占据上风，也足够让她难堪，挽回颜面。
而且更能狠狠打脸向羽——你看，你最在意的人也不过如此。
“报告班长！”赵子武中气十足地喊道，吸引了全场目光，“我想挑战沈栀意同志！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他特意强调了“互相学习”和“同志”，显得光明正大，挑不出毛病。
武钢有些好奇的看向沈栀意，对于赵子武找虐的心理他很是奇怪，难道不应该是沈栀意和向羽过招吗？
就赵子武的战斗力，和别人比试一下还行，和沈栀意？他上赶着挨什么揍啊！
可眼下赵子武提出来了，也只能问一下了，于是武钢扬了扬下巴示意班长问下去。
“沈栀意，接受挑战吗？”
沈栀意正站在一边活动手腕，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刺向赵子武。
赵子武被她看得心头一凛，但随即挺起胸膛，硬撑着挑衅的目光。
沈栀意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站直身体，目光却越过了赵子武落在了不远处的向羽身上。
只见向羽原本抱臂靠在另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冰山模样。
但当沈栀意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
四目相对，沈栀意眼中闪过一丝只有他才懂的狡黠光芒，随即微不可察地朝着赵子武的方向，极轻、极快地挑了一下眉梢。
电光火石间，向羽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到只有一直盯着他的沈栀意才能确认。
默契，在无声中达成。
沈栀意这才转向武钢和赵子武，声音清亮，带着一种奇特的让人脊背发凉的平静。
“好啊，赵子武同志，请多指教。”
训练场中央迅速清空，只留下沈栀意和赵子武。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王博和刘江这对“八卦雷达”更是兴奋地挤到最前面。
“开盘了开盘了！”王博压低声音，激动地搓手，“赵子武这是自寻死路啊！”
刘江连连点头，“沈栀意那眼神……啧啧，赵子武完了。不过你说她会不会留手？”
“留手？你看她刚才看赵子武那眼神，跟看案板上的鱼似的！我赌三分钟内解决战斗！不，一分钟！”王博斩钉截铁。
哨声一响！
赵子武如同猎豹般率先发动进攻！他知道沈栀意速度快、技巧诡异，所以他打算利用自己更强的爆发力，一上来就用刚猛迅疾的组合拳抢攻，试图打乱她的节奏，建立优势。
只见赵子武那拳风呼啸，气势惊人！
然而，沈栀意动了。
她的动作并不快得离谱，甚至显得有些从容。
只见她只是微微侧身、后仰，幅度极小，却精准无比地让赵子武势在必得的拳头擦着鼻尖和衣襟滑过。
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能预判赵子武的每一次发力。
赵子武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一个滑不留手的影子挥拳，力量全部打在空处，憋屈得难受。
“好快！不，是好准！”有识货的兵低呼。
几个回合下来，赵子武呼吸开始急促，攻势因为屡屡落空而显得有些急躁。就在他一个右摆拳再次挥空的瞬间，沈栀意动了真格！
她不再只是闪避。
只见她脚步如同鬼魅般一滑，瞬间切入了赵子武因发力而露出的中门空档！速度骤然爆发，快到拉出残影！
左手如毒蛇般刁钻地探出，不是攻击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扣住了赵子武刚收回、尚未稳住重心的右手手腕！
同时，她的右腿闪电般弹出，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脚尖精准地点在赵子武支撑腿的膝盖侧后方一个微小的麻筋上！
“呃！”赵子武只觉得右腕剧痛，仿佛被铁钳夹住，同时右腿支撑点瞬间酸麻无力，整个人重心猛地一晃！
沈栀意要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她扣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压、一拧！同时身体借着拧转的力道，一个迅猛的贴身靠撞！
“砰！”的一声闷响。
赵子武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手腕和身体侧面同时传来，天旋地转！
他甚至没看清沈栀意用了什么技巧，整个人就像一袋沉重的沙包，极其狼狈地摔翻在地！
赵子武的背部重重砸在垫子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晃荡，眼前金星乱冒。
秒杀！
整个训练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干净利落到极致的一摔震住了。
太快了！太强了！沈栀意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技巧，更是对力量、时机、人体弱点的恐怖掌控力！
王博和刘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强行捂住嘴才没喊出声。
武钢对于这个比试结果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用十分欣赏的眼神看着沈栀意，心里对于她的格斗身手更加满意起来。
而此刻的沈栀意站在倒地的赵子武身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只见她缓缓抬起刚才扣住赵子武手腕的左手，对着灯光，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旁若无人地从作训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消毒湿巾！
在全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沈栀意慢条斯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左手，特别是刚才扣住赵子武手腕的那几根手指，擦得极其细致认真。
那动作，那神态，与几天前食堂里向羽给她擦手时如出一辙！充满了嫌弃和某种无声的羞辱！
“噗——咳咳咳！”不知是谁先憋不住笑喷了出来，随即引发了一片压抑的哄笑。
赵子武躺在地上，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但更让他痛不欲生的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灼烧感！
他被秒杀已经够丢人了，沈栀意这擦手的动作，简直是在他脸上狠狠踩了一脚，还碾了几下！
只见赵子武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立刻爬起来跟沈栀意拼命，可身体的剧痛和武钢那严厉的目光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低沉，却足以让整个场地再次安静下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嗯，是该擦擦。”
是向羽！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场边，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挺拔的身姿像一杆标枪。
只见他的目光落在沈栀意正在擦拭的手上，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刀。
“沾了灰，脏。”
轰！
这句“沾了灰，脏”，配合着沈栀意那刻意模仿的擦手动作，杀伤力瞬间翻倍！
赵子武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这俩人是故意的！绝对是串通好的！一个武力碾压加精神羞辱，一个默契十足地火上浇油！
王博和刘江再也忍不住了，拍着大腿狂笑。
“哈哈哈！‘沾了灰，脏’！羽哥你狠！太狠了！”
“赵子武！听见没！你太‘脏’了！把人家沈栀意的手都弄脏了！哈哈哈哈！”
“我说你下次挑战前先洗个澡行不行？你看看你这人缘！”王博笑得直不起腰。
“就是就是！沈栀意和羽哥讲究人，爱干净！”刘江立刻帮腔，把“羽哥”都喊出来了。
周围的兵们也哄堂大笑，看向赵子武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戏谑。
赵子武躺在地上，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特别是王博刘江那火上浇油的“点评”，简直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直接原地爆炸升天！
武钢此刻也忍着笑意，板着脸走过来。“好了好了！笑什么笑！赵子武，还能起来吗？需要医务兵吗？”
赵子武咬着后槽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暴击，一声不吭地挣扎着爬起来。
“报告！不用！”
沈栀意已经擦完了手，将湿巾团成一团，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看都没再看赵子武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听她说道“报告教官，切磋完毕。”
武钢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嗯，归队吧。”
沈栀意转身，目光自然而然地再次与向羽交汇。向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沈栀意却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赞许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沈栀意嘴角也微微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走回自己的位置。
赵子武一瘸一拐地、灰头土脸地回到队伍末尾，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他赵子武，这次是真的踢到了两块铁板，而且是烧得通红、还带着倒刺的铁板！
训练继续，但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子武明显不在状态，动作僵硬，眼神涣散，时不时还因为某个动作牵扯到被摔疼的地方而龇牙咧嘴。
王博和刘江则时不时地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嘀咕着“手脏”、“沾灰”之类的词，每次都能让附近的兵憋笑出声，也让赵子武的脸色更黑一分。
沈栀意和向羽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各自专注训练。
只是偶尔，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沈栀意的目光扫过向羽时，会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而向羽那冰冷的视线在掠过沈栀意时，也会微微融化那么一瞬。
这场由赵子武挑起的“堡垒”攻防战，最终以他本人被沈、向二人联手“核平”的方式，暂时落下了帷幕。
堡垒没隔开冰山，反而成了埋葬他自己“阴谋”的坟墓。
至于孙娇？目睹了全程的她，彻底熄灭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看向沈栀意的眼神只剩下敬畏和彻底的服气。
而赵子武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表情，则成了兽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津津乐道的“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