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为昨天的失之交臂而放弃今天的一往无前。-《此面向真理》

  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眼下的神白须。

  一趟神骁之行,这人身上牵扯的因果就是放在神骁上下九千年,恐怕也绝无仅有了,而诸如这样的状况,放在当下的西方终焉,也仍旧受用。

  神白须征御这个名字自登上终焉头号通缉犯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哪怕是拥有九位维序者俯瞰国际的终焉也都一再束手无策,以至于时至今日,这位是上蹿下跳的无法无天。

  无论是旧时代由霍利卡登统治的革新时代,还是库恩篡政登位后的机械化时代,都前所未有。

  而他东下一趟神骁,现如今在国际上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透明,任是再先进的科技,对他而言,都不过破铜烂铁。

  这也是为什么会引起世界政府重视的原因,倒吊者不是现代兵器的威慑,他们象征着是要比哈奎因教团律法更严苛的人类阵线。

  终焉的不作为理所应当的被视为一种对国家生态与国际安全法的不重视,这也是为什么世界政府会声遣终焉的原因,可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西方终焉管控不当的同时,还有东方政权管理不严谨。

  当着整个国际与世界政府议员的身份撒下弥天大谎,暗度陈仓,更是掀起一场风云诡谲的政变,这其中无论哪一条,都足以在国际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不仅仅是因为神骁国在国际政态上的保守与秘而不宣,还有它的立场永远与国际背道而驰。

  相比在国际上宣发影响力与权威,神骁人似乎更在乎自己国家的生态状况,而之所以在国际上仍旧参与活跃,是因为其他南北两地的国情状况。

  因为地质原因的开发,南北两方几乎都以神骁为长,从他们那里吸取先进的治理观念与政策并在自己的国家落实改变,以此共同进步。

  神骁这个国家最擅长的,就是团结,内部的团结,精神的团结,意志的团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神骁人对巴伦比斯凯恩的共同政治理念如此推崇。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神骁国对于神白须的态度,是不是也是一种同世界政府一样的默许呢?

  同样的认为西方终焉的治理手段欠缺,同样的认为西方终焉的管理政策紧凑,同样的认为西方终焉的执行能力松懈。

  不,相反,他们反而是非注重终焉对于国家的管理情况,是的,要比国际上传闻的状态更积极,而且,东方虽然在国际上默默无闻,可事实是,他们却是最敬重西方终焉的国家。

  这不仅是因为曾经的西方出了个统领人类进行虚空战役反击并胜利的巴伦比斯·凯恩,还有当下的终焉行政最高管理巴伦比斯·库梅菈。

  而当时的虚空战役,最早是在西方爆发,其次,就是东方神骁。

  因为万物有灵的特质,虚空污染在东方传播的特别迅速,而且更为致命,而巴伦比斯对于东方的状况,第一时间且丝毫没有犹豫的施以援手,并呼吁国际响应这次意外,在战争打响的第一时刻全国武装并进行专治对策。

  也因此,东方对于西方的政策管理虽然保持距离,却也时刻会在需要时施以援手。

  得人恩果千年记,说的,就是神骁。

  只不过在政治管理上,这个国家独专而专注,他们不会过问其他国家的政治情况,永远站在自己的立场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而这,也是一种自信,一种永不动摇且激进的自信。

  正所谓未经他人难,莫劝他人善,神骁这个国家和西方有着根本的差距,拥有万年秩序管理的神骁发生的暴动与革命要远远比西方更多且更残酷,他们深知人性经不住考验,所以在一致对外的同时,团结内部。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两国对于神骁的态度总是保持旁观的原因,因为政治纷争从来都是一个国家分内的事,治理能力出现问题,这本身就是掌权者的无为,所以在这一方面,神骁不过问终焉的情况。

  神骁的执政方或许会怀疑终焉的执政能力,却永远不会怀疑终焉行政最高管理的治理能力,而整个国际也都一清二楚,终焉,与终焉行政最高管理,自库恩退位以后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库梅菈在这片大陆上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政治,甚至超越了人类目前的认知,不仅仅是因为终焉柱的横空出世,还有她那常人无法理解的超脱思维,西方能拥有这么庞大的实力与地位,库梅菈的奉献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所以,神白须征御这个极恶凶徒的无法无天,也都被算在了终焉十人众与女武神幻影剑等政治执行组织的头上了,至于库梅菈,她的目光,大概远在天外的虚空与未来。

  眼下,夜晚,21:53,金摇篮企业时代广场中心大厦步行街。

  克洛诺斯城区不仅繁华,却也端庄,就如同一位娟娟款款仪态万方的大小姐,她的外表不仅华丽且美艳动人,她的内涵也同样庄重淑雅。

  在十座主城区中,它的城区布置是最具特色的,城区与城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一个个环环相扣的圆,使得每一个城区既可以独立存在,也可以共同抱团。

  条条成行的街道早已不是克洛诺斯城市步行街的核心布局,相反,成全成圆的时代广场占据了这个城区的绝大部分的繁华区域,而在金摇篮这个以娱乐企业成家的管理中,整个新企区就尤为繁茂突出了。

  而现在,在时代广场大厦的步行街下,在一家肉卷饼小吃的铺子前,站着两个相互调笑聊天的男人。

  尽管是这一整个区的总管理,奥尔森却似乎没什么架子,也因为经常视察管理情况的原因,他似乎和他的产业同盟与受众方走的很近,以至于像他这样的大老板也会有屈居于一家小吃摊的时候。

  而眼前的小铺老板,手操娴熟的铺油煎饼,时不时听着奥尔森和神白须的聊天微微一笑,或偶尔也插那么一句自己也能聊的。

  因为不急着吃,两个人就单纯在一旁聊着旧事,每有路过的食客点单,奥尔森会顺手将单子和菜单递去给顾客打着下手,神白须亦是如此。

  “赫尔菲斯,事就是这么个事,有些时候你得认,认了你才能看明白,哥们跟你说实话吧,当年你要真留在学院里头,肯定比我现在还前途无量,不说一个肯恩码头,就是整个提诺旺穹城区,买下来都轻而易举。”

  “你说这天底下如果放弃从政做个掌权者和并列入强大的维序者行列之外,哪还有比钱更好使的东西?”

  奥尔森双手抱胸站在铺子面前,一只手拿着菜单笑看向神白须,说着自己当年的看法。

  “人各有志奥尔森,你不能让一个一辈子牵牛放羊的游牧民放弃马背上的生活走入千星群聚的现代城市,无论是他的思维还是他的生活习惯,都不会适合的,而只要无法适应,就一定会被淘汰,生存的发展是残酷的,却也是公平的。”

  “财富固然是一个人生存空间的拓展,可一个人的未来不会仅只限于金钱,还有理想与爱情,而你看现在这个世界,对于当下的年轻人来说,生命最炽热的理想就是燃烧自己的价值并让世界瞩目,与其在意那些身外之物的纸醉金靡,逐梦,才是一个挑战者一生中所执着的最大的目标。”

  “只是个人的理想不能同大时代的理想划一,而要追求理想的过程中也少不了来自他人或上位者的投资,只能说财富是成功的附属品,而大多时候,年轻的生命都是从一无所有开始的。”

  对比奥尔森所说的前途无量,曾作为安可赫尔菲斯的神白须仍旧保持着年轻时那份追求理想建设的炽热。

  尽管他说的话都像是一个蹒跚学步历尽磨难的过来人,可其实呢,他就是一个正值发光发热年纪的年轻逐梦者。

  只不过他选择的道路与世界的意志背道而驰,这并非是他想要追求的,而是因为在所有理想与追求中,真相,都是最令人着迷且执着寻求的答案,纵使是神白须这种人也不例外。

  而奥尔森之所以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也是一个怀旧的人罢了。

  昔日的安可赫尔菲斯不会再回来了,这是板上钉钉的残酷事实,而眼下这个仍旧有着赫尔菲斯影子的神白须征御,在今后所走的道路只会比赫尔菲斯更远更长。

  “如果当年我老爹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会不会整个提诺琼恩家族的事业线与未来就会有所改变?”

  “我尝试过去改变他们,可我不像你老白,不仅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与先驱革新的思维,更有令人闻风丧胆屈身臣服的力量,因此,我失败了。”

  “但我却也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像他们一样腐朽而固执的人,无论过程如何,无论践行这条道路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毅然决然的走了过来。”

  “我承认我确实为曾经失去的一切而感到惋惜,但我也相信在遥远的未来我会拥有比曾经更宝贵更庞大的财富,且不只是财富。”

  “我知道你最不看重的就是金钱,可这却是我唯一能有的东西,也是唯一我能想到的帮到你的方法。”

  他的笃定代表的不仅仅是年轻生命的蓬勃生机,还有对自己的自信。

  所以神白须也觉得,一个敢于违背规则与否定天命的挑战者无论结果是成是败,他的一生都注定是辉煌的,无论他践行怎样的使命与道路。

  神骁一行,他看到了这诸天万界的可能性,可对于凡人而言,他又觉得这片天地太狭小,所以他又将自己所笃定的全部推翻,他不再认为生命是公平的,至少在他们无法弥补自身的长短处之前是。

  而生命所拥有的缺憾,更是参差不齐的,这也是扭曲人的完整性的因素之一,而这些象征着瑕疵的缺口,注定会成为生命成长的皱纹。

  奥尔森是,神白须征御也是,可奥尔森拥有的财富与机会远远要比神白须所想象的更丰饶,他会更富有且更伟大。

  而至于神白须……

  “这样吧,奥尔森,我可以再一次以安可赫尔菲斯的身份笃定的给你一个承诺,不算贵重也不需要代价,我们是朋友,我们知此知彼,所以我愿意信任你。”

  “过去式的时代是世人践行初衷的过程,而代表多数人的未来会永远是当下继续的使命,一枚金币,一个承诺。”

  “巴古斯大陆上的人类还是太娇贵了,这无限的可能性有些时候对于某些人而言就是发动战争的工具与凭仗,所以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在我们二者还有区别之前,谨言慎行。”

  这个承诺也许就代表着即使是天穹也触手可及的可能性,奥尔森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一个来自神白须的承诺有多么贵重,这可以让他在当世所有最顶尖的资源中任选其一。

  而神白须的最后一句话也代表着,只要是这个承诺的兑现期内,只要奥尔森做出选择,他们二者之间的身份与隔阂将会升起一层永不会瓦解的高墙。

  他们或许永不会成为敌人,但在最后,他们的道路将永远不会再汇流。

  所以奥尔森似乎有些恍惚了,恍惚在那个和煦阳光撒下帷幕的午后,在那个俯瞰整个库伦贝尔学院一草一木的穹台上,他透过那金光彩彩的面纱,望着那缩影在这尘世的背影。

  而神白须,他在等,亦如那个总是会在会面时提前十分钟到达目的地的赫尔菲斯。

  “如果说一份丰富的投资代表一份更丰富的回报,那么风险,也是等价交换的筹码。”

  “一枚金币代表的只不过是金钱这个概念,只有聚少成多的积累才是真正的财富,我们这些商人贯彻的核心理念与追求也不过是用手中的财富买下中意的一切。”

  “如果要用商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那么一切都是有价值的,而只要有价值,就会有价格。”

  “可你知道吗赫尔菲斯,这世上也总有金钱无法左右的事,例如你的改变,你的离开,你的执着,你的心愿,你的渴望,这些,都是这世上最难以用财富填满的目标。”

  “曾经在库伦贝尔的我没办法去描绘那么多那么远的未来的目标,所以总是得过且过时娱当下,所以在那个辉煌蓬勃的时代结束之后,它带来的新生与变革也令我这种驰弥在旧时代的余色变得更黯然。”

  “所以为了接受它的拥抱,我匆匆忙忙做了太多改变,以至于用别人的目光去雕刻自己。”

  “也是在发觉自己的思想落后于这个时代后,我也才明白那个总是和我嘻嘻呵呵的安可赫尔菲斯究竟如何的伟岸神圣,对你所做的一切,在我醒悟以后我噤若寒蝉又激情澎湃,我庆幸自己没有太迟读懂你的暗示。”

  “所以当走过这条由你开拓的路以后,在我以你的思维重生并成功了以后,再回头时,我也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你作为赫尔菲斯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心不由己意不由衷。”

  “以至于让我现在才终于敢于肯定,你成为神白须征御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你心甘情愿毁掉曾经拥有的一切。”

  “但我却在这些破碎的碎片中看到了那个最真实,最自由,最有始有终的你。”

  “尽管我是一个物尽其用利图其穷的商人,可我却不愿将你看作有价有市的商品,因为回忆太美好又太遥远,触之不及的人往往会过多奢望永恒,所以我才觉得这一切都无与伦比。”

  “你说你要给我承诺,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以神白须征御的身份永远的活下去呢?”

  语出惊人,可神白须却仿佛知根知底,他在奥尔森的眼中早就找到了答案,那种锲而不舍,那种矢志不渝,那种笃定那种真意,他在每一个和他相遇的人身上都曾体会过。

  所以他没有继续回答,因为答案往往需要许下承诺的人用行动践行,所以他看向远处绘声绘色的不夜城,在璀璨闪耀的夜晚中看向星星。

  “五年前,十二月二十三号我的生日,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是你的奥尔森,一枚用异合栓金定制的机械链表。”

  “我还记得你当时手里握着盒子依依不舍的模样,像夹生的月亮果,又酸又苦。”

  “你对我说,这枚金表全巴古斯限量六枚,由机械钟表之父‘萨汀·费伦安克帝’生前所做,质地非凡,工艺无双,是超世的精神艺术品,更是一件纵使是世界首富都眼馋手热的尊贵奢侈品。”

  “你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小心保管,不要不小心被哪个毛贼偷了或者一个不慎摔了刮花了,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你偷偷潜入你父亲的收藏室偷来的掌上明珠,他藏品中最瑰丽的女王陛下,而当真相公诸于世后,你获得了两个月的人身禁足,没有自由对你来说是最残忍的酷刑。”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接受过你给我的礼物,只是说,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不多不少,省事还保值。”

  奥尔森看着神白须,只是笑着,他太怀念了,怀念那时候的旧时光。

  咔哒————

  “在我离开的那天我本想把这我小心保管了两年的珍宝物归原主,可一想到遥远的今后我们的道路可能将不再交汇,我就放弃了。”

  “我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我瞒天过海的独自独吞这件无价之宝,并在岁月的长河中做一个惊天大盗,无声无息又可恶至极。”

  “我将钟表的时间停止在了我生日当天下午的三点三十三分,刚好是你将它送到我手里的时刻,尽管现在时间早已成为过去,可你我仍旧鲜活。”

  神白须自虚空中探出那链表,精致的令人咋舌,华贵的无与伦比,任是再如何的富可敌国者也都一眼目不斜视,她的完美就像是创世主的偏爱与恩典,充斥着摄人心魄的无限魅力,而能够雕刻这样的钟表,她的缔造者又是如何的天纵之才绝世之才?

  “在选择失去我所拥有的那一切之后,我才明白时间并不能代表一切,而所谓的永恒,只不过是刹那的一瞬间的定格,而永远美好的东西,只有回忆,只有被定格的那一刻,令人无限怀念无限回味的那一刻。”

  “你说得对奥尔森,成为神白须征御我确实心甘情愿,可有一点,你说错了,在毁掉那些曾经我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我后悔过,深深的后悔过,以至于想要回头把路重新再走一遍。”

  “眼泪总是柔情造作的,更是于事无补的,而一个人活着,就必定会去追求某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无论最终的结果究竟能不能改变他的一生。”

  “所以时间再次回到了那天下午,时钟再一次在这一刻转动,你和我重逢了。”

  他将那枚象征着时间与约定的链表递给奥尔森,后者的目光停留在那金黄色的余晖上,仿佛透过那光泽的表面恍惚看见曾经岁月的依稀。

  而当他在抬起目光去看神白须的时候,同样的一双犹如金色琥珀的瞳孔却将他从回忆的深海中拽出,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也不再会有曾经的特征,他已经劣迹斑斑,满是泛黄的锈。

  可他依旧觉得他仍旧崭新,因为奥尔森明白,这个世界上有死亡,也会有新生。

  他没有接下那本属于他的链表,而是借着神白须的手掌再次打开了那旧时时钟的模样,他注视着,眼帘泛着光泽,是吹来库伦贝尔春的开学季,时光仍旧盘旋在那一刻。

  他合上那时间的模样,两只手握住神白须握着链表的手,再次看向他,这一刻,两人仿佛都褪去了那曾经的面皮,转而新生的,是当下的彼此。

  “在衣柜中被找到的服下剧毒的安德斯仍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世人,这个世界仍旧值得热爱,尽管他一生疾苦而坎坷,却仍旧不会拒绝来自他人的渴求,所以他的艺术才那么…晦涩。”

  “而他之所以矛盾,是因为爱如果要孤注一掷那么注定就会失去,要坚定就必须忠诚,坚守本心就势必在彼此的纠结中错过,真正致使人们互相猜疑的并非是谎言,而是孤独,是不被关注。”

  “艺术需要精神痛苦的共鸣,却也需要肉体的沉沦,语言是人类世界唯一的运转方式,而行动,是勇敢者的胆魄,安德斯不明白的是人,而不是人的爱,而艺术,它只是一种象征,自始至终。”

  “我不需要这个来自曾经的你的承诺,而现在的你,已然自由又或者依然自由,我不能百分百笃定你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可我却百分百信任你的选择。”

  “而未来,未来是需要改变的,是需要践行的,承诺只不过是一种憧憬的机会与表现,我行商至今,从来只会在保障与肯定上下注,所以,我不相信你的承诺,我要你践行给我看。”

  他的路注定孤独,却会被全世界关注,可他的心也仍旧孤独,而奥尔森看到的,是挣扎与扭曲的精神,为了答案,他必须献身。

  倘若分道扬镳是最好的安排,那么世人的相逢与离开早就已经注定,也因此,才会有人那么竭尽全力的想要挽留。

  “我要你的承诺,而我要的承诺就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带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