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三国:开局截胡鬼才郭奉孝》

  刘备摩挲着茶盏,疑惑道,

  “可伯川不是说江东世家已被孙权以利相诱,铁板一块难以攻克吗?”

  这么难对付的敌手,若强行攻打,只怕会损伤根基。

  他不会永远这般强势。

  李佑轻摇羽扇,从容地向刘备分析道,

  人心贪念无止境,尝到甜头便想吞下整块肥肉。

  可江东的资源有限,全被世家瓜分后,百姓困苦不堪的同时,那些世族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孙权要想维持内部稳定,就必须把矛盾转向外部——唯有更大的冲突,才能压住所有人的不满。

  刘备眼中闪过思索之色:如今曹操与孙权已无接壤之地......伯川是说,江东迟早会调转枪头对准我们?

  正是。

  李佑深吸一口气,

  届时孙权必会孤注一掷,而曹操绝不会坐视不理。

  最艰难的一仗...

  终究避不开啊。

  ......

  再难也要打!

  荀攸霍然起身,将地形图哗啦一声铺开:

  无论孙权如何拉拢世家,我们的优势不会改变——江面控制权已在手中,荆南触角正在延伸。

  陆战,我们何曾怕过谁?

  说得对。

  李佑指尖敲击案几,

  失去长江天堑的江东,不过拔了牙的饿虎,再凶也成不了气候。

  主公,

  当务之急是加派荆州粮饷,再给云长将军死令:一年内必须拿下长沙!

  云长早已多次请战。刘备抚须颔首,我回去便亲笔修书。

  长沙之事,急不得,更拖不得。

  沉默许久的徐庶突然开口:

  只需在江东拼命前夺下长沙,便能抢占先机。

  真正的难题是——如何在对孙权用兵时,防住曹操?

  若江东尽归主公,

  等于握住了半壁江山。

  这等局势,曹操岂会看不透?

  刘备眉头紧锁:曹军在陈留布防,分明是想等我们与江东交战之机,突袭徐州、青州。

  这两处无险可守,一旦开战,不分胜负绝难收场。

  腹背受敌...

  实乃兵家大忌啊。

  李佑忽然低笑一声:

  所谓腹背受敌,前提是我们要一味防守。

  难道...

  见刘备神色微变,他伸手点向地图:

  谁说我们非要等着挨打?

  “青州、徐州虽无天险可依,兖州、并州同样空虚。

  我军可自平原发兵,分作两路。

  一路直取并州,连通西凉兵马;另一路先破陈留,击溃曹操主力防线,直逼虎牢关!”

  “曹操以为我等为图江东必会龟缩防守,我等偏要反其道而行,打他措手不及!”

  “妙计!”

  郭嘉与荀攸眼中精光闪动。

  若李佑此谋得成,西凉战力尽归刘备麾下。

  待陈留、许昌告破,曹操唯有退守关中。

  此后战局如何展开,便全由刘备掌控!

  “只是……”

  刘备略有迟疑,“如此用兵,钱粮是否……”

  “玄德公?”

  郭嘉讶异望来,“近两年收支文书,士元未曾呈报?”

  “呃……自然呈了……”

  刘备轻咳两声,脸上分明写着“懒得细看”

  主公啊,”

  荀攸哭笑不得,“现今积储已足支两年征战有余。

  何况平原粮秣仍在源源不断入库。

  不过……”

  他忽而眯眼,“如此精妙布局,当真出自伯川之手?”

  “喂!”

  李佑不服气道,“谁让你没个精通兵略的岳丈?”

  “难怪……”

  郭嘉恍然,“总觉得这谋划不似你的手笔。

  说起来,冠军侯许久未至政务厅了?”

  “是啊,”

  李佑摊手,“这人已魔怔了,正在家苦读四书五经呢。”

  “嗯?”

  郭嘉错愕,“怎又读上了?”

  “他说想去平原学堂授课……”

  郭嘉哑然。

  众人相视苦笑。

  刘备迟疑道:“可要劝阻?如此帅才若真成了教书先生……”

  “主公宽心,”

  李佑笑道,“他不过闲来无事。

  待战事一起,这位冠军侯定是第一个持戟出征的!”

  “善!”

  刘备拍案而起,“既已万事俱备,便待时机与曹操、孙权一决胜负!”

  “主公英明。”

  李佑颔首,眉头却微微蹙起,“只是江东经前番大战,虽军制未溃,府库已然空虚。

  孙权若要再组大军,唯有向世家伸手。

  可世家向来以利为先,今日付出多少,来日必会加倍讨还……”

  “羊毛出自羊身,这般下去,江东的百姓怕是要受苦了!”

  “都是我的过错啊!”

  刘备重新落座,眼中的神采黯淡下来,低垂着头。玄德公……”

  李佑轻抿嘴唇,感同身受地道:

  “至少江东还有周瑜、鲁肃这样的栋梁之臣,不会让百姓沦落到易子而食的地步。”

  “但我们也该早作准备,筹集钱粮,稳住江东民生……”

  “唉!”

  刘备长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如今……只能指望孙权多善待些百姓了……”

  ……

  柴桑城北郊野的私塾里,

  一家五口蜷缩其中,彼此依偎着抵御寒意。

  秋风凛冽,从窗缝钻入,刺骨冰凉。

  高举紧了紧单薄的衣衫,借着月光独自对弈。

  说是下棋,却无人相伴——并非无人可陪,而是无人愿在寒夜与他消磨。闷葫芦!”

  榻上的老爹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这称呼其实不对。

  高举并非寡言,反而极爱讲理。

  只是有些道理能与外人辩,却不能同父亲争,否则再对的理也会变成错。

  这道理高举早已明白,唯独他父亲始终不懂。

  老汉冷哼一声,继续斥道:

  “供你读书,不图你当官,只盼你能做个幕僚,让全家吃饱。

  可你呢?之前主簿爱棋,你就厚着脸去学;如今新主簿也爱棋,却瞧不上你!这下棋的本事还有何用?”

  “爹……”

  高举摇头。不是棋无用,是我无用。”

  “哼!”

  老汉鼻翼翕动,彻底泄了气,扯过薄被蒙头躺下,再不言语。

  高举默默叹息,指间黑子轻落。

  他的家境从未富裕过。

  父亲听人说,平原的孩子读书几年便能谋个差事,便咬牙供他识字,却忘了柴桑不是平原。

  母亲白日做工,夜里织席,终至积劳成疾,如今卧榻难起。

  他们以为读书能让孩子吃上饱饭,却忘了柴桑不是平原。

  二十五岁的高举,曾因相貌清俊、略通文墨被妻家相中,以为他能出人头地。

  妻子为他生子持家,可他们也忘了——柴桑不是平原。

  这道理,高举比谁都清楚。

  只是这份清醒,

  是他用无数次碰壁换来的。

  一介草民,连寒门的边都摸不着。

  他苦学的本事,世家子弟生来就会。

  譬如这棋盘上的黑白纵横,谁需要像他这般低声下气求人启蒙?

  世家子的棋艺,早在长辈谈笑间便已生根发芽。

  高举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弟,但他聪明善辩,总能说到点子上,说明他看问题透彻。

  在治理政务方面,他差得远,但要说当幕僚,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作为幕僚,不一定要出谋划策,能把道理讲明白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高举成功当上了前任主簿的幕僚——当然,这与他日夜钻研棋艺、投其所好密不可分。

  下着下着棋,道理就讲通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前任主簿被撤职后,新来的主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