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赴宴前夕巧备礼-《医手遮天:废柴庶女逆袭成女王》

  暮春时节,侯府后院的蔷薇攀着朱墙开得热烈,粉白花瓣被风卷着落在青石板上,沾了些晨露,倒添了几分清润。凌薇的小院却静得很,窗棂间飘出淡淡的药香,混着草木的清新,在晨光里漫开。

  “姑娘,这最后一味珍珠粉筛好了,按您说的,过了三遍绢罗,细得跟云絮似的。”绿萼端着描金小瓷碗进来,鼻尖沾了点白粉末,说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雀跃。她跟着凌薇这些日子,亲眼见姑娘从濒死的病秧子变成如今这般从容利落,一手医术更是神乎其神,早已从最初的敬畏变成了满心信服。

  凌薇正坐在窗边调制药泥,指尖捏着银勺,将研磨好的白芷粉缓缓倒入瓷钵中。她穿着一身月白绫裙,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动作轻缓却精准,额前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侧脸线条柔和,唯有眼神透着几分超出年龄的沉静。“倒进来吧,再把蒸馏好的玫瑰露取来,记得温到三成热。”她声音清浅,像春日里的溪流,淌过人心头。

  绿萼连忙应着去了,转身时瞥见案几上摆着的琉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正是姑娘前几日特意让人蒸馏的玫瑰露——寻常人家用玫瑰露多是直接浸泡,凌薇却偏要费功夫蒸馏三次,说是能去掉杂质,更贴合肌肤。她虽不懂这些门道,却知道姑娘做的事定有道理,上次姑娘研制的冻疮膏,不过抹了两次,府里老妈子多年的老寒腿就舒坦了不少。

  瓷钵中,白芷、白术、白茯苓的粉末已按比例混合均匀,凌薇舀起一勺珍珠粉加进去,银勺搅动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她垂眸看着药粉慢慢融合,脑海中闪过系统面板的提示:【养颜香膏配方优化中,加入珍珠粉可增强提亮功效,玫瑰露调和能提升肤感,适配贵族女性肌肤需求】。穿越到这侯府三个多月,这医学系统便是她最可靠的依仗,从最初激活系统自救,到如今能熟练调配各类药膏,系统的提示总能精准戳中要害。

  “姑娘,玫瑰露来了。”绿萼端着温好的玫瑰露回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凌薇手边。凌薇接过琉璃瓶,倾斜瓶口,透明的液体顺着瓶壁缓缓流入瓷钵,与药粉相遇的瞬间,便泛起细腻的泡沫。她手持银勺顺时针搅动,力道均匀,药泥渐渐从松散的粉末变成细腻温润的膏体,药香中混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愈发清雅。

  “姑娘,这香膏闻着就舒服,长公主肯定会喜欢的。”绿萼凑在一旁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长公主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京中各位权贵家的女眷,嫡姐凌柔为了在宴上出风头,早就请了京城最好的脂粉铺打造妆容,还特意定做了蜀锦华服,反观凌薇,只选了一身素净绫裙,连首饰都只备了一支银钗,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亲手研制的香膏。

  凌薇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长公主久居深宫,见惯了奢华俗艳之物,太过张扬反而惹眼,这香膏主打清润养肤,正合她心意。”她心里清楚,此次赴宴,绝非单纯赏花那么简单。嫡母王氏和凌柔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她的机会,她若太过招摇,反倒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可若是太过寒酸,又会被京中贵女耻笑,丢了侯府的脸面。这香膏既显医术功底,又不失雅致,恰好能平衡其间的分寸。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管事婆子尖细的嗓音:“二姑娘,夫人让奴婢来问问,赏花宴的贺礼准备好了吗?若是没合适的,夫人库房里还有些上好的绸缎,可先拿去用。”这婆子是王氏身边的得力干将,平日里仗着王氏的势,对凌薇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凌薇手下动作未停,依旧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香膏,声音平静无波:“劳烦李嬷嬷回话,贺礼已经备妥了,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她知道王氏这话看似好心,实则是想打探她的底细,若是她真去拿了绸缎,转头王氏便会在老爷面前说她不知好歹、贪图奢华;若是说没备好,又会被说办事不力,丢了侯府颜面。

  李嬷嬷站在院门外,探头往里瞅了瞅,见凌薇案几上只有个普通的瓷钵,里面装着些乳白膏体,不由得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二姑娘可别大意,长公主身份尊贵,贺礼若是太寒酸,仔细惹得公主不悦。”她本以为凌薇会拿些寻常玩意儿充数,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不起眼的东西,心里愈发笃定,这二姑娘定是拿不出像样的贺礼。

  凌薇抬眸,眼神骤然冷了几分,虽未起身,却自有一股威慑力:“嬷嬷这话是说,我亲手研制的东西,配不上长公主?还是说,在嬷嬷眼里,只有绸缎珠宝才算得上贺礼?”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李嬷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绿萼也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凌薇身前:“李嬷嬷慎言!我家姑娘的医术何等厉害,这香膏是姑娘费了好几日功夫研制的,比那些死物金贵多了!”她跟着凌薇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见有人轻视姑娘的心血,自然要站出来维护。

  李嬷嬷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想起前几日府里管家母亲的眼疾,便是凌薇出手治好的,老爷得知后还特意夸了凌薇几句,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老奴只是好意提醒,二姑娘莫要多心。”她讪讪地说了一句,不敢再多逗留,转身匆匆离开了。

  看着李嬷嬷狼狈离去的背影,绿萼松了口气,转头对凌薇道:“姑娘,这李嬷嬷就是狗仗人势,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凌薇笑了笑,将调好的香膏倒入早已准备好的白玉盒中,膏体细腻如凝脂,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不必与她计较,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好。”她拿起白玉盒,轻轻盖上盖子,这香膏不仅能提亮肤色、滋润肌肤,还加了些许安神的药材,长公主常年操劳,想必会用得上。

  接下来的半日,凌薇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赴宴的衣物和配饰,确保没有任何疏漏。绿萼则忙着收拾行李,将香膏小心翼翼地放进锦盒里,又备了些常用的药粉和银针,以备不时之需。凌薇看着忙碌的绿萼,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丫头虽年纪不大,却忠心耿耿,是她在这深宅大院里为数不多的依靠。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进小院,将一切染成暖金色。凌薇正坐在窗前看书,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凌轩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姐姐,我听说你明日要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特意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桃花酥。”凌轩脸上带着笑容,将食盒放在案几上,语气里满是关切。

  凌薇放下书卷,心中一暖。自她治好凌轩的顽疾后,这弟弟便处处维护她,姐弟俩的关系愈发亲近。“有心了,快坐。”她示意绿萼倒茶,看着凌轩打开食盒,里面摆放着精致的桃花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姐姐,明日赴宴,你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凌柔和母亲,她们肯定不会安分。”凌轩拿起一块桃花酥递给凌薇,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在侯府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王氏和凌柔的心思,她们向来容不得凌薇出头,此次赏花宴人多眼杂,她们指不定会耍什么花招。

  凌薇接过桃花酥,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满是桃花的清香。“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她看着凌轩,眼神坚定,“此次赴宴,既是挑战,也是机会,我若能在京中贵女面前站稳脚跟,日后在侯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她不仅要应对王氏和凌柔的刁难,更要借着这个机会拓展人脉,为日后脱离侯府、实现独立铺路。

  凌轩点点头,知道姐姐心思缜密,定不会吃亏,却还是忍不住叮嘱:“若是遇到麻烦,一定要及时传信回来,我会想办法帮你。”他如今虽是侯府公子,却因常年体弱不受重视,能做的有限,但只要姐姐需要,他定会全力以赴。

  姐弟俩聊了许久,直到夜色渐浓,凌轩才起身离去。凌薇送他到院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到屋内。绿萼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见凌薇回来,连忙道:“姑娘,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赴宴呢。”

  凌薇点点头,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到案几前,打开了那个装着香膏的白玉盒。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膏体上,泛着柔和的光泽,药香与玫瑰香交织在一起,愈发清雅。她指尖轻轻拂过膏体,脑海中闪过系统的提示:【检测到宿主即将参与重要社交场合,建议携带解毒丹,应对潜在风险】。

  凌薇眼神一凝,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袋,里面装着几粒她提前炼制的解毒丹。王氏和凌柔心思歹毒,保不齐会在宴上下黑手,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她将锦袋贴身收好,又检查了一遍银针和药粉,确保万无一失。

  躺在床上,凌薇却没有丝毫睡意。明日的赏花宴,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她不仅要应对王氏和凌柔的刁难,还要在众多权贵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但她并不畏惧,穿越而来的这些日子,她经历了太多生死考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侯府的飞檐翘角上,静谧而深远。凌薇闭上眼睛,脑海中一遍遍梳理着明日的应对之策,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睡去。

  天刚亮,绿萼便早早起身,伺候凌薇洗漱梳妆。凌薇依旧选了那身月白绫裙,只在发间插了一支银钗,妆容淡雅,却难掩渐渐恢复的清丽容颜。她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女子眉眼弯弯,眼神沉静,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姑娘,该出发了,嫡姑娘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绿萼提着行李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她知道,凌柔定不会让凌薇顺顺利利地去赴宴。

  凌薇点点头,拿起装着香膏的锦盒,转身走出小院。穿过回廊,远远便看到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装饰奢华,朱红车厢上雕刻着精美的牡丹花纹,车顶还挂着流苏,正是侯府唯一的豪华马车;另一辆则普通得多,青布车厢,没有任何装饰,显然是给下人用的。

  凌柔正站在豪华马车旁,穿着一身大红蜀锦华服,头戴金步摇,妆容艳丽,见凌薇走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妹妹可算来了,让姐姐好等。这豪华马车我要用,你就坐那辆青布马车吧,反正你素来简朴,想来也不会在意。”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炫耀着身上的华服首饰。

  凌薇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心中冷笑,却并未发作。她早就料到凌柔会抢占豪华马车,这青布马车虽简陋,却也清净,正好合她心意。“姐姐喜欢便好,我坐哪辆都一样。”她语气平淡,仿佛并不在意。

  凌柔见她这般淡定,心里反倒有些不爽,本以为凌薇会哭闹或者争执,没想到她竟如此沉得住气。“算你识相。”她冷哼一声,转身登上了豪华马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凌薇看着豪华马车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随即转身登上了那辆青布马车。绿萼紧随其后,将行李放好,忍不住抱怨道:“姑娘,嫡姑娘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府里的公用马车,她却独占了去!”

  凌薇笑了笑,安抚道:“无妨,马车不过是代步工具,重要的是内里的东西。”她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香膏,眼神坚定。此次赏花宴,她定要让那些轻视她的人刮目相看。

  马车缓缓驶出侯府,朝着长公主府的方向而去。青布马车虽不如豪华马车舒适,却也平稳,窗外的风景缓缓掠过,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凌薇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再次梳理着应对之策。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猛地一震,紧接着便停了下来。绿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忙稳住身形:“怎么回事?”她掀开车帘,询问外面的车夫。

  车夫脸色有些难看,指着前方道:“姑娘,前面路上躺着个人,看样子像是受伤了,咱们的马车过不去。”

  凌薇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掀开车帘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中央,躺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子,蜷缩着身子,身下似乎还渗出了血迹,看样子伤得不轻。周围围了些路人,却没人敢上前帮忙,只是远远地看着。

  绿萼有些担忧:“姑娘,咱们还是绕路吧,免得惹上麻烦。”这京城鱼龙混杂,谁知道这男子是真受伤还是故意碰瓷,若是耽误了赴宴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凌薇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男子身下的血迹上,眉头微蹙。她行医多年,一眼便看出这血迹绝非伪造,男子的伤势怕是不轻。“不能绕路,他伤得很重,再耽误下去可能会有性命危险。”她说着,便要推开车门下去。

  绿萼连忙拉住她:“姑娘,万万不可!您身份尊贵,怎能轻易接触这些不明人士?万一他是坏人,或者有什么传染病,可就糟了!”她知道姑娘心善,可这京城太过复杂,不得不防。

  凌薇看着绿萼担忧的神色,心中暖意更甚,却还是坚持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医者仁心,见死不救,我做不到。”她轻轻推开绿萼的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走到男子身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凌薇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男子的衣袖,只见他手臂上有一道深长的伤口,血肉模糊,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发炎,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会感染破伤风。

  她正准备取出银针为男子止血,忽然注意到男子腰间露出了一角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模糊的“萧”字。凌薇心中一动,这个姓氏,让她想起了那个派人送谢礼的萧玦。难道这男子,是萧玦的人?

  就在她思索之际,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