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芦苇荡边的野鸭-《穿成顶流后,我被全界女神追着宠》

  第三十四章:芦苇荡边的野鸭

  秋风把绕月河的水吹得发皱时,芦苇荡果然铺成了一片金。林玥背着吉他往草棚走,远远就看见姑娘蹲在岸边,手里举着画板,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扫着——几只灰扑扑的野鸭正歪歪扭扭地掠过水面,翅膀带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成碎银。

  “来得正好!”姑娘回头朝他招手,画纸上已经有了半片芦苇荡,留白处正好够放下一把吉他,“刚飞来的野鸭,比去年春天说的还多呢。”

  草棚顶上的荷叶早就烂成了泥,换成了晒干的芦苇杆,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倒像在给野鸭的翅膀打节拍。苏清鸢和陈曼来得更早,正蹲在芦苇丛里捡野鸭蛋,竹篮里已经躺了五六个,蛋壳上沾着草屑,圆滚滚的像块块小卵石。

  “小心点,别惊着它们!”陈曼压低声音,手里还攥着那片缠过花藤的铁皮板,只是现在缠上了干枯的芦苇花,敲起来“呜呜”的,带着点秋的苍凉,“林玥,快弹首调子,看能不能把野鸭引过来。”

  林玥刚调完弦,就见一只野鸭扑棱着翅膀落在离草棚不远的水面上,脖子一伸一缩地啄着水草。姑娘赶紧把画板往石墩上一放,掏出炭笔快速勾勒:“就唱上次那首《桃花汛》的调子吧,慢点弹,别吓着它。”

  吉他声慢悠悠淌出来,混着芦苇的轻响,像把河水都泡软了。那只野鸭居然没飞走,反而游得更近了些,尾巴在水面上扫出浅浅的波纹。苏清鸢趁机从芦苇丛里探出头,举着竹篮比了个“耶”的手势,结果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在草堆里,惊得野鸭“嘎嘎”叫着飞起来,翅膀带起的风掀翻了半张画纸。

  “你看你!”陈曼笑着去拉她,铁皮板“哐当”掉在地上,倒把另几只藏在芦苇后的野鸭惊了出来,扑棱棱飞成一片灰云,在金色的芦苇荡上划出几道弧线。

  姑娘非但没生气,反而眼睛发亮,抓起炭笔追着它们的影子画:“这样才好呢!飞起来才有劲儿!”她往画纸上添了几笔飞掠的翅膀,又在林玥的吉他旁画了个摔在草堆里的小人,脑袋上还顶着根芦苇杆——正是苏清鸢刚才的样子。

  苏清鸢爬起来,拍着身上的草屑嘟囔:“画我就算了,怎么还画个歪脑袋?”

  “因为你摔懵啦。”姑娘笑着把画举起来,阳光透过画纸,把野鸭的影子映在芦苇上,像真的在飞似的。

  陈曼捡回铁皮板,往上面撒了把芦花:“来,给这秋景加点低音。”她轻轻一敲,芦苇花簌簌落在画纸上,姑娘赶紧用指尖按住,把它们粘在画里的芦苇荡上,说要留作纪念。

  竹篮里的野鸭蛋被姑娘用炭笔一一画在了画纸角落,像串圆滚滚的省略号。暮色漫上来时,野鸭群飞进了远处的暮色里,只留下水面上一圈圈散去的涟漪。林玥收起吉他,看见姑娘在画的留白处写了行小字:“秋有芦苇冬有雪,明年开春,等桃花再开,我们来数新孵的小野鸭。”

  苏清鸢把野鸭蛋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个:“回家让我娘煮成茶叶蛋,下次带过来当零食。”陈曼则把铁皮板上的芦苇花捋下来,装进姑娘的画夹:“留着做颜料,明年画桃花时掺点黄,像带着秋的影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玥的吉他盒里飘出片芦花,粘在去年那本画着桃花汛的画夹上。他忽然觉得,这些约定就像这绕月河的水,不用刻意记着,也会跟着季节,自然而然地淌下去——春天有桃花,秋天有芦苇,冬天大概会有雪,而他们,就跟着这水流,一年年地,把日子过成一首唱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