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普通尸蟞嗜腐肉而生-《盗墓:从鲁王宫开始摸尸变强》

  月光为干涸的河床镀上一层银辉,两人的身影在星幕下显得格外和谐。

  没走多远,若有若无的耳语声突然飘来,仿佛有人在暗处呼唤他们的名字,可凝神细听时又杳无踪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陈玟锦警告过的恶魔召唤——看来目的地近在咫尺。

  ......

  你听到了吗?阿泞不自觉地贴近叶飞,嗓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空旷的戈壁夜里,任何异响都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平日雷厉风行的女子,此刻本能地流露出脆弱。

  嗯。

  叶飞神色凝重。

  那声音不仅清晰可闻,更暗藏迷人心智的力量,与青铜铃铛的魔性如出一辙。

  他指间的青玉戒指隐隐发烫,像在发出警报。

  恐怕那些失踪队员就是被这蛊惑之音引进了恶魔城。

  叶飞沉声提醒:前面就是目标,这声音会扰乱神志,务必保持清醒。

  不同于铃铛的直击魂魄,这种低语是温水煮青蛙式的侵蚀。

  所幸提前警觉就能抵御,叶飞选择直言相告,免得阿泞中招后徒增麻烦。

  阿泞绷紧神经,紧跟叶飞穿过最后一段河道。

  尽头处,数座被风沙雕琢得狰狞扭曲的土丘赫然矗立,在月光下宛如蛰伏的魔怪——正是传说中的恶魔城。

  眼前的恶魔城与印象中截然不同,城内的丘陵分布毫无规律,有些区域密集如蜂巢,有些却稀疏得能被风沙穿透。

  每当戈壁的风卷着沙粒掠过,岩石缝隙间就会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鸣,像是无数恶魔在耳畔呓语。

  陈玟锦曾断言这才是真正的恶魔城,此刻叶飞终于理解其中含义。

  那些萦绕在空气中的蛊惑之音,显然是有人刻意布置的机关。

  但叶飞只是紧了紧背包带,脚步未有丝毫迟疑。

  阿泞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不安的心绪渐渐平复,小跑两步跟上他的节奏。

  深入城内,错综复杂的巨石阵如同天然的迷宫。

  两人很快发现,这里的地形不仅能扭曲视线,更能将细微的声响转化为连绵不绝的诡异回音。

  石壁将他们的脚步声不断折射,最终化成令人发怵的絮语。

  阿泞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向叶飞身边靠近——这是人类面对未知时最原始的本能。

  有发现!阿泞突然压低声音,手指指向沙地某处。

  半截被黄沙掩埋的登山鞋露在外面,鞋帮上鲜明的公司徽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作为领队,她太熟悉这些统一配发的装备了。

  叶飞蹲下身拂开浮沙,鞋带断裂处还带着挣扎的痕迹。

  情况不妙。

  他沉声道,指尖划过鞋底深深的磨损纹路。

  阿泞默契地掰亮荧光棒,将荧光剂涂抹在旁边的玄武岩上,流动的碧色标记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随着深入核心区域,那些低语声愈发清晰,仿佛有看不见的幽灵在石林间游荡。

  但长期与古墓打交道的两人早已习惯这种氛围,连阿泞都只是偶尔抓紧胸前的战术口袋,脚步始终稳健。

  叶飞的夜视能力在这里作用有限,他们像行走在巨兽的肠胃里,只能依靠荧光记号维持方向感。

  两人沿着蜿蜒的通道前进,每隔一段便在岩壁上刻下标记。

  持续行进了将近三小时,阿泞的双腿已微微发颤,却仍未发现任何队员的蛛丝马迹。

  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阿泞撑着膝盖喘息,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沙地上。

  此刻荒漠的风早已抹平了先前的足迹,两人只能凭着模糊的直觉在迷宫中摸索。

  叶飞凝视着四周嶙峋的岩壁,轻轻摇头。

  就在阿泞准备放弃时,她腰间突然传来的电流声——那台沉寂多时的通讯器竟闪烁起绿灯!

  阿泞颤抖着拧开旋钮,听筒里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尖笑。

  那笑声裹挟着说不出的恶毒,像是有人正用指甲刮擦头骨内侧。

  她猛地咬住嘴唇才没让设备脱手,却看见叶飞的瞳孔已缩成针尖大小。

  信号强度达到峰值...阿泞快速擦拭额角的冷汗,单手按住枪套,他们就在半径三百米内,但一定遭遇了什么。

  穿过最后一道隘口,整座恶魔城的核心地带豁然展现。

  在**开阔的沙地上,一座由黑色砂岩堆砌的巨型建筑拔地而起,宛如被斩首的巨人遗骸。

  沙粒间残留的胶鞋印凌乱地延伸至建筑深处,某个脚印旁还黏着半截干瘪的蜈蚣**。

  是从通风口钻进去的。

  阿泞用枪管拨开悬垂的蛛网,这些呈放射状破裂的丝网上沾着新鲜血迹。

  信号枪的照明弹划破黑暗时,他们同时看清了镶嵌在墙上的东西——那些排列整齐的陶罐每个都顶着干缩的人类头颅,空洞的眼窝正对着来时的路。

  夜幕中骤然爆开一束耀眼光芒,惊雷般的枪声震彻城堡上空。

  刺目的火光照亮整片区域,将阴影中的景象尽数暴露。

  阿泞下意识闭紧双眼,待适应强光后缓缓睁开。

  当她看清眼前景象时,吓得惊叫出声:天啊!这哪里是什么丘陵?

  在未熄的焰火照耀下,那座看似雄伟的显露出真容——竟是半掩在黄沙中的巨型金属物体。

  513编号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锈迹斑斑的船体斜插在地面,恍若巨兽的残骸。

  这是艘沉船。

  叶飞平静道出**。

  经年累月的风沙侵蚀让船体覆满沙砾,**的船舱部分乍看确似古堡。

  沙漠里怎么会有船?阿泞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叶飞指向脚下焦土:百年前这里还是水脉丰沛的航道。

  经他提醒,阿泞才想起他们正是沿干涸河床而来。

  进去看看。

  叶飞说着就要行动。

  阿泞望着光滑的船壁发愁:这要怎么上去?风化的金属表面找不到任何着力点,攀爬对她而言太过危险。

  叶飞却胸有成竹:跟我来。

  他手腕轻抖,飞龙爪破空而出,精准扣住船舷。

  不等阿泞反应,已被揽入怀中。

  随着腾空而起的失重感,两人如离弦之箭直冲而上。

  耳畔呼啸的风声中,阿泞恍惚生出翱翔天际的错觉。

  待回过神来,双脚已踏在倾斜的甲板上。

  刚才那是......她惊魂未定地抓着叶飞衣袖。

  雕虫小技罢了。

  叶飞轻描淡写地收起钢索,甲板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阿泞望着他淡然的侧脸,眸中闪动着不可思议的光彩。

  “小事一桩。

  ”叶飞语气平静。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踏入船舱。

  舱内空间宽阔,宛如一座破败的大屋。

  四周的木板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地面泥泞潮湿,仿佛踩在沼泽之上。

  前方,一条方正的通道幽深寂静,犹如古墓的甬道。

  阿泞紧随其后,泥浆没过小腿,两人艰难跋涉,终于抵达船体拐角处。

  那里,另一间船舱赫然出现,货架林立,摆满了层层叠叠的土陶罐子,密密麻麻,数量惊人。

  许多罐子密封严实,但其中几个已碎裂在地,散落的黑色干泥间混着古怪的土球,表面黏附着诡异的黑毛,令人不适。

  “这是什么?”阿泞皱眉问道。

  “人头。

  ”叶飞扫了一眼,淡淡道。

  “人头?”阿泞神色骤变,“难道是人头罐?”

  “你听说过?”叶飞侧目。

  阿泞指向陶罐,解释道:“我们在古籍中见过记载,这是西王母部落的祭祀习俗。

  他们会在奴隶幼时将头颅塞入陶罐,待其成长至无法进食时斩首,再供奉给西王母。

  这些人头堆积祭祀,类似中原的鬼头坑,比如沂蒙山的陪葬遗迹。

  ”

  “这艘船,或许是某个西域小国的进贡船。

  ”

  她对这段隐秘历史了如指掌,叙述极为详尽。

  “我清楚。

  ”叶飞依旧淡然。

  “你知道?”阿泞面露诧异。

  这些湮灭的秘辛常人难以知晓,他们耗费大量精力才从残卷中拼凑出**。

  叶飞为何能如此轻描淡写?

  叶飞未作回应,他总不能说自己早已洞悉一切。

  见他不语,阿泞不再追问,转而疑惑道:“但他们为何大费周章做这些?古籍上并未提及缘由。

  ”

  这些......都是养尸蟞的器皿。

  叶飞神色平静地扫过满地陶罐。

  阿泞瞳孔骤缩,指节捏得发白:活人头颅......也能培育尸蟞?她见过腐尸里钻出的黑甲尸蟞,却从未听闻如此骇人的培育之法。

  普通尸蟞嗜腐肉而生。

  叶飞碾碎脚边一颗骷髅,颅腔顿时爆开蜂巢状的灰卵,黏液间倏地窜出火柴盒大小的赤红虫影,但用活人养出来的——

  是尸蟞王!阿泞惊叫着撞上叶飞后背。

  鲁王宫记忆翻涌而来,那些被毒雾笼罩的雇佣兵皮肤溃烂的画面历历在目。

  更可怕的是,这种魔虫能号令万千尸蟞形成虫潮!

  货架阴影里传来细碎蠕动声,上万个陶罐如同沉默的墓碑。

  阿泞后颈发凉,仿佛每个罐口都蛰伏着猩红复眼。

  忽然,她瞥见某个碎裂的陶片中伸出半截干枯手臂——那分明是浸泡在血水里的青紫色人手!

  继续走。

  叶飞抬脚碾碎赤红虫体,黑龙刺青在袖口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