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安全屋?不,是透明鱼缸。-《谍战:卧个底!你戏份怎么这么多》

  “但……但我有个条件!”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娄海平一拍桌子:“阶下囚,还敢提条件?!”

  许忠义却伸手虚按了一下,唱起了红脸:

  “哎,海平,听听无妨。顾飞,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抓到了‘火山’,我可以考虑。”

  顾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说:

  “我要两张去法兰西的机票!我……我叛了组织,他们绝不会放过我!我得走,带着我未婚妻,远走高飞!”

  他想得挺美。

  交代了,立功了,拿钱拿票,带着心上人跑去浪漫之都,开始新生活。

  可他不知道,他那未婚妻,此刻正在山城渣滓洞的牢房里,体验着另一番“人生新篇章”。

  而许忠义,压根就没打算让任何一个叛徒,看到明天的太阳。

  尤其是这种软骨头又贪生怕死的。

  “法兰西的机票……”

  许忠义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可以。前提是,你能帮我们钓出‘火山’。”

  顾飞长出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塞纳河畔的晨光。

  蠢货。

  许忠义心里冷笑。

  给你的机票,目的地只会是阎王殿。

  事情办妥,许忠义拿着那份签押画供的“成果”,连同顾飞交代的笔录,一股脑扔到了陈恭如的办公桌上。

  陈恭如正在喝早茶,一看那摞东西,又听许忠义简略汇报,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抓到了?还……还这么快就招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拿着笔录的手都有点抖。

  这效率,这手段,神了!

  他立刻抓起电话,直通金陵毛局长,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局座!大喜!江城站许忠义主任,已成功抓捕地下党特派员‘向日葵’,并令其彻底投诚,获得重要情报,正计划以此为饵,诱捕其高级负责人‘火山’!”

  电话那头,毛局也是又惊又喜,对着许忠义好一通褒奖,什么“党国干城”、“栋梁之才”不要钱地往外扔,最后表示:

  “云麾勋章,不日即送达许主任手中!”

  许忠义面上谦逊,心里门儿清。

  这功劳,他不能独吞。

  他适时地对陈恭如说:“站长,人犯和初步口供都在这儿了。后续抓捕‘火山’的行动,还得您亲自坐镇指挥。我那边生意上的事儿实在缠身,就不越俎代庖了。”

  陈恭如一听,更是心花怒放。

  看看!多会做人!泼天的大功,说分就分,一点不贪!

  这是给自己送政绩,稳固站长宝座啊!

  他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许主任放心!你立下头功,后面的事,交给站里!你在江城的生意,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场默契的权力与利益交换,就在这清晨的办公室里,无声完成。

  就在这气氛一片大好,准备商量如何用顾飞钓鱼时——

  “哐当!”

  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特务连滚爬爬冲进来,脸色煞白:

  “站、站长!处长!不好了!派去处决孔兆琦的小队……遇袭了!孔兆琦……被劫走了!!!”

  “什么?!” 陈恭如和娄海平霍然起身,脸色骤变。

  计划如此隐秘,地点绝密,怎么会……

  “又是‘火山’!”

  陈恭如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睛都红了,

  “好!好得很!这次,有顾飞在手,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藏!”

  他转向许忠义,语气带着狠绝:“许主任,你这饵,下得正是时候!”

  许忠义微微后靠,靠在椅背上,脸上适时地露出凝重和同情的表情,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的嘲讽:

  陈站长啊陈站长,你以为拿到顾飞这张牌,就能稳操胜券了?

  抱歉。

  关于顾飞叛变的消息,此刻应该已经放在田书记的案头了。

  你手里攥着的,不是王牌。

  是个随时会炸死你自己的……炮仗。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你这满心期待的立功受奖,恐怕最后,只能换来一地鸡毛,和上峰的一顿雷霆震怒。

  许忠义端起已经凉了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深处,寒芒微闪。

  这江城的风,又要刮起来了。

  而这风眼里,第一个要被撕碎的,就是那个签了投诚书、做着法兰西美梦的——

  叛徒,顾飞。

  五号据点。

  田书记和马天平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

  空气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桌上,一朵纸折的紫荆花,安静地躺着。

  花瓣边缘锋利,像无声的嘲讽。

  这是第二次了。

  距离上次收到这“撤退信号”,搬来这个他们以为“绝对隐秘”的新窝,才他妈两天。

  屁股还没把凳子坐热乎,这催命符似的玩意儿,又凭空出现在了桌子上。

  田书记脸上的皱纹,每一道都在抽搐,像是地图上突然地震的裂谷。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最后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这……哪位神仙送来的快递?”

  马天平比他更懵,哭丧着脸,跟被人欠了八百吊钱似的:

  “我一推门……它就在这儿了。跟上次一样,鬼知道怎么进来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

  第一,你这破地方,漏得跟筛子一样,老子来去自如。赶紧滚蛋,别等保密局来请喝茶。

  第二,你们内部,要么出了鬼,要么蠢到了家。自己掂量。

  马天平抓破了头皮:

  “这地方,就咱俩知道!老余偶尔来送个信儿。连‘向日葵’顾飞都不知道新地址!咱们这两天跟地鼠似的缩着,连顾飞失联了都没敢亲自出去打听……”

  田书记点了根烟,手有点抖:“是啊,组织上头都不知道咱们挪窝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尊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派员大佛”,到底是怎么精准定位,还把“快递”精准投递到他们炕头上的?

  细思极恐。

  如果来的不是紫荆花,是戴鸭舌帽的特务,或者直接是一梭子子弹……田书记和马天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

  那他俩现在就不是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了,而是在保密局的刑房里,跟顾飞作伴,比谁叫得更惨。

  “查!”田书记把烟头摁灭在桌上,力道大得差点把桌子捅个窟窿,“从里到外,从人到事,掘地三尺也得把漏洞找出来!”

  黑锅不能自己背。

  复盘,推理,排除法。

  最后,矛头指向了唯一还在外面活动的人——交通员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