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绿茶小妾10-《抱歉啊女主,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听雪轩内,萧寒小心翼翼地将白玥安置在软榻上。

  他转头对身后的小厮厉声喝道,声音带着焦急和嘶哑: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府医!”

  云溪扑到榻前,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小脸,声音里带着哭腔:

  “世子,小姐这是怎么了?早上去时还好好的……”

  萧寒没有回头,目光紧锁在白玥脸上,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声音里满是痛惜: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你,才让夫人这般磋磨你。”

  他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指尖冰凉得吓人。

  府医匆匆赶来,仔细地为白玥诊脉。

  片刻后,他摸着胡子,沉吟道:

  “世子,白姑娘是劳累过度,气血两虚,加之空腹许久,这才支撑不住晕厥过去,须得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如此劳神伤身了。”

  “空腹?”萧寒转头看向云溪,“你家小姐今日未曾用膳?”

  云溪跪在一旁,红着眼眶点头:

  “回世子,小姐一早去给夫人请安,回来后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夫人身边的柳儿姐姐就来了,说夫人请小姐过去说话,这一去就是大半日,水米未进……”

  萧寒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原以为林婉仪只是教导规矩,没想到竟如此刻薄待人!

  “你的意思是,她从清晨到现在,粒米未进?”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这时,白玥悠悠转醒。

  见到守在榻边的萧寒,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世子……”

  “别动。”

  萧寒连忙按住她单薄的肩膀,语气不由放柔:

  “你身子虚弱,好生躺着。”

  看着她强撑的模样,他心头火起,却又心疼不已:

  “今日之事,是夫人过分了,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白玥轻轻摇头,苍白的唇瓣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世子莫要错怪夫人,夫人...夫人是为我好,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她声音微弱,却字字都在为林婉仪开脱:

  “能在侯府容身已是万幸,学规矩是应当的,只是我……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她越是这般懂事,萧寒心中的怒火就烧得越旺。

  那个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妻子,背地里竟是这般刻薄之人!

  待白玥用了些清粥,服过药沉沉入睡后,萧寒为她掖好被角,眼神阴沉地站起身。

  他大步流星地踏出听雪轩,玄色衣摆在疾步中猎猎生风。

  怒意涌上心头,他下颚线紧绷,拳头紧握。

  沿途的丫鬟小厮见他这般模样,纷纷垂首避让,不敢直视。

  今日,他定要向林婉仪问个明白!

  ...

  侯府深处的飞檐翘角上,一道玄色身影隐在树影之后,将听雪轩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裴临渊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在此处。

  今日下朝得闲,他竟鬼使神差地绕到了这平阳侯府。

  分明告诫过自己,一枚不听话的棋子不值得费心,可脚步却不受控制。

  他何时起,竟会为这等后宅小事分神?

  裴临渊眸色微沉,试图将心头那丝异样拂去。

  不过是确认这棋子是否按预期行事罢了,他这般想着。

  这理由苍白得连他自己都难以信服。

  以往布局,他何曾亲自盯过这等微末环节?

  他压下这些复杂的异样。

  可当看到白玥被萧寒小心翼翼抱回,听到她醒来后那番肺腑之言时,他紧抿的唇角竟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倚着廊柱,低声重复着她方才那句怯怯的茶言茶语,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玩味:

  “‘夫人是为我好……是玥儿自己没用……’”

  话音未落,一声极轻的哂笑溢出唇畔。

  倒是个会来事的。

  这招以退为进,确实精准地撩动了萧寒那点怜香惜玉之心,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能想象接下来的发展,萧寒去找林婉仪评理,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开始心生嫌隙。

  看着下方那场由她主导的戏码,裴临渊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他向来视后宅争斗为无聊琐事,可此刻置身事外,以上帝视角看她步步为营,竟觉出几分别样的趣味。

  尤其当这戏码,是由她来演时。

  “演技尚可。”

  看穿白玥的戏码,他声自语:

  “只是晕得太过刻意,眼睫颤动也略显浮夸……”

  白玥这些小把戏形态是有了,却有着别样笨拙的趣味。

  语气虽是挑剔,眸光却始终未离那道纤弱的身影。

  罢了,对付萧寒这等莽夫,倒也够用。

  眼看萧寒风风火火地冲出院门,显然是去找林婉仪算账。

  裴临渊知道,这第一步棋,她走成了。

  他直起身,玄色衣袂在风中微动,最后望了一眼听雪轩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身融入暮色。

  仿佛从未来过。

  本王要看看,这只小狐狸,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眸中,第一次映出了几分期待的情绪。

  看来,棋子还算听话,也还算......

  聪明。

  ...

  芙蓉院内,檀香袅袅。

  林婉仪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指尖紧紧攥着青瓷茶盏,试图借着温热的触感平复心绪。

  可微微颤抖的手腕,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柳儿立在一旁,满脸不忿,声音里都带着火气:

  “夫人,您也瞧见了!世子分明是被那起子狐媚手段迷了心窍!那白姑娘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踩着世子回来的点儿晕过去,天底下哪有这般巧的事?这分明就是做给世子看的戏!”

  她越说越气,替自家主子委屈:

  “奴婢如今才算看明白了,这位白姑娘看着柔弱,内里竟是这般工于心计,专会拿捏男人的怜惜!”

  “够了,柳儿。”

  林婉仪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揉了揉眉心:

  “此事不必再提,去库里取些上好的血燕和人参,给白姑娘送去,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好生将养。”

  她本意并非要磋磨谁,不过是依着规矩教导,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明白侯府门第并非那么容易攀附。

  谁曾想,竟有这一出戏码等着她。

  这时门帘被猛地掀开。

  萧寒带着一身寒意大步踏入。

  他脸色铁青,目光直直刺向林婉仪:

  “夫人如今就是这么执掌中馈、管教下人的?我竟不知,侯府何时有了将人折磨至晕厥的规矩!”

  柳儿心头一急,正要开口辩解,林婉仪却抬手制止了她,声音平静:

  “柳儿,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柳儿担忧地望了夫人一眼,只得低头退下,心中对那听雪轩里的白玥更是不喜。

  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偏偏就将世子骗得团团转!

  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