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双管齐下,分工明确-《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天刚亮,威远侯府的厨房就飘出了甜香。

  林逐欢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看着秦武指挥下人搬东西——十几个沉甸甸的木箱,里面装的都是祁玄戈让人连夜整理出的漕运卷宗。

  “将军说这些是扬州案的底本,让您随时能查。”秦武擦了擦汗,又指了指另一个小些的箱子,“这里面是京城的舆图和各府布防,将军标了张启明府和西郊别院的暗哨位置。”

  林逐欢挑眉:“他倒想得周全。”

  “将军还说,”秦武压低声音,“让属下带二十个精锐跟着您,穿便装,不露面,您只要打个手势就……”

  “让他们回去。”林逐欢打断他,指尖转着那枚木雕狼,“我要去的是文官扎堆的地方,带一堆带刀的,不是明着告诉别人我要查张启明?”

  秦武急了:“可将军担心您……”

  “告诉他,我死不了。”林逐欢站起身,拍了拍秦武的肩,“真遇到事,我会发信号。倒是府里,你得盯紧了——王党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来偷账本。”

  正说着,祁玄戈从屋里出来,身上换了件常服,玄色底子绣着暗纹,倒比锦袍看着温和些。他看到那堆箱子,眉头皱了皱:“带这么多?”

  “不多怎么查?”林逐欢迎上去,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将军要不要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漏了什么‘私藏’的宝贝?”

  祁玄戈瞪了他一眼,却真的走到箱子边,掀开最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抽出一卷纸:“这是张启明的履历,从他入仕到现在的调任记录,标红的是他跟王侍郎有交集的年份。”他又拿出另一张,“这是他近半年的行踪,城西的‘翰墨斋’他去过十七次,每次都待一个时辰以上。”

  林逐欢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指尖微微发颤——这些显然是熬夜整理的,墨迹边缘还有些晕开,像是被汗水浸过。

  “将军昨晚没睡?”

  祁玄戈别过脸:“军务要紧。”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塞到林逐欢手里,“金疮药,比你那个更管用。要是再弄伤了……”

  “再弄伤了,就罚我三个月不许喝酒。”林逐欢笑着接过来,塞进袖袋,“放心吧,我惜命着呢。”

  祁玄戈看着他眼底的笑意,终究没再说狠话。他转身对秦武吩咐:“把张府周围的暗哨再加一倍,尤其是后门和通往西郊的路。另外,查一下‘翰墨斋’的掌柜,看看跟张启明是什么关系。”

  “是!”秦武领命而去。

  廊下只剩他们两人,海棠花瓣落在石桌上,像撒了层粉雪。林逐欢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个东西递过去——是块玉佩,雕着只歪歪扭扭的狼,狼眼用朱砂点过,倒有几分祁玄戈的凶劲。

  “给你的。”林逐欢笑得坦荡,“上次你送我木雕,这个算回礼。”

  祁玄戈看着玉佩,指尖悬在半空,没敢接。

  这玉佩一看就是新雕的,边角还带着木屑,狼的耳朵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笨拙的认真。

  “拿着啊。”林逐欢直接塞进他手里,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这狼可比你顺眼多了,至少不总瞪人。”

  掌心被烫了似的,祁玄戈攥紧玉佩,转身就往屋里走:“快去查案,别耽误时间。”

  林逐欢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笑了。

  他摸了摸袖袋里的金疮药,又看了看那堆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卷宗,忽然觉得,就算张启明的书房机关再多,他也闯得过去。

  辰时刚过,林逐欢就到了翰墨斋。

  掌柜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算账。

  林逐欢走过去,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字:“掌柜的,那幅《秋兴赋》怎么卖?”

  老头抬眼,打量他几眼:“客官有眼光,这是去年科举探花写的,五十两。”

  “贵了。”林逐欢摇头,从怀里掏出个折扇,打开扇面,“我这扇面,是林太傅题的,换你那幅字,如何?”

  老头眼睛亮了亮,接过扇子看了又看,连忙点头:“够够够!客官稍等,我这就给您卷起来。”

  林逐欢趁机打量店里——靠窗的位置摆着张紫檀桌,上面放着砚台和未干的墨,显然常有人在这写字。

  桌角刻着个“明”字,该是张启明的字号。

  “掌柜的生意不错啊。”林逐欢随口道,“刚才进来时,看到好多文官打扮的人往这边来。”

  “托您的福。”老头一边卷字一边笑,“尤其是张大人,几乎天天来,说是我们这儿的墨好。”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林逐欢故作好奇。

  “就是兵部的张主事啊。”老头浑然不觉,“他昨儿还说,在找一枚前朝的螭龙玉印,说是能配他新得的机关盒呢。”

  林逐欢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机关盒?那可是稀罕物。”

  “谁说不是呢。”老头叹了口气,“他说那盒子是祖传的,没玉印打不开,急得满嘴起泡。”

  离开翰墨斋时,林逐欢手里卷着那幅《秋兴赋》,心里却盘算着——看来得先找到那枚螭龙玉印。

  他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茶馆出来,正是张启明。

  张启明也看到了他,愣了愣,随即拱手行礼:“林世子?”

  林逐欢笑着回礼,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字卷:“闲来无事,买幅字解闷。张大人这是刚喝完茶?”

  “正是。”张启明的目光在他手里的字卷上顿了顿,“世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