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慕容复14-《综影视:古早影视悲惨男主男配们》

  清明雨歇,西湖泛起新绿。

  慕容复立在书院外的老柳下,看枝条抽芽。复明月余,他仍贪看这些寻常景致——柳色如烟,桃云似雾,都比记忆里鲜活。

  “表哥。”王语嫣提着药篮走来,“该换药了。”

  她拨开他额前碎发,指尖轻触那道镜魂反噬留下的金痕。慕容复握住她手腕:“今日不忙,陪我去孤山走走。”

  孤山放鹤亭畔,茶花开得正盛。王语嫣指着一株并蒂十八学士:“像不像燕子坞那株?”

  慕容复还未答话,亭中忽传来清朗诗声:“‘犹有清明过后寒,半帘飞絮满阑干’——慕容先生觉得这句子如何?”

  转身见个青衫书生,眉目疏朗,腰间悬着昆仑玉。

  “好句,但‘寒’字太重。”慕容复浅笑,“清明已过,该是‘半帘新絮暖阑干’。”

  书生抚掌:“妙!在下昆仑派白露生,特来向先生求教《破妄录》。”

  慕容复眸光微动。昆仑派避世百年,此时入世...

  白露生似看出他疑虑,取出一封泛黄信笺:“家师临终前嘱托,务必将此物交还慕容氏。”

  信是慕容明月亲笔,写着:“百年后昆仑雪融,便是星落之时。”

  “星落?”王语嫣蹙眉。

  白露生指向北方:“三个月前,昆仑山巅坠下流星,陨石上刻着星月神教符纹。家师说...那是‘灾星’。”

  正说着,湖面忽然飘来死鱼,鱼鳞皆成漆黑。新月蹲在岸边查验,惊道:“是‘黑水毒’!”

  众人赶至上游,见漕帮弟子正打捞浮尸。洪少雄抹着脸上黑水:“运河源头出事了,整条水道都被污染!”

  文逸之验尸后神色凝重:“毒症与开封血月咒同源,但更阴毒...”

  白露生忽然拔剑划破掌心,将血滴入河水。血珠竟化作冰晶!

  “果然是‘玄冥寒气’。”他面色发白,“星月神教窃取了昆仑镇派至宝——玄冥珠!”

  慕容复抓起一把湿土,在指间捻了捻:“土里掺了骨粉。他们在用尸骸滋养毒源。”

  当夜,明月书院灯火通明。

  白露生展开昆仑秘图:“玄冥珠是轩辕黄帝镇魔之物,若被邪法催动,可令百里冰封。”

  新月对比星图:“灾星坠落的方位...对应运河九大水源。”

  “九源同污...”慕容博拄杖而起,“他们要炼‘玄冥尸兵’!”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刺骨寒风。五月天里,西湖竟飘起鹅毛大雪!

  众人冲出院门,见湖面已结薄冰。更可怕的是,冰层下浮起无数黑影——正是白日那些中毒的尸首!

  “来不及了。”白露生苦笑,“玄冥珠已经...”

  慕容复却踏入风雪:“去雷峰塔。”

  雷峰塔顶,十二个黑袍人正在行法。他们围着的冰柱中,封着颗幽蓝宝珠。

  为首的老者转身,兜帽下露出张布满冰纹的脸:“慕容公子,老夫寒山居士,恭候多时。”

  慕容复凝视冰柱:“用万千性命炼珠,不觉得罪孽吗?”

  “罪孽?”寒山居士大笑,“玄冥珠本是黄帝屠魔所炼,沾的血还少吗?”

  他催动宝珠,塔下尸兵破冰而出!这些尸兵眼冒蓝火,所过之处尽成冰原。

  白露生挥剑迎战,昆仑剑法虽精妙,却难敌玄冥寒气。文逸之的判官笔刚触及尸兵就冻成冰棍。

  危急时刻,慕容复忽然盘坐塔顶,以指为笔在瓦当上刻画——正是《破妄录》记载的“融冰咒”!

  咒文成时,他额间金痕迸发暖光。玄冥珠剧烈震动,冰柱绽开裂纹。

  “不可能!”寒山居士惊吼,“你怎会黄帝祖咒?”

  慕容复不答,暖光愈盛。尸兵们在光照下纷纷融化,变回普通尸首。

  寒山居士狂怒,吞下玄冥珠欲做最后一搏。但他身体迅速冰化,最终炸成冰粉!

  珠落之时,西湖冰消雪融。

  白露生拾起玄冥珠,发现珠心多了道金纹:“慕容先生...您将镜魂注入了宝珠?”

  慕容复倚着栏杆喘息:“镜能鉴邪,珠可镇魔...合该如此。”

  新月忽然指向湖面:“你们看!”

  溶解的冰水里,浮起无数星月菩提。每颗菩提都化作嫩芽,在月下抽出新叶。

  王语嫣轻触一片嫩叶:“这是...”

  “姑母的忏悔。”慕容复望着发嫩芽的湖面,“她毕生所求,原是这般景象。”

  晨光熹微时,白露生郑重告辞:“在下需将宝珠送回昆仑镇压。他日江湖再见,定与先生煮酒论剑。”

  慕容复赠他一包茶花种:“昆仑雪线之上,或许也能开出江南春色。”

  送走白露生,慕容复在重建的书院门前栽下新苗。学子们围过来帮忙,有个总角小儿仰头问:“先生,灾星还会掉下来吗?”

  他抚过孩子发顶:“天上星辰亿兆,落地成花的...才是好星。”

  王语嫣在新挂的匾额下煮茶,茶烟袅袅升起,融进西湖的晨雾里。

  慕容复知道,这场绵延两世的雪,终于化了。夏至这日,西湖荷香十里。

  慕容复在书院水榭教琴,指尖下的《采菱曲》惊走了锦鲤。学子们发现,先生复明后反不爱看人,总望着水面出神。

  “先生瞧什么?”有学子问。

  “瞧水纹里的云。”慕容复答得玄妙,“云动,水动,心动。”

  正说着,水面真起了异动——无数银鱼跃出,在空中摆成星月图案,又齐刷刷坠回湖中。

  新月端着药碗的手一颤:“鱼书传讯...是西域星月圣地的召唤术!”

  当夜,慕容复在灯下擦拭许久不用的剑。王语嫣默默为他系好剑穗,穗子仍是十年前她编的那个,丝线已褪色。

  “非去不可?”

  “西域来人既用鱼书而非战帖,是存了三分善意。”慕容复收剑入鞘,“况且...我欠明月祖师一个交代。”

  三日后,姑苏码头。洪少雄亲自驾来新造的楼船,船首刻着茶花与星月交缠的徽记。

  文逸之递上一卷帛书:“这是《西域风物志》,或许用得上。”

  慕容博拄杖相送,只说了句:“你母亲当年...也曾想去西域看看。”

  船行一月,至敦煌时正值流火时节。慕容复在莫高窟前驻足,看壁画上的飞天与摩尼神像共舞,忽然道:“原来如此。”

  新月不解,他指向壁画角落:“看这星月纹——佛光普照处,星月自敛辉。”

  继续西行,黄沙渐赤。这日正在戈壁歇脚,忽见远处沙暴遮天。风暴中有驼铃急响,一队商旅狼狈奔来,身后追着群眼冒绿光的沙狼。

  慕容复拔剑斩向沙地,剑气激起三丈沙墙。沙狼受惊退散,商队中走出一位白纱蒙面女子,额间新月印与新月如出一辙。

  “慕容公子。”女子摘下面纱,眉眼酷似李青萝,“老身月神殿护法含光,奉殿主之命相迎。”

  月神殿建在赤色山崖上,整座殿宇竟是凿空陨星而成。含光引众人至观星台,台上老者转身,手中星盘正映出慕容复的脸。

  “老身星枢,等公子两百年了。”

  慕容复凝视星盘:“前辈等的,怕是慕容明月祖师。”

  星枢大笑:“聪明!明月祖师当年东渡,为的就是寻找能终结轮回的‘破命之人’。”

  他展开一卷星图,图上标注着历代慕容氏子弟的命星轨迹。慕容复的命星旁,赫然缠绕着李青萝的星轨!

  “魂种之术,本是明月祖师所创。”星枢叹息,“为的是在轮回中保存记忆,指引后人。可惜后世渐入歧途...”

  新月忽然指向殿外:“那是什么?”

  夜空划过流星雨,每颗流星都拖着星月尾焰。星枢面色大变:“万星陨落...大凶之兆!”

  含光急入:“殿主!漠北出现不死军团,正朝月神殿而来!”

  星枢看向慕容复:“是冲公子来的。他们想用慕容血脉激活陨星核心,重启灭世大阵。”

  慕容复按剑:“阵眼在何处?”

  “就在殿下。”星枢跺了跺脚,“这颗陨星,本是明月的飞船。”

  地心深处,晶莹剔透的陨星核心中,竟封着个青衣女子——与慕容明月画像一般无二!

  含光跪拜:“祖师...”

  慕容复却觉有异。他运起破妄之眼,看清核心中女子额间嵌着玄冥珠,周身缠绕黑气。

  “不对!这是魔胎!”

  话音未落,核心炸裂!假明月睁开血红双眼,玄冥珠与她眉心融合。

  “本座等了百年...”她声音重叠如万鬼齐哭,“就为等慕容血脉唤醒这天魔之躯!”

  星枢怒喝:“你究竟是谁?”

  “明月”撕下脸皮,露出阿里曼的面容:“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心魔!”

  整个月神殿剧烈震动,漠北不死军已杀到殿外!

  慕容复纵身迎战,剑尖点在玄冥珠上。珠中竟伸出无数黑手抓住剑刃!

  “没用的。”阿里曼狂笑,“天魔躯已成,除非...”

  “除非以镜魂为引,星月为祭。”慕容复突然收剑,额间金痕裂开,飞出镇水镜虚影!

  镜光照射下,阿里曼现出原形——竟是无数怨魂纠缠的怪物!

  新月奏响《清心咒》,文逸之挥笔成符,含光带领月神殿弟子布下星阵。但天魔实力太强,阵法渐显溃散。

  危急时刻,慕容复割破手腕,以血在镜面画符:“慕容氏第七代孙慕容复,请祖师归位!”

  鲜血渗入镜中,镜光里缓缓走出个青衣虚影,眉眼温柔如月。

  “痴儿...”虚影轻抚慕容复头顶,“何苦执着?”

  “为终结轮回。”

  虚影叹息,化作流光没入天魔体内。阿里曼惨叫挣扎,玄冥珠从他眉心脱落。

  慕容复接住宝珠,与镇水镜合二为一。璀璨光芒中,天魔之躯如雪消融。

  风暴平息时,月神殿恢复了本来模样——哪里是什么陨星,分明是座普通石殿。

  星枢惭愧道:“老身被心魔所惑,竟将石殿幻化成...”

  “幻由心生。”慕容复将玄冥珠嵌入殿柱,“此后这里就是镇魔之地。”

  归程前,含光赠他一卷星月真解:“这才是明月祖师本意——星月为鉴,照见本心。”

  楼船再经敦煌时,慕容复在壁画前站了许久。王语嫣走来,见他在补画残缺的星月纹。

  “表哥画得比原作还好。”

  “不过添笔圆满。”他搁下笔,牵起她的手,“回家吧。”

  西湖的茶花第二度开放时,明月书院多了门星象课。慕容复讲课时常望着水面,学子们发现先生眼中映出的不是云,是星河。

  有夜观星的新学子问:“先生,灾星真不会再来了吗?”

  慕容复指间转着茶花:“星月在天,人心在地。守好心中明月,何惧天上灾星?”

  窗外,新月正在教孩子们认星座。她腕间沉香串已盘得乌亮,与王语嫣那只并在一起,恰似双星伴月。

  慕容复收起星图,卷面上题着新墨:

  “两世蹉跎方悟道,一生勘破始知空。从今湖山作归处,茶花影里笑春风。”

  清风拂过,茶花瓣落在星图上,像极了那年少室山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