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谢烬,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本事!-《穿书自救指南,不,我掀桌》

  宴会过半,丝竹正喧,谢烬回到宴会,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快步来到二皇子府安排给女眷休息的厢房区域,却不见秦灵身影。询问侍女,皆言晋王妃更衣后便自行离去。

  谢烬面色骤寒,立刻召来暗中随行的侍卫。

  侍卫禀报:“王妃确实进入更衣的厢房,但属下奉命在外,并未亲眼见王妃离开。属下已查问过府门守卫,皆称未见晋王妃车驾离府。”

  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谢烬的心脏。他立刻返回宴席,却发现宾客已散去大半。

  他径直找到正在送客的二皇子谢毅,声音冷得能凝出冰碴:“二皇兄,本王的王妃何在?”

  谢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无辜:“五弟这是何意?五弟妹早已离府回府了呀?许是路上与你的车驾错过了?莫要着急,想必很快就到了。”

  他言辞闪烁,眼神游移,那刻意摆出的关切姿态更让谢烬心中的怒火与不安熊熊燃烧。

  “错过?”

  谢烬逼近一步,周身气势凛冽如刀,“本王的人守在府外,并未见她出去!谢毅,把人交出来!”

  谢毅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心虚,随即被恼怒取代:

  “五弟!你这是在质问为兄?为兄说了不知便是不知!莫非你还要搜为兄的府邸不成?简直岂有此理!”

  他故意拔高声音,引来零星还未离开的宾客侧目。

  “若皇兄执意阻挠,本王搜了又何妨!”

  谢烬救妻心切,耐心耗尽,左手化掌为爪,直取谢毅肩井穴,意在擒拿逼问。

  谢毅眼中精光一闪,侧身格挡,右手小臂硬接谢烬一爪,顿觉一股刚猛力道透骨而来,整条手臂酸麻难当。

  他心中骇然,这绝非病弱之人该有的劲力!

  他顺势踉跄后退,卸去部分力道,显得极为狼狈,口中却惊呼:“五弟!你竟真对为兄动手?!”

  一击得手,谢烬更无迟疑,步踏中宫,右拳如炮弹般直轰谢毅面门,拳风激荡,带起细微的破空之声。

  谢毅慌忙抬臂架挡,拳臂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借力再退,脚下步伐看似杂乱,却恰好退向庭院开阔处,将战场暴露于更多闻声而来的侍卫仆从视线之下。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

  “对,就是这样,谢烬,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本事!”

  他不再硬接,转而采用游斗,身形看似被谢烬刚猛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打得左支右绌,每每惊险避开要害,让谢烬的拳脚只落在他非要害之处,衣袍被劲风刮得猎猎作响,发冠也被掌风扫落,显得愈发狼狈不堪。

  口中却不断以言语刺激:“五弟!为了个女人,你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吗?她自行离去,或许……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呢?值得你如此发疯?!”

  这话语恶毒无比,谢烬眼中血色更盛,招式愈发凌厉,一记鞭腿横扫而出,势大力沉。

  谢毅看似躲闪不及,勉强用手臂格挡,却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之上,喉头一甜,生生将一口血咽了回去,脸上却瞬间浮现痛苦不堪的神色。

  就在谢烬欲再次上前逼问之际,大皇子谢怀明的声音急切传来:

  “住手!快住手!二弟!五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他快步从廊下跑来,一脸忧心忡忡,看似匆忙地插入两人之间。

  他先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用身体挡在了看似受伤更重的谢毅身前,背对着谢毅,面向谢烬,语气沉痛:

  “五弟!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谢毅看到大皇子来,立刻心领神会,演技愈发投入,顺着廊柱滑坐在地,捂着手臂痛苦呻吟,仿佛已无再战之力。

  大皇子则继续扮演着和事佬,一边“阻拦”着盛怒的谢烬,一边高声命令周围不敢上前的侍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府医!再去个人禀报父皇!快啊!”

  谢烬胸中怒火与担忧交织,几乎焚毁理智。

  他看着谢毅那故作痛苦的姿态,想到灵儿至今下落不明,杀意骤起,根本不顾大皇子的阻拦,周身气息再度暴涨,一步踏前,五指成爪便要再次擒向谢毅——今日便是拼着受罚,也要从他口中撬出灵儿的踪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细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混乱:

  “圣——旨——到——!”

  这三个字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让所有动作定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李公公,不知何时已立于庭院月门之下,手持拂尘,面色肃穆,身后跟着两队面无表情的宫廷侍卫。

  李公公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在形容狼狈的二皇子和煞气腾腾的五皇子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展开一卷明黄绢帛,朗声道:

  “皇上口谕:即刻宣二皇子谢毅、五皇子谢烬、大皇子谢怀明入宫见驾!不得有误!”

  圣旨一下,谢烬那凝聚着暴怒与力量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死死盯着瘫坐在地的谢毅,眼中尽是不甘与杀意,但皇命如山,他不得不缓缓收势,只是那紧握的双拳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大皇子谢怀明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躬身领旨:“儿臣遵旨!”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迅速起身,并“关切”地伸手去扶地上的谢毅。

  谢毅在大皇子的搀扶下,艰难起身,对着李公公的方向勉强行礼,声音虚弱:“儿臣……领旨。”

  他借着起身的动作,与谢怀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李公公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位皇子,淡淡道:“三位殿下,轿辇已在府外备好,这就请吧。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

  ……

  【皇宫 · 御书房】

  御书房内,空气凝滞,落针可闻。龙涎香的气息仿佛都沉重得无法流动。

  皇帝谢乾面沉如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那规律的“叩叩”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下方几人心上。

  二皇子谢毅跪在地上,衣衫凌乱,脸上挂彩,模样凄惨。

  五皇子谢烬虽也跪着,背脊却挺得笔直,面色冰寒,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直射谢毅。

  大皇子谢怀明垂首侍立一旁,努力缩小存在感。

  “说吧,”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在大殿中回荡,“兄弟阋墙,公然斗殴,皇室颜面何存!谢毅,你身为兄长,府中设宴却生出此事端,你先说!”

  谢毅猛地抬头,涕泪交加,演技精湛:

  “父皇!儿臣冤啊!五弟妹晋王妃中途更衣后便自行离府,众多宾客与下人皆可作证!五弟却不由分说,强闯儿臣府邸,污蔑儿臣藏匿王妃!儿臣百般解释,他非但不听,反而对儿臣痛下毒手!父皇您看!”

  他指着自己的脸,声嘶力竭,“五弟他身手如此狠辣凌厉,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态?

  他多年来伪装病体,欺瞒君父,其心可诛!请父皇明察!”他句句紧扣“欺君”,意图将谢烬置于死地。

  皇帝目光如电,转向谢烬:“老五,你有何辩解?”

  谢烬迎上皇帝的目光,不卑不亢,声音清晰冷冽:

  “父皇明鉴!

  儿臣收到确凿消息,王妃于二皇兄书房附近失去踪迹,生死未卜!

  事急从权,王妃安危重于一切,儿臣只得前往要人!

  二皇兄言辞闪烁,拒不交人,甚至出言挑衅,儿臣救妻心切,一时冲动,方有肢体冲突。

  儿臣领罚!然,‘病弱’之言从何说起?

  儿臣只是自幼体虚,需静心调养,从未宣称手无缚鸡之力。

  多年来得太医院及无妄先生悉心诊治,近日身体确有好转,莫非身体康健也是罪过?

  若因儿臣身体好转,武力惊扰了二皇兄,便是欺君,那儿臣无话可说!

  但王妃失踪疑点重重,恳请父皇彻查,还儿臣与王妃一个公道!”

  他逻辑清晰,先认冲动之罪,再将“病弱”偷换概念为“体虚好转”,反将一军,并将焦点再次引回秦灵失踪案上。

  “强词夺理!”

  谢毅激动反驳,抓住“病弱”不放:

  “五弟妹分明早已回府!是你寻衅滋事!天下皆知你体弱多年,风一吹就倒,如今却能将在军中历练过的我打成这般模样!

  这岂是一句‘略有好转’能解释的?

  无妄先生再是神医圣手,难道还能让人脱胎换骨不成?父皇,五弟隐藏实力,包藏祸心,绝非一日之事!此乃欺君大罪!”

  就在皇帝因谢毅的激烈指控而目光越发锐利,即将深究之时——

  殿外通传声起:“启禀皇上,晋王妃秦灵、镇国公秦镇远、神医弟子无妄先生于宫门外求见!”

  殿内瞬间一静。谢烬眼中闪过希望,谢毅脸色难看,皇帝则眸光深沉:“宣!”

  【宫门外 】

  在等待宣召的片刻

  “父亲,女儿无事,是二皇子设计,王爷是为救我才冲动动手,他的身体……”

  镇国公秦镇远目光锐利地扫过女儿,见她确实无恙,心中稍安,沉稳颔首,低声道:

  “知道了。今日无论如何,为父会保住晋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护短的意味。

  皇帝忌惮他兵权,当年将灵儿赐婚病弱五皇子本就存了牵制与试探之心,今日,他便要借此让皇帝明白,他的女儿和女婿,他镇国公府护定了!

  无妄先生在一旁淡然不语,“谢烬,你可真会给老子找事!”

  秦灵三人入内。

  秦灵率先跪倒,一番情真意切又逻辑清晰的“迷路”说辞,将事件性质定性为“误会”和“己过”。

  镇国公随即上前,声音洪亮沉稳,却暗藏锋芒:

  “皇上,老臣教女无方,致使小女行事莽撞,闯下大祸,老臣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晋王殿下爱妻心切,骤闻噩耗,情急失态,行为虽过激,但其情可悯。

  殿下多年来静心养病,从未有任何不臣之举,今日所为皆因家人而起,乃人之常情。如今小女安然归来,实乃万幸。恳请皇上明察秋毫,体恤下情。”

  他姿态放得低,但“家人”、“人之常情”等词,以及那沉稳如山、不容忽视的态度,无声地向皇帝施加着压力。

  皇帝看着镇国公,眼神深邃。这位功勋卓着的老臣,其态度举足轻重。

  此时,谢毅不甘心地再次强调:

  “父皇!纵然五弟妹归来,五弟隐藏实力、欺君罔上乃是事实!无妄先生,你倒是说说,何等医术能让一个病弱之人变得如此强悍?莫非是妖术不成?”他试图将火引向无妄。

  无妄先生这才悠然出列,面对皇帝的审视和谢毅的质疑,从容不迫,语气平和却带着医学权威的笃定:

  “皇上,二殿下此言差矣。医道无穷,人体奥秘更是深不可测。晋王殿下先天不足是真,沉疴多年亦是真。

  然,殿下心志之坚,远超常人。多年来,殿下并非如外界所见般消极静养,而是以极大毅力,积极配合每一剂汤药、每一次针灸,从未懈怠。

  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是殿下这般沉疴?

  经家师与草民多年精心调治,加之殿下自身从不间断的、符合医理的循序渐进之锻炼,近一两年来,殿下身体确已恢复大半,气血渐旺,筋骨日强。

  今日骤闻王妃失踪,急怒攻心之下,潜能爆发,展现出超乎平日之力,于医理上并非不可能。

  此非隐瞒更非妖术,实乃医术精诚、病者自强、天道酬勤之印证!陛下若疑,草民可当场为殿下诊脉,一试便知。”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将“奇迹”归于“毅力”、“配合”、“循序渐进”和“医学规律”,彻底堵死了谢毅“欺君”和“妖术”的指控。

  皇帝的目光在镇国公沉稳的脸庞、无妄先生淡定的神情、谢毅不甘的狼狈以及谢烬秦灵虽跪却挺直的脊背间来回移动。

  他心中权衡:老二太着急了,老五的身体恢复出乎意料且得了镇国公府全力支持,再纠缠下去,于皇室颜面无益,更可能激化与秦镇远的关系。

  最终,他缓缓开口,平息了事端。

  出了御书房,直至宫门处,谢烬对着镇国公,郑重躬身行了一礼:

  “今日,多谢岳父大人相助。”

  镇国公大手一挥,扶起他,声音豪爽却压低了音量: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既是灵儿的夫君,护着你便是护着她。只是……”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谢烬,“我秦家的女儿,金尊玉贵,今日为你担惊受险,你莫要辜负了她这份心!日后若让她受了委屈,老夫第一个不答应!”话语虽带威胁,眼底却有关切。

  他看得出,这个女婿并非池中之物,且对女儿是真心维护。

  谢烬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诚而坚定:“岳父大人放心,谢烬此生,绝不负灵儿。”这是承诺,亦是誓言。

  镇国公点点头,不再多言,带着无妄先生先行离去。

  马车驶动,谢烬立刻将秦灵紧紧搂入怀中,追问她的去向和经历。

  秦灵将想好的说辞告知,省略系统,只提空间异能和二皇子的诡异之处。

  谢烬听罢,最先关心的仍是她的安危,仔细确认她无恙后,才面色凝重地思索二皇子之事。

  “谢毅……竟也有异能!此事必须彻查!”

  他眼神锐利,随即低头看她,手臂收紧,声音低沉而坚定,“灵儿,今日之事,绝不能再发生。我必须更快掌握足够的力量,才能护你周全无虞。”

  秦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决心,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