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老的觊觎-《素女宗的小废柴》

  合欢林的月光浸透了宋明轩的衣袍,他抱着玉灵儿穿过摇曳的树影,怀中少女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阴阳佩与血玉拼成的太阳图腾在掌心发烫,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某种阴冷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袭来,像毒蛇吐信般黏在后背。

  “明轩……” 玉灵儿突然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青鸾长老的魂灯…… 灭了。”

  宋明轩的脚步猛地顿住。青鸾长老虽曾勾结黑风教,但她的魂灯供奉在宗主殿,除非遭人暗算,否则绝不会无故熄灭。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她的瞳孔里映出片诡异的紫雾 —— 那是素女宗禁术 “牵魂引” 的征兆。

  “有人在操控你的魂魄。” 他将纯阳之力注入她后心,金色光流撞碎紫雾的瞬间,玉灵儿突然尖叫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臂膀,“是…… 是紫霞长老的师妹!”

  话音未落,前方的迷雾中传来环佩叮当。一位身着绯红宫装的女子踏着莲步现身,鬓边斜插着支紫玉簪,眉心点着枚朱砂痣,正是素女宗掌管刑罚的赤练长老。她手中把玩着串骷髅头手链,每颗骷髅眼里都燃着幽绿鬼火。

  “宋公子倒是怜香惜玉。” 赤练长老的声音像淬了蜜的毒药,绯红衣袖拂过玉灵儿的脸颊,“可惜啊,这丫头中了‘蚀魂散’,不出三日,魂魄就会被啃噬得干干净净。”

  宋明轩将玉灵儿护得更紧:“是你杀了青鸾长老。”

  “那老虔婆挡了我的路。” 赤练长老笑得风情万种,指尖突然弹出道红光,擦着宋明轩的脖颈没入树干。那棵合抱粗的合欢树瞬间枯萎,枝干上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她竟想独占纯阳道体,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宋明轩这才注意到,她的袖口绣着与紫霞长老相同的噬魂花图腾,只是颜色更深,像是用鲜血染成。阴阳佩突然剧烈震颤,金色尾羽光纹在他周身形成护罩 —— 这是灵鸟在示警,眼前的女人比紫霞长老危险百倍。

  “交出玉灵儿,我便给你解药。” 赤练长老抛来个水晶瓶,里面的绿色液体泛着气泡,“这丫头的纯阴之体对我没用,但你的纯阳道体…… 可是突破筑基期的最好鼎炉。”

  玉灵儿突然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溢出黑血:“别信她…… 解药里有…… 有子母蛊!”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她的手链…… 是用黑风教教主的指骨做的!”

  赤练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绯红宫装无风自动,骷髅手链上的鬼火暴涨三尺:“小贱人倒是识货!” 她突然掐住玉灵儿的下颌,指甲几乎要戳进少女的眼眶,“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偷了教主的本命蛊,我何至于困在炼气期巅峰十年!”

  宋明轩的心脏像被巨石砸中。他终于明白黑风教与素女宗的纠葛 —— 赤练长老竟是黑风教教主的情妇!他将玉灵儿塞进树后,纯阳之力与魔骨之力同时爆发,金色与黑色的光流在掌心凝成把双刃剑:“你找死!”

  “来得好!” 赤练长老的骷髅手链突然炸裂,十道黑影从鬼火中冲出,竟是十个被剥去面皮的女弟子魂魄。她们的长发缠着锁链,指甲泛着青黑,正是近年来失踪的素女宗弟子!

  “这些都是不肯做鼎炉的蠢货。” 赤练长老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快意,“今日就让她们见识见识,成为道侣的荣幸!” 她突然扯开绯红宫装的领口,雪白的脖颈上露出排牙印,那是黑风教教主留下的本命蛊印记。

  宋明轩的剑刃劈开魂魄的瞬间,突然闻到股异香。眼前的赤练长老竟变成了玉灵儿的模样,粉色纱衣上沾着血迹,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明轩,杀了我…… 快杀了我……”

  “障眼法!” 他咬碎舌尖,剧痛让幻境寸寸碎裂。真实的赤练长老已扑到近前,指甲化作利爪抓向他的心口,想要活生生掏出他的纯阳道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后的玉灵儿突然吹响了银铃。清脆的响声中,她心口的血玉爆发出刺目红光,那些被操控的女弟子魂魄突然停滞,空洞的眼眶里流下血泪 —— 她们认出了玉灵儿脖颈间的银铃,那是当年真苏师姐赠予的信物。

  “是苏师姐的铃音!” 魂魄们发出凄厉的哭喊,竟调转矛头扑向赤练长老,“杀了这妖妇!”

  赤练长老的惨叫声被淹没在魂魄潮中。宋明轩趁机将双刃剑刺入她后心,金色尾羽光纹顺着剑刃游走,将她体内的黑风教蛊虫烧得噼啪作响。那串骷髅手链突然飞起,化作道黑气冲向玉灵儿,却被及时赶到的林婉儿用柴刀劈碎。

  “影阁查到了!” 林婉儿的刀锋还在滴血,脸上沾着未干的泥土,“赤练长老在禁地养了百只噬灵蛊,专门吞噬弟子的纯阴灵力!”

  赤练长老在金光中化为灰烬的前一秒,突然发出怨毒的诅咒:“你们都得死!教主会亲自来取你们的狗命!” 她的魂魄碎片没入玉灵儿的眉心,少女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瞳孔彻底变成纯黑。

  宋明轩抱住浑身滚烫的玉灵儿,才发现她心口的血玉正在融化,与皮肤融为一体。阴阳佩上的太阳图腾发出悲鸣,那些被解救的女弟子魂魄围着他们盘旋三圈,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没入玉灵儿体内 —— 这是她们能做的最后补偿,用残存的灵力暂时压制蚀魂散。

  “必须去禁地。” 林婉儿用柴刀劈开一条通路,“只有那里的‘洗灵泉’能彻底清除噬灵蛊的余毒。”

  素女宗禁地的石门上刻满了风化的符文,宋明轩抱着玉灵儿踏入的瞬间,脚下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无数具女弟子的骸骨堆成小山,每具骸骨的胸口都插着支噬魂花,花瓣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这里是…… 她们炼制鼎炉的地方。” 玉灵儿虚弱地指着石壁上的刻字,那里记载着如何用纯阴之体培育噬灵蛊,最后落款处画着个太阳图腾 —— 与宋明轩父亲的玉佩一模一样。

  宋明轩的呼吸骤然粗重。他终于明白父母为何会被追杀,他们不是偷了黑风教的魔骨,而是发现了素女宗与黑风教勾结的秘密!石壁角落的血迹里,还残留着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无妄海深处的座岛屿。

  “是黑风教的总坛。”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上面标着…… 复活仪式的准确时间。”

  洗灵泉的泉水泛着乳白色的光,宋明轩将玉灵儿放入泉中的刹那,水面突然炸开血色莲花。少女的指甲疯长三寸,眼瞳里的黑影正在狞笑 —— 赤练长老的残魂竟在泉水中重生,正啃噬着玉灵儿的魂魄。

  “明轩…… 杀了我……” 玉灵儿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泪水混着泉水滑落,“别让我变成怪物……”

  宋明轩的心脏像被生生撕裂。他举起沾满泉水的手,纯阳之力在掌心凝成光球,却迟迟无法落下。就在这时,泉底突然升起块石碑,上面刻着行古老的文字:阴阳相济,方得始终。

  “是了!” 他突然俯身吻住玉灵儿的唇,将纯阳道丹逼到舌尖。金色光流与少女口中的阴柔灵气在齿间交融,洗灵泉的泉水突然沸腾,血色莲花在交融的光流中层层绽放,露出中央那枚晶莹剔透的莲子 —— 正是玉灵儿被净化的魂魄。

  赤练长老的残魂发出绝望的尖啸,在阴阳交融的光芒中彻底消散。玉灵儿缓缓睁开眼,瞳孔里映着宋明轩的身影,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宋明轩将她从泉中抱起,泉水顺着少女的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他突然注意到,玉灵儿的后心多了个太阳图腾的印记,与自己心口的图案完美契合,只是颜色更浅,像用月光染成。

  “这是……”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印记,两人突然同时发出轻吟。纯阳之力与阴柔灵气顺着印记流转,在体内形成完美的循环,竟让他的修为隐隐有突破炼气期五层的迹象。

  林婉儿别过脸咳嗽两声:“你们俩…… 差不多就行了。” 她指着泉底的石碑,“上面说,这种印记叫‘同心咒’,一旦形成,生死都将绑在一起。”

  玉灵儿的脸颊瞬间红透,将脸埋进宋明轩的胸膛。他能感觉到少女的心跳如擂鼓,掌心的纯阳之力不受控制地涌向她体内,而她的阴柔灵气也顺着印记反哺,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他的经脉都泛起酥麻的痒意。

  就在这时,禁地外传来急促的钟声。三人冲出石门,只见素女宗的天空被染成血色,无数黑风教教徒骑着骨鸢在云层盘旋,为首的黑袍人周身缠绕着龙形黑气,正是融合了柳如烟部分魂魄的新任教主。

  “宋明轩,交出玉灵儿!” 黑袍人的声音响彻云霄,骨鸢吐出的毒雾正在腐蚀护山大阵,“否则今日就让素女宗血流成河!”

  宋明轩将玉灵儿护在身后,与林婉儿背靠背站成阵。他能感觉到怀中少女的指尖在颤抖,却依旧握紧他的手,掌心的同心咒印记与他的遥相呼应,发出温暖的光芒。

  “想要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宋明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纯阳之力与魔骨之力在他体内奔腾,阴阳佩与同心咒同时亮起,金色与粉色的光流在他身后凝成对巨大的羽翼,一半是太阳真火,一半是月华清辉。

  黑袍人发出暴怒的咆哮,骨鸢群如黑云压城般俯冲下来。宋明轩抱着玉灵儿冲天而起,金色羽翼扫过之处,毒雾尽数消散,骨鸢纷纷化为灰烬。他低头吻了吻少女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等结束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玉灵儿的眼眶突然红了,踮起脚尖回吻他的唇角:“去哪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他们的唇齿相接的瞬间,同心咒的印记爆发出刺目强光。整个素女宗的护山大阵突然亮起,那些曾经刁难宋明轩的外门弟子,此刻都自发地凝聚灵力,将手中的法器抛向空中,组成道坚不可摧的光盾。

  “为了苏师姐!”

  “为了玉灵儿圣女!”

  “杀了黑风教的杂碎!”

  喊杀声震彻山谷。宋明轩看着那些曾经鄙夷他的女弟子此刻奋不顾身的模样,突然明白素女宗的罪恶只在于少数人,更多的弟子和玉灵儿一样,渴望着光明与正义。

  黑袍人的龙形黑气冲破光盾的刹那,宋明轩将玉灵儿推向林婉儿:“带她去无妄海,毁掉祭坛!” 他转身迎向黑气,金色羽翼上燃起熊熊烈火,“我随后就到!”

  玉灵儿的哭喊声被风声撕碎。宋明轩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中,突然笑了。他展开羽翼冲向黑袍人,纯阳道体与魔骨之力在体内完美融合,身后的太阳图腾印记越来越亮,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点燃。

  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自己,为了玉灵儿,更是为了所有被残害的冤魂,为了那些在黑暗中依旧坚守正义的灵魂。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血色云层时,素女宗的护山大阵终于稳住。宋明轩站在尸横遍野的山门前,金色羽翼上沾满了黑血,手中紧握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 那是从黑袍人身上打落的,与他父亲的那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太阳图腾。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无妄海的祭坛还在等着他们,黑风教的阴谋还未彻底粉碎。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总有一个人会在彼岸等着他,他们的命运早已被同心咒紧紧绑在一起,生死不离。

  宋明轩抬头望向东方的鱼肚白,将半块玉佩贴身收好,然后纵身跃下山门,朝着无妄海的方向飞去。金色的羽翼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像一道希望的光,照亮了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

  而在遥远的无妄海彼岸,玉灵儿正站在祭坛的废墟前,抚摸着心口的同心咒印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宋明轩一定会来,他们会一起面对最后的挑战,一起迎来真正的黎明。

  这场跨越生死的羁绊,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