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九福晋30-《综影视:过好我的小日子》

  当这些查抄清单被呈到康熙面前时,乾清宫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康熙盯着那长长的清单,手指微微发抖。

  他突然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好,好一群忠心的奴才,朕的内帑,都快被他们搬空了!”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齐刷刷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外廊下,马尔泰·若曦捧着新沏的茶正要进去。

  恰好听见康熙的怒斥,她心头一跳,悄悄退到一旁。

  这时太子从殿内退出,面色凝重,眼神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色。

  若曦心念电转,壮着胆子在他经过时,用极低的声音念道:“奇变偶不变...”

  太子脚步未停,目光掠过她,如同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径直走了过去。

  若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太子不是穿越老乡。

  那他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清醒?

  这一连串的手段,与前世那个急躁冒进的太子判若两人。

  除非……他是重生的。

  这个念头让若曦不寒而栗。

  一个知晓未来所有走向的太子,比十个穿越者还要可怕。

  四贝勒府书房里,胤禛站在书案前,手中的毛笔久久未落。

  乌雅家虽是德妃的母族,却从未真正支持过他。

  从他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时,乌雅一族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十四弟身上。

  如今乌雅家出事,他本该愤怒,却只觉得讽刺。

  “太子……”他喃喃自语:“这不像他的手笔。”

  笔尖的墨汁终于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污迹。

  他放下笔,眼神冰冷。乌雅家既然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他又何必为他们的覆灭感到惋惜?

  与此同时,十四阿哥胤禵在府中气得摔碎了最心爱的青玉镇纸。

  “混账,太子这是要断我的根基!”

  他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乌雅一族不仅是他的母族,更是他在朝中最坚定的支持者。

  如今太子这一出手,直接斩断了他最重要的助力。

  “爷息怒。”

  贴身太监战战兢兢地劝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胤禵一把掀翻了身旁的花架:乌雅家都要被连根拔起了,还怎么从长计议?”

  他猛地站起身,“备马,我要进宫见额娘。”

  永和宫里,德妃气得脸色发白,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十四阿哥胤禵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额娘!太子这是要往死里逼我们啊!乌雅家若是倒了,儿子在朝中可就...”

  德妃咬着牙,眼圈泛红:“他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基...可怜你舅舅他们...”她忽然抓住胤禵的手,“你去求你四哥,让他...”

  “求他?”胤禵猛地甩开德妃的手,“额娘还不明白吗?四哥巴不得看我们笑话!乌雅家何曾正眼瞧过他?如今出了事,他怎么会帮我们?”

  德妃颓然坐回椅子上,泪水终于滑落:“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初对老四好些...”

  ......

  而此时,九贝勒府里却是一片祥和。

  胤禟正抱着女儿宝玥在池边看锦鲤,小丫头指着水中的胖鱼咿咿呀呀,蛄蛹着想下去摸摸。

  舒瑶坐在一旁的凉亭里做着针线,偶尔抬头看父女俩一眼,眼神温柔。

  何玉柱悄步过来,低声禀报了查抄的结果和各方的反应:“爷,这次动静这么大,德妃娘娘那边怕是...”

  胤禟逗着怀里的女儿,头也不抬:“他们越乱,对咱们越有利。”

  ......

  眼瞅着进了九月,紫禁城里的风就带了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生疼。

  乾清宫的地龙早就烧起来了,暖烘烘的,可康熙爷坐在蟠龙宝座上,手里捏着太子刚递上来的折子,心里却一阵阵发凉。

  那折子上,白纸黑字,写的是他奶公凌普的罪状。

  贪墨、结党、欺君……一条条,一款款,列得清清楚楚。

  最扎眼的,是毓庆宫去年修缮的那笔款子,有一万两雪花银,经凌普的手,流进了乌雅家那个蛀虫庆泰的私账里。

  康熙抬起眼皮,看着跪在下面的太子。

  保成穿着石青色朝服,领子上的东珠在殿内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低着头,脖颈却挺得直直的,一副儿子深知罪该万死,但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的模样。

  殿里静得能听见角落鎏金珐琅熏笼里银骨炭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李德全垂手站在御案旁,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父子间的暗流涌动。

  “保成啊,”

  康熙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哑,带着久居上位的疲惫。

  “凌普……是看着你长大的。”

  胤礽以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皇阿玛明鉴,正是因为他与儿臣有这份情谊,儿臣才更不能姑息。

  他仗着儿臣的信任,在外胡作非为,损的是皇阿玛的江山,坏的是儿臣的名声。

  儿臣……儿臣每每思及,都痛心疾首。若不严惩,何以正纲纪?何以服众人?请皇阿玛明正典刑。”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狠劲儿。

  康熙看着儿子,心里头那点因为凌普而起的些许伤感,迅速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

  是欣慰?是警惕?还是两者皆有?

  保成病愈后,手段是越发老练,心肠也越发硬了。

  这份大义灭亲,做得漂亮,却也让人心惊。

  “你能如此深明大义,以国事为重,朕心……甚慰。”

  康熙缓缓说道,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御案上轻轻敲了敲。

  “凌普,罪证确凿,便依律处置吧。

  至于你,驭下不严,终究有过,罚俸一年,回毓庆宫闭门读书三日,好好静思己过。”

  “儿臣……领旨谢恩!”胤礽再次叩首,额头离开冰凉的金砖地面时,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光。

  罚俸、读书,不痛不痒。

  皇阿玛果然还是需要他这把刀,来清理这些盘根错节的蛀虫。

  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执刀的手,终究还是握在皇阿玛自己手里。

  ......

  直郡王府,书房。

  胤禔负手立在窗前,望着院中几株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石榴树,心头也是一片萧索。

  枝头还挂着几个干瘪发黑的石榴,早没了夏日里红火喜庆的模样,看着就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