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偏不让他们如意!-《锦画天成:侯门医女惊天下》

  北狄文字?怎会出现在寿礼中?

  莫非有细作混入?

  燕浩峤故作凝重,召来通晓北狄文的鸿胪寺官员。那官员仔细辨认后,脸色发白,扑通跪地:太后、陛下恕罪!这......这是一封密信,内容是......是感谢提供大燕北境边防布防图,约定......约定在寿宴后里应外合......

  什么?!安亲王拍案而起,信是写给谁的?

  鸿胪寺官员颤抖着指向落款处一个特殊的符号:此处的印记,像是......像是女子的花押......

  一直沉默的瑞起帝终于开口,声音不怒自威:查!给朕彻查!

  陛下!燕浩峤适时进言,臣以为,能接触到边防布防的,无非是兵部、北境将领,或是......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能接触到相关机密文书之人。

  这时,吴侧妃安排好的那个胡商在殿外求见,声称有要事禀报。被带进来后,他地指认:草民......草民曾在西市见过这位小姐与几个北狄商人私下交谈!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宋知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宋知画身上。有震惊,有怀疑,有幸灾乐祸。

  叶婉云脸色煞白,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宋知画却能感受到母亲手心的冷汗和轻颤。她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行至殿中,从容下拜。

  陛下、太后明鉴,她的声音清越沉稳,不见丝毫慌乱,臣女自幼长于乡野,回京不过数月,莫说北狄文字,便是北狄人长得何等模样都未曾见过。不知这位胡商,是在何时何地见到臣女与北狄人接触?对方形貌特征如何?交谈内容又是什么?

  那胡商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冷静反问,支吾着答不上来。

  宋知画不再看他,转向御座:陛下,臣女虽不懂北狄文,却略通医理。这羊皮纸既是密信,传递必当频繁,经手之人难免留下痕迹。可否请御医查验,这纸上可有何特殊气味或药渍?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燕浩峤瞬间紧绷的脸,心中冷笑——想用文字狱陷害她?那她就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破局!

  宋知画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瑞起帝目光深邃地看了她片刻,微微颔首:

  太医院院判亲自上前,接过那卷羊皮纸仔细查验。他先是嗅闻,又对着灯光细看,还用银针蘸取了些许纸上疑似污渍处检验。片刻后,他回身禀报:

  陛下、太后,此纸确有些蹊跷。其上沾染了一股极淡的苏合香气息,此香有开窍醒神之效,但若与另一种名为的草药气味混合,久闻则会令人心神恍惚。且这纸张边缘微有潮气,似被某种药液浸泡过,绝非长期携带传递密信之状,倒像是......近期才匆忙炮制而成。

  院判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苏合香并非罕见,但结合纸张的异常,这的真实性顿时存疑。

  宋知画适时开口,语气平和却清晰:陛下,臣女回京后因经营胭脂铺,对京城各类香料略有了解。据臣女所知,苏合香虽用途广泛,但宫内规制严格,特定品级的宫人及内侍所用香料皆有定例。或许可从此处着手,查问近日何人领取或使用过苏合香,尤其是与寿礼筹备相关之人。

  她并未直接指控谁,却提供了一个明确的调查方向。

  瑞起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当即下令彻查。不多时,侍卫便带回一个面如死灰的小太监,正是负责擦拭保养珊瑚底座的内侍之一。他怀中还被搜出一个装着苏合香香囊,与院判所言吻合。

  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是......是有人给奴才一大笔银子,让奴才在珊瑚底座上动动手脚,把那东西放进去......奴才不知那是何物,只以为是寻常的陷害争宠,万万没想到是通敌大罪啊!奴才冤枉!

  他涕泪横流地指认了一个早已溺毙在太液池的底层杂役,线索到此戛然而止。

  尽管明知背后必有主使,但在太后寿宴上,皇帝不愿让北狄细作这等不祥之事搅了喜庆,更不愿让皇室内部倾轧暴露于各国使臣面前。他沉声道:将此獠拖下去,严加审问!宫内竟出此等构陷之事,着实可恨!宋氏女受委屈了。

  这话既是安抚,也是定调——此事止于宫人构陷,与通敌无关。

  宋知画立刻领会,叩首谢恩:陛下圣明,还臣女清白。她自始至终没有多看燕浩峤和吴侧妃一眼,仿佛真的相信只是一个底层宫人的陷害。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但殿内众人心中各有计较。安亲王面色阴沉地扫了吴侧妃一眼,顾王妃则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看向宋知画的目光充满了后怕与感激。

  叶婉云直到女儿回到身边,才发觉自己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

  宋知画轻轻握住母亲冰凉的手,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心中冷笑——燕浩峤,吴侧妃,今日这账,她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算。

  太后寿宴上的风波,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京城权贵圈。叶家二房侵占已出嫁姑奶奶嫁妆、甚至任其流落当铺的消息,成了各家后宅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叶承宗在官场走动时,明显感觉到同僚们目光中的异样,连上司吏部尚书都意味深长地提醒他“齐家方能治国”,气得他回府后大发雷霆,将王氏狠狠斥责了一顿。

  “蠢妇!早就让你把那些东西处理干净!如今倒好,满城风雨,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叶承宗气得摔了茶杯。

  王氏又委屈又愤恨:“我哪知道那对耳坠会流出去,还被那小贱人找到!她们分明是早有预谋!”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叶承宗烦躁地踱步,“宋瑾年如今是侯爷,宋昀是天子近臣,宋知画又即将是世子妃!他们这是仗着势,要跟我们撕破脸了!”

  “那……那怎么办?难道真要把那些田庄铺面还回去?”王氏心疼不已,那些产业如今可是叶府重要的进项。

  “还?”叶承宗眼神阴鸷,“到了我叶承宗嘴里的肉,岂有吐出去的道理!他们想让舆论压我,我偏不让他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