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脉-《万界手串:从天龙开始的奇遇》

  凌云窟深处,灼热的空气扭曲蒸腾,岩浆暗河在脚下不远处汩汩流淌,映得洞壁一片诡谲暗红。凌辰与无名并肩而行,二人气息内敛,步履沉稳,仿佛踏足的并非绝地,而是寻常山径。

  此行的目标明确——彻底探明这处聂、断两家先辈陨落之地,并尝试收取那关乎神州气运的龙脉。

  穿过错综复杂的支脉,循着冥冥中一丝微妙的感应,二人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洞窟。此地寒气逼人,与周遭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洞窟中央,一具高大的骸骨倚壁而坐,骨骼晶莹,隐隐泛着冰蓝光泽,虽历经岁月,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不屈的凛冽刀意!骸骨旁的岩壁上,以指力深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谱,正是聂家祖辈聂英所留,记载着完整无缺的傲寒六诀心法!

  “聂英前辈……”无名轻叹一声,面露敬意。他上前仔细观摩壁刻,眼中时而了然,时而赞叹。“刀法霸烈,心法却需极寒之物或至阴内力为辅,方能发挥极致,否则易遭寒毒反噬。难怪聂家后人……”他未尽之语,带着几分惋惜。这完整版的傲寒六诀,威力惊天,却也凶险异常。

  凌辰亦将心法图谱记下,这对他完善自身武学体系颇有裨益。他的目光,则更多地投向洞窟更深处,那里,一股堂皇浩大、却又带着悲悯苍凉的气息,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隐隐传来。

  “龙脉,就在前方。”凌辰沉声道。

  二人继续深入,温度骤然升高。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熔岩湖!湖心有一石台,台上静静放置的,正是那截散发着柔和金光、形似脊柱的龙脉!然而,守护者也在!

  “吼——!”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熔岩湖翻腾,那头曾被击伤的上古凶兽火麒麟再次现身!它似乎认出了这两个曾伤它的人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周身烈焰暴涨,狂怒地扑来!这一次,它的凶威更盛,显然伤势已愈,甚至因久居龙脉之侧,气息中更多了一丝狂暴的龙威!

  “孽畜,休得猖狂!”无名踏前一步,将凌辰护在身后。面对这焚尽万物的凶兽,他面色凝重,却并无惧色。只见他并指如剑,并未施展天剑境界,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剑意冲天而起!

  刹那间,整个洞窟内嗡鸣作响!并非无名自身散发剑气,而是洞壁、地面、乃至空气中弥漫的灼热能量,都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化作了万千剑形!碎石为剑,热气为剑,火光为剑!无数有形无形的“剑”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随着无名剑指所向,铺天盖地般射向火麒麟!

  万剑归宗!

  此乃无名闭关所悟,驾驭天地万物为剑的无上剑道!虽初成不久,威力已惊世骇俗!

  轰隆隆——!”

  千气剑与火麒麟的焚天之火狠狠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凌云窟都在剧烈摇晃,熔岩湖掀起滔天巨浪!火麒麟纵然凶悍,在这蕴含天地之威的剑雨下,也被打得鳞甲崩裂,惨嚎连连,周身烈焰都黯淡了下去!它虽未被重创,却也被这无穷无尽的剑势逼得不断后退,最终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猛地扎入熔岩湖中,暂时遁走。

  一击逼退火麒麟,无名气息也微微紊乱,显然施展此招消耗极大。他看向凌辰,点了点头。

  凌辰会意,足尖一点,身形如青烟般掠过沸腾的熔岩湖,稳稳落在中心石台之上。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龙脉中蕴含的那股浩瀚、祥和、却又沉重如山的能量。它仿佛是整个神州大地的脊梁,承载着亿万物生灵的意志。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能量,双手缓缓探出,小心翼翼地捧向那截龙骨。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龙脉的瞬间——

  “嗡——!”脉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将整个洞窟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股难以形容的、精纯到极致的浩然正气,如同决堤洪流,顺着凌辰的手臂汹涌灌入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凌辰双眼中一直维持着的三勾玉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自动浮现,并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然而,这一次,旋转并非为了进化或释放瞳力,而是在那股沛然莫御的龙脉正气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呃!”凌辰闷哼一声,只觉得双眼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龙脉之力至阳至正,堂皇浩大,而他源自火影世界的写轮眼,其力量本质更偏向阴遁与精神层面,甚至隐含着一丝因血脉和情感而产生的“业”与“偏执”。这两股力量属性截然不同,甚至隐隐相克!

  此刻,强大的龙脉之力入体,就如同炽热的阳光照进了幽深的寒潭,开始本能地“净化”与“压制”着与神州大地气息并非完全同源的写轮眼之力!

  凌辰能清晰地“看”到,眼中那三颗勾玉的图案在金光冲击下变得模糊、扭曲,原本蕴含着强大瞳力的万花筒图案,竟被这股外来的、更加古老浩瀚的力量强行压制、打散!剧烈的能量冲突在他眼部经脉中肆虐。

  他强忍剧痛,全力引导龙脉之力汇向丹田和四肢百骸,同时拼命收敛写轮眼的本源力量,使其龟缩于瞳力最深处,不再显露。

  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只在数息之间。

  当洞窟内的金光渐渐收敛,龙脉已化作一道温顺的金色流光,没入凌辰掌心,消失不见。而凌辰眼中的剧痛也缓缓平息。

  他再次睁开眼时,瞳孔已恢复漆黑。但当他心念微动,试图调动瞳力时,眼中浮现的不再是那复杂强大的万花筒图案,而是最基础、缓缓旋转的三勾玉形态。

  “凌小友,你无恙吧?”无名关切地问道,他也感受到了刚才那股剧烈的能量波动。

  凌辰摇了摇头,感受着体内那浩瀚如海、却又中正平和的龙脉之力,以及眼中被暂时压制回三勾玉状态的写轮眼,心情复杂。他内视自身,发现龙脉之力并未破坏写轮眼的根本,反而像一层坚固的枷锁,将万花筒那过于强大且带着隐患的力量封印了起来,使其回归了最原始的状态。

  “无妨,前辈。”凌辰压下心中波澜,平静道,“龙脉已收取,只是此物蕴含的天地正气过于磅礴,与我自身部分功法略有冲突,需时间慢慢调和。”

  无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虽不知写轮眼奥秘,但能感觉到凌辰气息依旧沉稳,便放下心来。“如此便好。龙脉关乎重大,小友需谨慎处置。此间事已了,我们先行离开。”

  二人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洞外,天色已暗。凌辰感受着怀中那沉甸甸的龙脉,又想到被暂时压制的万花筒写轮眼,心中明了:获取神州至宝的代价,便是暂时失去了来自异世界的部分力量。但这或许并非坏事,龙脉的压制,反而给了他一个重新夯实基础、彻底掌握这股神圣力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