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血蚕秘录?双生之秘-《破镜医仙传》

  阿雪腕间的银铃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不是平日清脆的叮当,而是像被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耳膜,震得她脑仁发疼。铃身原本光滑的银面,此刻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诡异纹路 —— 纹路细如蚕丝,缠绕着铃身盘旋而上,每一道都泛着淡紫色的微光,像极了蛊虫爬行时留下的痕迹。这纹路刚一出现,阿雪体内的噬心蛊就疯狂躁动起来,蛊虫在心脏位置剧烈蠕动,带来一阵钻心的痒,与银铃的尖啸形成诡异的共鸣,让她忍不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黑暗中,幽蓝的磷火被远处传来的《幽冥引》笛声搅成漩涡,火团旋转着、聚合着,却在三人脚下突然散开,凝结成一张张扭曲的鬼脸。这些鬼脸没有实体,只是磷火勾勒出的轮廓,皮肤是半透明的青灰色,嘴唇咧开一道渗血的缝,露出两排尖细的白牙,似乎想要扑上来,将他们拖入地底的黑暗。更诡异的是,鬼脸眼眶中闪烁的幽光,竟与阿雪瞳孔中偶尔闪过的妖异蓝光如出一辙 —— 每当银铃尖啸一声,她的瞳孔就会泛起一层淡蓝,与鬼脸的光相互呼应,仿佛她与这些诡异的存在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你的眼睛……” 秦越人注意到这异样,伸手想触碰阿雪的脸颊,却被她下意识躲开。阿雪自己也慌了,她抬手捂住眼睛,指尖能感觉到瞳孔的灼热,心里满是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有蓝光?难道是噬心蛊的影响,还是…… 和这镜界的法则有关?

  林风的青铜剑发出的悲鸣越来越急促,剑刃上的星图原本泛着淡金,此刻却渗出暗红的血珠 —— 血珠不是从剑刃的裂痕中流出,而是从星图的纹路里渗出来,带着浓烈的腥气,像刚从活人体内取出的血。血珠坠落在地,没有散开,反而在地面映出两个扭曲的篆字:“血蚕”。这两个字的倒影不是平面的,而是像活物般扭动、膨胀,笔画逐渐变粗,边缘渗出黑色的黏液,与周围的银亮纹路缠绕在一起。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 “血蚕” 二字周围,隐隐浮现出一圈若有若无的镜纹 —— 那镜纹与秦越人眉心的烙印、初代毒医残魂的印记完全相同,只是颜色更淡,像一层薄纱。镜纹与血字相互呼应,每一次扭动,秦越人掌心的破镜碎片就发烫一分。

  “不对劲。” 秦越人按住额间发烫的镜纹烙印,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镜面质感,那纹路正顺着脖颈往心口爬,带来一阵细微的痒,像是有虫子在皮肤下游走。他指尖的银针突然 “嗡” 地鸣响起来,频率快得几乎看不清针身,仿佛在抗拒即将到来的危险,“这些台阶上的纹路,和我之前在《血蚕秘录》残页上看到的蛊虫图腾一模一样。残页上说,‘血蚕出,万魂哭’,是毒医门最阴毒的蛊阵。”

  话音未落,阿雪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秦越人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颤抖,还带着一丝冰凉的汗意。她的玉笛也在剧烈震颤,笛身上传承自苗疆巫医的古老图腾 —— 那是一个蛇缠蚕的图案,此刻竟也微微发亮,淡绿色的微光像呼吸般起伏,与银铃的纹路、地面的血蚕字形成三角共鸣。

  “看!那些镜面渗出的黑紫色黏液里,有东西在动!” 阿雪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尾音还带着苗疆人特有的颤音,她伸手指向右侧的石壁 —— 石壁上镶嵌着许多破碎的镜面,镜面边缘正渗出黑紫色的黏液,黏液像融化的沥青,顺着石壁缓缓往下淌,在地面聚成一滩。

  秦越人和林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黏液中果然有东西在动 —— 那些东西细小而密集,逐渐勾勒出密密麻麻的蚕形图案。每一只 “蚕” 都有手指粗细,环节清晰可见,头部的嘴一张一合,能看到里面细小的齿,而蚕身的 “眼睛” 位置,闪烁着猩红色的光点,像两颗微型的血珠。更令人心惊的是,在黏液深处,似乎有一张人脸若隐若现 —— 那人脸的轮廓与离渊有着七八分相似,眉眼间的阴鸷如出一辙,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黑色,像是被黏液泡得发胀。

  “是血蚕噬心阵!” 阿雪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染毒的指尖泛起淡紫色的幽光,却在这诡异的场景下显得格外微弱,像风中快灭的烛火,“我阿爹的医书上写过,这种阵法要用活人血养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要往阵眼灌三斤活人的血,最后还要……”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恶心继续说,“你们看这些黏液里……”

  她抬起玉笛,用笛尾轻轻点了点黏液。黏液被触碰的瞬间,泛起一圈涟漪,露出里面无数蜷缩的轮廓 —— 那是婴儿的形状,每个都只有拳头大小,皮肤是半透明的,能清晰看到体内蜿蜒的血管,血管里流淌着黑紫色的血,缓慢得像凝固的糖浆。更可怕的是,在其中一个 “婴儿” 的胸口,赫然有一个淡金色的镜纹印记,与秦越人身上的烙印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加暗沉,像生了锈的金属。

  “都是未足月的胎儿……” 阿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见过苗疆最残忍的蛊术,却从未见过用未出生的胎儿炼蛊的,“离渊他…… 他简直不是人!”

  林风暴怒,手中的青铜剑 “当啷” 一声砍在石壁上,剑刃深深嵌入石缝,火星四溅。橙红色的火星落在黏液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瞬间冒起白色的烟雾,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然而,火星不仅没有驱散黑暗,反而照亮了石壁角落更加恐怖的景象 —— 一个半人高的青铜匣,被缠绕在石壁上的铁链牢牢固定着。那些铁链有活人手臂粗细,每一节链环上都刻满了三寸长的倒刺,倒刺尖端泛着青黑色的毒光,链环之间还挂着几截风干的残肢 —— 有手指、有脚掌,皮肤早已发黑变硬,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色的血痂。

  奇怪的是,在铁链与青铜匣的连接处,刻着一行细小的苗疆文字。阿雪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带着震惊:“这行字…… 翻译过来是‘双生之钥,血月开启’!”

  “双生之钥?” 秦越人皱紧眉头,下意识看向阿雪 —— 她体内的双生蛊虽然转移了,却留下了印记,难道这 “双生之钥” 指的是阿雪?

  就在三人靠近青铜匣的刹那,缠绕在匣上的铁链突然 “嘎吱嘎吱” 地自动脱落,链环与链环之间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脱落的铁链在地面上滚动起来,像是有生命般,逐渐排列成一个圆形的轮廓 —— 那轮廓与初代毒圣画像中所持的噬魂镜一模一样,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地面的镜纹纹路完美契合。

  “小心机关!” 秦越人反应极快,抬手甩出三枚银针,直取铁链排列的轮廓中心。可银针刚飞到一半,那些铁链突然如蛇般扭动起来,瞬间化作无数只血色蚕蛾 —— 这些蚕蛾的翅膀展开有巴掌大,翅面是暗红色的,覆盖着细密的绿色鳞粉,鳞粉闪烁着妖异的绿光,沾到地面就 “滋滋” 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深坑,冒出刺鼻的白烟。

  “是血蚕蛾!翅膀上的鳞粉有剧毒,沾到皮肤就会溃烂!” 阿雪立刻将玉笛横在唇边,吹奏起苗疆的驱蛊咒。曲调急促而尖锐,紫色的真气从笛孔中溢出,在空中化作一张巨大的真气网,兜向扑来的蚕蛾群。

  蚕蛾群撞在真气网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像无数颗小石子砸在纱网上。它们疯狂地扇动翅膀,尖锐的翅尖竟如刀片般锋利,在真气网上割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阿雪咬牙加大真气输出,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 噬心蛊的残毒还在体内,长时间催动真气让她的经脉隐隐作痛。

  秦越人在一旁观察,突然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他眉心的镜纹烙印因为紧张而发光时,蚕蛾的攻击就会变得更加疯狂,它们会放弃攻击阿雪和林风,转而朝着秦越人扑来,仿佛对镜纹的力量有着特殊的渴望。“这些蚕蛾对镜纹力量有反应!” 他大喊着提醒两人,同时刻意压制镜纹的光芒,“阿雪,集中火力攻击蚕蛾的头部,那里是它们的要害!”

  阿雪立刻调整曲调,驱蛊咒变得更加凌厉,紫色真气网突然收缩,将十几只蚕蛾困在网中央。她指尖一动,真气网瞬间收紧,将那些蚕蛾绞成了碎末,绿色的鳞粉和暗红色的虫血溅在地上,腐蚀出一片焦黑。

  “快开匣子!这阵法的阵眼应该就在匣子里!” 阿雪大喊着,腕间的银铃突然再次爆发出刺耳的尖啸,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甚,几乎要突破人的听觉极限。

  话音刚落,整座石壁突然开始剧烈翻转,发出 “轰隆轰隆” 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是有巨兽在石壁后撞击。石壁的夹层中突然倾泻下无数白骨,这些白骨大多是破碎的,混着黑色的腐殖质,像一场白骨雨,瞬间将三人掩埋。

  “小心!” 秦越人手中的银针翻飞,如银色闪电般射向靠近阿雪的白骨,将那些尖锐的骨片击碎,“别被白骨划伤,上面可能有蛊毒!”

  林风挥剑狂舞,青铜剑的剑气化作一道道金色光刃,将倾泻而下的白骨斩成齑粉。粉末飞扬在空气中,呛得人咳嗽不止,他却顾不上这些,一边护着秦越人和阿雪,一边朝着青铜匣的方向靠近:“阿雪,我来帮你!”

  阿雪一边吹奏玉笛稳定心神(驱蛊咒不仅能驱蛊,还能让人在混乱中保持清醒),一边用手肘顶开压在身上的白骨。她的手指在白骨堆中摸索,突然摸到一块冰凉的骨片 —— 那骨片有手掌大小,表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蚕缠绕着一个铃铛,铃铛的纹路与她腕间的银铃一模一样。

  “这符号……” 阿雪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小时候偷进苗疆禁地的场景 —— 禁地的石碑上就刻着这个符号,当时长老发现后,严厉地警告她,说这是 “封印之符”,关乎苗疆的生死,绝对不能触碰。难道自己的银铃,和这封印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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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骨终于落尽,石壁翻转后露出的密室彻底呈现在眼前。这是一间堆满白骨的密室,地面、墙壁上都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骨,有些还保持着完整的人形,空洞的眼窝朝着密室中央,像是在朝拜。密室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大理石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本泛着血光的古籍,古籍的封面是暗红色的皮革,上面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痂,封面上 “血蚕秘录” 四个烫金大字不断渗出黑血,黑血浓稠得像糖浆,滴落在石台上,竟化作无数米粒大小的血蚕,朝着三人缓慢地爬来。每只血蚕爬行时,都会在石台上留下一道冒着热气的腐蚀痕迹,石台表面的大理石被腐蚀得 “滋滋” 作响。

  秦越人盯着那本古籍,只见书页在无人翻动的情况下缓缓展开,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古老的篆字,还画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谱。当书页翻到中间时,他突然瞥见其中一页的边缘,画着一个与阿雪腕间银铃构造相同的铃铛 —— 铃铛上缠绕着银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面镜子,镜面刻着与初代毒圣噬魂镜相同的图腾,镜面上还爬着几只血色蚕蛾。

  “阿雪,你看那铃铛!” 秦越人指着书页,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你的银铃一模一样!这《血蚕秘录》里,一定藏着双生蛊和银铃的秘密!”

  阿雪凑过去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 书页上的铃铛不仅外形和她的银铃相同,连铃身的纹路都分毫不差,甚至连她银铃上那个细小的磕碰痕迹,书页上的画都清晰地呈现出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的银铃,铃身突然再次发烫,与书页上的铃铛图案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石台上的血蚕突然停止了爬行,纷纷转向银铃的方向,露出了尖锐的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