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带着盘算的抱团-《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赵淑芬头皮一炸,本能地往侧前方扑——那只猫大的黑鼠擦着她的后领窜过去,尖爪勾破棉服,带起一道血痕。

  她摔在雪地里的瞬间,反手将斧头往后抡圆了劈!

  “噗嗤”一声,斧刃正中鼠背。黑鼠发出刺耳的嘶叫,扭身想反扑,却被张强扑上来死死按住。

  他没捡地上的铁管,直接用膝盖顶住鼠头,另一只手攥着分装好的油桶,往雪地里猛砸——“砰!砰!”两下,鼠头被砸得稀烂。

  黑血溅在他手背上时,他忽然“咦”了一声,指尖摸到个硬邦邦、滑溜溜的东西。

  “咋了?”赵淑芬刚爬起来,后颈的血痕火辣辣地疼,说话时倒抽了口冷气。

  张强捏着那东西举起来,借着仓库门口透进来的雪光一看:是粒指甲盖大的透明晶体,在雪地里泛着淡淡的白光,像块冻住的碎玻璃。“这是啥?”

  赵淑芬眯眼瞅了瞅,后颈的疼劲儿还没过去,脑子里猛地窜出个念头——昨天仓库里的那只大白狗!

  那天对抗人手蟑螂怪那会儿,她看得清楚:那大狗起初打不过,竟扭头跑到旁边,叼起地上那些大老鼠的脑袋啃。刚见时那狗才半人高,等它啃完那些老鼠脑袋,一下子就长到快齐肩膀,眼神都凶得吓人。

  当时她还纳闷这狗咋长得这么快,这会儿盯着张强手里的晶核,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这玩意儿能让那狗长个儿?”

  张强也反应过来,赶紧把晶核揣进棉袄内袋,手在外面按了按,生怕掉了:“江小姐不是说那大白狗是她的吗!既然那大狗爱吃这,得给她留着!说不定这玩意儿金贵着呢!”

  赵淑芬没反对,反而抬脚踹了踹旁边的油桶,催得更急:“别磨蹭!先加油!回头再多砍几只老鼠,说不定还能攒一把——到了安全区给江小姐,她指定高兴。”

  “走!”赵淑芬爬起来就拽他,后颈的血珠渗出来,冻得皮肤发疼也顾不上。

  两人一手拎油桶,一手攥武器,往仓库门口冲。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又响起来——七八只灰影从油桶堆后涌出来,猩红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你去加油!”张强突然把两桶油往赵淑芬怀里塞,自己抄起地上的铁管转身,“我挡着!”

  赵淑芬没废话,抱着油桶往房车冲。

  雪地里的脚印被她踩得乱七八糟,跑到房车侧面时,怀里的油桶晃得柴油直往外溅。

  她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把油桶口对准房车的加油口,刚拧开盖子往里灌,就听见仓库门口传来铁管砸骨头的闷响——“咚!咔嚓!”那声音混着老鼠的嘶叫,隔着风雪都透着狠劲。

  此时房车里,江建国早透过车窗看见了外面的混战,急得在过道里转圈。

  他不敢开门贸然下去,这时他看到了赵淑芬把油竟然加上了,心里一个念头瞬间上来!

  月月还在洗澡间里没动静,他一个老头,带着个状况不明的女儿,能自己开着车跑,总比带着俩外人累赘强。

  脚不自觉的摸到驾驶室,凭着记忆打火、热车——万一这俩年轻人顶不住,他至少能带着月月先撤。

  引擎被他“突突”打着了,暖风刚有点温度,他抬眼往窗外扫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钥匙差点脱手。

  却看见远处的张强正背对着房车,一只老鼠的尖爪从他棉裤腿里扎进去,血顺着裤脚往下滴,他却没回头,铁管抡得像要把胳膊甩脱臼,硬生生把涌上来的灰影挡在仓库门口

  赵淑芬已经冲过去了,手里的斧头劈得雪沫子乱飞,后背还敞着刚才被老鼠勾破的口子,血冻成了暗红的冰碴。

  这俩人,是真在拼命啊。

  江建国盯着那道血痕,

  心里又在开始盘算——末世里一个人带个状况不明的女儿,哪有结伴走得稳?这俩人至少也要护他们的孩子,肯定要想法弄油弄吃的!有了他们,我和月月活下去的希望才会越多……

  他又看了一眼江月月此时那个洗澡间!月月一定要坚持的活下去

  一咬牙转身便来到房车门前,

  他攥紧后门把手,心里默数:“一、二、三!”猛地拉开门,扯着嗓子喊:“快上来!”

  赵淑芬刚把最后一桶油倒完,手还沾着油星子,听见喊声头也没抬,先抓过油箱盖“咔嗒”拧死,甩了把手上的油就冲张强吼:“张强,快——”

  张强正被两只老鼠缠得后退,闻言一铁管砸断最前面那只的尖牙,借着反作用力踉跄着冲过来,扑上车时带起一串雪沫子,反手就把车门牢牢闩上。

  赵淑芬见他上来,心才算落地,转身扑进驾驶座猛踩油门。房车像头受惊的牛,碾过雪堆往前冲,后视镜里,仓库门口的灰影越来越小,最终被风雪吞了进去。

  风雪卷过仓库塌掉的缺口,把最后一点引擎声吞进雪里。仓库里的血腥味混着柴油味,在冷空气中慢慢沉淀。

  “窸窣——”

  两道黑影从横梁后窜下来,是张浩和林薇。他们显然追了一路,林薇的黑鳞上沾着雪块,爪子在地上刨出浅坑,鼻尖急切地抽动——刚才仓库里的厮杀声,早勾得她胃里发空。

  林薇先扑向墙角那堆被砸烂的鼠尸,尖牙撕开最完整的一只,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吼。

  张浩慢了半步,却径直走向被张强劈成两半的那只大老鼠,黑指甲抠开鼠头,从血肉里翻出一颗透明晶核,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晶核在舌尖化开时,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喉咙往下窜。

  他愣了愣,低头看自己的右腿——刚才追房车时被冰棱划破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结痂的地方泛出淡红,像有新肉在往外顶。

  林薇已经啃完三只老鼠,抬起头时,眼里的猩红淡了些,黑鳞在昏暗里泛着油亮的光,显然比刚才更坚硬了。她用脑袋蹭了蹭张浩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像是在催他快点。

  张浩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嘴角的血渍。脑子里那片“暖光”的影子又晃了晃,比之前清晰了点——好像有个穿棉袄的人影,正举着斧头劈向什么东西,动作又快又狠……他甩了甩头,把那点模糊的影子甩散,低头咬住最后一只老鼠的脖颈,骨裂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雪从缺口灌进来,落在他们脚边,却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冻住——林薇周身的鳞片竟散着微弱的热气,把周围的雪化成了水痕。

  张浩吞咽的动作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之前被鼠爪划开的口子,已经只剩下道浅白的印子。

  “走。”他又吐出这个字,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带着点咀嚼后的沙哑。

  林薇立刻跟上来,路过门口时,还不忘叼起半只没啃完的鼠尸,像拖战利品似的拽着走。

  两道黑影消失在风雪里,只留下满地啃剩的鼠骨,和雪地上两道更深、更稳的爪印——他们的速度,明显比追来时快了半分。

  风雪卷着仓库里的血腥味往远处飘,很快被房车驶离的车辙印扯成了细丝。

  等两道黑影消失在雪幕尽头时,房车已经开出半里地,引擎的轰鸣里,赵淑芬后颈的伤口正突突地发烫。

  赵淑芬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沾了满手血。

  张强凑过来,从棉袄里掏出块冻硬的布条,笨手笨脚地往她脖子上缠:“别乱动……我……”

  “想勒死我?”赵淑芬被勒得一呛,瞪他,“用江小姐给的碘伏!去安安棉袄口袋里找!”她记着上次被老鼠抓伤,就是江月月给的碘伏管用,

  说话时眼角往车后扫了一眼——后铺没动静,心跟着沉了沉。

  张强赶紧跑到后铺。

  安安蜷在角落,小眉头皱成个疙瘩,脸色有点白。

  他伸手替儿子把掀着的衣角掖好,指尖下意识探了探安安的鼻息,温热的气儿扑在手上,才松了半口气。

  这孩子从上车就没醒,刚才仓库那么大动静,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小宇靠着车厢壁,18岁的大男孩蜷成一团,睫毛都没颤一下。张强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僵得像块冰,赶紧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往小宇身上搭了搭。

  “醒了没?”赵淑芬在后座听见动静,忍不住回头问,声音压得低,“俩孩子咋还没动静?”

  “没呢。”张强轻手轻脚翻出安安棉袄口袋里的半瓶碘伏,转身时又看了眼后铺,“可能是累着了……等会儿到安全区再说。”话虽这么说,眉头却没松开。

  回到赵淑芬身边,他蹲下身,先用手背抹了把她后颈的血渍,才捏着碘伏瓶往伤口上倒。

  碘伏碰到伤口,滋滋冒起白烟,火辣辣的疼顿时消了大半,伤口边缘泛出淡红,像在慢慢收口。“我去,这东西真管用!”张强咂舌,眼睛却又瞟向后铺,“淑芬,你说……俩孩子不会有事吧?”

  赵淑芬没回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闭嘴开车。等会儿找个地方停了,给他们量量体温。”话硬,却透着藏不住的慌——这俩孩子一直在昏睡,现在又这么大动静都没醒,她心里哪能不打鼓。

  他转头瞥了眼洗澡间,又飞快转回来,盯着后铺的方向:“动静这么大,江月月和大狗都没出来,难道出事了?”想起赵淑芬的叮嘱,又把话咽了回去,只闷闷地挠了挠头。

  赵淑芬看他发愣,抬手拍了下他后脑勺:“傻站着干啥?快去处理你腿上的伤!处理完了,去看看俩孩子烧没烧。”

  张强这才想起自己也受了伤,应了声“哎”,却没立刻动,先往後铺挪了两步,确认安安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才转身找布条去了。

  张强这才想起自己也受了伤,却还咧着嘴得意:“咋样?你家男人像样不……”

  “别得瑟了,”赵淑芬白他一眼,手里的方向盘往右转了半圈,“一会要是感染变异,有你哭的——赶紧弄。”她瞥了眼张强正往腿上倒碘伏的笨拙动作,见他总算正经起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冰花化了又结。

  “到了安全区,”她忽然勾了勾嘴角,“让江小姐看看你这包扎手艺,能笑掉牙。”

  张强手一顿,挠挠头,脸有点红,没接话,赶紧低头用布条缠腿。

  布条勒过伤口时,他“嘶”了一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楚。

  离洗澡间不远的座椅旁,江建国攥着铁管的手慢慢松开了。他听见了张强的痛呼,也瞥见赵淑芬握着方向盘的手稳了些——这俩年轻人虽吵吵闹闹,倒真是能扛事的。

  刚才没关紧车门、没把他们留在加油站,算是做对了。

  他一个老头,带着状况不明的女儿,真等油耗尽了,哪有本事自己找活路?抱团走,总比孤身一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