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拳罡狮吼破杀局-《华夏朝天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死亡阴影浓得令人窒息之际——

  “阿弥陀佛——!”

  一声苍劲浑厚、如同暮鼓晨钟般的佛号,骤然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这佛号从包围圈最外围、福州城方向传来!其声并不如何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安定人心的力量,仿佛能涤荡一切血腥与戾气!

  紧接着!

  “吼——!”一声如同受伤猛虎般的咆哮,裹挟着无边的愤怒与狂暴的战意,紧随佛号之后炸响!

  轰隆!!!包围圈外围,靠近驿道福州城方向的一角,猛地爆开一团混乱!

  只见一道魁梧如山、身披藏青布袍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攻城巨锤,悍然撞入密集的盾阵之中!

  来人正是楚飞!

  他左臂依旧缠着厚厚的、被血污浸透的白色绷带,软软垂在身侧。但仅凭一条完好的右臂,其威势便已惊天动地!

  他根本无视刺来的长矛和冰冷的弩矢,右拳紧握,虬结的肌肉瞬间贲张到极限,青筋如同盘绕的怒龙!

  拳锋之上,竟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如同朝阳初升般的微芒!

  “给老子——开!!!”

  楚飞怒吼如雷!右拳挟着开山裂石、摧枯拉朽的恐怖力量,毫无花巧,纯粹以力破巧,狠狠轰在正前方一面最为厚实、由两名壮硕血卫合力持握的包铁巨盾之上!

  拳盾交击!没有金铁交鸣,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咔嚓——!轰!!!

  那面足以抵挡奔马冲撞的包铁巨盾,竟如同被重炮轰击的朽木,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铁片混合着血肉骨骼的碎末,如同暴雨般向后激射!

  持盾的两名血卫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这刚猛的巨力震得双臂寸断,胸骨塌陷,如同两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一片持矛的同伴!

  盾阵一角,硬生生被楚飞这石破天惊的一拳,轰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缺口!

  缺口处烟尘弥漫,碎木铁屑飞舞。

  楚飞那魁伟的身影从中大步踏出,藏青布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左臂绷带上的暗红血迹触目惊心,但那张虬髯戟张的脸上,却燃烧着比残阳更炽烈的战意与狂怒!

  环眼如电,瞬间锁定了被重重围困在巨榕下的三道浴血身影!

  “二弟!陆大哥!石头!”楚飞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劫后重逢的狂喜与无边的杀意,“兄弟来迟了!这群狗娘养的杂碎,一个也别想活!”

  就在楚飞一拳轰开盾阵缺口的瞬间!

  另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紧随其后,从那弥漫的血雾与烟尘中飘然而出!

  来人正是悟嗔!

  他剃着青亮的头皮,在血色残阳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眉骨上那道浅浅的刀疤此刻更显狰狞。

  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衣,沾满了尘土与溅射的血点。

  手中那柄通体黝黑、非金非木、顶端镶嵌着九枚暗沉铜环的沉重禅杖,此刻正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

  他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精瘦,但步伐却异常沉稳,每一步踏下,都仿佛与大地脉搏相连。

  那双精光四射、亮如寒星的眸子,此刻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不起丝毫波澜,唯有瞳孔深处,倒映着修罗场般的血腥杀戮。

  “师父有令,护持善信,降妖除魔!”悟嗔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与他平静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话音未落,他手中那柄沉重的禅杖已然动了!

  呜——!

  禅杖破空,竟发出如同鬼哭神嚎般的凄厉尖啸!杖影划出一道极其诡异刁钻的弧线,如同一条暴起的毒龙,狠狠扫向楚飞轰开缺口后,两侧试图合拢填补的持矛血卫!

  这一扫,看似简单,却蕴含了佛门伏魔杖法中“疯魔扫”的精髓!刚猛无匹,却又带着一股佛门金刚怒目的凌厉禅意!

  噗!噗!噗!杖影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左侧一名血卫试图举矛格挡,精铁矛杆在禅杖面前如同朽木,应声而断!

  沉重的杖头余势未衰,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爆开!

  右侧两名血卫挺矛齐刺,悟嗔手腕一抖,禅杖中途变招,由横扫变为上撩下砸!杖头九枚铜环剧烈碰撞,发出摄人心魄的乱响!

  铛!铛!两声爆响!两根长矛被硬生生砸弯荡开!禅杖去势未尽,如同泰山压顶般狠狠砸在中间一名躲闪不及的血卫头顶!

  咔嚓!头骨碎裂的脆响令人牙酸!那血卫连哼都未哼一声,便软软瘫倒在地,红的白的从七窍中汩汩流出。

  悟嗔一击毙敌,身形毫不停滞,如同狸猫般一个灵巧的滑步,禅杖顺势回旋,带着呜呜风响,又扫向另一侧试图偷袭楚飞后背的刀盾手!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狠辣凌厉,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佛事。

  每一杖挥出,都伴随着九环震颤的嗡鸣,如同在为亡魂超度,又如同在为生者擂响战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楚大哥!这边!”悟嗔的声音依旧清朗,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传入楚飞耳中。

  楚飞环眼精光爆射,看到悟嗔瞬间清空侧翼威胁,心中大定!

  他猛地发出一声震天狂吼,不再看身后,独臂铁拳再次凝聚起那淡金色的“少阳劲”,如同下山猛虎,朝着前方因缺口被轰开而陷入短暂混乱的敌阵,狠狠扑杀进去!

  “挡我者死!!!”

  楚飞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得近前的元兵耳膜嗡嗡作响!他魁伟的身躯带着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悍然冲入因盾阵被破而略显混乱的敌群!

  左臂虽未能动,但仅凭一条右臂,其威势便足以令鬼神辟易!

  一名持刀的血卫嚎叫着迎面扑来,弯刀带着寒光劈向楚飞面门!楚飞看也不看,右拳后发先至,带着淡金色的微芒,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轰在对方胸膛!

  “嘭!”沉闷的骨裂声爆响!那血卫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胸口瞬间塌陷下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翻身后数人,口中鲜血狂喷,眼见不活!

  楚飞脚步不停,身形微侧,让过一支斜刺里捅来的长矛,右臂如巨蟒般猛地探出,五指箕张,一把抓住矛杆中段!

  “撒手!”他吐气开声,右臂筋肉虬结,沛然巨力爆发!

  那持矛的血卫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长矛脱手飞出!未等他反应过来,楚飞抓住矛杆的右手猛地一抡!

  呜——!沉重的长矛化作一根巨大的棍棒,带着凄厉的风声横扫而出!

  噗!噗!噗!三名躲闪不及的血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被拦腰扫中,惨叫着筋断骨折,倒飞出去!

  楚飞如同人形凶器,在敌群中横冲直撞!

  他的拳法大开大合,刚猛无俦,每一拳都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少阳劲”,中者非死即残!

  偶尔有冷箭射来,也被他敏锐地侧身或用夺来的兵器格开。

  他目标明确,如同劈波斩浪的巨舰,朝着陈潜三人被困的核心区域,一路血战突进!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硬生生在密集的敌阵中犁开了一条血肉通道!

  与此同时,悟嗔如同一道灰色的旋风,紧紧护在楚飞侧翼和后方。他那柄沉重的九环禅杖,在他手中舞动得如同风车,泼水难入!

  杖法时而刚猛如金刚降魔,大开大合,一杖下去盾碎甲裂;

  时而刁钻如毒蛇出洞,专打关节要害,中者无不筋断骨折;

  时而又灵动如穿花拂柳,杖影翻飞间,将射向楚飞的冷箭、刺来的长矛尽数磕飞荡开!

  他眉骨上的刀疤在激烈的厮杀中微微跳动,眼神却始终沉静,仿佛眼前这修罗杀场,不过是山寺后院的一场晨练。

  唯有那九环震颤发出的急促嗡鸣,泄露着他内心同样沸腾的战意与守护的决绝!

  “楚大哥!左前方三步,有弩手!”悟嗔的声音在兵器碰撞与惨叫声中依旧清晰。

  楚飞闻声,猛地一个矮身前冲,避开一支冷箭,右拳凝聚“太阳劲”,狠狠轰向悟嗔所指方向!

  轰!一面试图掩护弩手的盾牌应声碎裂!盾后的弩手暴露出来,眼中惊恐未散,便被楚飞随后跟上的铁拳砸碎了面门!

  两人配合默契无间,一个主攻,势如破竹;一个策应,滴水不漏。

  如同两柄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了玄冰教与归化堂精心布置的铁桶阵腹心!

  “是楚大哥!还有那小和尚!”盘石头第一个看清了援军,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跳起来,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却浑不在意,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光芒!

  “哈哈哈!楚兄弟!老子就知道那么容易死!”

  陆昆更是狂笑出声,虬髯根根倒竖,因力竭而略显迟滞的虬龙鞭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活力,鞭影如怒龙翻江,啪啪两声脆响,将两个试图趁机偷袭的刀盾手抽得骨断筋折,倒飞出去!

  “兄弟们!援兵到了!杀出去!”

  陈潜眼中亦是精光暴涨!楚飞与悟嗔的出现,如同在绝望的深渊中投下了一道曙光!

  他瞬间判断出形势,楚飞二人打开的缺口,正是最佳的突围方向!

  “陆大哥开路!石头居中!我断后!朝楚大哥方向冲!”陈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手中朝天剑光华暴涨,剑势陡然变得凌厉无匹,如同冰河倒卷,将试图从侧翼包抄过来的数名血卫死死挡住!

  “好!”陆昆大吼一声,憋屈了许久的怒火与力量彻底爆发!

  虬龙鞭不再防守,化作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蟒,鞭梢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抽向正前方因楚飞冲击而动摇的盾阵!

  盘石头咬紧牙关,强忍伤痛,双手紧握柴刀,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紧跟在陆昆鞭影之后,朝着那血肉模糊的缺口猛冲!

  包围圈被楚飞和悟嗔从外向内狠狠撕开,又被陆昆和盘石头从内向外奋力冲击,内外夹击之下,玄冰教与归化堂看似坚不可摧的铁桶阵,终于出现了致命的松动与混乱!

  “拦住他们!放箭!快放箭!”仁增喇嘛在阵后看得目眦欲裂,嘶声咆哮!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胜券在握的关头,竟会杀出如此两个煞星!尤其是那个独臂的虬髯大汉,其勇猛凶悍,简直非人!

  数名弩手慌忙举起劲弩,冰冷的箭簇越过混乱的人群,遥遥锁定了正在敌阵中奋力冲杀的楚飞和悟嗔,以及即将汇合的陆昆、盘石头!

  “小心冷箭!”陈潜厉声示警,身形如电,试图拦截,却被几名悍不畏死的血卫死死缠住!

  千钧一发!悟嗔眼中寒光一闪!他猛地将手中禅杖往地上一顿!

  咚!一声沉闷巨响,杖尾深深插入地面!他双手合十,口中大喝:“唵、嘛、呢、叭、咪、吽!”

  狮子吼神功催动的六字大明咒如同洪钟大吕,带着奇异的震荡之力,瞬间扩散开来!

  那几名瞄准的弩手,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击中,心神剧震,眼前发黑,扣动弩机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楚飞狂吼一声,右拳再次凝聚“少阴劲”,淡金色的光芒比之前更盛!他不再攻击近处的敌人,而是猛地一拳轰向地面!

  轰!!!地面如同被陨石击中,猛地炸开一个浅坑!狂暴的劲气裹挟着碎石泥土,如同暴雨般向后激射!

  不仅将身后追兵打得人仰马翻,更将前方试图合拢的盾阵冲得七零八落!

  “走!”楚飞一把抓住因施展狮子吼而气息微滞的悟嗔胳膊,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起,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朝着陆昆和盘石头冲来的方向猛扑过去!

  “楚大哥!”盘石头看着浑身浴血、左臂无力垂落却依旧如同战神般冲来的楚飞,眼眶瞬间红了。

  “少废话!跟紧!”陆昆的鞭影在前方扫开最后两名挡路的血卫,五人终于在一片血肉狼藉中成功汇合!

  “二弟!”楚飞看到陈潜一剑削飞最后一个纠缠者的头颅,朝他疾掠而来,眼中满是激动。

  “走!”陈潜没有丝毫停顿,朝天剑指向包围圈被彻底撕裂的缺口——那正是通往福州城相反方向的茂密榕林深处!“进林子!”

  五人汇成一股锐不可当的洪流!

  楚飞独臂开道,拳风所向披靡;悟嗔禅杖护住侧翼,杖影翻飞;陆昆长鞭殿后,抽碎一切追袭;盘石头居中,柴刀虽残,凶威不减;陈潜则如同最冷静的猎鹰,剑光吞吐,精准点杀着从侧翼林中射出的冷箭和试图包抄的零星敌人!

  他们如同一柄染血的五棱尖锥,狠狠凿穿了敌人的最后防线,一头扎进了驿道旁那幽深黑暗、枝桠虬结如同鬼爪的古老榕林之中!

  “追!给我追!放箭!放火烧林!绝不能让他们跑了!”仁增喇嘛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充满了不甘与狂怒。

  咻咻咻!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射入林间,钉在树干上噗噗作响,却大多被茂密的枝叶和盘错的根须挡下。几支火箭射入,引燃了林间干燥的落叶和低矮灌木,火苗开始窜起,浓烟弥漫。

  但此刻,五人早已借着林地的复杂地形和暮色的掩护,如同游鱼入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榕林深处那更加浓重的黑暗里。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熊熊燃起的火光,以及仁增喇嘛那无能狂怒的咆哮,在血色残阳下久久回荡。

  残阳如血,将西天染成一片凄艳的赤红,也映照着榕林深处五个相互搀扶、踉跄前行的血染身影。

  楚飞走在最前,藏青布袍几乎被血浸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左臂的绷带早已被鲜血和污泥染成黑褐色,软软垂着,每一次晃动都牵扯出钻心的剧痛,让他浓密的虬髯都因咬牙强忍而微微颤抖。

  但他腰背依旧挺得笔直,环眼中燃烧着劫后余生的火焰和一丝畅快淋漓的凶悍。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他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却豪气干云,“这群狗娘养的杂碎,骨头也没多硬!老子一条胳膊照样揍得他们哭爹喊娘!”

  盘石头跟在他身后,左肩的伤口简单包扎后依旧渗着血,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但那双铜铃大眼却亮得惊人,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楚大哥!你这拳头,比俺的柴刀还硬!一拳一个,跟砸西瓜似的!”他挥了挥手中豁口累累的柴刀,眼中满是崇拜。

  陆昆走在最后,虬龙鞭软软拖在地上,沾满了泥浆和碎叶。

  他肋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闻言哈哈一笑,声如破锣:“楚老弟!你他娘的再晚来半柱香,咱三个就得交代在那儿了!不过来得正好!这顿狗肉打得好!打得解气!”

  他环眼扫过楚飞废掉的左臂,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随即又被豪迈取代,“回头请你喝最好的烧刀子!管够!”

  陈潜扶着气息有些虚浮的悟嗔,走在中间。

  他身上的藏青布袍也有多处破损,沾染着血迹,但握剑的手依旧稳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听着楚飞三人粗豪的对话,冷峻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如释重负的笑意。目光落在楚飞那无力垂落的左臂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楚大哥,你的伤…”陈潜的声音带着关切。

  “死不了!”楚飞大手一挥,浑不在意,“骨头接上了,养养就好!倒是这小和尚…”他转头看向被陈潜扶着的悟嗔。

  悟嗔脸色有些苍白,方才强行施展佛门狮子吼震慑弩手心神,消耗极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单手竖掌,声音依旧清朗:“阿弥陀佛。些许损耗,调息片刻便无碍。楚大哥神勇,若非你一拳破开铁壁,小僧也难施为。”

  他看向楚飞的眼神带着由衷的敬佩。方才楚飞独臂冲阵,拳拳到肉,硬生生轰开生路的场景,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份勇烈与担当,让他这个自幼在血火废墟中长大的武僧也为之动容。

  “行了行了,都别客套了!”陆昆不耐烦地打断,“赶紧找个地方落脚!老子这身血糊糊的,再不洗洗,招来的就不是鞑子,是野狗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莞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

  但彼此眼中那份并肩浴血、死里逃生的情谊,却比这深秋的晚霞更加炽热。

  陈潜抬头望向林隙外那片被残阳染红的天空,目光沉凝:“此地不宜久留。追兵虽暂退,必不甘心。需尽快与杨旗使他们会合。”

  “对!”楚飞环眼一瞪,“朝烟她们还在城里!也不知那劳什子地牢救出来没有!走!去约定地点!”

  五人相互扶持着,拖着疲惫伤痛的身躯,踩着厚厚的落叶,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榕林更深处,那约定的方山寺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五柄染血却永不屈服的利剑,深深刺入这片被战火与鲜血浸透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