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榕城-《江湖寻侠记》

  “顾风、顾风!”

  戏言不停地叫顾风,顾风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戏言皱着眉头的看着顾风,问到:

  “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骑马也这么走神,不怕从马上摔下去啊?”

  顾风似乎还有些懵,他看了戏言片刻,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解释道:

  “哦,我是在想,如今已是六月二十了,我能不能在下月十五的风云大会开始前达到登堂境。”

  戏言撇了撇嘴,似是对这件事情毫不关心,他无所谓的说道:

  “害,能不能达到都没关系,你才多大啊,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心只知道泡妞呢,练什么武啊。”

  肥米或许和戏言气场不合,又或许是之前戏言的怂包行为让肥米有些看不惯,所以不论戏言说什么,他都要呛上两句。

  “说得你好像大顾风很多岁似的,就比顾风大两三岁,整得自己多有阅历一样。”

  戏言狠狠地瞪了肥米一眼,但他确实是和肥米拌嘴拌累了,因此并没有搭理肥米,而是对着顾风继续说道:

  “顾风兄弟,我跟你讲,哥哥我当初,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追女孩子方面,我甚至还当过别人的师父咧。

  蓝溪谷知道吧?当初蓝溪谷的女弟子们可是疯狂的追求我,把我从这个城追到那个城的,追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可我都没有答应,那些女弟子可谓是伤心欲绝啊。

  诶,对了,你之前不是和那个颂雅坊的花魁有一腿么?怎么那个花魁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连个招呼都没给你打?”

  顾风并没有打断戏言,只是带着淡淡地笑容听着戏言的吹嘘。

  原本顾风只是将戏言说的这些话当成闲话来听,可当他听到戏言问到颂雅坊和乔凝霜时,眼睛却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同时,顾风心里慢慢升起了一丝警惕,心中不停地思考着。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为何突然问到颂雅坊?

  他几乎天天都想拉着我去颂雅坊,若是我不去,那他也不会去。

  他说是因为跟我一起去可以不花钱,可我明明看到他钱袋子里有金有银,作为天宫的掌门之徒,也不应该会如此没有格局才对。

  戏言,是你吗?!”

  “喂!顾风,你怎么又走神了?你这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啊?”

  戏言见顾风好像又在低头沉思,当即有些不开心了。

  毕竟他自己正在天花乱坠的吹嘘着自己的过往经历,结果转头一看,别人根本没有理会自己,这让他有一种装×没有装到位的感觉,让他无比的恼火。

  顾风听到戏言带有怒气的一番话,暂时将脑海里的想法压了下去,然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对着戏言说道:

  “戏言兄勿怪,这红骻确实是压在我心中的一块大石,虽然我可以从他的跟班下手,但难度还是非常大的,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破局,倒是言语怠慢了戏言兄,抱歉抱歉。”

  戏言听到顾风的解释,也觉得情有可原,让一个渐佳境武者,去针对一个可能已经是入微境的高手,心理压力确实会很大。

  他当即便摆了摆手,表示对顾风的理解,然后便失去了继续吹嘘的欲望,索然无味的坐在马背上,继续向前行进着。

  戏言没有了表达欲,顾风自然也乐得清静,自己暗自捉摸着乔凝霜所说的话,而肥米见这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了怼戏言的机会,故而也只是默默地骑着马。

  三人就这样陷入了难得的沉默当中。

  这一次的风云大会在榕城举办,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往常的风云大会都会在泊晓堂的总部所在地举行,一是为了方便,二是因为泊晓堂已经将自己的总部所在地打造成了铁桶一片,几乎没有任何势力能在他们的总部搅动风云。

  而这次延期举办这风云大会,甚至更换了风云大会的举办地,无一不透露了这次大会的特殊性。

  顾风从未参加过风云大会,也没有从长孙千文那里听说过这个大会,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若是泊兄还在就好了,他肯定早就跟我讲解了参加风云大会的注意事项。

  去了一趟溪港镇,白之风和泊兄都因我而死,那个单海烟还没有抓到,我却就这样离开......”

  顾风独自叹息着,他的脸上布满了愧疚。

  榕城是闽海行省中的大城,原本闽海行省因为靠海,所以经济条件十分优渥。

  但由于这些年天峰皇帝属于对王朝的管理,东夷人又不甘寂寞,所以不停地骚扰着闽海行省,这几年更是有举兵来犯的意思。

  东夷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两艘船登陆闽海行省,但他们可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烧杀抢掠。

  由于他们每次来的都是东夷国的江湖人士,所以天峰王朝派人去和东夷国交涉,总是会被对方以“无法挟制江湖人士”的理由搪塞回来。

  天峰皇帝又对此事漠不关心,导致无人敢派遣军队去剿灭那些东夷的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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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闽海行省的安危,都靠着天峰王朝的武林中人自发的前去扞卫。

  榕城更是一座被海风滋养得富庶安逸的滨海之城,幸得闽海行省的海岸线足够长,所以这里暂时还未遭受到东夷人的侵扰。

  在榕城,每日清晨的第一缕曦光刚吻上码头的青石板,千樯林立的港湾就已喧嚣起来,商船卸下香料、丝绸,又满载着本地的海盐、珍珠起航。

  码头上,皮肤黝黑的渔民会将银鳞闪烁的海鱼搬上岸,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与鱼腥,却奇异地混合着酒楼飘来的脂粉香与酒香。

  城中的武馆早已门可罗雀,镖师行的牌匾蒙着薄尘。年轻人更愿提笼架鸟,在茶肆里听评话先生讲海外奇闻,或是在酒肆中猜拳行令,将银钱花在鲜美的生猛海鲜与歌姬的婉转唱腔上。

  白墙黛瓦的院落间,常有女子凭栏眺望海景,手中把玩着珍珠串成的手链;孩童们则在沙滩上追逐浪花,捡着五彩贝壳,对邻镇传来的江湖纷争充耳不闻。

  夕阳西下时,满城的灯笼会次第亮起,海鲜酒楼座无虚席,人们围着圆桌大快朵颐,谈论着谁家的渔船今日捕获了罕见的砗磲,哪家的绸缎庄又进了波斯的织锦。

  偶有流浪的武师想在此开设武馆,却只引来一阵哄笑。

  在榕城人眼中,握紧船桨比握紧刀柄更能带来安稳日子,海风送来的财富,早已让这座城忘了刀光剑影的模样。

  就连城墙都比别处矮几分,垛口上爬满了牵牛花,仿佛在嘲笑那些枕戈待旦的边城。

  这里的人们,只愿在渔歌与酒香中,伴着潮起潮落,过着岁岁平安的享乐日子。

  榕城人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几乎映照了整个闽海行省。

  所以每次东夷人来犯之时,闽海行省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之力。

  而那些外省的江湖侠客们,每次要奔波很久,才能抵达被东夷人侵扰的地方。

  很多时候,等前来助拳守卫的好汉们抵达时,东夷人早已抢得盆满钵满的走了。

  有时候恰好能赶上东夷人的肆掠,但东夷人的那些所谓忍者,手段肮脏无比,让人防不胜防。

  前些年有不少江湖人士在东夷人手上吃了亏。

  后来,东夷人更精了,他们发现来闽海行省的江湖人士,从一些江湖散人,慢慢变成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他们就有些打不过了。

  于是,他们就在这些门派的弟子前来的时候,找个地方藏着,或者将船驻停在大海之上,等那些门派中人走了过后再登陆闽海行省的土地。

  各大门派又不能一直在闽海行省驻扎,因此对东夷人无可奈何。

  这一次泊晓堂将风云大会的举办地址选在了榕城,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