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看,我儿子出息了-《偷来的亲情之我的亲妈是总裁》

  谢清瑶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切”,却在每个字里都透着冰冷的疏离,

  “上台!”

  “接受我们清瑶集团的一份特别心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强调着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

  “轰——!”

  掌声如同被预设好的程序触发,条件反射般再次轰然响起!

  热烈!

  响亮!

  如同雷鸣般在大厅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配合地鼓掌,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这掌声中,包含着对“CEO父母”这一身份应有的尊重,却也夹杂着毫不走心的恭维。

  毕竟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愿得罪清瑶集团的掌舵人和新任 CEO。

  然而,在这片看似热情洋溢的掌声海洋中,那个被聚光灯无情笼罩的角落,却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被绝对零度冻结的冰窟!

  与全场的热烈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诡异。

  杨建设脸上那尚未褪去的、因儿子被褒奖,而产生的狂喜笑容瞬间凝固!

  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像是一张滑稽的面具,硬生生焊在了脸上,显得格外僵硬。

  随即,那凝固的表情,如同被投入烧红烙铁的冰水,猛地炸开!

  狂喜再次涌上他的脸庞,甚至比之前更加膨胀,扭曲得几乎变形。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之快,力道之大,甚至带倒了桌沿上的高脚杯。

  “哗啦”一声,殷红的红酒,泼洒在洁白的桌布上,如同溅开的血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完全没有在意,那杯打翻的红酒和弄脏的桌布,手忙脚乱地试图扶起杯子,却因为激动而几次都没能成功。

  最终他干脆放弃,迫不及待地,挺直那被不合身的西装勒得难受的腰板,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

  他脸上堆满了夸张的、受宠若惊的谄媚笑容,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格外油腻。

  一双粗黑的手,在胸前反复摸索,下意识地整理着,那早已紧绷不堪的西装领口,又拽了拽领带,调整着领带上那枚俗气的金色领带夹。

  他像一只被强行推上舞台、即将开屏的公孔雀,努力展现着自己认为“最好”的一面,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滑稽。

  他甚至得意地、近乎挑衅地朝周围,那些衣着光鲜的宾客投去炫耀的目光,仿佛在说“看,我儿子出息了,我也能站在这样的场合”。

  他的脸颊因激动和之前喝的酒精,而涨得紫红,唾沫横飞地,对旁边一位试图避开他的宾客大声嚷嚷:

  “哎哟!叫我了,叫我们了,听见没,谢主席亲自请我们上台,哈哈哈......我就说,咱家小宇从小就聪明,长大了肯定有出息,现在好了,不仅当了大公司的老板,还能让爹妈跟着沾光,这排场,这面子,真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啊!!”

  他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自认为“至高无上”的“高光时刻”里,愚蠢地以为这是谢清瑶在向他低头,在向他示好,是对他“养育儿子”的认可,是他杨建设人生巅峰的加冕礼!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宾客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也没有注意到郑淑芬的异常,更没有读懂谢清瑶目光中的冰冷与嘲讽。

  而与他形成地狱般反差的,是他身边的郑淑芬!

  在那道象征着毁灭与审判的聚光灯猛然打下的瞬间!

  郑淑芬感觉像是被一道,来自地狱的无声闪电狠狠劈中了天灵盖!

  “嗡——!”的一声巨响在她颅内炸开,如同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大脑,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整个世界在她眼前瞬间褪色、失声、扭曲。

  原本璀璨的灯光,变成了刺眼的白光,周围的掌声,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宾客们的面孔变成了扭曲的黑影。

  大脑一片彻底的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能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刺目到极致的强光,让她瞬间短暂失明,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无数黑色的小点在眼前飞舞,如同濒死时看到的幻象。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恐惧,如同一只从冰窟里伸出的巨手,带着刺骨的寒意,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让她无法呼吸!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是缺氧的鱼在濒死挣扎,却吸不进一丝氧气。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四肢变得冰冷麻木,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她耳膜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脸上那层厚厚的浓妆,是她今天特意早起化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配得上”这个场合。

  可在惨白强光的照射下,那层妆容却呈现出一种异常骇人的、如同纸扎人般的惨白和僵硬。

  粉底太厚,显得假面;

  口红涂得太艳,与毫无血色的嘴唇,形成诡异的对比;

  眼线画得太粗,让她瞪大的眼睛,看起来如同惊恐的木偶。

  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唯有一双因极度惊恐,而睁大到极限的眼睛,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无法稀释的绝望和恐惧,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

  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幅度之大,让她的肩膀和手臂不停晃动,几乎让她坐不稳椅子。

  她像一片在狂风暴雨中,即将被彻底撕碎的枯叶,随时可能倒下。

  她死死地用冰冷僵硬的手指,抓住沉重的实木椅扶手,指甲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甚至有些崩裂,渗出细微的血丝,深深抠进木头纹理里,留下几道清晰的划痕。

  那扶手,仿佛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抓得那么紧,仿佛一松手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她想放声尖叫!

  想不顾一切地,推开桌子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被人发现!

  想逃离这束比地狱烈火,还要灼烧灵魂的聚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