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分号的鎏金匾额在暮春的暖阳里泛着柔光,匾额边缘缠的云棉流苏被风拂得轻轻颤动,而苏锦凝案头的邀请函早已堆成半人高的小山 —— 非洲桑海帝国的使者身着靛蓝织金长袍,腰间系着嵌满玛瑙的腰带,手中托着裹着象牙的锦盒,盒里盛着晒干的乳香与没药;美洲玛雅部落的代表则披着缀满孔雀蓝羽毛的披风,怀里抱着织有太阳图腾的彩色织物,羽毛上还沾着美洲丛林的晨露,两人躬身递函时,眼神里满是恳切。
萧惊寒将一卷《环球商路图》在紫檀木桌上铺开,图纸用蚕丝混着亚麻织就,防水耐潮,上面红色商线如蛛网般从欧亚大陆延伸至非美海岸,桑海的加奥港、玛雅的尤卡坦半岛都用朱砂点了标记,只待最后落笔确认路线。“桑海地处西非商道枢纽,黄金与香料产量冠绝非洲,可去年一场大旱让半数农田绝收,百姓只能挖草根度日,” 苏锦凝指尖划过非洲大陆的红色标记,指甲上还沾着些许云棉纤维,眼神明亮如炬,“玉米耐旱、土豆耐贫瘠,正好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至于玛雅部落,她们本就擅长传统纺织,只是缺先进的织机与染色技艺,我们的云棉纺织术和胭脂配方,既能改良她们的织物,又能帮她们打开欧洲销路。”
萧惊寒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枚改良橡胶弩,弩身缠着防滑的鹿皮,弩槽里还嵌着一支涂了防锈漆的弩箭,他将弩放在桌上,沉声道:“非美路途比西洋更远,海上有风暴暗礁,陆上既有部落间的隔阂,又有欧洲殖民残余势力游荡 —— 那些人在美洲抢惯了黄金,绝不会容我们断他们的财路。护卫队已将‘锦绣二号’战船检修完毕,船身两侧加了三层加厚橡胶护甲,船舷还装了十架连发弩,我陪你先去桑海,待局面稳定,再转道美洲。”
正说着,林晚抱着厚厚的账本快步进来,账本封皮用云棉线缝了边角,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地分号的收支,她额角沾着汗珠,却难掩喜色:“伦敦分号上月盈利五千英镑,巴黎分号首月云棉订单就破万匹,两处利润加起来足够支撑非美分号的建设;技艺坊还培养出五十名多语种教员,其中艾玛主动请缨带队去美洲,她说‘在伦敦时是苏商侯给了我活路,现在我想把这份本事教给更多受苦的女子’,还特意学了几句玛雅语呢。”
阿米娜则提着一个雕花木箱进来,木箱边角包着铜皮,打开后里面分了多层格子,第一层放着波斯运来的乳香、没药,颗粒饱满,香气浓郁;第二层是装在琉璃瓶里的相思子、可可豆 —— 那是她特意让各地分号收集的当地植物样本,“非洲姑娘喜欢浓郁香气,我打算用当地的相思子和乳香改良胭脂,颜色会更艳;玛雅部落产可可豆,或许能做出带巧克力味的胭脂,肯定受姑娘们喜欢。”
三日后,晨曦微露时,“锦绣二号” 战船从法国马赛港启航。这艘战船长三十丈、宽八丈,船身外侧的橡胶护甲泛着暗青色冷光,船头撞角用精铁打造,上面刻着 “锦绣” 二字。船舱里被划分得井井有条:前舱堆满高产种子,玉米种装在防潮的粗布袋里,土豆种则用木箱装着,每层都垫了干草;中舱放着纺织工具与胭脂原料,还有为当地女子准备的云棉布料 —— 既有适合非洲气候的轻薄款,也有耐美洲丛林潮湿的厚实款;后舱则备了简易医箱,里面装着治疗疟疾的奎宁、止血的草药,甚至还有教当地女子接生的图谱。
历经两月航程,“锦绣二号” 终于驶入桑海帝国的加奥港。港口的棕榈树在风中摇曳,沙滩上挤满了迎接的百姓,桑海女王身着明黄织金长袍,头戴嵌满象牙的王冠,手持镶着蓝宝石的权杖,身后跟着文武百官与部落首领,首领们大多手持雕花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女王快步上前,握住苏锦凝的手,她的掌心粗糙却温暖,带着常年处理政务的薄茧,语气急切:“苏商侯,我早从西洋商人口中听说,东方女商盟能种出‘救命粮’,还能让女子靠手艺赚钱 —— 桑海百姓盼这一天盼了太久!去年大旱,连皇宫的存粮都只够撑三个月,若能种出你说的玉米,百姓就不用再挨饿了。”
可话音刚落,一名年长的部落首领便往前迈了一步,他头发花白,脸上刻着部落传统的刺青,手里的长矛在沙地上戳出深坑,沙粒顺着矛尖滚落:“女王陛下,不可!让异邦女子来教我们种地经商,岂不是丢了桑海部落的脸面?再说这陌生的种子,万一有毒,或是毁了我们的土地,谁来负责?” 周围几位首领纷纷附和,有的还伸手拦住想靠近战船的百姓,人群中的低语声渐渐响起,不少百姓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苏锦凝没有急着辩解,只是对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两名伙计立刻抬着一个装满玉米种的木箱上前,木箱打开的瞬间,饱满的玉米粒泛着金黄光泽,她走上前,从箱里抓了一把种子,摊开手掌递给周围的百姓:“各位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城郊的干旱地块开荒种植,三个月后,若玉米亩产不如我说的一半,我们立刻离开桑海,绝不多留。”
她带着农技教员、护卫队和愿意帮忙的百姓,跟着女王来到城郊的地块。这里的土地龟裂得能塞进手指,风一吹就扬起黄沙,连耐旱的骆驼刺都长得稀稀拉拉。苏锦凝从伙计手里接过一把木犁,犁柄被之前的使用者磨得发亮,她弯腰握住犁柄,双脚蹬地,用力往前推,黄沙顺着犁沟翻起,很快就汗湿了她的云棉短衫。萧惊寒见状,也接过一把犁,跟在她身边一起翻土,他虽常年握剑,翻土的动作却毫不生疏,很快就犁出一条笔直的沟。姑娘们则跟着阿米娜,在旁边搭建临时技艺坊 —— 用棕榈叶搭成棚顶,用木桩固定四周,阿米娜还特意从船上搬来织布机,准备教当地女子纺织。
部落首领们站在远处冷眼旁观,有的甚至偷偷派手下夜里去破坏田埂。可苏锦凝早有准备,女护卫队分成两班,日夜在地块周围巡逻,她们还教会当地女子制作简易陷阱 —— 用树枝做触发机关,上面绑着装满石子的藤筐,只要有人靠近田埂,石子就会落下发出声响。有一次,两名破坏者刚摸到田埂,就触发了陷阱,石子 “哗啦啦” 落下,吓得他们转身就跑,从此再没人敢来捣乱。
阿米娜则在技艺坊里忙碌,她将当地的相思子磨成粉,混入波斯乳香和蜂蜜,搅拌时,浓郁的香气顺着棚顶的缝隙飘出去,引得路过的女子频频驻足。部落首领的女儿法蒂玛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侍女,眼神里满是戒备,可当阿米娜将一小盒改良后的相思子胭脂递到她手里时,她指尖沾了一点涂在唇上,对着铜镜一看,瞬间红了脸颊,此后每天都来技艺坊学习,还拉着身边的姑娘一起加入。
三个月后,桑海的干旱地块上,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金黄的玉米穗沉甸甸地垂着,最长的有一尺多,剥开外皮,颗粒饱满得能挤出浆来;土豆则在土里堆成了小山,最大的土豆比拳头还大。苏锦凝让人在地块中央搭了个灶台,当场烤起土豆,金黄的土豆外皮烤得焦脆,香气飘得很远,引得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
女王和首领们赶来验收时,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前反对的老首领慢慢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米秆,指尖划过叶片上的纹路,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 这真的是在我们的旱地里种出来的?我活了六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庄稼。”
“不仅能种出来,这些作物的秸秆晒干后能当饲料喂牛羊,土豆皮埋在土里还能肥田,只会让土地越来越肥沃。” 苏锦凝拿起一个刚烤好的土豆,剥去外皮,热气腾腾的土豆泛着金黄,她递到老首领面前,“您尝尝,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是我们女子用双手换来的希望。”
老首领接过土豆,烫得他不停换手,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 软糯的土豆带着天然的香甜,一点都不剌嗓子,他眼眶渐渐发红,浑浊的眼泪滴在土豆上,然后对着苏锦凝深深鞠躬,长矛插在沙地上,声音哽咽:“苏商侯,是我老糊涂了,是我狭隘了!请您务必在桑海开设分号和技艺坊,让更多百姓能吃饱饭,让更多女子能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当天下午,桑海分号和技艺坊就在加奥港旁的繁华街区奠基。女王亲自为分号匾额揭幕,匾额用非洲硬木打造,正面刻着 “锦绣女商盟桑海分号”,左边是桑海文字,右边是汉字,边缘还雕着玉米和乳香的图案。技艺坊里,阿米娜正教姑娘们制作相思子胭脂,法蒂玛学得最认真,指尖沾着粉色胭脂膏,脸上满是专注;农技教员则带着百姓们开垦新田,教他们如何选种、施肥,田埂上,百姓们提着水罐,哼着桑海的歌谣,笑容里满是希望。港口上,“锦绣” 商旗与桑海帝国的明黄旗帜并排飘扬,满载黄金与香料的商船正要启航,驶向欧洲,而装满玉米种的货船则准备开往桑海的各个部落。
处理完桑海的事务,苏锦凝一行人换乘 “锦绣三号” 商船,驶向美洲玛雅部落。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终于抵达尤卡坦半岛,可刚靠近海岸,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 原本该热闹的渔村一片死寂,沙滩上散落着烧毁的渔网,远处的农田里,黑色的秸秆还冒着青烟,显然刚被烧过不久。
玛雅部落的女首领伊莎贝尔带着族人躲在丛林里,她们身着粗布短裙,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部落花纹,手里握着石刀和长矛,看到苏锦凝一行人时,伊莎贝尔手按在腰间的石刀上,眼神里满是警惕,声音带着沙哑:“你们也是来抢黄金的吗?之前那些欧洲人,说要和我们做交易,结果却烧了我们的农田,抢走了我们的图腾柱,你们真的是来帮我们的吗?”
苏锦凝让伙计们将船上的物资一一卸下,玉米种、织机、胭脂原料摆了一地,她走到伊莎贝尔面前,将一把饱满的玉米种递到她手里,语气诚恳:“我们带来的不是枪炮,是能让你们吃饱饭的种子,是能让女子赚钱的手艺。殖民残余烧毁了你们的农田,我们可以帮你们重建,还能教你们种植高产作物,让你们再也不用受他们的压迫 —— 你们看,这些玉米种,种下去三个月就能丰收,足够养活整个部落。”
艾玛从人群中走出,她穿着改良的玛雅风格云棉裙,裙摆绣着玉米图案,手里拿着一个有些裂痕的胭脂盒 —— 那是她在伦敦技艺坊做的第一个胭脂盒,她将盒子递给伊莎贝尔,声音带着哽咽:“伊莎贝尔首领,我以前也是贫苦女子,父母去世后,我只能靠帮人缝补度日,一天赚的钱连块黑面包都买不起。是女商盟给了我学习的机会,让我学会了做胭脂、算账,现在我能自己赚钱,还能帮助别人。我想把这份希望带给玛雅的姑娘们,让你们也能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为了证明诚意,苏锦凝让萧惊寒带着护卫队,与玛雅族人一起搜寻殖民残余势力。那些殖民者躲在一个废弃的堡垒里,还抢了玛雅人的粮食,护卫队用连发弩射穿了堡垒的木墙,萧惊寒亲自带队冲进去,很快就将殖民者制服,还夺回了被抢走的图腾柱。之后,苏锦凝又让农技教员教玛雅人修复农田,林晚则拿着账本,教他们用玛雅文字记账,避免再被商人欺骗 —— 以前玛雅人做交易全靠口头约定,常被商人克扣货物,现在有了账本,每一笔交易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米娜则在丛林里找到了玛雅人种植的可可树,她将可可豆晒干、磨成粉,混入蜂蜜和云棉籽油,改良出带有巧克力味的胭脂。当她将第一盒可可胭脂递给伊莎贝尔时,伊莎贝尔涂在唇上,对着水面一看,忍不住笑了 —— 那是苏锦凝一行人来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三个月后,玛雅部落的玉米田迎来丰收,金黄的玉米穗在阳光下泛着光,玛雅人用玉米磨成粉,做成了传统的玉米饼,还特意送给苏锦凝一行人品尝;姑娘们织出的云棉织物上,既有玛雅传统的太阳图腾,又融入了东方的云纹,通过 “锦绣号” 商船销往欧洲,因为图案独特、质地柔软,很快就成了欧洲贵族的新宠,利润比之前翻了五倍。
美洲分号开业那天,玛雅人在丛林里举办了盛大的庆典。鼓声从清晨响到日暮,玛雅姑娘们穿着自己织的云棉裙,脸上涂着可可胭脂,围着分号跳起了传统的太阳舞;伊莎贝尔首领亲自为苏锦凝戴上玛雅部落的羽毛头饰,头饰用孔雀蓝和明黄的羽毛织成,象征着最高的敬意,她握着苏锦凝的手,语气坚定:“从今天起,玛雅部落永远是女商盟的盟友,我们要和东方的女子一起,靠自己的双手,守护我们的家园,再也不让外人欺负!”
艾玛站在技艺坊的织机旁,正教玛雅姑娘们如何调整织机的密度,她手把手地教,耐心讲解每一个步骤,看着姑娘们织出的第一块云棉织物,她眼眶发红 —— 从伦敦的一个小学徒,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教员,她终于明白了苏锦凝说的 “女子自强,生生不息” 的含义。
此时,远在大靖京城的万国商盟总馆里,钱算盘正对着《环球商路图》笑得合不拢嘴。他戴着老花镜,手里的算盘打得 “噼里啪啦” 响,账本上用红笔标注着各地分号的盈利:“桑海分号首月盈利三千金币,玛雅分号胭脂订单破万盒,欧洲、非洲、美洲商路全线贯通!” 他还特意在图上的每个分号标记旁,用小字写了当地女子的故事 —— 法蒂玛靠卖胭脂赚了第一桶金,伊莎贝尔的女儿学会了纺织,这些小字密密麻麻,像星星一样点缀在商路图上。
苏锦凝站在玛雅分号的楼顶,望着远方的加勒比海。夕阳将海面染成橙红色,海风带着海水的咸湿,还夹杂着玉米的清香、可可的醇厚和香料的浓郁,拂起她的云棉裙摆。萧惊寒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海风的微凉。
“凝儿,你做到了。” 萧惊寒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目光落在远处飘扬的 “锦绣” 商旗上,“环球商路已成,女子自强的信念,已经跨洋越海,照遍万邦。”
苏锦凝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憧憬,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护国商君金印 —— 金印上的纹路经过多年摩挲,早已变得光滑:“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以后,会有更多女子沿着我们开辟的商路,勇敢前行,或许是非洲的姑娘带着香料去欧洲,或许是美洲的女子带着织物来东方,让这世间再也没有性别与地域的隔阂,只有靠本事立足的尊严,只有互通有无的繁华。”
夕阳渐渐沉入海面,金色的余晖洒在环球商路的每一个角落 —— 从欧洲的伦敦、巴黎,到非洲的加奥港,再到美洲的尤卡坦半岛,女商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云棉与玉米图案在余晖中熠熠生辉,映照着无数女子自信的笑容。这场跨越山海的商业传奇,已在环球史上写下最动人的篇章,而属于女子的芳华,还将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萧惊寒将一卷《环球商路图》在紫檀木桌上铺开,图纸用蚕丝混着亚麻织就,防水耐潮,上面红色商线如蛛网般从欧亚大陆延伸至非美海岸,桑海的加奥港、玛雅的尤卡坦半岛都用朱砂点了标记,只待最后落笔确认路线。“桑海地处西非商道枢纽,黄金与香料产量冠绝非洲,可去年一场大旱让半数农田绝收,百姓只能挖草根度日,” 苏锦凝指尖划过非洲大陆的红色标记,指甲上还沾着些许云棉纤维,眼神明亮如炬,“玉米耐旱、土豆耐贫瘠,正好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至于玛雅部落,她们本就擅长传统纺织,只是缺先进的织机与染色技艺,我们的云棉纺织术和胭脂配方,既能改良她们的织物,又能帮她们打开欧洲销路。”
萧惊寒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枚改良橡胶弩,弩身缠着防滑的鹿皮,弩槽里还嵌着一支涂了防锈漆的弩箭,他将弩放在桌上,沉声道:“非美路途比西洋更远,海上有风暴暗礁,陆上既有部落间的隔阂,又有欧洲殖民残余势力游荡 —— 那些人在美洲抢惯了黄金,绝不会容我们断他们的财路。护卫队已将‘锦绣二号’战船检修完毕,船身两侧加了三层加厚橡胶护甲,船舷还装了十架连发弩,我陪你先去桑海,待局面稳定,再转道美洲。”
正说着,林晚抱着厚厚的账本快步进来,账本封皮用云棉线缝了边角,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地分号的收支,她额角沾着汗珠,却难掩喜色:“伦敦分号上月盈利五千英镑,巴黎分号首月云棉订单就破万匹,两处利润加起来足够支撑非美分号的建设;技艺坊还培养出五十名多语种教员,其中艾玛主动请缨带队去美洲,她说‘在伦敦时是苏商侯给了我活路,现在我想把这份本事教给更多受苦的女子’,还特意学了几句玛雅语呢。”
阿米娜则提着一个雕花木箱进来,木箱边角包着铜皮,打开后里面分了多层格子,第一层放着波斯运来的乳香、没药,颗粒饱满,香气浓郁;第二层是装在琉璃瓶里的相思子、可可豆 —— 那是她特意让各地分号收集的当地植物样本,“非洲姑娘喜欢浓郁香气,我打算用当地的相思子和乳香改良胭脂,颜色会更艳;玛雅部落产可可豆,或许能做出带巧克力味的胭脂,肯定受姑娘们喜欢。”
三日后,晨曦微露时,“锦绣二号” 战船从法国马赛港启航。这艘战船长三十丈、宽八丈,船身外侧的橡胶护甲泛着暗青色冷光,船头撞角用精铁打造,上面刻着 “锦绣” 二字。船舱里被划分得井井有条:前舱堆满高产种子,玉米种装在防潮的粗布袋里,土豆种则用木箱装着,每层都垫了干草;中舱放着纺织工具与胭脂原料,还有为当地女子准备的云棉布料 —— 既有适合非洲气候的轻薄款,也有耐美洲丛林潮湿的厚实款;后舱则备了简易医箱,里面装着治疗疟疾的奎宁、止血的草药,甚至还有教当地女子接生的图谱。
历经两月航程,“锦绣二号” 终于驶入桑海帝国的加奥港。港口的棕榈树在风中摇曳,沙滩上挤满了迎接的百姓,桑海女王身着明黄织金长袍,头戴嵌满象牙的王冠,手持镶着蓝宝石的权杖,身后跟着文武百官与部落首领,首领们大多手持雕花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女王快步上前,握住苏锦凝的手,她的掌心粗糙却温暖,带着常年处理政务的薄茧,语气急切:“苏商侯,我早从西洋商人口中听说,东方女商盟能种出‘救命粮’,还能让女子靠手艺赚钱 —— 桑海百姓盼这一天盼了太久!去年大旱,连皇宫的存粮都只够撑三个月,若能种出你说的玉米,百姓就不用再挨饿了。”
可话音刚落,一名年长的部落首领便往前迈了一步,他头发花白,脸上刻着部落传统的刺青,手里的长矛在沙地上戳出深坑,沙粒顺着矛尖滚落:“女王陛下,不可!让异邦女子来教我们种地经商,岂不是丢了桑海部落的脸面?再说这陌生的种子,万一有毒,或是毁了我们的土地,谁来负责?” 周围几位首领纷纷附和,有的还伸手拦住想靠近战船的百姓,人群中的低语声渐渐响起,不少百姓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苏锦凝没有急着辩解,只是对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两名伙计立刻抬着一个装满玉米种的木箱上前,木箱打开的瞬间,饱满的玉米粒泛着金黄光泽,她走上前,从箱里抓了一把种子,摊开手掌递给周围的百姓:“各位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城郊的干旱地块开荒种植,三个月后,若玉米亩产不如我说的一半,我们立刻离开桑海,绝不多留。”
她带着农技教员、护卫队和愿意帮忙的百姓,跟着女王来到城郊的地块。这里的土地龟裂得能塞进手指,风一吹就扬起黄沙,连耐旱的骆驼刺都长得稀稀拉拉。苏锦凝从伙计手里接过一把木犁,犁柄被之前的使用者磨得发亮,她弯腰握住犁柄,双脚蹬地,用力往前推,黄沙顺着犁沟翻起,很快就汗湿了她的云棉短衫。萧惊寒见状,也接过一把犁,跟在她身边一起翻土,他虽常年握剑,翻土的动作却毫不生疏,很快就犁出一条笔直的沟。姑娘们则跟着阿米娜,在旁边搭建临时技艺坊 —— 用棕榈叶搭成棚顶,用木桩固定四周,阿米娜还特意从船上搬来织布机,准备教当地女子纺织。
部落首领们站在远处冷眼旁观,有的甚至偷偷派手下夜里去破坏田埂。可苏锦凝早有准备,女护卫队分成两班,日夜在地块周围巡逻,她们还教会当地女子制作简易陷阱 —— 用树枝做触发机关,上面绑着装满石子的藤筐,只要有人靠近田埂,石子就会落下发出声响。有一次,两名破坏者刚摸到田埂,就触发了陷阱,石子 “哗啦啦” 落下,吓得他们转身就跑,从此再没人敢来捣乱。
阿米娜则在技艺坊里忙碌,她将当地的相思子磨成粉,混入波斯乳香和蜂蜜,搅拌时,浓郁的香气顺着棚顶的缝隙飘出去,引得路过的女子频频驻足。部落首领的女儿法蒂玛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侍女,眼神里满是戒备,可当阿米娜将一小盒改良后的相思子胭脂递到她手里时,她指尖沾了一点涂在唇上,对着铜镜一看,瞬间红了脸颊,此后每天都来技艺坊学习,还拉着身边的姑娘一起加入。
三个月后,桑海的干旱地块上,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金黄的玉米穗沉甸甸地垂着,最长的有一尺多,剥开外皮,颗粒饱满得能挤出浆来;土豆则在土里堆成了小山,最大的土豆比拳头还大。苏锦凝让人在地块中央搭了个灶台,当场烤起土豆,金黄的土豆外皮烤得焦脆,香气飘得很远,引得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
女王和首领们赶来验收时,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前反对的老首领慢慢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米秆,指尖划过叶片上的纹路,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 这真的是在我们的旱地里种出来的?我活了六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庄稼。”
“不仅能种出来,这些作物的秸秆晒干后能当饲料喂牛羊,土豆皮埋在土里还能肥田,只会让土地越来越肥沃。” 苏锦凝拿起一个刚烤好的土豆,剥去外皮,热气腾腾的土豆泛着金黄,她递到老首领面前,“您尝尝,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是我们女子用双手换来的希望。”
老首领接过土豆,烫得他不停换手,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 软糯的土豆带着天然的香甜,一点都不剌嗓子,他眼眶渐渐发红,浑浊的眼泪滴在土豆上,然后对着苏锦凝深深鞠躬,长矛插在沙地上,声音哽咽:“苏商侯,是我老糊涂了,是我狭隘了!请您务必在桑海开设分号和技艺坊,让更多百姓能吃饱饭,让更多女子能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当天下午,桑海分号和技艺坊就在加奥港旁的繁华街区奠基。女王亲自为分号匾额揭幕,匾额用非洲硬木打造,正面刻着 “锦绣女商盟桑海分号”,左边是桑海文字,右边是汉字,边缘还雕着玉米和乳香的图案。技艺坊里,阿米娜正教姑娘们制作相思子胭脂,法蒂玛学得最认真,指尖沾着粉色胭脂膏,脸上满是专注;农技教员则带着百姓们开垦新田,教他们如何选种、施肥,田埂上,百姓们提着水罐,哼着桑海的歌谣,笑容里满是希望。港口上,“锦绣” 商旗与桑海帝国的明黄旗帜并排飘扬,满载黄金与香料的商船正要启航,驶向欧洲,而装满玉米种的货船则准备开往桑海的各个部落。
处理完桑海的事务,苏锦凝一行人换乘 “锦绣三号” 商船,驶向美洲玛雅部落。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终于抵达尤卡坦半岛,可刚靠近海岸,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 原本该热闹的渔村一片死寂,沙滩上散落着烧毁的渔网,远处的农田里,黑色的秸秆还冒着青烟,显然刚被烧过不久。
玛雅部落的女首领伊莎贝尔带着族人躲在丛林里,她们身着粗布短裙,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部落花纹,手里握着石刀和长矛,看到苏锦凝一行人时,伊莎贝尔手按在腰间的石刀上,眼神里满是警惕,声音带着沙哑:“你们也是来抢黄金的吗?之前那些欧洲人,说要和我们做交易,结果却烧了我们的农田,抢走了我们的图腾柱,你们真的是来帮我们的吗?”
苏锦凝让伙计们将船上的物资一一卸下,玉米种、织机、胭脂原料摆了一地,她走到伊莎贝尔面前,将一把饱满的玉米种递到她手里,语气诚恳:“我们带来的不是枪炮,是能让你们吃饱饭的种子,是能让女子赚钱的手艺。殖民残余烧毁了你们的农田,我们可以帮你们重建,还能教你们种植高产作物,让你们再也不用受他们的压迫 —— 你们看,这些玉米种,种下去三个月就能丰收,足够养活整个部落。”
艾玛从人群中走出,她穿着改良的玛雅风格云棉裙,裙摆绣着玉米图案,手里拿着一个有些裂痕的胭脂盒 —— 那是她在伦敦技艺坊做的第一个胭脂盒,她将盒子递给伊莎贝尔,声音带着哽咽:“伊莎贝尔首领,我以前也是贫苦女子,父母去世后,我只能靠帮人缝补度日,一天赚的钱连块黑面包都买不起。是女商盟给了我学习的机会,让我学会了做胭脂、算账,现在我能自己赚钱,还能帮助别人。我想把这份希望带给玛雅的姑娘们,让你们也能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为了证明诚意,苏锦凝让萧惊寒带着护卫队,与玛雅族人一起搜寻殖民残余势力。那些殖民者躲在一个废弃的堡垒里,还抢了玛雅人的粮食,护卫队用连发弩射穿了堡垒的木墙,萧惊寒亲自带队冲进去,很快就将殖民者制服,还夺回了被抢走的图腾柱。之后,苏锦凝又让农技教员教玛雅人修复农田,林晚则拿着账本,教他们用玛雅文字记账,避免再被商人欺骗 —— 以前玛雅人做交易全靠口头约定,常被商人克扣货物,现在有了账本,每一笔交易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米娜则在丛林里找到了玛雅人种植的可可树,她将可可豆晒干、磨成粉,混入蜂蜜和云棉籽油,改良出带有巧克力味的胭脂。当她将第一盒可可胭脂递给伊莎贝尔时,伊莎贝尔涂在唇上,对着水面一看,忍不住笑了 —— 那是苏锦凝一行人来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三个月后,玛雅部落的玉米田迎来丰收,金黄的玉米穗在阳光下泛着光,玛雅人用玉米磨成粉,做成了传统的玉米饼,还特意送给苏锦凝一行人品尝;姑娘们织出的云棉织物上,既有玛雅传统的太阳图腾,又融入了东方的云纹,通过 “锦绣号” 商船销往欧洲,因为图案独特、质地柔软,很快就成了欧洲贵族的新宠,利润比之前翻了五倍。
美洲分号开业那天,玛雅人在丛林里举办了盛大的庆典。鼓声从清晨响到日暮,玛雅姑娘们穿着自己织的云棉裙,脸上涂着可可胭脂,围着分号跳起了传统的太阳舞;伊莎贝尔首领亲自为苏锦凝戴上玛雅部落的羽毛头饰,头饰用孔雀蓝和明黄的羽毛织成,象征着最高的敬意,她握着苏锦凝的手,语气坚定:“从今天起,玛雅部落永远是女商盟的盟友,我们要和东方的女子一起,靠自己的双手,守护我们的家园,再也不让外人欺负!”
艾玛站在技艺坊的织机旁,正教玛雅姑娘们如何调整织机的密度,她手把手地教,耐心讲解每一个步骤,看着姑娘们织出的第一块云棉织物,她眼眶发红 —— 从伦敦的一个小学徒,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教员,她终于明白了苏锦凝说的 “女子自强,生生不息” 的含义。
此时,远在大靖京城的万国商盟总馆里,钱算盘正对着《环球商路图》笑得合不拢嘴。他戴着老花镜,手里的算盘打得 “噼里啪啦” 响,账本上用红笔标注着各地分号的盈利:“桑海分号首月盈利三千金币,玛雅分号胭脂订单破万盒,欧洲、非洲、美洲商路全线贯通!” 他还特意在图上的每个分号标记旁,用小字写了当地女子的故事 —— 法蒂玛靠卖胭脂赚了第一桶金,伊莎贝尔的女儿学会了纺织,这些小字密密麻麻,像星星一样点缀在商路图上。
苏锦凝站在玛雅分号的楼顶,望着远方的加勒比海。夕阳将海面染成橙红色,海风带着海水的咸湿,还夹杂着玉米的清香、可可的醇厚和香料的浓郁,拂起她的云棉裙摆。萧惊寒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海风的微凉。
“凝儿,你做到了。” 萧惊寒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目光落在远处飘扬的 “锦绣” 商旗上,“环球商路已成,女子自强的信念,已经跨洋越海,照遍万邦。”
苏锦凝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憧憬,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护国商君金印 —— 金印上的纹路经过多年摩挲,早已变得光滑:“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以后,会有更多女子沿着我们开辟的商路,勇敢前行,或许是非洲的姑娘带着香料去欧洲,或许是美洲的女子带着织物来东方,让这世间再也没有性别与地域的隔阂,只有靠本事立足的尊严,只有互通有无的繁华。”
夕阳渐渐沉入海面,金色的余晖洒在环球商路的每一个角落 —— 从欧洲的伦敦、巴黎,到非洲的加奥港,再到美洲的尤卡坦半岛,女商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云棉与玉米图案在余晖中熠熠生辉,映照着无数女子自信的笑容。这场跨越山海的商业传奇,已在环球史上写下最动人的篇章,而属于女子的芳华,还将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