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试田同心,清醒筑业-《踹翻渣男庶妹,我靠云棉富甲天下》

  京郊的晨光裹着泥土香,苏锦凝踩着露水刚到试种田,就见萧惊寒斜倚在田埂边的老槐树下,月白锦袍沾了些草屑,却依旧难掩贵气。他脚边放着两个竹筐,一个装着西域棉农常用的播种器,另一个码着叠得整齐的粗布手套,显然已等了许久。

  “苏小姐倒是准时。” 萧惊寒起身时,指尖不自觉拂去袍角草屑,目光落在她沾着晨露的发梢上,喉结微滚,“昨夜暗卫来报,你在布庄盯染布进度到子时,怎么不多歇会儿?”

  苏锦凝接过他递来的粗布手套,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 —— 竟是提前用温水浸过,不似寻常粗布那般冰硬。她心头微暖,却只淡淡颔首:“云棉试种就这几日的火候,耽误不得。多谢王爷准备的工具,倒省了我让伙计去寻。”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新翻的泥土松软,苏锦凝每走几步就弯腰查看土壤湿度,萧惊寒便在旁递上小铲,偶尔提醒她 “这边土块未敲碎,棉种易闷芽”。西域来的棉农阿木在田边调试播种器,见此情景忍不住用生硬的汉话笑道:“王爷和苏小姐,倒比我们西域夫妻种棉还默契!”

  苏锦凝手一顿,直起身时耳尖微红,忙转开话题:“阿木师傅,按昨日说的行距,今日能播完五十斤棉种吗?” 萧惊寒看着她刻意回避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顺着她的话接道:“本王已让侍卫帮着平整土地,今日定能播完。另外,我让人在田边搭了棚子,正午日头烈,你若累了便去歇着。”

  正午的日头渐渐毒辣,苏锦凝坐在棚下核对试种记录,萧惊寒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瓷碗外壁凝着水珠。“尝尝?御膳房的方子,解乏。” 他看着她低头喝汤时纤长的睫毛,忍不住补充,“日后若忙得忘了吃饭,让人去王府说一声,本王让人给你送来。”

  “多谢王爷好意。” 苏锦凝放下瓷碗,将记录册推到他面前,“你看,按这个行距,秋收时亩产至少能比普通棉高两成。等第一批云棉织出布,咱们便可按之前约定,通过你的边境商路运往西域,那边的部落最爱这种轻薄布料,定能卖个好价钱。”

  她眼里亮着对事业的热忱,丝毫未察觉萧惊寒的目光早已从记录册移到她脸上。萧惊寒指尖划过册页上 “边境商路合作细则” 的字样,语气带了点试探:“你倒从不担心本王会在商路中克扣利润?”

  “王爷若想克扣,当初便不会帮我拦二皇子、护商队。” 苏锦凝抬眼,目光清明,“再说,云棉的商机才刚起步,王爷是聪明人,不会因小失大。” 她顿了顿,又添一句,“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云棉顺利上市,至于其他,日后再说。”

  “其他?” 萧惊寒追问,“苏小姐眼里的‘其他’,包括什么?”

  苏锦凝却已起身拿起锄头:“阿木师傅说西侧的土有些板结,我去看看。酸梅汤很好喝,谢王爷了。” 说罢便快步走出棚子,只留萧惊寒握着空瓷碗,指尖还残留着瓷壁的凉意。

  一旁的林朔不知何时站在棚外,见王爷望着苏小姐的背影出神,低声道:“王爷,苏小姐心里只有布庄和棉种,您这般上心……”

  “本王知道。” 萧惊寒打断他,语气里竟带了点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她不是寻常女子,不会因几句温言就动心。可你看她方才核对记录时,连我递汤的手都没多看一眼,倒让本王有些……” 他顿住,没再说下去,只望着苏锦凝弯腰锄地的身影,眼底情绪复杂。

  傍晚回到布庄,苏锦凝刚踏进门槛,钱算盘就举着个锦盒跑过来,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苏小姐!王爷派人送来的!说是给您试种用的‘暖玉锄’,说夜里锄地不冻手!您瞧瞧,这玉柄多光滑,一看就值不少银子!”

  苏锦凝打开锦盒,暖玉锄的玉柄温润,确实是难得的好物。她指尖摩挲着玉柄,吩咐小桃:“让人给王爷回个信,多谢他的赠礼,暖玉锄正好能给阿木师傅用,夜里翻土也方便。”

  “哎?” 钱算盘愣了,“苏小姐您不用啊?王爷这明显是给您准备的,您怎么给棉农了?”

  “工具就是要用在实处。” 苏锦凝将锦盒交给小桃,转身走向染坊,“我去看看新染的云棉色样,若赶得及,明日就能送样给成衣铺的掌柜。”

  钱算盘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锃亮的脑袋,对着小桃嘀咕:“这苏小姐也太清醒了吧?王爷都这么上心了,她眼里还是只有布庄和棉种。难怪早上我去王府送试种记录,见王爷对着空汤碗发呆,林侍卫长还跟我打听,苏小姐是不是对王爷没意思呢!”

  这话恰好被刚踏入布庄的萧惊寒听见。他本是想来看看云棉色样,却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看着苏锦凝在染坊里对着色样认真比对的身影,他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 他见她夜里盯工辛苦,便寻来暖玉锄;怕她正午中暑,特意让人备了冰镇酸梅汤;连边境商路的车马都提前调配好,只等云棉上市。可她始终把他当最可靠的盟友,半点未察觉他的心思。

  苏锦凝核对完色样,转身见萧惊寒站在染坊门口,有些意外:“王爷怎么来了?是边境商路有消息了吗?”

  “嗯,” 萧惊寒压下心头情绪,走上前拿起一匹水绿色的云棉布料,“西域那边来报,部落首领已定下五十匹云棉,只等布料成品。另外,我让人把商队的运输时间表带来了,你看看是否合心意。”

  两人凑在灯下看时间表,苏锦凝指尖点在 “下月初三发货” 的字样上:“这个时间正好,赶在西域的秋收节之前,布料定能卖个好价钱。多谢王爷,又帮了我大忙。”

  萧惊寒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忍不住问:“锦凝,你就没想过…… 除了生意,我们还能谈些别的?”

  苏锦凝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时眼神已恢复清明:“王爷,云棉上市前还有很多事要做 —— 染坊的固色工艺要再改进,成衣铺的样式要敲定,还有京郊的棉田得派人盯着。等这些事都妥了,再谈别的也不迟。”

  她语气坦诚,没有半分敷衍,却恰恰让萧惊寒心头一沉。他知道她不是拒绝,只是她的世界里,事业永远排在最前。看着苏锦凝又低头研究固色配方,他轻轻叹了口气 —— 这世上竟有女子,能让他这位手握暗卫与商路的王爷,这般患得患失。可他偏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一步步走下去,等着她终于肯回头,看见他的心意。

  夜深时,布庄的灯还亮着。苏锦凝对着运输时间表和棉田记录,在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规划,偶尔想起萧惊寒方才的眼神,指尖微微一顿,却很快又摇摇头 —— 前世的教训让她明白,只有握在手里的事业和家族的平安,才是最可靠的。至于情愫,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而王府书房里,萧惊寒对着桌上的暖玉锄,指尖反复摩挲着玉柄。林朔轻声道:“王爷,苏小姐把暖玉锄给棉农用了,还说多谢您的赠礼,对您的心意…… 似乎没察觉。”

  萧惊寒抬眼,眼底竟带了点笑意:“无妨。她若这般容易动心,倒不是我认识的苏锦凝了。慢慢来,我有的是耐心。” 话虽如此,他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却比往常快了几分 —— 这份耐心背后,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