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尼罗河畔的秘密-《星河圣痕:跨越千年的信仰长卷》

  尼罗河的水,绿得发稠。

  慢悠悠地淌着,像头老黄牛。

  阿扎尔蹲在芦苇丛里,浑身不得劲。

  草帽压得低,鼻尖快蹭着水面。

  粗布褂子上的补丁,一层叠一层。

  都是些旧布头,颜色花里胡哨。

  芦苇叶子刮着胳膊,痒丝丝的。

  他没心思挠,眼睛瞪着河面。

  跟鹰瞅兔子似的,一眨不眨。

  水面上漂着些睡莲,粉嘟嘟的。

  芦苇后头荡出个小船。

  木头船板“吱呀”响,离老远就听见。

  船上坐着个女的,衣裳亮得晃眼。

  金线绣的莲花,在太阳底下闪。

  头上那顶金冠,镶着红扑扑的宝石。

  不用问,准是法老的闺女。

  旁边站着几个侍女,个个穿得光鲜。

  手里捧着铜盆,里面飘着花瓣。

  阿扎尔往芦苇深处缩了缩。

  褂子被芦根勾住,扯得他胳膊疼。

  就见那公主弯腰,手往水里一捞。

  捞出个蒲草篮子,编得还挺密实。

  篮子上盖着麻布,湿淋淋的往下滴水。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

  这篮子沉乎乎的,装的啥?

  他悄悄往前挪了挪,泥水溅到裤腿。

  公主把篮子往船上一放,掀开麻布。

  “哇——”

  一声哭,脆生生的,像小铃铛。

  阿扎尔眯眼一瞅,好家伙!

  是个小娃娃,脸蛋红扑扑的。

  裹着块细麻布,小手攥得紧紧的。

  这娃娃,咋会在河里漂?

  阿扎尔眉头拧成疙瘩。

  看这小模样,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娃。

  他摸了摸怀里的星砂瓶。

  瓶壁有点烫,跟揣了个热红薯似的。

  这小娃娃,能给埃及闹出啥动静?

  太阳慢慢往西边沉。

  尼罗河水染成了金红色,像泼了血。

  阿扎尔回到河边的窝棚。

  几根破木头支着,顶子盖着芦苇。

  他摸出星砂瓶,在油灯下一晃。

  瓶里的砂粒转起来,发着淡紫色的光。

  像把碎星星装在里头,忽明忽暗。

  瓶底射出道光,打在草墙上。

  墙上显出些影子,晃晃悠悠的。

  阿扎尔凑近了看,吓了一跳。

  影像是那小娃娃,手里举着根荆棘。

  荆棘着着火,烧得“噼啪”响。

  娃娃脚底下,尼罗河的水红得发黑。

  跟刚杀了猪似的,血糊糊一片。

  阿扎尔咽了口唾沫,嗓子发干。

  这预兆,咋看都不是啥好事。

  这影像,到底想说啥?

  鸡刚叫头遍,天还蒙蒙亮。

  阿扎尔就蹲在公主宫殿外的老槐树下。

  他换了身干净点的褂子,还像个正经渔夫。

  不多时,宫门开了。

  一个侍女走出来,怀里抱着个包裹。

  看那样子,准是那小娃娃。

  侍女身段细细的,走路轻飘飘的。

  腰间挂着块铜牌子,一晃一晃的。

  阿扎尔不远不近地跟着,跟做贼似的。

  过了两座桥,绕过集市。

  他瞅清那铜牌子,是条蛇盘着。

  蛇头朝上,吐着信子,眼睛是绿宝石。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

  这蛇形徽章,咋跟星砂瓶守护者的一样?

  他摸了摸胸口,星砂瓶又开始发烫。

  这里面,指定有啥说道。

  得弄清楚,不然睡不着觉。

  阿扎尔就跟影子似的。

  侍女去哪,他就跟到哪。

  发现这侍女邪乎得很。

  白天去河边洗衣裳,总往水里扔花瓣。

  晚上躲在神庙后头,对着月亮嘀咕。

  像在跟谁说话,又像在念咒。

  阿扎尔觉得,该找个机会问问。

  这天傍晚,侍女从神庙出来。

  往河边那条小路走,那地方偏。

  阿扎尔赶紧跟上去,心跳得咚咚响。

  “姑娘,等一下!”

  他声音有点抖,怕吓着人家。

  侍女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溜圆。

  像只受惊的小鹿,手往腰间摸。

  那里别着把小刀,亮闪闪的。

  “你谁啊?跟着我干啥?”

  声音尖尖的,带着颤音。

  阿扎尔赶紧摆手,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没啥坏心思,就想问问你那徽章。”

  他指了指侍女腰间的蛇牌。

  侍女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两步。

  “你问这干啥?跟你有关系吗?”

  嘴硬得很,眼神却慌了。

  阿扎尔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我就是好奇,真没啥别的意思。”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他假装要走,眼睛却瞟着侍女。

  侍女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风吹着她的头发,贴在脸上。

  阿扎尔心里直打鼓,怕她喊人。

  过了一会儿,侍女叹了口气。

  “这徽章的事,不能随便对外人说。”

  声音软了点,不像刚才那么凶。

  阿扎尔一听有门,赶紧趁热打铁。

  “为啥不能说啊?这里面有啥讲究?”

  他往前又挪了挪,几乎能闻见她身上的香味。

  侍女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

  才凑到阿扎尔耳边,小声说:

  “这关系到一个大预言。”

  气吹在阿扎尔耳朵上,痒痒的。

  他眼睛一亮,追问:“啥预言?”

  “快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侍女皱着眉头,手指头抠着衣角。

  那衣角都快被抠烂了,露出白茬。

  “这……这预言跟那婴儿有关。”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不仔细听不见。

  阿扎尔心里一震,果然是那娃娃。

  “跟那婴儿有啥关系?你快说啊。”

  他急得直搓手,手心全是汗。

  侍女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

  “那婴儿将来会改变埃及的命运。”

  一句话说完,她脸都白了。

  阿扎尔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合上嘴。

  改变埃及的命运?这可不是小事。

  他想起星砂瓶里的影像,后背发毛。

  “那这徽章,跟预言有啥联系?”

  侍女看了看他,眼神怪怪的。

  “守护者用这徽章,守护预言不被破坏。”

  “我就是守护者之一。”

  阿扎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心里的疑团更大了,像团乱麻。

  他得接着查,把这预言弄明白。

  阿扎尔腿都跑细了。

  他问遍了河边的老渔夫。

  “大爷,您听说过啥大预言不?”

  渔夫们都摇头,说他瞎打听。

  他又去集市问小贩,问卖香料的。

  人家以为他是疯子,挥着扫帚赶他。

  阿扎尔有点泄气,蹲在墙根抽烟。

  烟是自己卷的,呛得他直咳嗽。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想起村里老人说的,凡事得坚持。

  有天,他在河边补网。

  听见两个洗衣的妇女聊天。

  “听说没?西边住着个老智者,啥都知道。”

  “可不是嘛,有人说他活了一百多岁了。”

  阿扎尔心里一动,扔下网就往西跑。

  老智者住的地方,比他的窝棚还破。

  土坯墙歪歪扭扭的,门是块破木板。

  阿扎尔推开门,吱呀一声响。

  屋里黑乎乎的,堆着一堆旧书。

  书皮都烂了,字是用芦苇笔写的。

  一个老头坐在草席上,头发白得像雪。

  眼睛却亮得很,跟鹰隼似的。

  “你找谁?”老头声音沙哑,像磨石头。

  阿扎尔赶紧鞠躬,腰弯得像虾米。

  “老人家,我想问问您,知道那个大预言不?”

  老头抬眼看他,看了半天没说话。

  阿扎尔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从公主捞娃娃,到星砂瓶的影像。

  还有那蛇形徽章,一字不落。

  老头听完,捻着胡子,沉思半天。

  然后缓缓开口:“这预言,确实神秘。”

  “连我也只知道些皮毛。”

  阿扎尔急得搓手:“那您知道多少,说多少。”

  “我不怕多,就怕少。”

  老头指了指他怀里:“你那星砂瓶,拿出来看看。”

  阿扎尔赶紧掏出来,放在老头面前。

  星砂瓶一露面,屋里的旧书动了动。

  像有风吹过,哗啦啦响。

  老头眼睛一亮:“果然是这东西。”

  “星砂瓶能看到未来的片段,你看到的就是。”

  阿扎尔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

  “原来如此!那您再给我说说那婴儿。”

  老头叹了口气:“那婴儿是预言的关键。”

  “他将来会给埃及带来大变革。”

  阿扎尔皱起眉头:“这变革,是好是坏?”

  老头摇摇头:“不好说。”

  “变革就像尼罗河的洪水,能浇地,也能淹房子。”

  阿扎尔想起那血水影像,心里发沉。

  “那侍女说的守护者,是咋回事?”

  “就像她腰上那蛇徽章?”

  老头点头:“没错,他们守护预言不被破坏。”

  “但有一伙人,想毁了这预言。”

  阿扎尔心里一紧:“谁啊?”

  “暗星会,他们跟守护者对着干。”

  老头眼神凝重,胡子都在抖。

  “他们觉得这预言会毁了埃及。”

  阿扎尔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有星砂瓶,我也能帮忙守护。”

  老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有这心,是好事。”

  “但这路不好走,跟走在刀尖上似的。”

  阿扎尔走出老头的小屋,天已经黑了。

  星星在天上闪,跟星砂瓶里的砂粒一样。

  他握紧星砂瓶,心里热乎乎的。

  不管多难,都得把这预言弄明白。

  接下来,还会遇到啥?

  是暗星会的人,还是别的谜团?

  阿扎尔不知道。

  他只知道,脚底下的路,还得接着走。

  尼罗河水,还在哗哗地淌。

  像在说,故事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