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港综:我的横刀能砍穿铜锣湾》

  不多时唐琦复返:大人,已查清。

  此人是本地会党成员。

  会党?常生挑眉,何时会党也能充任驿卒?

  唐琦沉声:使银钱便可。

  卖官鬻爵?

  虽驿卒非正经官职,终属官府吏员,岂是会党可任。

  常生觉察异样:还有何隐情?

  唐琦斟酌道:据供述,此地镇武司权势式微,建制残缺。

  鲜有人将镇武司放在眼里。

  常生眯起眼睛:倒是有趣。

  这趟来得值。

  难怪宫中特遣他亲至。

  连镇武卫都腐化至此,山西局势可见一斑。

  唐琦默然。

  纵是他也觉骇然。

  天子亲卫竟沦落如斯。

  常生却不意外。

  昔日元江县镇武司早已见识过。

  各地镇武司终究不比皇城总司。

  各镇武卫多为世袭,初代或许忠心报国,但继任者未必如此。

  人心纷争向来难免。

  山西局势之恶劣出乎意料,竟至冒领军饷之事发生。

  足见此地官场 已极。

  若非这般情状,区区驿卒岂敢轻视镇武卫?

  常生起身道:歇息吧!

  明日改道,前往山阴县!

  长夜寂静。

  ……

  ……

  同一时刻,

  平阳府城。

  知府衙门后堂。

  知府周谦端坐黄花梨木椅,侧首对平阳镇武司神龙卫孟繁平沉声道:算来那位指挥使将至。

  事务可处置妥当?

  孟繁平轻啜香茗,从容笑道:周大人宽心,绝无纰漏。

  府城施粥已行。

  那些草民早感恩戴德。

  各县亦传令布置,早有准备。

  孟繁平冷嗤:至于不识相的 ——

  已然料理干净。

  余者亲属俱在掌控,谅其不敢妄言。

  周谦凭窗而立,低语:切莫轻敌。

  京中传讯,这位新任指挥使手段非常,前户部尚书、刑部侍郎等重臣皆栽其手。

  彼在京师素有杀神之名,布政使大人再三告诫。

  若真被其查出端倪,你我性命难保。

  孟繁平不屑道:能耐再大——

  此处可是你我地盘。

  此人轶闻他有所耳闻。

  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若非欠缺人脉,这指挥使之位怎轮得到黄口小儿?

  周谦斜睨呵斥:孟大人慎言!

  此子非同小可,休要误事!

  孟繁平蔑然起身:周大人多虑了。

  容属下告退!

  望着孟繁平远去背影,周谦摇头叹息。

  在平阳停留过久,使他滋生了傲慢之心。

  能从皇城那般险境突围的人,怎会是寻常之辈?

  唉——周谦轻叹一声,低语道:但愿别出什么乱子。

  ......

  山阴县,

  这里是此次灾情最为严重的地区。

  官道上尘土飞扬,数骑快马疾驰而来。

  常生望着近在咫尺的县城,眉头微蹙。

  沿途所见,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

  村庄屋舍倾塌无数,农田浸没在浑浊的水中。

  路旁新起的坟茔一座接着一座。

  许多百姓只用草席裹尸,匆匆掩埋。

  一路上,遇见的送葬队伍不下十支。

  百姓望向他们的眼神,犹如见到豺狼虎豹!

  大苍天下,竟已衰败至此!

  不多时,众人抵达山阴县城前。

  城墙多处坍塌,道路裂缝纵横交错。

  两侧躲藏的百姓眼中满是惊惧。

  常生神色凝重,翻身下马,带着十几名随从入城。

  城内大半房屋已成废墟,遍地裂痕触目惊心。

  简易的草棚零星散布在废墟间。

  走得愈深,常生的脸色愈发阴沉。

  竟无一名官府人员现身救灾!

  大人!唐琦刚要说话,被常生抬手制止。先去镇武司!

  询问当地百姓后,一行人直奔山阴县镇武司。

  远远望见一座小院,建筑保存尚算完好。

  推开院门,院中空荡荡的。来啊!

  押注了!

  买定离手!

  刚踏入院内,嘈杂的哄闹声便传入耳中。

  常生目光骤冷。

  虽早知山西吏治 ,却未料到镇武卫竟堕落至此。

  他大步上前,一脚踹开房门。

  厅内五六个敞着衣衫的汉子正围桌赌骰。

  角落里火盆烧得正旺——山西天寒地冻,近日已飘起细雪。哪个不长眼的!一名赌徒抬头怒骂。

  寒光乍现,凌厉刀气破空而出!

  血光四溅!

  一颗怒目圆瞪的头颅滚落赌桌。

  几名大汉先是一愣,随即暴怒:找死!

  常生早已脱下指挥使的祥云大氅,只着寻常衣衫。

  钢刀出鞘,为首之人厉喝:哪来的野狗,敢在镇武司撒野?

  在镇武司 ,活腻了?

  常生目光森然:本官乃北皇城总司指挥使。

  屋内骤然寂静。哈哈哈!

  哄笑声轰然炸响。听见没?他说他是指挥使!

  面如毒蝎的男子狞笑:老子才是你爹指挥使!

  寒芒乍现!

  断魂刀贯穿口腔,刀尖透颅而过。嗬...嗬...

  男子口吐血沫,瞬间气绝。

  常生垂手而立,眸若寒冰。

  众人面如土色。

  无形刀气横扫!

  咔嚓!咔嚓!

  四条断腿应声而落,惨嚎声撕心裂肺。

  常生漠然落座,镇武卫鱼贯而入。金蛟使何在?

  平淡话音里杀机暗涌。

  伤者怒目而视。

  又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热血泼洒在幸存者脸上。

  常生俯视三人:最后机会。

  杀气如潮!

  在别院!年轻男子涕泗横流,两条街外最大宅子!

  常生拂袖而去。咕咚——

  三颗头颅相继滚落。

  ......

  季府门前。

  常生踏阶而入,黑压压的镇武卫紧随其后。

  新砌的砖墙格外扎眼,显然整座府邸刚经修缮。

  庭院中,常生略作停留,随即扶刀转向左侧厢房。

  整座院落唯有此处透着力量波动。砰!”

  木门被一脚踹开。

  床榻上的男子猛然惊醒,身侧躺着两名熟睡少女。

  季岩眯眼盯着闯入者:“何人胆敢擅闯本官府邸?”

  他暗自戒备,未敢贸然出手。

  常生目光扫过床榻,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滚下来。”

  季岩扯过衣衫披上,冷哼道:“报上名来!”

  鎏金令牌在烛光下闪现。

  季岩瞳孔骤缩,慌忙跪地颤声:“下官山阴县金蛟使季岩拜见指挥使大人!”

  冷汗浸透脊背。

  传闻中的皇城指挥使,本该身在平阳府城才是——

  常生眸中星芒暴涨。

  变天击地精神 !

  季岩神情瞬间呆滞,心神尽数溃散。说。”

  木椅吱呀作响,常生冷面如霜。

  季岩如同提线木偶般吐露全部罪证,唐琦等人听得青筋暴起。

  同僚倾轧尚可忍,勾结江湖败类实乃镇武卫之耻。

  许久,常生拂袖起身:“废其丹田,暂行羁押。”

  门外朔风怒号,卷动玄色官袍猎猎作响。

  常生仰观晦暗天穹。

  当真猖狂至极——

  竟将卖官鬻爵的勾当做到镇武卫头上!如今只要银钱到位,连这身黑鳞官袍都能冒充。

  自然,这些冒名顶替之徒从未入过正式籍册。

  名虽存,人已非。

  先前暴毙于镇武司的那几人,不过是城中帮派喽啰。

  真正的镇武卫传人不是遭贬就是被杀。

  其中不乏狼狈为奸之徒,互相勾结。

  镇武卫本是监察各地官员的耳目,而今竟堕落至此,平阳府官吏想必更加无法无天。

  堂堂镇武卫,管不了官府,如今连江湖都镇不住。

  若非此次山西动荡, 不知还要掩盖多久。

  常生握紧刀柄,冷声道:“走,去县衙!”

  ……

  县衙内。

  一名手持羽扇、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匆匆奔入,慌张道:“大人,大事不好!”

  堂中,身着县令官服的胖子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道:“师爷,何事如此惊慌?”

  “不是让你去向世家借粮了吗?”

  “莫非他们不肯?”

  “你告诉他们,待朝廷赈灾粮到,本官加倍偿还!”

  师爷连连摇头:“并非此事!刚收到消息,镇武司的人被杀了,城里来了一群来历不明之人!”

  县令眉头一皱:“查清身份没有?”

  师爷面色阴沉,低声道:“尚不清楚,但……”

  他迟疑片刻,惴惴不安道:“属下怀疑是京城来的人。”

  “什么?!”

  县令大惊失色,从椅子上跌下,连滚带爬地站起身,面如土色:“钦差大臣?!”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恐惧席卷全身。

  他早得了风声,可钦差不该先到府城吗?

  想到城中乱象,顿时六神无主。

  时间紧迫,许多事根本来不及遮掩!

  官仓早就空空如也,怕是连州府都不知实情。

  县令急道:“快,我们立刻离开!”

  他区区七品县令,如何抵挡京城镇武卫?

  话音未落,衙役慌慌张张冲进来:“大人!外面来了镇武卫!”

  “噗——”

  寒光闪过,一柄长刀破空而至,瞬间贯穿衙役胸膛,将其钉在柱上。

  刀身颤动,鲜血淋漓。

  门外,常生扶刀策骑辟邪而来。吼!”

  辟邪仰首怒啸,雷声震耳。妖孽!

  快跑啊!

  徐新成见到辟邪的瞬间面如土色,一个箭步躲到案几下方。

  不一会儿,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腥臊味。

  辟邪皱了皱鼻头,恶心得干呕起来。

  这人类胆子未免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