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崩塌-《标记帝国上将后我死遁了》

  A-001燃烧的赤瞳因那突如其来的外界干预而骤然收缩,母巢核心的搏动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这是……t-432?!怎么可能?它怎么会……”

  而就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

  “嗬……”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喘息,自谢逸燃的方向响起,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A-001猛地回神,只见被实验体重重包围的银光中心,谢逸燃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此刻不再是燃烧的暴戾火焰,而是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沼泽。

  里面翻涌的不再是怒气,而是某种……更为原始的东西。

  一种连A-001都感到心悸的纯粹毁灭欲。

  “你怎么敢……”

  谢逸燃的声音很轻,却能清晰地传入A-001的意识深处,刮擦他的每一寸神经。

  下一秒,不等A-001做出任何反应——

  “噗嗤!”

  一声血肉骨骼被强行撕裂的闷响骤然在腔室内炸开!

  “——嗖!”

  凌厉的破空声响起,昏暗中划开一道刺目的银月。

  一条苍白中透着诡异暗金纹路的狰狞骨鞭,悍然劈碎了挡在谢逸燃身前的实验体狂潮。

  那些疯狂扑击的实验体,瞬间被这条骨鞭撕裂掀飞,粘稠的汁液和残肢断臂四散飞溅。

  而骨鞭却去势不减,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狠狠抽打在腔室坚韧的内壁上,而后似示威般重击地面,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裂痕,仿佛在宣泄着无边的怒火。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噗!噗!噗!”

  接连三声更加沉闷的撕裂声接连爆出,谢逸燃不再隐藏,仗着腔室与外界完全隔绝,彻底显露出了特级实验体的真面目。

  谢逸燃的作战服在肩背处早已撕裂,四条苍白中透着暗金纹路的狰狞骨鞭破体而出,狂舞在他身后。

  墨绿色的纹身乍燃顷刻蔓延至他的脖颈一侧,延伸到下颌角,为他俊美却写满暴戾的面容,更添几分妖异与恐怖。

  他抬起下巴,双眼死死锁定着A-001。

  “老东西,”

  谢逸燃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谁给你的胆子碰他的……”

  他微微偏头,骨鞭随之舞动,将一只趁机扑上来的实验体瞬间绞成肉泥。

  “我长这么大。”

  谢逸燃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A-001的意识核心。

  “就他妈找了这一个老婆。”

  话音落下的瞬间,四条骨鞭与无数银色蛛丝同时爆发!

  不再是之前的缠斗与试探,而是彻头彻尾的力量碾压。

  骨鞭所过之处,无论是实验体还是坚韧的生物组织内壁,尽被撕裂。

  银色蛛丝则化作细密的死亡之网,带着暴起的银光,将A-001试图调动的能量触须和肉须寸寸斩断,灼烧。

  A-001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咆哮,拼命催动母巢核心的力量,试图抵抗。

  但在彻底暴走又毫无保留的谢逸燃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四条骨鞭仿佛蕴含着规则层面的破坏力,每一次抽击都让母巢核心剧烈震颤,光芒明灭不定。

  “不——!这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会……”

  A-001干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交加的神色。

  谢逸燃根本懒得回答。

  他身影如电,瞬间出现在A-001膨胀的躯体前,一个旋身长腿抡飞A-001后,一只手直接插入了那蠕动的生物组织之中,精准地握住了某个搏动的核心。

  “呃啊——!”

  砸在腔壁上的A-001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吵死了。”

  谢逸燃面无表情,五指猛地收拢。

  “噗嗤!”

  如同捏碎一颗腐烂的果实,粘稠却蕴含着庞大能量的组织液从他指缝间爆开。

  A-001的咆哮戛然而止,膨胀的躯体如同漏气般迅速干瘪下去,那双燃烧的赤瞳也黯淡熄灭,最终化为两团浑浊的灰烬。

  母巢核心的搏动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紊乱的顶峰,随即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光芒迅速黯淡,搏动骤然停滞。

  整个腔室开始剧烈震动,顶部的生物组织不断剥落,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谢逸燃看都没看A-001彻底失去生机的残骸,无暇顾及其他,猛地抽出沾满粘液的手,转身便化作一道墨绿流光,朝着来时的豁口疾射而去。

  厄缪斯!

  他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名字。

  ……

  母巢之外,就在那黄金光束轰碎触须,厄缪斯得以喘息,挣扎着想要站起的时刻——

  “轰隆——!”

  整个母巢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和悲鸣,表面的暗红光芒急速熄灭。

  那些原本疯狂舞动的根须和实验体仿佛失去指令般,瞬间变得迟滞,甚至开始相互攻击与吞噬。

  情况骤变,霍雷肖上校抓住机会,嘶吼着下令。

  “母巢核心受创!所有单位,全力反击!掩护兰斯洛特!”

  残存的军雌们爆发出最后的战意,火力倾泻向混乱的怪物群。

  就在这时,一道绿色身影如同陨星,猛地从母巢豁口中冲出。

  四条骨鞭已经收回体内,颈侧纹身也早已尽褪。

  谢逸燃落地的瞬间,看都没看周围混乱的战局,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那个跪倒在地,浑身浴血的雌虫。

  “厄缪斯!”

  他几步冲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雌虫紧紧抱进怀里。

  触手一片湿冷,是汗,是血。

  谢逸燃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墨绿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后怕与未散的暴戾。

  他即刻地检查着厄缪斯背后的伤口,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鞭痕让他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下去。

  “我……没事……”

  厄缪斯靠在他怀里,艰难地抬起眼,深蓝色的眼眸因失血和剧痛而显得有些涣散,但在看到谢逸燃完好无损的瞬间,里面却又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亮。

  “你……出来了……”

  厄缪斯的声音轻到可怕。

  谢逸燃抿紧了唇,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厄缪斯冰凉的额头,声音沙哑。

  “蠢货……谁让你不走的……”

  厄缪斯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气息微弱。

  “没事……雌虫……没有那么脆弱……”

  安慰的话还未落下,他身体猛地一颤,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呕了出来,溅在谢逸燃胸前的衣襟上,刺目的红。

  厄缪斯还正懊恼自己没有忍住时,谢逸燃已经快被吓死了。

  “厄缪斯!”

  谢逸燃瞳孔骤缩,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

  他毫不犹豫,指尖银光暴涨,无数柔韧的蛛丝瞬间爆发,迅速地缠绕上厄缪斯的身体,紧紧裹住了他背后的狰狞伤口。

  厄缪斯轻出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谢逸燃却似还觉得不够般,二话不说直接将厄缪斯裹成了一个茧。

  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全身只露出一张苍白又沾着血污的脸。

  厄缪斯:“……”

  谢逸燃没看厄缪斯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牢牢护在怀中。

  黯然失色的母巢已经发出了岌岌可危的崩碎声。

  谢逸燃抱着这个散发着血腥气和微弱晚香玉气息的“茧”霍然转身,墨绿色的瞳孔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和仅存的那群军雌,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道。

  “跟上。”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任何虫,抱着他的“茧”直朝着来路方向疾步而去。

  身影决绝,仿佛身后那正在崩塌的恐怖母巢和无数嘶吼的怪物,都与他再无干系。

  厄缪斯被他裹得动弹不得,只露出一双失血后显得格外湿漉清透的蓝眼睛,望着谢逸燃紧绷的下颌线。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至少问一句“里面发生了什么”,或者“你的手怎么样了”,又或者,哪怕只是叫一声他的名字。

  然而,他刚艰难地发出一个模糊的气音。

  “谢……”

  “闭嘴。”

  谢逸燃立刻打断,声音又冷又硬,像是淬了冰。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厄缪斯一眼,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因母巢崩溃而变得更加不稳定的路径,步伐快而稳,仿佛怀中所抱不过轻羽。

  但他的手臂却收得极紧,紧到厄缪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容置疑的力道,甚至透过厚厚的蛛丝茧,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头我再收拾你。”

  谢逸燃又补了一句,语气恶劣,带着他惯有的威胁,可在此刻听来,却更像是一种后怕到极致后,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借助凶悍来掩饰的慌乱。

  厄缪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那上面甚至还溅着几滴不知是怪物还是他自己的暗红血液。

  雄虫墨绿色的瞳孔深处还翻涌着未散的戾气,却也清晰映着周遭崩塌的混乱光影。

  他忽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对方此刻的冰冷和凶狠下,藏着的是什么。

  深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最终,厄缪斯顺从地,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他将脸往那带着谢逸燃体温和血腥气的怀抱里埋了埋,轻轻阖上了眼。

  好吧。

  他心想。

  回头再收拾他。

  他等着。

  另一边,「金丝薄」静立在山崖之巅,瑰红的眼眸如同淬炼的宝石,如同镜面远远倒映着远方深渊中那场逐渐平息的风暴。

  母巢崩塌的轰鸣已转为濒死的喘息,混乱的能量流正在缓慢溃散。

  他能“看”到谢逸燃抱着那个裹成茧的雌虫,带着一群残兵败将,正头也不回地远离那片死地。

  很好。

  麻烦解决,碍眼的家伙也滚蛋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介于嘲讽与满意之间的弧度。

  是时候离开了。

  他习惯性地维持着那副冷戾孤高的姿态,双臂环抱,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不过是随手拂去尘埃。

  片刻后优雅地、缓慢地转过身。

  怀着满意心绪,准备沿着来时的路径,悄无声息地退场,深藏功与名。

  然而,或许是他专注于远方的战场,也或许太过沉浸于幻想自己此刻完美的退场仪式,而忽略自身周围的情况。

  于是,在他向后迈出第一步,试图以最从容不迫的姿态融入阴影时——

  “咔嚓。”

  一声轻微的到像是踩碎了什么枯枝的声响,自他脚下传来。

  「金丝薄」身形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这触感……不太对劲。

  不像石头,更不像菌菇。

  他下意识地低头。

  只见自己那只穿着简陋蛛丝履的脚,正精准地踩在了一团……勉强看的一个人形的,沾满污秽和血渍的“东西”上。

  那“东西”似乎因为这一脚,微微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带着痛苦和茫然的微弱闷哼,从他那尊贵的脚下,幽幽地传了出来。

  “呃……”

  「金丝薄」:“……”

  他僵在原地,眨了眨眼,瑰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自己脚下。

  依稀分辨出,那好似是个雌虫。

  如果这团勉强能看出五官轮廓的污秽之物还能被称为“虫”的话。

  对方浑身覆盖着暗红的血痂和卡塔尼亚特有的粘稠苔藓,作战服早已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最刺眼的是那只正扒在他腿上的手,五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断裂处渗着血。

  血污与「金丝薄」腿上洁净且泛着暗金光晕的蛛丝履形成惨烈对比。

  “救……命……”

  那雌虫又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似乎用尽了力气。

  下一秒,淡紫色的眼眸在满脸血污中艰难地睁开,像两颗被遗弃在泥泞里的紫水晶,带着濒死的茫然和一丝微弱却顽固的求生欲,直直望进「金丝薄」的眼底。

  「金丝薄」眉头狠狠拧起,一股混杂着厌恶与麻烦,和“这他妈怎么回事”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确定,无论是在之前的勘探队里,还是在谢逸燃身边,都从未见过这双淡紫色的眼睛。

  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也是空间传送的倒霉蛋,恰好被甩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山崖上,还正好被他踩到?

  他试图抽回自己的腿,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然而,那只扒在他腿上的手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死死攥紧,甚至因为他的动作,让身下的雌虫又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发出压抑的闷咳。

  “松手。”

  「金丝薄」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警告。

  他讨厌不必要的接触,更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麻烦。

  卡塔尼亚都快塌了,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能死……”

  雌虫的声音断断续续,淡紫色的瞳孔开始涣散,但扒着他腿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指尖几乎要抠进蛛丝履的纤维里。

  “你爱死不死,赶紧给我松开。”

  「金丝薄」眼底戾气一闪,抬脚就想把这不知死活的麻烦精踹开。

  他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善茬,在研究所里,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同情心是最无用的东西。

  就在他力道将发未发之际,远处母巢方向传来最后一声沉闷的巨响。

  如同心脏停滞,整个卡塔尼亚巨渊随之发出最后的哀鸣,岩层开始崩塌,烟尘混合着能量乱流冲天而起。

  脚下的山崖也剧烈震动了一下。

  「金丝薄」身形微晃,不得不暂时稳住下盘。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只奄奄一息,却依旧用淡紫色眼睛固执地望着他的雌虫。

  那眼神……让他莫名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研究所某个肮脏的角落,某个弱小到被所有实验体欺凌的……他自己。

  “啧。”

  「金丝薄」极其不耐烦地咂了下舌,瑰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

  麻烦,真是天大的麻烦!

  他烦躁地环顾四周,崩塌在即,没时间犹豫了。

  下一秒,他弯腰,动作粗暴地一把揪住那雌虫后颈还算完整的衣领,像拎一件垃圾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恶声恶气地警告,完全无视对方身上不断滴落的污血和粘液已经蹭到了他临时编织的蛛丝袍袖上。

  那雌虫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软软地被他拎在手里,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金丝薄」最后看了一眼谢逸燃离开的方向,确认那混蛋已经跑得没影后,不再耽搁。

  他拎着这个意外的“累赘”,周身暗金光芒流转,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崩塌的山崖之上。

  埃菲斯在昏迷中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颠簸,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成了一团。

  他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动荡。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终于停止了。

  他感觉自己被毫不客气地扔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撞击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但求生的本能已经先一步驱使了他的身体。

  他眼睛都没睁开,模糊的视线里只捕捉到一片流淌着暗金光晕的衣角。

  那是这片绝望中唯一感受到的强大而稳定的气息,如同者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埃菲斯用尽全身力气,再次伸出手,死死抱住了那条近在咫尺的腿。

  “不要……”

  他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哀求,将滚烫的脸颊贴上那微凉的蛛丝织物,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安全和温暖。

  “不要丢下我……”

  「金丝薄」:“……”

  他低头,看着这个又一次缠上来,脏得不成样子的麻烦精,瑰红的眼眸里戾气翻涌。

  他简直想立刻把这条腿连同上面挂着的累赘一起剁了。

  就在他耐心耗尽,准备再次动手清理时,雌虫因高烧和伤痛而混乱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传入他耳中。

  “师哥……厄缪斯……对不起……我没用……”

  「金丝薄」抬起的手猛地顿在了半空。

  厄缪斯?

  那个银头发蓝眼睛,被谢逸燃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的雌虫?

  他瑰红的瞳孔微微眯起,审视着脚下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

  淡紫色的眼睛,和厄缪斯并无相似之处,但这声“师哥”……

  他想起谢逸燃抱着那个裹成茧的雌虫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又掂量了一下手里这个“麻烦”可能带来的后续价值。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甩掉这个麻烦的最省事方法。

  “啧。”

  他极其不爽地咂舌,最终还是压下了立刻把这东西扔出去的冲动。

  麻烦,真是甩都甩不掉的麻烦!

  「金丝薄」盯着埃菲斯腰腹间那道几乎贯穿的伤口,瑰红的眼眸里满是不耐。

  最终,他还是从指尖弹出一缕暗金色的蛛丝,动作粗暴地缠绕上雌虫的伤口。

  与其说是包扎,不如说是捆扎。

  “嘶……”

  埃菲斯即使在昏迷中也因这毫不温柔的触碰而痛得抽搐了一下,淡紫色的眼眸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里面一片涣散。

  就在「金丝薄」打好最后一个结,准备收回手时——

  埃菲斯那只没受伤的手突然猛地抬起,以濒死之人爆发出的惊人力量,一把死死攥住了「金丝薄」腰侧的蛛丝衣物!

  “呃……”

  埃菲斯喉间溢出痛苦的哽咽,指尖因用力而剧烈颤抖,仿佛要将那坚韧的蛛丝布料抠穿。

  他仰起头,淡紫色的瞳孔空洞地映着「金丝薄」冷戾的脸,断断续续地哀求。

  “别……别走……求你……”

  「金丝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自己腰间那只沾满血污、指节泛白的手,以及被攥得皱巴巴的衣料,瑰红的瞳孔里瞬间风暴凝聚。

  “松手。”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杀意。

  然而埃菲斯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清醒,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甚至将额头也抵在了「金丝薄」的腰侧,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蛛丝织物灼烧着对方的皮肤。

  “冷……求你……”

  他无意识地呢喃,身体开始细微地颤抖起来。

  「金丝薄」额角青筋一跳,猛地抬手,想要直接将这只不知死活的手掰断。

  可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埃菲斯冰冷的手腕时,动作却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雌虫手腕纤细得惊人,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彻底熄灭。

  那淡紫色的眼眸虽然涣散,却固执地映着他的倒影,里面除了痛苦,还有一种……让他莫名烦躁的纯粹依赖。

  “……你是狗皮膏药吗?”

  「金丝薄」极其败坏地低骂了他一句,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他烦躁地别开脸,不再去看腰间那个烫手山芋,只是任由那只手死死攥着,仿佛默认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挂件”。

  他环顾四周,卡塔尼亚崩塌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啧。”

  再次不爽地咂舌,「金丝薄」最终还是弯下腰,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将昏迷过去却依旧死死抓着他衣角的埃菲斯打横抱了起来。

  雌虫轻得吓人,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只有那滚烫的体温和细微的颤抖提醒着「金丝薄」——这还是个活物。

  “算你走运。”

  他对着昏迷的埃菲斯冷冷地丢下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随即,他周身暗金光芒流转,抱着这个意外的“累赘”,身影迅速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