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巧施计谋-《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

  “峰主,我还有个问题——”

  话一出口,东南角那块凝固的灵纹果然缩了一下。它要跑。

  我不急。

  问题不是问峰主的,是说给那玩意儿听的。

  我左手拇指蹭过唇角,动作自然得像是擦汗,实则指甲一挑,牙缝里藏着的“梦蝉粉”囊袋被顶破,粉末滑进喉咙。这玩意儿是我在乱葬岗拿死人舌头和夜露熬的,劲不大,但够让周围三尺的空气打个嗝。

  咽下去的瞬间,我闭眼。

  再睁,瞳孔收成一条线。

  噬灵蚓皇在肩上不动,草环温热,九个脑袋贴着我后颈,像九个小火炉。它知道要开始了。

  我袖子里的指尖掐出“虚影叠浪诀”,三重心跳、三重呼吸、三重灵压,叠着往东南角另一侧的石壁甩过去。那地方空荡荡的,连个蚂蚁洞都没有,可现在,它成了“我”逃命的方向。

  然后我肩膀一软,整个人往下塌半截,膝盖差点磕地,哭腔立马就上来了:“我……我刚才好像看见一道黑影……从那边……闪过去了……”

  我手一抬,指的却是西北角。

  离那家伙藏的地方,差了整整七丈。

  阵法峰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胡闹!补阵要紧,哪来的黑影?”

  我抖得更厉害了,牙关打颤:“真……真有!一闪就没了!像……像披着破布的鬼……还……还有股子腐臭味……”

  我这话是冲着那家伙说的。

  影嗅蛊的残粉被我震出来时,它用灵力封了空气流动。这说明它怕气味暴露。而腐臭味,正是影嗅蛊独有的标记。它一听这词,就得怀疑——是不是我发现了它?是不是我故意放的烟?

  它不敢动了。

  我眼角余光扫过去,东南角那块灵纹又凝固了。

  它回来了。

  不是撤离,是重新蹲回原位,屏住气息,想看我下一步动作。

  完美。

  我嘴上还在抖:“要不……要不您先看看?万一……万一真有外人窥阵……按律得……得诛九族啊……”

  阵法峰主冷哼:“补阵之时,外灵难侵。你若再拖延,反噬责任,你一人担。”

  我脑袋点得像捣蒜:“我补!我补!这就补!”

  嘴里说着,心里却在笑。

  你当我是怕反噬?我是怕你看见我笑。

  玉符还在手里,没放进去。但我已经不是三分钟前那个“随时可能崩溃”的废物了。

  我现在知道你在哪儿了。

  东南角,石缝后,离地七尺,偏左一尺三寸。位置不高不低,正好能把整个补阵台收进去。你不是随便路过,你是专门来看我怎么死的。你等的不是阵补完,是你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蠢到会按峰主说的做。

  巧了。

  你们俩都想看我栽。

  一个明着逼我流血,一个暗着记我破绽。

  可你们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让观众以为戏快结束了,结果主角才刚换上战袍。

  我深吸一口气,手抖得像是随时会把玉符扔了,实际上指尖在玉符背面轻轻一划。

  一道极细的纹路刻了上去。

  不是阵纹,是“引灵偏转符”的起手式。不激活,不引灵,就埋在那儿,像一颗钉子,等着日后谁顺着这玉符溯源,谁就得尝尝被反咬一口的滋味。

  玉符遮着手,没人看见。

  我抬手抹了把脸,顺带摸到后颈的草环,指尖轻轻一压。

  这是我和噬灵蚓皇的暗号。

  别动。

  它懂。

  九个脑袋慢慢伏下去,草环温度没降,但不再发烫。它忍住了。它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阵法峰主终于不耐烦了:“楚昭然,你到底——”

  “我好了!”我猛地抬头,声音拔高,带着哭腔,“就……就现在放符!”

  我双手捧符,缓缓前推。

  玉符离凹槽只剩一指宽。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

  东南角那块凝固的灵纹,动了。

  不是缩,是轻轻一震。

  像蛇听见脚步声,尾巴尖弹了一下。

  它信了。

  它以为我真的要补阵了,以为我刚才的慌乱是真的,以为我指错方向是吓懵了。

  它放松了。

  我嘴角差点翘起来,硬是用牙咬住腮帮子压下去。

  我手一抖,玉符在凹槽前晃了晃,差点掉下去。

  “哎哟!”我惊叫一声,赶紧稳住。

  阵法峰主眼神一冷,但没说话。他以为我是手滑。

  我不是。

  我是故意的。

  那一抖,是为了让玉符的边缘蹭过地脉阵纹,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这道痕,会引导地脉灵流在三刻钟后偏移0.3息。不多,但够用了。

  到时候,谁想顺着地脉查我动过什么手脚,查到的都是峰主自己留下的“噬灵引”痕迹。

  嫁祸,得学会反向种因。

  我稳住玉符,深吸一口气,声音发虚:“我……我准备好了……这回……这回真放了……”

  阵法峰主微微颔首,眼神里透出一丝满意。他以为我终于认命了,以为我这颗棋子要乖乖落进他的局里。

  我双手捧符,缓缓前推。

  玉符离凹槽只剩半寸。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

  东南角那块灵纹,又动了。

  这次是轻微的波动,像水面上的油花被风吹了一下。

  它在调整位置。

  想看得更清楚。

  我心头一热。

  来得好。

  我闭眼,舌尖一顶,第二道梦蝉粉滑入喉咙。这次的量更少,但足够让三尺内的感知气流再扭曲一次。

  我猛地睁眼,瞳孔再次缩成竖线。

  袖中指尖一变,掐出“幻息流转诀”,将自身灵压波动复制成两道,一道往西北角甩,一道往正上方飘。

  然后我肩膀一抖,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猛地后仰,差点摔倒。

  “啊!”我惊叫,“它……它又来了!这次……这次在上面!”

  我手一指天。

  阵法峰主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他眼神一沉:“楚昭然!你若再故弄玄虚,休怪我不讲情面!”

  我连连摆手:“没……没有!真有!刚才那股腐臭味……又飘过来了!就在头顶三尺!像……像死人吐的气……”

  我这话一出,东南角那块灵纹猛地一颤。

  它信了。

  它以为我真能感知到它,以为我发现了它的位置,所以才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法子掩护自己。

  它不敢再动了。

  它必须重新评估形势。

  而这就够了。

  我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你不动,我就赢了。

  我现在不需要抓你,我只需要你知道——我在看着你。

  从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算计里。

  我深吸一口气,手抖得像是随时会崩溃,实际上袖中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玉符背面。

  三长两短。

  是给噬灵蚓皇的暗令:

  “盯住他,别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