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驾照老婆带球跑怎么追-《窃她》

  “寒商。”

  是黎寒商的二叔黎政英在叫她。

  黎寒商把梁金灵暂时放一边,先过去见长辈。孟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示意出去一趟。

  黎寒商一走,许知然就拉着梁金灵问:“你叫她姐姐,她不会就是那个私生女吧?”

  梁金灵表情严肃:“不要乱说话。”她可从来没说过黎寒商是私生女。

  “那她是谁啊?”

  梁金灵支支吾吾:“长辈的事,我也不方便说。”

  许知然以前就听梁金灵提过这位“姐姐”,但提得不多,多数时候都三缄其口,说一留十。

  许知然看她这难以启齿的样子,更加确信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那不就是私生女嘛。”

  梁金灵帮着说话:“她是我姐姐,你不要这么说她。”她说了声失陪,先回屋了。

  梁金灵走了之后,许知然和她的小姐妹在窃窃私语,嘴里说着私生女什么的,也有知道的实情的人出来辟谣。可传言这个东西,越是有人遮遮掩掩含糊其辞,就传的越是有模有样。实情重要吗?有人信吗?大家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更愿意传一些更有话题的、更炸裂的事情,反正是别人的事,反正子弹没打到自己。

  梁金灵无疑是很聪明的,不用自己亲自下场,也有人帮她发声。

  且说说暂时出去的孟熠,她是去接人的,人也已经到了。

  “梁阿姨。”

  从私家车上下来的女士四十岁上下,白衬衫搭配西裤,头发用鲨鱼夹随意地盘着,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寒商在电话里也没给我说明白,我这没接到邀请就来吃酒是不是不太好?”

  孟熠是个嘴损的:“哪能啊,您能来,黎家祖坟都得冒烟。”

  梁女士被她逗笑了:“你这嘴啊。”

  孟熠正打算把人领进去,在别墅区外面瞧见了个稀罕的车牌:6688。

  贺兰时。

  孟熠能认得这个车牌是因为桑沈。桑沈这人狐朋狗友多,跟大贺家三房(贺海川三弟那一支)的孙子贺昭经常一起“鬼混”,贺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五叔贺兰时。

  富豪圈也有三六九等,黎家虽然有钱,但没根基,在顶级门阀、世代儒商的大贺家面前是不够看的,就算是再借吴秀云一百个面子也请不来贺家人。

  孟熠猜,或许车里不是贺兰时。

  “兰时先生?”来赴宴的某位宾客正好认出了被车窗挡住了一半的脸。

  啊,还真是贺兰时。

  孟熠看了几眼就收起了凑热闹的心,和梁女士先进去了。

  认出贺兰时的那位宾客上前去攀谈:“兰时先生,您是来?”

  因为贺姓常见,大贺家小贺家就有很多位贺先生,为作区别,外人习惯称呼贺兰时为兰时先生。

  车窗降下,车内并未开灯,贺兰时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即便模糊也挡不住侧脸轮廓的辨识度。

  他道:“路过。”

  很好听的一副嗓子,如同清泉击打寒玉,悠悠的调,幽幽的冷。

  宾客已经无心再赴宴,想借机攀附结识,递上名片,再详细介绍自己以及自己公司的业务。

  贺兰时听着,并未回。

  直到贺兰时的手机响,宾客这才收声告辞。

  贺兰时接听了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外公连唱《戏鲛娥》的名角都请来了,就等着你来听戏呢。”

  贺兰时应了声,挂断了电话。车窗未关,他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区,一言不发,那样看了许久。

  “先生。”

  主驾的司机喊他。

  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司机又喊了一声:“先生。”

  贺兰时关上车窗,报了梨园的地址:“九曲红梅。”

  车这才开走。

  司机姚先生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但没看出端倪。

  姚先生是贺兰时的司机。如果霸总文学存在的话,贺兰时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驾照的霸总吧。要是女主带球跑,没驾照的霸总都不知道怎么追。

  不好意思,姚先生这人思维比较发散。

  黎家这次寿宴办的很老少皆宜,室外的高脚桌上摆满了红酒甜品,室内摆的八仙桌,是中式酒席。年轻人多在别墅外面,交友跳舞、相互结识,香车、珠宝、八卦是交际场上永远不会缺席的主角。长辈们多在室内,忙于推杯换盏、资源交换。

  黎寒商被黎政英叫了过来。

  黎政英身边的一位长者看见黎寒商觉得面熟:“这位是?”

  “我侄女,她小时候您见过。”

  黎寒商走上前,落落大方:“二叔,秦爷爷。”

  穿着不张扬,裙摆下的刺绣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不卑不亢。

  不愧是苏家教养出来的姑娘,腹有诗书气自华。

  黎寒商十五岁去了枫城苏家,秦老许多年没见过她,真是“苏”家有女初长成:“是寒商啊,都长这么大了。”

  一道中气十足、略微尖锐的声音响在黎寒商身后:“你怎么来了?”

  语气很不满、不悦。

  是黎寒商的祖母,吴秀云:“你来干什么?”

  黎政潇是在苏锦姝忌日那天去世的,而且是死在了苏锦姝的墓地,虽然是因为心梗,但吴秀云把这笔账记到了苏锦姝的头上,因而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