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被老婆叫名字了-《窃她》

  侍应生紧张地道歉:“对不起女士,对不起。”

  “没关系。”

  黎寒商不想引人注目,低声遣走了侍应生。

  孟熠用帕子帮她擦了擦,但没什么用:“我去给你借条裙子。”

  黎寒商拉住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

  “不用那么麻烦。”

  上一世孟熠和黎寒商说过,就是在小贺家的慈善晚宴上,孟熠的裙子不小心被侍应生弄脏了,去换衣服的时候误入了徐正的房间,撞见了他跟一个有恋情的女明星偷情。就是这次,徐正对孟熠“一见钟情”。

  所以黎寒商这次陪同孟熠一起来了。

  桑沈就在不远处跟人应酬,注意到黎寒商这边后,让人把自己的外套送过来了。

  黎寒商刚披上没一会儿,小贺家的二小姐就过来了。

  “黎小姐。”

  小贺家的二小姐叫贺遥,是美术馆的策展人,黎寒商的老师之前开摄影展与她有过合作,所以黎寒商认得她。

  “贺小姐。”

  贺遥身穿红色礼服,她长相明艳,五官与出身少数民族的贺二夫人很相像,异域风情,很适合红色。

  小贺家是今天晚宴的主办方,贺遥作为负责人,是专程过来致歉的:“抱歉,我们船上的服务人员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

  不知道那位侍应生会不会因此被解雇,黎寒商特意解释:“与他人无关,是我没站稳。”

  贺遥明白她的意思,态度很周到:“我船上的房间里有备用的衣服,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过去换一下。”

  黎寒商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酒渍。

  但孟熠怕她感冒:“去换吧,海上温度低,你衣服都湿了,别冻着了。”

  黎寒商点了点头,嘱托了桑沈几句,让他留在这里陪孟熠,然后才随贺遥一起去客舱。

  小贺家的这艘游艇很大,光独立的客舱房就有两层,共计三十多间,贺遥的房间在二层。

  走廊很长,贺遥在前面带路,她和黎寒商都不是话多的人,路上也没有交谈。

  途中,贺遥接了一通电话。

  “二小姐。”

  电话那边是负责游艇客舱管理的主管:“三楼东舱客房那边出了点乱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出了什么乱子?”

  “通城徐家的公子和他的女伴在房内休息,忘了关门,有位客人不小心误入,两边都喝了酒,就闹了起来。”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挂了电话,贺遥停下脚步,转头对黎寒商说,“抱歉黎小姐,我临时有事要过去处理一下,你能否在此处稍等一会儿?我让女服务人员过来给你领路。”

  黎寒商应了声好:“麻烦了。”

  贺遥联系了服务人员后才离开。

  黎寒商等在原地,她所在的地方刚好是走廊的拐角。

  外面还在放烟花,风声、浪声、笑语欢声交杂着,吵吵嚷嚷的。

  黎寒商低着头,正无聊时,看到拐角的另一头有粒珠子滚出来,一圈一圈往前,然后被地上的地毯挡住,停在了她脚边。

  她拂着裙摆蹲下,将珠子拾起,是颗圆润的绿色玛瑙珠子。

  脚步声临近,她抬起头。

  “这珠子是我的。”

  她把珠子递给对方。

  对方看了一眼她沾染到红酒的腰间,很短暂的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把玛瑙珠子重新摁回袖扣上:“谢谢。”

  男人转身离开。

  好熟悉的场景。

  黎寒商想起来了,这类似的场景上一世她也经历过,但不是在小贺家的游艇上,也不是在今天,是在一场艺术展上,她也捡到了这么一颗绿色的玛瑙珠子。

  珠子的主人叫袁桐生,是贺海川的女婿,也是一位有名的画家,他还有更重要的一层身份——

  上一世贺兰时纵火,被烧的人就是袁桐生,他重度烧伤,死在了判决之后。当时有不少传闻,有人说贺兰时纵火是因为贺家的财产之争,也有人说是因为袁桐生撞破了贺兰时连环杀人的真相才惨遭灭口。也是这场火,暴露了美人鱼案的案发现场。

  重生回来后,很多事件都改变了,可为什么轨迹已经变了,有些事件却还是和上一世吻合?就好像是既定的。

  黎寒商隐隐觉得不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

  黎寒商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抬头下意识念出了所见之人的名字:“贺兰时……”

  贺兰时的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但他答应得很快:“嗯?”

  尾调上扬,是疑惑。

  她叫他的名字这件事,似乎令他很惊讶。

  黎寒商自己也很惊讶,刚刚思绪被打断,意识出走了一下。

  不应该叫贺兰时,应该叫他贺老师。两者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叫贺兰时虽然是连名带姓,但总觉得太过亲近。

  黎寒商不说话了。

  贺兰时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披着的男士西装上停留了一秒:“你叫我了。”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叫我做什么?”

  “没什么。”

  贺兰时个子很高,黎寒商有一六八,在女生里不算矮。但他太高了,与她说话他总会低一点头:“你在等人吗?”

  “嗯。”她点了点头。

  “等谁?”贺兰时没有等她回答,他说,“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做。”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一起拍摄共事,黎寒商潜意识里对贺兰时的防备降低了,不像最初那样对他避如蛇蝎,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现在能平静如常地和他对话。

  “我在等服务员过来,带我去贺遥小姐的房间换衣服。”

  贺兰时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上,但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

  “我知道她的客房在哪,我带你过去。”贺兰时还给了她第二种选择,“或者我在这里陪你等。”

  陪她等,那就要独处。

  等到领路的人来了,她还要解释为什么贺兰时也在这里,要是对方八卦一点,还会被揣测她与贺兰时的关系。

  如此一想,黎寒商选择前者:“麻烦你带我过去。”

  贺兰时似乎心情很好,眼里有笑意。他走到她前面,脚步很慢。

  等到了贺遥房间门口,黎寒商才想起来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你有钥匙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