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寒商绝杀!-《窃她》

  有同事开玩笑,说他碗里的汤也喝完了,怎么没人给他点一碗。阮冬迎被调侃得面色染红,又叫来服务员,再加了一盅汤。

  但她的心思,不少人都看出来了。

  大家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副馆长喝多了,老泪纵横地从牡丹双耳瓶说到了青龙玉枕,又从青龙玉枕说到了流落在外的祖国母亲的文物孩子们,越说感情越丰沛,就好像流落在外的都是他亲生的孩子。

  黎寒商没怎么吃,前几天去安定医院淋了雨,可能受寒了,加上例假造访,腹部不太舒服。

  她起身,和隔了一个座位的洪溪打了声招呼,声音很小,只有洪溪一人听得到。

  “我去趟洗手间。”

  “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

  黎寒商出了包厢。

  店里有洗手间,但排了很长很长的队。她实在不舒服,就问店家附近有没有其他洗手间,店家说有,门口左手边直走有个公共卫生间。

  包厢内。

  醉得东倒西歪的副馆长有感而发,双目涕零:“兰时啊,要不是你来了博物馆,藏品库里那些——”

  贺兰时的手机响了,他说了声抱歉,正要按掉电话。

  刘馆长挥了下手,示意他出去接,自己拉着椅子去陪喝醉了的老伙计缅怀过往。

  贺兰时出了包厢才接听。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很理直气壮:“来接我。”

  贺兰时提醒他:“你有驾照,我没有。”

  男人打了个哈欠,声音都困出气泡音了,但还是听得出来,欠欠的:“我说你就不能考一个?”

  “没空。”

  “就我有空是吧?方案我做,差我出,合同我签,钱你赚。”男人混不吝地骂,“边月,做个人。”

  边月是贺兰时上一任养父为他取的名字,知道的人很少。

  “没事我挂了。”

  “我把助理留在南岛了,太累,不想开车,让你司机来接我。”

  “地址发我。”

  贺兰时把收到的地址转给了司机姚先生。

  店家的大门被人推开,上面挂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年轻女孩哭着从外面跑进来。

  女孩的男友上前去迎。

  “怎么了这是?”

  “外面公厕里有暴露狂。”女孩哭得眼睛通红,受了不小的惊吓,委屈地埋怨男友,“都怪你,让你陪我去你不肯。”

  男孩一边道歉一边哄女友。

  女孩吓坏了,一直在哭。

  这个时间点,公共卫生间人很少,没有人声,只有通风换气的机器发出嗡嗡的白噪音。

  黎寒商洗完手,抬头看到了映在镜子里的人。

  长发,个子很高,穿着高跟鞋和大红色风衣,是女人的打扮,只是那张脸是男人相貌,一双三角眼,眼白很多,正盯着黎寒商,“她”喉咙滚动,吞咽时有明显的喉结。

  是男人。

  黎寒商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先生,这边是女厕所。”

  男人没否认自己的性别,双手裹着红风衣,目光依旧一动不动,他朝黎寒商逼近,脚下的高跟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黎寒商冷下眼眸:“滚开。”

  男人突然发笑,然后下一秒,打开衣服,一边发出笑声,一边做下流的动作。

  是变态。

  黎寒商摸到手边的塑料地刷,没有丝毫迟疑犹豫,很果断地一只脚往前一步,另只脚往后一步,呈实战姿势,前脚尖翘起,脚后擦着地面向前移动,出手,刺入。

  是标准的击剑姿势。

  男人被正正刺中,抱住腹部,痛倒在地。

  黎寒商不恋战,趁这时间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报警。报警电话才刚挂断,就有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出现在巷子里。

  其中一人说:“我们接到了举报,说这边有人当众裸露。”

  黎寒商告知:“人在后面。”

  保安过去了。

  黎寒商这才松懈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压下胃里的恶心不适,沿原路折返。

  快到聚餐的餐馆时,她在马路对面看到了贺兰时,他和一群小朋友在一起,小朋友们在玩烟花棒,闹闹哄哄的。

  贺兰时看过来的时候,黎寒商也在看他。

  她走过去,猜到了保安是他叫过去的。

  “谢谢。”

  贺兰时说:“不客气。”

  他知道黎寒商怕他,对他避如蛇蝎,所以才让别人过去。

  她正要回餐馆。

  贺兰时点燃了一根烟花棒,黄色的焰火照亮了他的轮廓:“要玩吗?”他朝她递过去,“洗洗眼睛。”

  黎寒商忍不住看那烟花,很漂亮。

  有些植物、昆虫会有趋光性,会本能地奔向有光的地方。她觉得她的眼睛也有趋光性,很讨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