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美人鱼案浮出水面-《窃她》

  下飞机后,姚先生开车来接。

  这几天黎寒商辗转了三个城市,因为不适应温差,她有点感冒,吃完药后很犯困,回去的路上在车上睡着了。

  贺兰时抱她到床上时,她才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

  “到家了?”

  “嗯。”

  她有点鼻塞,因为感冒,还流眼泪,眼眶都有些红,精神也恹恹的。

  贺兰时用温度计给她量了一下体温,好在不发烧。

  手机响了。

  贺兰时把黎寒商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才去接电话。

  是关正则打来的:“兰时少爷,董事长让您来一趟贺园。”

  “贺廉的事?”

  “是的。”

  贺兰时挂了电话,去倒了杯热水,坐回到床边。

  “我要去一趟贺园。”

  黎寒商吸了吸鼻子,很不通气:“晚上回来吗?”

  “回来。”

  她哦一声。

  贺兰时还坐着,没有动身。

  “怎么不走?”

  “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黎寒商眼皮耷拉着,懒倦无力的样子:“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犯困。”

  她因为感冒,眼睛控制不住地泛泪花。

  “不舒服的话给我打电话。”

  “嗯。”

  贺兰时低头想吻她。

  黎寒商往后躲:“会传染的。”

  贺兰时扶着她的脸,不让躲:“那就传给我。”

  他耐心地深吻,唇舌相碰,丝毫不介意被传染。

  ……

  贺园。

  贺廉躁狂症又犯了,在砸东西。

  家政拿来的药瓶,被他扔在了地上,他跟个疯子一样,乱吼乱叫:“一定是贺兰时!是他害我!”

  贺海川止步在门口,没有进去。

  “父亲。”

  贺兰时来了。

  贺海川回身:“去书房说。”

  父子俩去了昭文楼的书房,关正则把门关好,候在外面。

  贺海川坐下,手杖放在一边——桃木杖身,白玉鸩首。

  “这件事你怎么看?”贺海川直接问贺兰时的意见。

  华聿旗下的712工厂申请了新的军舰加工线,引进了国外最新的技术。但技术专利出了问题。

  消息刚在网上曝出来,华聿的公关团队就第一时间把热度按了下去。

  “光封锁消息没用,712的买方已经听到了风声,负责原材料供应的谷家很快就会被约谈。”贺兰时说,“华聿不能隐而不报,要表态,让上面来查。”

  “那你觉让谁来查合适?”

  贺兰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林暮。”

  林家长孙,林暮。

  专利是第三方的,华聿也算受害者,问题可大可小,关键看审查的人怎么上报。

  贺海川对贺兰时提的人选有顾虑:“贺廉之前得罪了林家,林暮指不定会公报私仇。”

  “就是要他公报私仇。”

  贺海川抬眸,看向贺兰时。

  他端坐着喝茶,游刃有余:“项目负责人两周前变更了,不是景尧堂哥,是贺廉。”

  这条新生产线是贺景尧准备了三年的项目,在贺廉被林家人切了一根手指后,贺景尧把项目移交给了贺廉。

  贺廉之前给林琅下过药,而林暮是林琅的大哥。

  贺海川把关正则叫进来:“去请林部长来喝茶。”

  问题解决了,贺兰时起身,正要出去。

  贺海川叫住他:“兰时。”

  贺兰时停下来,听候下文。

  “大贺家没有谁是你的威胁,你适可而止。”贺海川虽然老了,但不糊涂。

  准备了三年的项目,投产了才爆雷。

  华聿早就是贺兰时说了算,贺海川不信他没有提前察觉,他却不阻止,任由事态发展。

  贺兰时眼神凉淡:“父亲多虑了。”

  贺景尧去请的林暮。

  林暮的秘书说部长在忙,将近黄昏,林暮才来贺园。

  “林部长,”贺海川亲自泡茶招待,“这次的事要麻烦你了。”

  林暮不过而立之年,已身居要职,行事作风颇有林老爷子的风范——高居庙堂,从容不迫。

  “不是什么大事,人难免有疏忽,但——”林暮稍作停顿后,话锋凌厉,“总要长些教训,下次才不会再犯。”

  林家人都极其护短,贺廉给林琅下药一事,一根手指的教训远远不够。

  现在,该大贺家表态了。

  冬天昼短,谈完事天已经黑了,贺海川留了林暮用晚餐。除了贺兰时和贺景尧,贺松北爷孙俩正好也在,只是女眷都不在。

  饭桌上。

  贺海川问:“贺廉呢?”

  贺景尧这个当父亲的代为回答:“他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回玉轩楼了。”

  “既然生病了,就好好治病。”

  贺景尧放下了筷子:“我这就送他去医院。”

  贺海川发话:“送回江林吧。”贺海川的口吻不冷不热,一句话断了贺廉以后的路,“以后不用回澜城了。”

  这是被逐出大贺家了。

  贺景尧眼皮动了动,但没有为儿子求情,起身离席了。

  贺海川转头问客人:“不知道贺园的饭菜合不合林部长的胃口?”

  林暮慢条斯理地用餐:“不错。”

  听不懂,这都什么跟什么?贺昭一脸茫然地看他爷爷贺松北,贺松北低着头就咔咔一顿吃。

  所以说,在大贺家,要么做个安分守己的闲人,要么做个有本事的人。

  ……

  贺廉被贺园的保安架着,强制送走。刚出玉轩楼,他停止狂叫,因为看到了贺兰时和林暮站在一起。

  “你们——”贺廉被扣住了手,佝着背,死死瞪着,眼珠外凸得吓人,“你们联手害我?”

  今晚月圆。

  贺兰时站在月光里,清贵如神只:“你应该去问问你父亲,是谁害你。”

  这“叔侄告别”的场面外人不必在场。

  林暮先走了。

  贺兰时踏着月辉,走到了贺廉面前,低声问:“之前削掉的指甲长好了吗?去了江林多读点书,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

  贺廉突然觉得手指痒,钻心得痒,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他彻底癫狂,大叫。

  “贺兰时!”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鬼?

  恶人又怎么会怕鬼,鬼来诛百鬼。

  贺兰时出了贺园大门,林暮还没走,站在车外等他。

  林暮提议:“一起?”

  司机下车帮忙开车门。

  “有劳。”贺兰时上了车。

  他与林暮都坐在后座,两人气场相当,一个清冷,一个儒雅。

  林暮道谢:“这次的事多谢兰时先生配合。”

  “不用谢。”

  “是我瞎客气了,倒也确实不用我谢。”

  林暮是聪明人,哪会看不出来大贺家和华聿做决定的是贺兰时。如果不是贺兰时默许,就专利那点问题,根本曝不出来。

  林暮直接摊开了问:“贺廉怎么得罪你了?”

  “他打过我太太的主意。”

  寻古记录杀青宴上,黎寒商醉酒,阮冬迎故意让她落了单,她被陌生人带去了附近的酒店。

  那人黎寒商不认得,贺兰时可不陌生,带黎寒商去酒店的是贺廉的秘书。

  从当年贺兰时还在孤儿院起,贺廉就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