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女人啊,就是心软-《皇太女满级归来,三万英魂杀疯了》

  一把鎏金的匕首。

  盛平川知道这个,是阮茵茵送给望舒的生辰礼。

  一个十两银子都不值的破匕首。

  上面的鎏金都是铜的。

  “呵。”

  盛平川不屑挥袖。

  鎏金匕首被他扫落,砸到了青砖上。

  “哐。”

  盛平川咦了一声。

  这声音不对。

  他趴在地上,细细地敲击青砖。

  很快,找到了供桌旁那块。

  “有暗格?”

  盛平川大喜。

  他抓过一旁的鎏金匕首,撬开了青砖。

  “《青鳞兵略》?”

  “完整的《青鳞兵略》。”

  太好了。

  他的小命有救了。

  永昌帝居高临下审视着盛青衣。

  他很喜欢这种俯视的感觉。

  可惜,腾龙殿的桌案,没有启阳殿高。

  “望舒,朕听说,你的人又对禁军动手了?”

  盛青衣不答。

  她环顾四周,“陛下这腾龙殿,竟然连把椅子都没吗?”

  永昌帝握紧拳头。

  “朕的臣子们,觉得站着回话,才算恭敬。”

  盛青衣对他含沙射影的话嗤之以鼻。

  恭敬?

  就凭他做的那些事,也配。

  “孤观陛下这腾龙阁,有些寒碜啊!是这么多年,国库不丰盈吗?”

  永昌帝人都麻了。

  自登基来,他的国库,年年一半收入,都来自望舒的和丰记。

  现在也是。

  “不若陛下,去东宫议事?孤那椅子管够,陛下想坐几张坐几张。”

  永昌帝哪里敢去。

  “高一鸣,干什么吃的?太女殿下来了许久,不知道赐座吗?”

  高公公苦着一张脸,扛来了一个华丽的太师椅。

  赐座赐座,也要您赐,我才能给搬啊!

  永昌帝看到那太师椅,脸色就不好了。

  高一鸣这狗东西,半点不会来事。

  那几个小凳子不会搬?

  高公公假装看不见永昌帝的眼色。

  他敢去作贱望舒,望舒就敢大嘴巴赏他。

  他又不蠢。

  玩这种幼稚把戏。

  盛青衣对永昌帝这些幼稚刁难,见怪不怪。

  从小到大,永昌帝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路数。

  她三岁的时候,给她搬个有她两人高的高椅,让她自己爬上去。

  当然,盛青衣是不可能爬的。

  她直接一刀,将四个椅子腿砍到和她腿一样高,面无表情地坐了上去。

  没想到过去三十年了,还在玩椅子的把戏。

  “陛下让孤来,是有何事商议?”

  永昌帝喘气都重了。

  他不明白,每次只要遇上望舒,大事小事,他都讨不到一点便宜。

  “朕在问你,为何伤禁军?”

  盛青衣挑眉,“哪里的禁军?”

  “就是你东宫的那些。”

  “孤东宫的禁军,怎么陛下,还过问上了?”

  永昌帝只觉得殿内分外安静。

  他的脸面,掉到地上,碎成了渣。

  他忘了,东宫禁军,是属于东宫的。

  “望舒,朕是要告诉你,你不该如此动用私刑,你毕竟是储君。”

  盛青衣轻笑,“陛下说笑了,孤是储君,何来的私刑?”

  她的旨意,就是君命。

  储君储君,她是君,不是臣。

  永昌帝放在桌案下的左手,掐出了一排血印子。

  又是这样。

  “正好和陛下说一声,一会孤让人进禁卫营,再挑一批禁军。”

  “这批别人用过的,就是不太顺手。”

  “陛下,您说是吧!”

  永昌帝嘴巴刚张开,盛青衣就站起身。

  “陛下若是喜欢,淘汰下来这批,送来腾龙殿伺候您也行。”

  他才是皇帝。

  他凭啥用她不要的禁军?

  永昌帝憋得脸红脖子粗,却只能看着盛青衣离去。

  “放肆。”

  “她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放肆,太放肆了。”

  “若不是娉婷劝朕召她来问问,朕都不乐意见她。”

  “高一鸣,摆驾,回颜惜宫。”

  盛青衣身侧,井栋栋现身。

  “让一队斥候营的阴兵,盯着他,别靠太近。”

  他,自然是永昌帝。

  井栋栋自来到盛青衣身边,就从未听过她称永昌帝一声父皇过。

  “顺便去探一探,他召孤之前,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过?”

  盛青衣刚回到凌霄殿,吨吨就抱着一个大瓜,迎了上来。

  “殿下,您吃瓜吗?”

  “你吃吧!”

  盛青衣看到吨吨,方才冷肃的神色,褪去不少。

  “盛平川呢?”

  “找个借口溜了。”

  盛青衣吩咐过由他,吨吨就没管。

  “小佛堂倒是打扫得干净,很有洒扫天分。”

  对盛平川打扫得成果和效率,吨吨给予高度肯定。

  “殿下。”

  井栋栋将灰甲兵记录的竹卷奉上。

  盛青衣细细看上面的记录,握着竹卷的指节,渐渐泛白。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孤还真是没想到啊!”

  亲生母亲他都敢下手。

  这股子狠劲,盛青衣都自愧不如。

  沅江郡王府,书房灯亮了一夜。

  “三皇子,这便是《青鳞兵略》。”

  盛临细细翻看。

  三本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纸质,也高度仿制。

  “可有差异?”

  “并无。请的是颇负盛名的拓写高手,和原稿一模一样。”

  盛临将原稿收了。

  “这份,明日呈到御前。”

  盛平川没接。

  “三皇子,您不是答应我,只要拿到《青鳞兵略》下册,就让我离京赴任。”

  盛临扯过盛平川的手,将那本手札重重放上。

  “平川啊,这《青鳞兵略》得你去进献,别人献,就达不到那个效果了。”

  那望舒岂不是就知道,他偷了她兵书了。

  他会被她当殿格杀吧?

  盛临拍了拍盛平川的肩膀。

  “你想啊,望舒是不是七日前,就给你送了黑棺?”

  盛平川点头。

  “已经在警告你,要杀了,是吧?”

  “是。”

  “你是不是误杀了她的下属?以她护短的行事,你猜,她杀不杀你?”

  “杀。”

  “但你看,昨日,她是不是只罚你打扫佛堂?你跑了,她有让你抓你回去吗?”

  “没有。”

  “所以,她对你,还是有顾念的。毕竟,你是阮茵茵的儿子,又是望舒半个养子,对吧?”

  虽然望舒只比盛平川大了三岁。

  但皇室玉牒里,盛平川实打实,是记在望舒名下的。

  不然,他郡王的封号,怎么来的。

  盛平川眼神大亮,“三皇子,您是说,她不舍得杀我?”

  盛临表示肯定。

  “那我也会被打得半死吧?”

  盛临出招,“你到时候,哭惨点,喊一下娘不就得了。”

  女人啊,就是心软。

  盛平川被说服了。

  抱着手札,纠纠结结离开的他,并没有发现……

  盛临的桌上,放着的还有三本《青鳞兵略》。

  一份原稿,两份拓本。

  盛平川带走的,是他未经手的,第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