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纳兰严-《仙踪侠影录之剑煮江湖》

  次日,头顶露天,身下潮湿,众人皆是一惊,坐起身来竟是在一处,湿漉漉的草坪里。

  “快醒醒。”扬胥,摇着子岑。

  “唔,这是哪里?”子岑索美扶头。

  “这里的云层不太一样。”谢林冲抱剑走来,“我仔细查看过了,这里似乎不是龙灵镇,而且我沿路走去,走了一圈几乎都是在一个地方转——这说明什么?”

  大大的白了他一眼,凌梦琳道:“直接说,不要兜圈子。”

  “说明,此地有法术控制,而且一定有人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谢林冲,捏着下吧道。

  谢老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一处礁石处,看着那道从天而降的瀑布,良久,良久,抬手捏决。顿时,所在处,出现了七彩光华。

  “天本星象,乾坤逆转。大道无形,仙踪飘渺。馗道无边,鬼道无形。”谢老嘴里念念有词后,指向瀑布,手指缓动间,画出一道诡秘的音符图。收手,看着瀑布之水撤去。众人这时惊讶开,随着瀑布之水去后,脚下,湿漉漉的草坪也跟着不见了,周围的幻空之境,竟转为实景。这时才清楚的看到这里是一处山崖,而前方三角形的中间位置,是一座阁楼。不知过了多久,阁楼门开,从中走,他似乎有些和常人不同,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充满死寂,步伐似乎也有些不稳,一头混蓝白色头发,一张俊脸,竟是苍白无色,他手里摆弄的似乎是一把尺子,他近身谢老身前两米处停步,歪头似乎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你是谁?从未见过。“

  “你是幽魁吧?”谢老此时似乎不同于平常,这样的变化,让谢林冲心中升起一丝质疑。

  这嘶哑的的声音,他并不认得,可对方如何认识他?男子,手中短尺转了一下,他又上前了一步,“您老是鬼道中人?还是仙神身位?”

  “老夫,不是鬼道中人,方才的口诀只是随口诌的。”说着手上有一物有意无意的晃了一下。

  对方,眼睛被晃的一痛,闭目一刻道:“原来是昆仑的客人.....”

  “不,不,老夫已经拜入天琊。”

  “天崖?哼,那群人跟散沙无二,说吧,你是哪个长老?”

  “你真的不识得我?”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间已然撕下人皮面具,“小魁。你再仔细看看——”

  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惊讶的神色,他最后靠近了谢老,伸手抱住,“谢大伯,原来是您。您为何带了人皮面具?”

  对方放开手后,谢老重新带上了人皮面具。可是一旁的谢林冲看的很清楚,这个人,那张脸,瞬间整个人一顿。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曾经看过的画像,他边后退边摇头,整个人就好似入了魔障。近处,凌梦琳看着他一阵惊讶,眼看着他几乎摔下山崖,这才闪身,上前拉住他:“——谢林冲,你这是怎么了?”

  呆呆的看着凌梦琳,他转身看着山崖,自己竟然差点从这里掉下去,如不是梦琳,那是什么样的结果?

  “放心吧,摔下去也死不了的。云崖下方是仙踪侠谷,原来历代宗主沐浴更衣的地方,现在也没有宗主,所以你掉下去只能喝一肚子湖水罢了。”幽魁道。

  这时一道淡蓝色的幻符飞到他面前,下一刻张口结舌,脱口大骂:“胡闹。哪里来的宗主?”他刚说完,一个声音传来,似乎是一道传讯:“魁小子,你这呆儿,还不快快下来。”

  “竟是女子。”子岑听后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我在等,景世杰。”幽魁道。

  “世杰在下面,笨蛋。”那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师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他的话这次说了一半,被一道长长的白绫缠住,随着力道,他被拉下了山崖。

  见状谢老看了玉归魂一下,玉归魂索眉片刻吐出二字:“——跳吧。”

  于是,八人直接跳下去。却忽略了风中运转,导致不同方向坠入下方湖中。

  下方的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岸上,幽魁被缠着看着他们坠水膛目结舌,“这还真的,直接跳啊?”

  “还不是你小子不动脑子,说那些话。”青衣白绫的女子用力一指头弹在他额头上。

  这时,争吵声从瀑布方向传出——“你别啊!你不是说要以原本身份回来的吗?”

  “闭嘴,作假就是做假,没什么好洗清的。你什时候听我说过,准许在,不明事理时,被强行带到这里?”

  “你,你可不能冤枉我啊,那时纳兰严书信到的时候,你正好睡熟了,我总不能那么不知趣的吧?”

  “哦?那么倒是,你是好心,我不领情了?好,后场,你自己收拾。”说完一个跃身跃出瀑布直接翻身,踏岩壁,上云崖。方向虽不同,子岑一眼辨认出他,在湖里,他扬声道:“肖叔,我们都在这里......”

  凌空转身,他闻声改变方向,而落,落到相反方向的岩壁上看着湖中的众人,心中哭笑不得,面上却一片淡然。

  “我拉你们上来。”

  “不行,脚下淤泥在下陷,根本不能动啊。”凌梦琳道。

  肖迹看了一下从瀑布跳到对岸的凌夏,有些咬牙切齿,但,事已至此只能将计就计。

  轻功掠过一手提一个,分了四次,将人从湖里抛到岸上。

  “奇怪哉,淤泥这么松懈,这里如何是沐浴之地?”凌寞不由自语道。

  “你们掉入的是下游泥沼,你们看......”肖迹拾起一块石头,丢入水中水瞬间浮出了污泥水泡也不是表面那么清。

  “这?”

  见他们不解,肖迹摇头轻叹,“你们跟我来。”说着转身,重新向瀑布方向去,经过幽魁和那女子时看都没看一眼,然而,幽魁挣开白绫后直接扑过来抓住肖迹的手臂:“云三殿下。”

  一震,女子惊讶的看着幽魁的举动。肖迹在颤抖,他看向幽魁时,一双眸子里不由自主的滑落出泪水,“你谁?”

  “魁儿,只是个痴儿,什么都不懂。我倒想知道,你是谁。”见幽魁抱着肖迹的手臂哭泣,女子开口道。她死死凝视着肖迹脸颊上的泪痕,她并不认识他,但,此刻幽魁的反应让她不得不动容。

  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看着蹲在身边的少年,只见他不知什么原因,哭个不停。肖迹转身来,也蹲下身,双手扶着少年,开口道:“抬起头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好哭的?”

  眼泪汪汪的,少年听话的抬头看着肖迹:“我......”

  “你听好,云三殿下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名字是——明,南疆的二皇子,你云崖仙踪的宗主。历代云三殿下的儿子!”

  历代竹简有记载:传闻云崖有主,隐而不见。自那霄云之后,没有人见过这传闻中的少宗主,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仙踪空位已久,却是成了四门以及四世家争夺的“主食”。

  女子脑海里出现了竹简上的文字,此刻,眼前的人已不是少年,他的话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或许可以留意下他的真假。

  做为肖迹来说,他知道仙踪及其四门的情况,自己因天云之故,很少接近其中,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也是说得过去的。看着幽魁的眸子,肖迹温和一笑:“你的血脉,我最清楚不过了,只是如今你长大了,我却不能带你回家。你是四门哪门?”

  “我,我是剑阁中人。”

  听后,微微一怔,云崖剑阁一向属于仙踪,肖迹看着他有一种旷世之感,他久久才道:“剑阁中可还有人?”此言一出,幽魁没及回答,便被女子拉到身边,只见她妙目看了肖迹片刻,拂袖而去,被拉走的幽魁还不由回头看向肖迹似乎不舍得离去。

  “这少年,是天云血脉?”玉归魂看着肖迹问道。然而,肖迹没有给出回答,而是继续前走,到凌夏身边停下。

  “你们看,”肖迹指着瀑布外面的湖水道:“那里的水色和方才陷入的地方有何不同?”

  “水色不同,瀑布前方湖泊清晰见底,而方才那处则是污浊不堪。”

  点点头,肖迹看着玉归魂道:“此处分为生、死两湖。看似一体,其实并不是一体。”

  正向瀑布方向走去的女子,这时停下步子,回头来,看着肖迹。幽魁见女子放开他,不由愣了一下,也看向肖迹去。

  凌夏瞅着肖迹索美片刻道:“你下去过吗?”

  “你觉得呢?”肖迹此刻眯眼望着他,这是他出现以来很少有的表情,凌夏被看的一怔,“肖迹,你!”

  “既然叫我肖迹,有什么好奇?”他走近湖边站在礁石上,静了片刻才道:“这里,我没有下去过。”

  “......”凌夏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笑道:“我倒是忘记了,肖迹不是明,他如何下去过,是不是?”他走到他身边,“不过,你之前怎么说的?”

  “不是时候,所以才怪你没有叫醒我。”虽是如此,凌夏的确借他睡着,做假,才混入云崖的。

  “不是时候?”凌夏奇怪的望着他:“什么不是时候?你要做什么?”

  “方才你看到了,我站在这里,除了你们没人知道我。即使我说什么,也不见得有人放在心上。”肖迹说着奇异一笑:“夏,你要不要试一下,这里的水?”

  挑眉间,他盯着肖迹半响,忍不住轻笑出声:“自从离开长安,你真的是不太一样啊。”

  “龙灵湖,睡梦中,我见到了师兄,他曾经总是再说我不知趣,连玩笑都不会说。其实,是他比我做得好才会这样觉得。”肖迹看着瀑布前的湖面似乎陷入了很深远的回忆中。

  “行了,我认识你时,见过他一面,你们很像。只不过他看上去清风傲骨,却是你没有的。”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肖迹坐下来,坐在礁石上,脱下鞋靴,双脚垂到水里。

  凌夏看着他更是暗自一阵惊讶,嘴上平淡的道:“为什么?”

  “因为,师兄出身于仙派,于仙山来说是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的。我却不一样了,自小在山谷里长大,什么都不算。”

  微微皱眉,凌夏道沉思道:“以你的血统,你母亲是不是隐藏了你的身份?”他转了一圈,在他身边坐下,“还有啊,照你这么说。依照云墨寒的身世,那云剑寒是仙山唯一存留的血脉喽。”

  “嗯。于仙山来说,从来是天云有所亏欠他们的。你可听说过云灭?”肖迹看着他。

  凌夏捏着下巴沉思好久才道:“传闻,九天骄子,血统有异,被贬,尘封在西蜀太虚中。后来,他出了太虚,西蜀仙山因此坍塌了一角,形成了无边之地。三百五十年后,鹤仙谷出现。一座独立的石柱云台,从无边之崖的深渊升起,从此定名为‘云灭台’。”他说着紧锁眉头看向肖迹:“我不解,天地间如没有机关秘术,那偌大的柱台怎么出来的?”

  “是从地界移上来的,地界柱台,柱台之上便是尘封那云灭的太虚之地。云灭在时,尚可稳定,云灭不在,地界那支‘九幽鬼枪’便没了镇压,破地面而出,冲入高空。如非天云人,抛下一云形石台压制,恐怕早就祸害天地。”肖迹起身提着靴子,看着凌夏一笑,“没想到是这样吧?”

  凌夏掸掸衣衫,起身,手中短箫转了转,“还真是,没有想到。肖迹,你打算怎么‘入’仙宗?”

  “不急,我想先查清楚一件事。”

  “——云门封闭之事?”玉归魂不知何时走来。

  “对。”肖迹看着他点头。

  正在这时,一人从瀑布的上方跳下,直接翻身落到那女子和幽魁身后,“世杰参见师姐。小师弟别来无恙啊!”

  “啊——景世杰。”幽魁猛地精神起来,抓住他摇晃着道:“你怎么才出来?”

  伸手掰开他的手,景世杰无辜的道:“我本来在瀑布顶上睡觉,你哭什么,害得我突然就醒了。”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遇见一个人,别人可以不确定,甚至怀疑。你我却是一目便可以确定的。”

  “谁?是男是女?在哪里?”景世杰长发飘到身前,一身蓝白色衣衫随风而动,俏皮的一双眸子,一说薄唇含笑。

  “魁儿。你确定?”那女子忽然道

  “嗯。”幽魁有些幽怨的看着她:“师姐,就会怀疑别人。”

  “不得无礼。”景世杰道:“师姐做事,用你来教吗?我去见识一下那人。”说完向肖迹等人走过去。女子见状,定了定神,才拉起幽魁,动身。

  “停,别再过来了。”玉归魂抬手拦住景世杰,看向肖迹道:“何不去仙踪里面?在这里吹风,还真的是没趣的很。”

  闻言,肖迹和凌夏二人没有说话,那景世杰倒是一怔:“好说,仙踪入口正在瀑布里。”

  此言一出,凌夏和肖迹皆是郑重起来,他们明明从另一方向进入瀑布,而景世杰竟说仙踪入口正在瀑布里?也不点破,众人跟景世杰,一个接一个的走入瀑布,瀑布内漆黑潮湿,子岑抱着小白狼不由皱眉:“怎么没有烛火?”

  “咔”的一声,似乎铁链垂下,有人动了什么机关吗?下一刻,众来客听到铁架坠落的声音,反应过来时,已然被困住,不由得,凌寞大骂起来,这种环境,他在熟悉不过了:“竟然又是这种暗牢,你们云崖仙踪和南宫浅儿什么关系?”

  并没有人回答他,黑暗里,只听到——

  “世杰,你这是做什么?”

  “师姐啊,你不是怀疑他们吗?”

  “那又如何?”

  “这里机关只有宗主可以打开。”

  “景世杰,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魁儿勿要闹。”

  明亮的光线重新出现时,已是石门里面,这里是一处厅殿,一人穿着似乎是长老服饰,转身来,额戴银带,长发垂束,眉宇一点浮光,凤眸俊脸上,一丝淡然。此人正是如容颜还未老的——纳兰严。因父亲纳兰靖是霄云的师父,于是他才有了资格进入仙宗。

  “纳兰长老?”景世杰意外一怔,“您不是在准备比武大会吗?”

  “你们打开了机关?关了谁?”纳兰严道。

  于是,景世杰把原因说了一下。幽魁突然道:“不该关他们。好不明事理啊!”

  纳兰严闭目间,脑海里看到了暗洞里的一切,半响睁开眼睛:“世杰你带魁儿出去前去观景武台看一看有多少来客了。君若你留下。”

  白衣女子一怔,“是,纳兰长老。”

  “观景台位于云门内,为什么让我们去?云门无人啊。”

  “正因为,云门封闭已久,无人迎客,我们才不能坐视不理。你二人没怎么露过面,所以很合适混入其中。”纳兰严道。原来,纳兰严正在查探云门,这时,景世杰似有些懵懂,下意识抱拳道:“好,弟子这就去。”

  幽魁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似乎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紧跟景世杰身边,手拉着他不放。

  瀑布中暗洞,肖迹伸手推开铁架,铁链乱动起来,众人纷纷躲避。

  ——“不要走散。”肖迹开口道:“我没有把握这里的方向。”

  ——“似乎是一个阵。”凌梦琳道。

  ——“盘龙太极阵。”凌夏忽然道:“大家把手牵在一起。”

  下一刻,众人把手牵在一起,形成了盘龙形。

  ——“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阵不动了啊。”扬胥道。

  ——“跟我步伐走。”说话间,肖迹走出了凌波步伐,步步生莲,走出一条游龙形路线,众人这才看到一处石门,奇怪的是,门竟自己打开了。走入石门众人面面相视。

  “哇,原来这才是仙宗?”凌寞似乎很开心道:“终于可以歇息了。”

  厅殿里,纳兰严看着走入的人们意外一怔:“这么多人?”

  “人多还不好吗?”此时来人不知从何出现身,看着纳兰严。

  这个人,铁面面具带着,只漏了一张嘴和一双眼睛一身紫衣。他的嘴也是紫的,“自他出现时我便跟随,仙宗已经没什么人了,他带来的人正好可以用上。”

  “暗紫,聚神呢?”纳兰严道。

  “他去了天山后,还没有回来。”

  谈话间,肖迹等人已走近。停下谈话,暗紫转身退到纳兰严身边。

  “欢迎,来到......”他正要迎客,眸子便凝视在肖迹身上,他缓缓走下首位。

  “肖迹。你在看什么?”凌夏的开口,让纳兰严的步伐停下来,这一刻他有些失落——难道,是自己的直觉错了?

  “在看这个久别之地。”他说着,走到左边墙上一处火把前,伸手推动,一面角落石门向上收去,开启一道入口,肖迹走过去时,一人扑来那人身形肥胖神色疯癫,一把抓住他道:“什么人,竟敢闯我仙宗?”

  “哼。”肖迹躲过他的手,反压他的后颈处,“疯子。你还活着?”

  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可为何出自于一个陌生人呢?胖子回身,正要大骂时,眸子迎上对方的眸子,天底下或许再也没有如此之人,真的是那个人回来了吗?

  肖迹忽然一笑:“胖长老,或许只有你还知道我了。”

  “明公子——”下一刻,他肥胖的身子扑到肖迹身上大哭起来道:“全死了,全死了。连尸骨都无存......”

  “疯子不得胡言。”说着纳兰严已经到了,他把胖子身上的铁链一拽把他扔回了一道是门里。回头来,看着肖迹那惊讶的神色,他抱拳一礼,“来客见笑了,他是个疯子,关着最好。”说完便要出去。刻他的手一沉,被肖迹抓住。同时转头,那人的眸光却是坚定不移的锁定了他:“纳兰严。”

  “真的是你?何以改了姓名?”纳兰严问话间,肖迹已经硬生生拽着他外走,然后,将其摔倒在厅殿里。

  吃痛,他这才确定,眼前人正是那个人:“小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别碰我。”敏感的闪开,肖迹首位的台阶上,看着他:“为什么关着胖长老?”

  “说来话长,仙宗的七位长老,回来的只有他一个,而且疯病,更胜从前。只能做的便是——关着他。”纳兰严道,“小......”他看着肖迹忽然觉得从前的称呼似乎不太妥当了,于是晒晒一笑道:“如今你长大了,不是从前了,老夫都不知怎么称呼了。”

  “纳兰前辈可知,有些东西的‘永恒’,不是说改变,就可以改变的。称呼我肖迹吧。”

  “肖迹?”纳兰严意外的看着他有些不解:“‘永恒’?是说亘古不变的东西吗?或许吧。老夫也不确定!”

  “肖迹有一事相求。”肖迹拂衣起身,看着同时起身的纳兰严:“前辈可否帮助肖迹隐藏身份?”

  “你是要?”

  “嗯,比武大会不远了。我不能明着出去,但总可以明着面对他们。”

  “那你可要先听老夫说一说仙宗的境况。仙宗无人已久,所有的人你也算见过了。如果,参加比武大会,首先不能这么几人去......”纳兰严有意无意的看着凌夏几人。凌夏一目之下,便知,这个老狐狸的心思,于是索性移开目光,当作没看到。

  肖迹岂会不知,笑笑道:“前辈啊,您跟我还绕圈子?”

  “嘿嘿。”纳兰严一向不似他父亲一般严肃,从年少时便嬉皮笑脸的,老来也还是没变。就在这时,纳兰严道:“说没人也不全对,至少有三个暗使,一个是暗紫,一个是聚神,一个是楚雄。”说到楚雄他本要多说几句,却不想肖迹已经走到首位倚靠在位子上,闭上双目似乎是睡去。

  左首女子一怔,右首铁面人微微一动本想拉他下来,却被纳兰严拦下,“去准备水和衣物,帮他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