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京城告急!朕的秦王妃在哪里?-《天医凰途》

  数日后。

  京城,南城的一处杂院。

  一个刚从城外执行完“秘密任务”回来的皇城司密探,推开了家门。

  “回来了?”

  妻子迎了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外袍。

  “嗯。”男人疲惫地应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趟差事,邪门得紧。”

  他想起了几日前在京郊密林里,那些同伴诡异的死状,至今仍心有余悸。

  “怎么了?”妻子关切地问。

  “没什么。”男人摆了摆手,不想多说,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突然,他感觉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妻子连忙上前为他拍背。

  男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头,想要说句没事。

  可当妻子看清他脸的瞬间,却发出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啊——!你的脸!你的脸!”

  男人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入手处,是一片滚烫。

  他踉跄着走到水缸边,借着水面倒影,看清了自己。

  只见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和那日死去的同伴一模一样的,紫黑色的恐怖斑点!

  “不……不……”

  男人惊恐地后退,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开始剧烈地抽搐,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恐慌,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这座小小的院落。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

  与这名密探有过接触的家人、邻居、酒馆的伙计……

  第三天。

  整个南城……

  第四天。

  东城、西城、北城……

  一种前所未见的恐怖疫病,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在京城这座人口数百万的巨大城池里,疯狂蔓延!

  起初,只是高烧,咳嗽。

  很快,身上就会出现紫黑色的斑点。

  不出三日,便会抽搐而亡,死状凄惨无比。

  太医院的太医们,疯了一样地开方、诊治,从《伤寒杂病论》到各种偏方古籍,全都试了个遍。

  清热的、解毒的、祛湿的……

  无数汤药灌下去,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半分用处。

  死亡,在不断发生。

  恐慌,像一头无形的巨兽,吞噬了整座都城。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家家闭户,死气沉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和……尸体腐烂的恶臭。

  京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笼,一座等死的炼狱。

  紫宸殿。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景明帝将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药汁溅了跪在下面的太医院院判刘思源一脸。

  “整整五天了!你们连这是什么病都搞不清楚!朕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何用处!”

  刘思源和一众太医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陛下息怒……此疫……此疫来势汹汹,前所未见,臣等……臣等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束手无策?”景明帝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殿外,“那你们就去给那些死去的百姓陪葬!”

  他的心中,除了滔天的怒火,更有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派去截杀赵奕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

  带回来的,不是赵奕的死讯,而是这场足以毁灭一切的瘟疫!

  难道,真的是报应?

  是上天在惩罚他这个试图弑子的帝王?

  “陛下!”

  就在此时,皇城司指挥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死灰。

  “陛下!不好了!禁军……禁军大营里,也出现疫情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景明帝紧绷的神经。

  禁军,是守卫京城、维持他统治的最后一道屏障!

  如果连禁军都倒下了,那京城,就真的完了!

  大梁,也就完了!

  景明帝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上,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

  他看着下方束手无策的百官,看着这座正在被死亡吞噬的城池。

  一个念头,一个他最不愿承认,此刻却又疯狂在脑海中叫嚣的念头,不可遏制地浮现了出来。

  谁能救京城?

  谁能解此危局?

  谁,曾经以雷霆手段,在南疆力挽狂澜,将一场同样无解的“烂足病”彻底根除?

  答案,只有一个。

  那个被他下令追杀,此刻生死不明的……

  秦王妃。

  林晚。

  景明帝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想起了南疆的捷报,想起了那匪夷所思的“消毒杀菌”,想起了那足以改天换地的“天雷轰山”。

  那是他恐惧的力量。

  但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李福海!”

  景明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

  “奴才在!”李福海连滚带爬地跪到他面前。

  景明帝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给朕找!动用皇城司……动用所有力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把秦王和秦王妃,给朕……找回来!”

  他的声音,不再是帝王的威严,而是一个溺水之人,在绝望中发出的,最后的哀嚎。

  他要的,不再是他们的命。

  他要的,是他们能带来的,那份虚无缥缈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