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儿子太聪明怎么办?-《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

  第230章:儿子太聪明怎么办?

  上回蔓萝悄无声息地在永和宫搞了次大排查,虽然没揪出下黑手的真凶,但清掉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换了更可靠的奴才,心里总算踏实了点。这日她正拿着新得的彩色丝线,琢磨着给瑾瑜的小兜肚上再添只蝴蝶,就听见外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着康熙爽朗的笑声。

  “蔓萝!蔓萝!你快听听,咱们荣儿今日可真是给朕长脸了!”

  康熙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飘了进来,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他几步走到榻边,很自然地把正低头玩九连环的胤荣捞起来,掂了掂。

  蔓萝放下丝线,笑着迎上去:“皇上这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瞧把您高兴的。”她顺手接过康熙解下的披风递给春喜。

  “可不是大喜事嘛!”康熙抱着胤荣在榻上坐下,又把蔓萝拉到身边,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今日朕在乾清宫考教那几个小子对政务的见解,说的正是京畿水利的事儿,老大、老三他们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老八更是引了《水经注》,滔滔不绝。”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胤荣,语气里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轮到咱们荣儿,你猜他怎么着?他年纪最小,站在那儿还没桌子高呢,可一点不怯场!先是把《禹贡》里关于疏导的篇章背了一遍,说得有条有理。”

  康熙模仿着儿子的语气,学着那小奶音:“皇阿玛,儿臣以为,治水如治民,堵不如疏。硬堵则水怒,怒则溃堤,伤人害物。若广开沟渠,引水入田,既可免水患,又能润禾稼,岂非两全?”

  蔓萝听得眼睛也亮了,她记得自己之前闲来无事,陪着康熙看折子时,确实随口提过一句疏导总比硬堵强,没想到这小家伙不仅听进去了,还能活学活用!

  “真的?”蔓萝惊喜地看向儿子,“咱们荣儿这么厉害呢?”

  胤荣被额娘一夸,小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康熙怀里,小声说:“是额娘以前说过的。”

  康熙哈哈大笑,用力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听听!还记得是你额娘的功劳!朕当时就问他了,这道理是从何领悟的?你猜这小子又怎么说?”

  他卖了个关子,看着蔓萝,蔓萝配合地摇摇头,一脸好奇。

  康熙笑道:“他说:儿臣见宫人浇花,水聚则溢,分流则均。又听额娘说过,人心如水,宜疏不宜堵。儿臣便想,治水大约也是这个道理。”

  “哎哟!”蔓萝这下是真被惊喜到了,忍不住把儿子从康熙怀里挖出来,搂住亲了一口,“额娘的荣儿真是个小机灵鬼!这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康熙看着母子俩亲热,心里更是舒坦,继续道:“你是不在场,当时那几个大学士,还有他那些哥哥们,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朕当时就说了,”他清了清嗓子,学着朝堂上威严的语调,“小小年纪,能由此见地,引古证今,融会贯通,颇类朕躬!”

  类朕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分量可就重了,蔓萝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笑容却不变,只嗔道:“皇上您也真是的,这么夸他,也不怕他骄傲。”

  “朕的儿子,骄傲些又何妨?”康熙不以为意,越看胤荣越是满意,顺手就从腰间解下一块随身佩戴多年的白玉蟠龙佩,塞到胤荣手里,“拿着!这是皇阿玛给你的!以后更要好好读书,明白吗?”

  那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湛,更是天子随身之物,意义非凡,胤荣双手捧着玉佩,小脸激动得通红,大声道:“儿臣谢皇阿玛赏赐!儿臣一定努力!”

  “好好好!”康熙满意地点头,又陪着母子俩说笑了好一阵,才被梁九功请去处理政务。

  送走康熙,殿内安静下来,蔓萝看着儿子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块玉佩,小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重复着疏导优于硬堵,心里那股因为儿子聪慧带来的喜悦,渐渐被一层淡淡的忧虑覆盖。

  她招手让胤荣过来,替他理了理衣襟,柔声问:“荣儿,今天在乾清宫,除了皇阿玛,还有谁夸你了?”

  胤荣想了想,扳着手指头:“有张廷玉张大人,还有李光地李大人,他们都夸儿臣说得好。”他顿了顿,小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太子哥哥好像不太高兴,儿臣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喝茶,都没看儿臣,八哥哥倒是笑着看了儿臣一眼,可是儿臣觉得那笑容怪怪的,没有皇阿玛笑得暖和。”

  小孩子的感觉最是敏锐,蔓萝心里那点忧虑瞬间放大了,她搂紧儿子,语气依旧轻松:“傻孩子,太子哥哥是储君,要稳重,你八哥哥嘛,他向来是那样笑的。”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今天荣儿表现得很好,额娘以你为荣,不过呢,这玉佩是你皇阿玛的厚爱,咱们要收好,但不能到处炫耀,知道吗?要更谦虚,更用功读书。”

  胤荣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地点头:“儿臣知道了,额娘。”

  让乳母带胤荣下去休息后,蔓萝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

  春喜端了盏新茶过来,见她神色不像刚才那般欢喜,小声问:“娘娘,小主子得了皇上这般夸赞,是天大的喜事啊,您怎么瞧着反倒……”

  蔓萝接过茶盏,吹了吹热气:“喜事是喜事,可这宫里的喜事,有时候也是催命符。”她抿了口茶,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皇上这般盛赞,又赐下随身玉佩,类朕二字更是重若千钧。你想想,太子那边会怎么想?其他年长的皇子又会怎么想?”

  春喜脸色一白:“娘娘是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蔓萝放下茶盏,“咱们荣儿越是出色,在某些人眼里,就越是碍眼。往后的日子,只怕更不太平了。”

  她想起之前系统预警的慢性毒害,想起那查不出源头的隐患,再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儿子聪明是好事,可在这吃人的深宫里,聪明有时候反而会成为原罪。

  “罢了,”她站起身,揉了揉眉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在皇上心里是明白的。”

  只要那个男人一如既往地信她、护着孩子们,再大的风浪,她也有勇气去闯一闯,只是这心里,终究是没法像表面上那么轻松了。